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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回憶

看完版大的軍中回憶..真是多采多姿.相較於小弟無才能當兵時小兵一枚..沒有這麼多大風大浪的回憶
superneil wrote:
記得當年當預官,先在...(恕刪)


看到回應,令我想起那一段擔任營補給士的往事。

撇開人事士及預財士不談,當初我晉升士官以營部文書身份來講速度算是快的,主要的原因便是營長及營輔著眼於我行政作業能力算是嫻熟,加上需要代理後官業務三個月,於是在軍旅生涯第四個月便升士官。但升士官這真的要感謝我的師父,師父姓蔡,所以很多文書老愛用「什咪?『紅帥』竟是「菜」下士,有沒有搞錯啊?」(搭配周星馳的聲調會更傳神)等之類的冷笑話來揶揄師父,但這類的玩笑也是基於師父為人和善,人緣更是好到沒話說,所以才會開這類冷冷的冷笑話。但若論起師父的行政能力,每個營部文書都是不說什麼廢話,只豎起大拇指加一聲「讚」就足以說明一切。

當初師父挑徒弟時,我算是第三位,之前的兩位經師父約談與「小考」後,直接就打回票請回連部。至於我被師父挑上,不是我很優秀,而是一來師父退伍在即,時間緊迫,再不找好徒弟,營補給士就準備從營屬四連的經理士中挑一個出來接任,而這是師父不樂意看到的,因為這四位經理士的行政能力,師父並不滿意,同時因為業務銜屬關係,這四位算是營補給士的下屬,之前更因為業務監督考核關係,這四位都吃過師父許多的排頭與指責。二來我的記憶能力還算可以,因此僥倖通過師父的「小考」,在「依然非常不滿意但已經沒有選擇下」,師父「勉為其難」的收我作徒弟。而師父的小考是什麼?沒什麼,師父將他已經整理完善的四大箱各項紀錄表卡搬出來,要我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去記熟表卡用途與內容,然後隔天09師父在營辦隨便抽出任一張表卡,我在10秒內必須說明該表卡大致含意,經過約兩個小時的考驗,師父才願意點頭讓我加入營部文書行列,而這才是苦難的開始。

接下來師父搬出一疊作業須知等之類表簿書冊,要我在三天之內看完,當下我只有兩句話。
「這根本不可能?」這是我心中的第一句話,但師父接下來的話更讓我傻眼,「我已經跟連參一說好,沒有我的同意你就不能離營返家,但休假時間照算,所以看你要不要在營休假兼讀書?」
「X!」這是我心中的第二句話!

但也因為這樣,三天的時間讓我對補給作業流程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師父確定沒大問題後,讓我「插班」先放三天假。收假回來,師父就直接讓我上場實作,他一句話都不講,如果我問他,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是「一問三不知」,只是大喇喇的坐在營辦跟傳令或其他文書「喇珠屎」。而我只好埋頭去處理各項補給作業手續,然後再給師父審閱章程,反正錯了就是改,不知道錯在哪裡,自己乖乖去翻作業手冊去檢視問題點,如果改了還錯那就再改,萬一第三次還是做不好呢?師父當場不留情的撕掉簽呈或表卡紀錄,順便扔一包A4紙砸向我,要我自己看著辦!當時真的是滿肚子火,半夜加班後去站2-4夜哨,不是想行政作業要怎麼做,便是「幻想」以全自動射擊將師父打成蜂窩以洩心頭之恨。

後來營參一好意提醒我指揮部還有其它營部及營補給士,真的搞不懂關鍵,師父又不願意提點,乾脆撥軍線去請教它營補給士。當下頓時覺得豁然開朗,直接拿起電話請營區總機轉接它營營辦,結果總機淡淡傳來:「你師父有跟營通訊官講好,所以營通有交代,沒有新的命令之前,你不能轉軍線到其它營辦。喀!…」聽著話筒的斷訊聲,真的是百感交集,甚至有一種不顧一切,索性霍出去說「老子不幹補給士可以吧!」的衝動。但到最後,還是若有似無的輕嘆了一口氣,到廁所交個水費順便洗把臉兼洗頭,回到辦公桌後先喝一口水,繼續埋頭苦幹各項作業,順便捉一下晚上加班時間,以便在1-3站哨前可以將作業告一個段落。

經過了一個月「磨練」,師父終於將假單遞給我,意外的,上面不是師父的大名,而是我的名字,而代理人毫無疑問是師父。正疑惑間,師父淡淡的跟我說:「你可以獨立作業了,收假回來就換我休長假,記住,有事不要問我,自己看著辦!還有,你距離休假時間還有一小時,趕快將作業整理完畢,否則超過放假時間是你自己的事!」話一講完,師父便飄去營傳令室做神仙去!

