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解放後 成都市大逮捕(國民黨殘餘分子)、大鎮壓親歷記

被殺的人多是國民黨時期的軍政人員(軍、警、憲、特)和地方上的(鄉、保、甲長以及哥老會的頭目),故根本無審訊起訴一說,全是根據事先搞好的材料,拉出去就是,連殺人佈告也是用手寫的。這些反革命從監獄裡拉出來,對對名字照片,不脫衣服,不賞酒飯,立刻五花大綁插上死標,甩上刑車(不是押上,因為一部刑車要裝20餘人,四周還有荷槍實彈的解放軍,只能人重人的堆放著),即向成都市北門外20里之遙的磨盤山駛去。磨盤山是個亂葬墳,樹林茅草一眼看不透,縱然殺個幾千幾萬也好處理。兩天前這裡就挖了許多土坑,一個土坑可以埋上十多具屍體。刑車到了磨盤山一字兒排開停下,眾多的解放軍在四周早早地布下警界線,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寒森森的刺刀冷毖毖的槍筒,在山坡高處還架有機關鎗,在警界線外是農村武裝(又稱民兵)。囚犯從刑車上一個個甩下來,由兩個解放軍提著胳膊飛快地跑向指定地點。20人為一批,齊嶄嶄地跪在地上,站在他們身後不足五尺遠的解放軍,端著步槍瞄準著射擊的腦袋。監刑官一聲哨音:預備;二聲哨音:瞄準;三聲哨音:扣動扳機,崩的一聲,被殺者腦袋開花。殺人的子彈均是開花彈,一槍一個真利索,死者雖屬痛快,但半裁腦殼不見了。有的還沒有腦袋了,人變成了一個木樁樁。解放前有人說,「共產黨來了要開紅山(指大肆殺人)」,誰也不相信,現在我算親眼看見了!殺第一批148人時,我執內勤距刑場最近,那沒頭沒腦的屍體一大片一大片,白白的腦花,紅紅的血水,流成一條條的小河,半匹山的山坡看不到綠草,泥土變了一個顏色,難聞的血腥味直衝鼻孔,令人目昏頭眩。

批量性的大屠殺後,變為小批量的屠殺。這種小批量的屠殺在於「打擊敵人,教育群眾」起到殺一儆百的警示作用。其不同之處是,每殺次人就要召開上千上萬人的公審大會,地點多在少城公園(今人民公園)。被公審的人均是五花大綁的捆著,那捆在身上的繩索快勒進肉裡,每人胸前掛著塊寫有本人名字、畫上紅×××的大紙牌。他們一個個低頭彎腰,排成一排站在公審台前,受害的苦主站在台上一聲聲一字字,揭發控訴他們有過的罪行。被激怒的參會群眾不斷地呼喊口號:「堅決鎮壓反革命分子!」、「打倒國民黨反動派!」、「捍衛革命勝利果實,支援抗美援朝!」、「堅持要求政府鎮壓反革命xxx!」,然後是「共產黨萬歲!毛主席萬歲!」

記得最清楚的是公審前國民黨某地區專員冷寅冬,因他發動暴亂,不歸順共產黨,俘後不認罪。公審人問他:「你為甚麼要反對共產黨,組織發動暴亂?」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昂著頭說:「共產黨是亂黨,用暴力顛覆了合法的國民政府,所以我要反對他。」又問:「你當偽專員貪污了人民多少財產?」他十分泰然說:「我不是偽專員,我是中央國民政府正式任命的。我貪不貪污你們管不著,今後你們共產黨比國民黨會更貪污。」 他侃侃而談, 顯得很從容。還有西門同興社總舵把徐子昌,東門青龍公會總舵子黃亞光,兩人是上通官府下擁槍炮的黑勢力老大,解放後拒不與共產黨合作,支持兄弟伙打解放軍。公審他們時都不倒威,挺胸直項一副好漢樣子。再就是何本初與夏斗樞。何是茂縣專員,解放初宣佈起義1950年4月為首成立「反共救國軍指揮部」,率眾舉事叛亂被捕,公審殺時也是威風不倒,還說「為黨國就義死得光榮。」夏斗樞當過楊森部隊的副軍長,是川西地區組織指揮暴亂的主要頭頭,和共產黨週旋了幾個月,先後打死上千個解放軍,公審槍斃他時表情從容,沒叫喊一聲,顯得極為鎮靜,說:「兩軍交戰各為其主,人生天地死而無怨」。

