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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當上班族的最後一天(完結篇)

對不起,有人約稿(報社),請容我先藏私了....
2013-05-19 14:37 發佈
文章關鍵字 日本 完結篇
感覺它像是你主管,而且很看不起你
台北會社員 wrote:
和日本人長時間、近距...(恕刪)
8000接班人→3子父

台北会社員 wrote:
和日本人長時間、近距...(恕刪)



日本的潛規則真是難搞


台北会社員 wrote:
和日本人長時間、近距...(恕刪)


日本是一個虛偽的國家 你第一天知道嗎?

表面上是是是 私底下死死死 在日本只要你把虛偽表現得淋漓盡致 就能平步青雲
有時候當上司的看你做得很順時
會故意找碴

有時是想給你下馬威
有時是嫉妒你過太爽

你的這個案件多了一些語文上的轉換問題
其他的, 台灣職場大致上也會發生

我最常發生的是, 主管看文件太複雜,
很多都自動忽略, 但不寄給他又不行

到了更高層的來問時, 他才會再次跳出來, 要你再給一次
並, 給你"一點"意見

樓主能力夠, 應該不用太鳥這類人

做事邏輯真的很重要, 以免被牽著鼻子走

話說回來,
不過樓主的這個事件, 可能有牽扯到"優越感"這回事....

台北会社員 wrote:
和日本人長時間、近距離、廣範圍接觸後,才總算歸納出日本人臉上表情數量。共兩個:一曰「無表情」,二曰「小微笑」。其他的,我基本很少看到過。

台灣新聞節目中經常出現的、罹難者家屬搥胸頓足的大哭場面,很難在日本人身上看得到。大笑也少見,想在日本電影院看喜劇片,享受「同此一樂」氣氛的人,基本上可以省省。日本的電影觀眾,不忍尿,就忍笑。

在日本的老外,對日本人有一個誤解:這個民族老愛玩陰的,表面上對你和和氣氣,背後裡卻捅你一刀。其實是冤枉。日本人只是不擅長在人前做表情。偶爾作出表情,卻又常作錯。AV女優的表情經常是如淒如泣,我猜也是這原因。

就以那天來說,我比平日早回東京家中。我和另一個同事,市瀨,常駐在客戶處作專案,一個月下來,每天都近乎十點才走。所謂的「早回家」,其實也已經晚上八點半了。和市瀨說了聲「先告辭了(お先に失礼します)」,市瀨點頭回禮。我隨即拎著包,搭地下鐵,回到住處。

這一切看似正常吧?不!第二天,炸彈爆開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一如往常到客戶處上班,同事市瀨因為早上要開別的會議,早一步到了,先去開會,所以客戶的專案辦公室只有我一人。我接上網路線,打開電腦,接收郵件。一大早沒甚麼信,但唯一的一封,就是市瀨發給我的。

我打開信,收件人僅我一人。內容很長,大意如下:

「侯桑

昨天您比我早離開。您的工作做完了嗎?
說好要聯絡英國的客戶,您作了嗎?
要為客戶安排的培訓,您進行得如何?

說實話,我很擔心!
這種最低程度的事情,您難到都不能做好嗎?
希望您不要成為專案小組中扯後腿的人(人の足を引っ張らないようにしてください)。」

信寫得洋洋灑灑,意思只有一句話:「我沒幹活」。

這麼多年的工作經歷了,卻被一個同事在這種層次的問題上指責,實在是難堪。最後那句指控「希望您不要成為專案小組中扯後腿的人」,更是有如刀一般的鋒利。這是工作夥伴對我「宣戰」了。

我「回放」了一下昨晚臨走時的場景:我行禮、他答禮,臨行前他沒一句不滿,從他單純的臉部表情也讀不出他有任何情緒,怎知他內心裡,充滿了這樣的「皮裡陽秋」。

我耐著性子,把和客戶聯絡的信件,再轉發一次給市瀨。信裡寫明了和英國方面的聯絡梗概,包含了我擬好、等待客戶認可的培訓計畫。

昨天回覆客戶時,早已同時發副件(cc)給他。他既然有疑慮,我只有把信再發一次。

市瀨似乎火氣也來了。仍在開會中的他,立刻偷空回了我一封信:「あとで話しましょう。(等一下我們談談)」

廿分鐘過後,他開完會,回到了專案辦公室,臉色鐵青(這表情我讀出來了),氣氛凝重。老實說,有些怕人。

「我們開始談吧!」他坐下後,把電腦打開,接上投影機,開門見山地說。

我很好奇。該解釋的都解釋了,他到底還我握著我甚麼罪狀,指控我「不幹活」?

