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我們來到北京懷柔琉璃廟鎮西灣子村。這裡剛歷經一場毀滅性的洪水,到處是一片廢墟,汽車被水沖得東倒西歪,泥沙、樹枝、碎石和倒塌的電線杆混成一團,像是災難電影中的場景。
村民家裡更慘,院子和屋內堆滿厚厚的淤泥,空氣中瀰漫腐臭味,鍋碗瓢盆全被泡爛,傢俱東倒西歪,生活幾乎無法繼續。
這場災難從7月26日就開始了,北京連下七天暴雨,多座水庫突然洩洪,懷柔、密雲、通州等地首當其衝。琉璃廟鎮成為重災區,大量房屋、橋樑、公路被沖垮。有村民氣憤地質疑:「這不是天災,是水庫洩洪釀的禍!為什麼不提前慢慢放水?是不是有人從中撈油水?」
密雲水庫的洩洪引發連鎖災害,一些村莊根本來不及通知撤離,有的地方甚至是官員先逃跑,只留下幾個臨時工假裝在指揮,居民根本得不到幫助。
記者在現場看到,有災民自己在山裡尋找失聯親人,有人找到母親的遺體,父親卻仍下落不明。一位母親哭著說:「我兒子30多歲被埋在廢墟裡,沒人理,沒人找,我每天只能自己喊!」
還有民宿老闆控訴:「5年心血一夕全毀,100萬投資什麼都沒了,客人幸好都平安撤出,但未來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
災區裡,甚至有人在泡水車上貼「高價回收」的廣告,賺災難財的行為令人憤怒。博主說:「災區不是市場,這種沒同理心的行為就是往人傷口上撒鹽。」
許多村民回憶,洪水來時毫無預警,幾分鐘內水就淹到腰部,跑都來不及。有位婦女被水沖到電線桿那邊,緊抓著桿子撐了一個半小時,才被剷車救出。
密雲區的一家養老院更是慘劇重地,幾乎被洪水淹沒,31位老人不幸喪命。根據官方統計,北京此次洪災造成超過30萬人受災,44人死亡、9人失蹤,密雲區最嚴重。
根源在哪?水利專家指出,密雲水庫平時儲水過滿,來自南水北調工程的水加劇壓力,本該在汛期前提前釋放,卻遲遲不洩洪,導致洪水來時只能緊急大量放水,結果下游村莊成了犧牲品。
更荒唐的是,從上游水庫洩洪到通知下游村民,中間要經過層層官僚程序,最後等通知下達時,水早就淹進屋裡了。
這場災難揭露了中共防洪體系的種種問題:水庫管理混亂、信息傳遞緩慢、災前無預警、撤離預案不足,還有官員推卸責任。一旦發生洪災,最慘的永遠是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