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炮械士官長擔心著他的76炮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們的雷達被友艦「借」走之後,一直是裝著他們尚未調校完成的雷達。為了調這一具雷達,我們請航指部的飛機來低空掠襲我們好多次,又請廠中的師傅來幫我們調校,可是只是把它從Papa、Quebec變成Mike、November而已,不像以前幾乎每發都能AlfaMiku。
有些艦長喜歡打扮得光鮮亮麗,有些艦長比較重視內在。若是前任艦長,甲板上若有一小塊鐵鏽被他發現,根本就不可能放假了。為了船上的門面,每天都要把船油得漂漂亮亮。我們艦長比較不重視門面,鏽水從排水孔拉出一條條黃色的鏽痕,甲板東補一塊西補一塊,但是所有官兵卻都非常相信艦長。我們各項操演向來都是全艦隊第一名,幾乎很少例外;我們操演得好,放假也是非常準時,就算全艦放到只剩六個人顧船也沒關係。這讓人感覺很踏實,而且也很安全。我們曾經在打靶時故意把拖靶機跟靶機中間的纜繩打斷,讓後面四艘船根本打不了靶。如此重視操演備戰的艦長,因為我們的雷達被「借走」,導致炮打不準,當然是非常緊張。若是其他的艦長,或許對於Mike、November已經很滿意了,但是這樣要在戰鬥中打到別人,可能還要靠運氣吧。
除了打不準、被艦長罵之外,士官長還有別的事需要操心。例如,一般在六級浪情況下,我們就不能戰鬥了。可是現在浪已經到了八級,還是必須勉強地應戰。不只是打不準而已,對於炮本身也會有傷害。
炮械兵高培倫、曾俊懷兩個人在吃飯時靠在飲料機旁站著吃。備戰的戰鬥用餐沒有太多時間,可是大飯廳桌椅不夠,很多人都選擇站著吃。可以看見修理班的人穿著「半套」救火裝、輪機隊的人脖子上掛著防火頭巾,大家都找到一個勉強能站的地方吃飯。站著吃,對這些男人們當然是沒有問題,只是盤子會晃到地上。高培倫跟曾俊懷兩個人窩著的飲料機早就被搶光了,不過飲料機前面有一個自助餐盤的架子,剛好可以放餐盤。若是不計較旁邊跑來跑去的榮譽小蟑螂,的確也是個可以吃飯的地方。曾俊懷跟我老公是同梯上船,感情很好;高培倫有事沒事就跑來找我聊天談感情,兩個人都是熟面孔了。他們看見我端著盤子在大飯廳晃來晃去找不到地方吃飯,便招呼我過去。
「相庭,來這裡!」
他們兩個人向我招手;雖然知道那裡很髒(我有認真打掃!),可是盛情難卻,還是走了過去。
「好累啊。」曾俊懷說:「我快吃完了,等下妳就站我的位置吃吧。」
「謝謝。」雖然嘴巴上說要,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完全不敢靠過去。地上黏黏的都是大家灑的果汁、飯菜,蟑螂滿心期待著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點也不怕人。
正要開始吃的時候,旁邊第五修理班傳來了罵人的聲音。
「什麼叫發電機修不好?現在都快打起來了,發電機沒有修好,我們電戰怎麼開?雷達怎麼開?」損管士官長一手拿著他的鐵鎚,一手拿著板手,滿身大汗地吼著。
「報告損頭,可是沒有料件,那個一定要回去才能修──」油機兵胡庭豪怯生生地說。我跟他在新訓中心有一面之緣,他個子很高大也很壯,可是卻是害羞內向的個性。
「我才不管什麼料不料件!」損管士官長叫著,「我們現在需要那個發電機,現在就要!你修不修?」
「沒有料件我真的修不好……」
「你他媽現在就是抗命就對了!以前我在外面混都不敢這樣跟老大說話,你上船多久你算老幾啊!」損管士官長一下子掄起他的扳手,往胡庭豪身上用力砸了過去。胡庭豪閃避不及,被砸中腳背,當場痛得跪坐了下去。士官長本來就是老海軍,一下子發作起來誰也攔不住。在旁邊的范峰龍跟姚博強趕緊擋住士官長,可是胡庭豪已經受傷了。雖然胡庭豪有穿厚重的工作靴,可是被大扳手打中,還是相當嚴重。士官長叫他站起來,可是胡庭豪完全使不上力。我一聽就知道是他骨折了,立刻請醫務士陳智潔過來幫忙。這下損頭好像也知道事情大了,他叫范峰龍和姚博強兩個人一起幫忙把胡庭豪抬去醫務室。
「這下你可以躺個三天了。」姚博強還不忘挖苦他。
(待續)
蘭同志 wrote:
「什麼叫發電機修不好?現在都快打起來了,發電機沒有修好,我們電戰怎麼開?雷達怎麼開?」損管士官長一手拿著他的鐵鎚,一手拿著板手,滿身大汗地吼著。...(恕刪)
發電機不是歸"輔機"管嗎?何時變"損管"管了
話說我們以前打靶也是神準,但老學長退伍+艦長高升戰隊長後
(換了個全海軍最菜的艦長)每次就都是"技術命中"了
就連"淡澎海偵"與陽字號搭配,都是我們7天,他們2天
常常靠測天島不說,偶而靠個左營,從來沒靠過東碼頭
真是"砍站"有差
話說我們以前打靶也是神準,但老學長退伍+艦長高升戰隊長後
(換了個全海軍最菜的艦長)每次就都是"技術命中"了
就連"淡澎海偵"與陽字號搭配,都是我們7天,他們2天
常常靠測天島不說,偶而靠個左營,從來沒靠過東碼頭
真是"砍站"有差
完全體會!
以前我們有個艦長剛上船時只有二花,
就整天被學長們凹…
任務接不完之外,停的碼頭都很爛,
有碼頭岸電箱壞了,沒辦法接網路的(政戰表示開心),
靠左時都是西1西3。
為了去小港新天地找認識的朋友(裡面有一個人是我以前住高雄認識的),
還要「借」碼頭上某人的腳踏車騎過去,
再請她送飲料時順便騎機帶我回西1。
那次超級驚險的!騎車回去的路上各艦的答滴聲此起彼落,
我上梯口時已經在吹答滴「收假,本日放假班人員艦尾集合收假」了。
怎麼辦?我完全就是便服啊!沒有穿好連工集合的話算逾假未歸呢。
幸好當時我老公的同梯也在場,
他把藏青往我身上一套,蹲在人群裡誰也看不出來。
然後大家走回去的時候我因為人比較小隻,
擠在中間看不見,就這樣矇混過去了。
(註:民法規定如果沒有要把人家的腳踏車佔為己有的話借一下不算偷)
我知道很多男生一放假就去南站外面的網咖泡3小時,
我們纜頭甚至在那邊的網咖包月…
不過我通常都是一放假就舒舒服服地去給人家洗頭按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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