「你是後來才加入這個專案的,因為這是家美國客戶,你能用英語溝通,所以公司指派你過來。你加入不久,我也沒指望你立刻就進入狀況。但是,起碼我請你幫忙的事情,你得作到吧?為什麼連這一點都作不到?」

這是他的開場白。但仍聽不出頭緒。我耐著性著聽他繼續說下去。

以往為了保住飯碗,我的對話幾乎是「はい(是)」的多,「いいえ(不是)」的少,成了公司有名的「nice guy(好好先生)」。這次,面對這個職級和我相同的同事,我打心底決定:見招拆招,不再一路「はい(是)」下去。

「比方說,要你和在英國的客戶聯絡,你做到了嗎!」

來了!這個解釋了又解釋的事情,他到現在仍耿耿於懷。

「我發了信,也把副件同時發給你了。今天早上,又再度轉發給你一封了。」我辯解道,並請他把收信匣中來自我的信,再找一遍。

他找到了。滿篇英文,他看得發楞。他自稱留過美國半年,但是看成篇的英文信仍有問題。顯然這是他「自動過濾」掉我的信的原因。

他沉默了一下,但沒罷休。接著,又說了:「那麼,幫客戶安排培訓的事情呢?」

「也作了。」我說著,再請他找自己的收信匣。又找到了。「時間、地點、人員、內容、其他注意事項」,該有都有,內容同樣也是英文,但作為一個培訓計畫,已無可挑剔。望著信,他又沉默了。

我並不怪他忽略我的信。這家外商客戶的通信量確實驚人,一天下來處理上百封信都有可能,且每封都是英文,對外文閱讀本來就吃力的日本同事,掛一漏萬,在所難免。只是,一兩封信略過沒看,就立刻上綱上線地指責我「沒幹活」,這確實讓我這個「好好先生」也動怒了。

半晌,他開始嘟囔:「那這封信,你怎麼說?」邊說著,邊打開另一封。

這是位在愛爾蘭、客戶的專案經理發過來的信。他從伺服器下載了日本分公司的庫存資料數據,發給我們,希望我們分析之後,從數據中找出「不再使用」的庫存,列表後轉發給日本客戶,讓客戶確認。

「為什麼你昨天收到信,沒立刻採取行動,轉發給客戶?反而是我在百忙之中,還要處理這種事情,幫你代發?」他指責道。

當初說好,我負責對外(外國客戶),他負責對內(日本客戶),這封信確實該由我處理。這回,換我沒答腔。

「為甚麼你不處理!我本來以為你加入了專案,我可以省點事,哪裏知道你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他表情木然,但臉色鐵青,音調開始高亢起來。應該這就是日本人發怒了(總算看懂了)。

他繼續高著音調說著:「我平日夠忙了,還要收拾你的爛攤子,我等於一個人要忙兩個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做一個顧問,幫客戶解決問題是基本,你卻連基本的基本都…」

「等等!」我打斷了他的話。

「你打開那封信的附件看看。」我說道。

他暫時停止發言,依我的話把附件打開。

這是一個Excel表。老外客戶把這份表製作出來時,沒意識到內碼轉換問題(客戶的系統還不支持萬國字碼)。所謂的「庫存資料表」,只有「庫存編號」的阿拉伯數字可以判讀,「庫存說明」這一欄屬於日文部分,則是亂碼一片,完完全全不可解讀。

「我昨天跟你說過了,這麼一份附件,就這樣直接轉發給客戶,沒人看得懂,只能讓人看著號碼一個一個去猜。我說過了吧?」

他沒說話。

「說過了吧?」我再問一次。

「這個…」他開始語氣游移不定。

「到底說過沒!」我拍起了桌子,朝著他咆嘯起來。

看著他的表情,他的臉色由鐵青轉為赤紅。他震懾住了、徹底震懾住了。這大概是我十多年的職場生涯第一次發火。這個第一次,給了一個日本人。

職場上為數眾多受了委屈的日本人,要不發瘋、要不臥軌。「過勞死(Karoshi)」甚至是以日文發音登上了英文辭典。這是一個職場不健康、上凌下嚴重的國度,嚴重到了國際聞名的地步。

對不起了,市瀨,我因為不想學你們日本同胞臥軌,所以必須反擊了。

「我跟你說過,必須查好這些亂碼的內容,整理成可讀的報表,才能發給客戶。你不聽,要拚『效率』,說發就發,結果你還記得客戶怎麼反應?說『這種報表,要我們怎麼核對』,對不對!」我繼續說。

市瀨仍是楞在那裡。半晌,他吞吞吐吐道:「這…我這個例子舉得不好,我再…再找找別的…。」

「到現在三個例子都舉錯了,你他媽還瞎忙甚麼!」我又拍桌了。

市瀨停止動作了,看著我,神情十分尷尬。在那一霎那,我突然開始同情他了。
(待續)...(恕刪)


文章寫得很棒!!!


要來標記一下。

這篇文值得慢慢看!!

待續不要拖太久嘿。
http://www.facebook.com/ChenShiXiongDi

台北会社員 wrote:
和日本人長時間、近距...(恕刪)

很精采,期待下集,
老侯以經回台灣了嗎?
侯桑的文筆實在太好了
一件平凡的辦公室衝突,寫的精采萬分,
期待續集中
以前我在SI上班時,雖然工作不像樓主這麼專業與複雜,但也有類似情況
想都不用想,一定就是自動忽略我的email
我都請對方先把我email找出來再來跟我談

久了之後我也發現,很多人都不看email的
還有很多人即使看了,也不知道接一下來他該做什麼事,要不然就是裝傻
我就養成習慣,重點會用紅色,並且直接指名道姓說清楚接下來誰該做什麼事,何時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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