在這些被殺的反革命分子中,有一個是我認識的人。1949年解放前夕,我姐夫張貴武與四人合股在安樂寺對面(今成都人民商場)開了一家很大的茶館,叫「大北茶廳」,其中一位合股人姓胡,我叫他胡先生,住在少城一帶。胡先生一生好色,為保護生意不受人騷擾,臨解放花錢買了個國民黨調查員的頭銜(簡稱調統,解放後共產黨將它列為特務組織)。解放後共產黨為瓦解國民黨殘餘勢力,採取了一手軟一手硬的政策:硬,公開抓捕;軟,號召國民黨軍、警、憲、特人員主動向人民政府登記自首,坦白交待罪行。胡先生率先響應號召,第一個跑到派出所登記,時稱「自新人員」,屬於管制對象。可是胡先生並不知道此身份的嚴重危險性。仍我行我素過他逍遙自拈花惹草的生活,沒事上街去「弔膀子」(即在街上調戲勾引不認識的女人)。在鎮反階段,一個晚上他在祠堂街閒逛,看見一位漂亮女人,即上前搭訕調情。那女人不反抗以笑相迎,叫跟她走。胡先生以為找到了便宜貨,喜出望外地尾追於後,結果進了公安局。原來這位漂亮女人是軍管會的特勤人員,認為他不是「弔膀子」,是在搞暗殺,加上身份特殊,便成了「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三天後即五花大綁地拉出去斃在昭覺寺後面的樹林裡。他家人不敢去收屍,托我去看一看。在一叢楠木樹下,我看見他老兄長伸伸地躺在地上,身上還穿著毛料長衫,腕上還戴著手錶,只半邊腦袋不見了,那鐵絲勒過手腕的痕印深深可見。按說這是錯殺,誰又敢去為他伸冤呢?在那特定環境,殺個人像殺隻雞。在農村,工作組長就有批准的權力,後來逐步收上去,到土改時殺人權力控制在縣上,但工作組仍可抓捕人,只需動過嘴,武裝(即民兵)就去執行。我聽得這麼個近似笑話的故事。那時寧夏街關的人太多,每天來來去去像趕場一樣。走的去了殺場,來的新抓的反革命。當時監獄不准看報紙(每殺次人或開公審會,報紙上都要登載),封鎖了大鎮壓的消息。監捨裡每走一個人,大家都拱手恭賀,以為得到寬大。那天也是這樣,一個姓李的被叫出去,同舍人免不了恭賀一番,托這托那忙得不可開交。可沒兩個小時他又押了回來,一臉煞白,渾身軟得像塊滋粑,四肢不停哆嗦顫抖,褲襠全尿濕了。他無聲無語地躺了三天,後才告訴同監舍人,他一出去即被兩個解放軍五花大綁捆上,背上插上死標。他嚇昏了,屎尿流了出來。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有個當官的(可能是監刑官)拿著照片叫名字對,原不是一個人,才把他放回來。自此大家才知道,關在這裡是一群送宰的豬,凡叫出去的都去了昭覺寺。

有人作過統計,僅1951年那一年,成都市一共殺了反革命分子一千五百多人,那時成都市總人口為六十萬,被殺比例為千分之二點五,完成和超額完成千分之一點七的任務,所以受到毛澤東的表揚,中共川西區黨委書記李井泉和中共成都市委書記某某都連跳三級。

(轉自《新世紀》)(http://www.dajiyuan.com)
2025-08-24 23:39 發佈
可做為藍白解放台灣前的參考
解放前有人說,「共產黨來了要開紅山(指大肆殺人)」,誰也不相信,現在我算親眼看見了!殺第一批148人時,我執內勤距刑場最近,那沒頭沒腦的屍體一大片一大片,白白的腦花,紅紅的血水,流成一條條的小河,半匹山的山坡看不到綠草,泥土變了一個顏色,難聞的血腥味直衝鼻孔,令人目昏頭眩。
內文搜尋
X
評分
評分
複製連結
Mobile01提醒您
您目前瀏覽的是行動版網頁
是否切換到電腦版網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