superneil wrote:
記得當年當預官,先在成功嶺受完三個月的基本訓練後,隨即到高雄步兵學校接受半年的軍官訓練,接著分發到中部的某個地方縣巿的後備司令部(傳說中,上下班正常的爽單位,現在改名為後備指揮部)(恕刪)


你光受訓就先爽了九個月囉,剩下的役期也不多了吧! 大概剩7~8個月左右吧!
我們當年是直接去步校報到 中間幾次有很多單位來挑人 籤運不好的就一直留在步校受訓到4個半月 籤運好的就去別單位受訓或先下單位爽了

雖然歩校是兵科學校裡最差的,但我想最後抽到外島(就是我)或本島野戰師的都巴不得能在步校受訓到退伍 下部隊還有一年半要熬呢!
師父退伍後,曾想去找他敘舊,但電話才說明完內容,師父便直接否決,還丟個「如果不昰我沒教好你的問題,以後就不用聯絡,你不是我的徒弟,而是接我位置的行政業務士,以後辛苦了!」本以為是我濫竽充數導致師父不爽,但後來營辦幾位跟師父嫻熟的學長,竟也跑來問我還有沒有跟師父保持聯絡,才知道師父退伍後真的是跟軍中生活切得乾乾淨淨,絲毫沒有任何沾連!不過退伍後還是有跑去找師父一趟,因為師父是南部某國小教師,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手機號碼可以換,電話也可以拒接,但親自「拜訪」總不能「拒見」吧!當時跟師父東拉西扯一堆閒事,免不了的總會提到營區生活點滴及人事異動等的,最後告辭離開時,師父有感而發的說:「當兵只有退伍才是真的,其它的不敢說一定是假的,有緣自然相聚,緣盡自然離散,不交不插自然沒事啊!」

那師父有留下任何爛帳嗎?每次聽到有軍中辦理補給相關業務士「幹譙」前任或舊帳爛雜污損時,我都慶幸沒有遇到這樣的問題,因為師父以他的能力及魄力,將營部及轄屬四連相關帳卡與數量都已全部核實清整完畢,而繼任營補給士的我只要蕭規曹隨,自然一切沒事。不過四連經理士看我是菜鳥二兵,加上不滿師父之前對他們的「壓榨」及「苛責」,於是有意無意的擺老及拖延應辦事項;第一次例行月報表彙整就來個下馬威,明顯拖延超過期限,我客氣的用軍線逐一通知再辦期限與親自到連收件,回營辦後一審核,四份例行報表都有問題,只好再用電話連絡一次並說明錯誤原因,結果第二次收回檢核,錯誤之處依舊沒改,用電話聯絡營部連經理士,他老大不客氣回我:「啊!昰不會自己改數字哦?…(省略一些543的冷言冷語)」這下火了!直接向營輔報告,要求下電話紀錄以便催報彙整。

想當然爾的營輔並沒有答應我的要求,而是請來營後勤官一同了解原因所在;當營輔了解這本是例行程序統整彙報而已,明顯的是這四位經理士要給我難看,營輔的信念是「營部文書丟臉就是營輔丟臉」,於是立即電召四位經理士到營輔辦公室報到。當這四位經理士進入辦公室,每位手上都夾著一份表單,不用說當然是我要的資料,而且各項數據都正確無誤,營輔看我點頭確認報表沒問題後,他老人家也不說什麼,只要我帶四位經理士到營辦好好「溝通」,至於後官就留在辦公室陪他商談營務公事。

帶著四位經理士走向營辦時,耳朵不禁傳來連經理士的話聲:「X!小小二兵帶領兩位士官加兩位『破冬』學長,這世界是不是顛倒了?OOXX咧!」本就有點怒火的我,禁不起這一「刺」,當下停下腳步轉身跟連經理士「對看」,其他則是站立在旁等著看好戲!
我:「好聽一點叫你學長,難聽一點你現在是什麼職務,營補給叫不動連經理嗎?」
連經理:「現在是想怎樣?狗仗人勢是不是?老子不爽不行嗎?營補給很大是不是?X咧!我好怕怕哦,行了吧!」
我:「學長,要難看還不簡單!麻煩各項報表準時交齊自然不敢勞動尊駕,如果時限到還不做完,那我就依規定上簽懲處加收尾,反正我又不會痛,就看各位想怎麼搞?」

以服役組織營部來講,營後勤官如果是總經理,營補給士就是專屬秘書,而營屬各連相關業務士則是業務員加小秘書,所以我的業務是彙整各項報表傳送與查核料件是否到位,因此我有權限可以懲處各連相關業務士,當然,如真的送簽呈上去,也會是兩敗俱傷,自損威信。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不會做人,話不會講得婉轉,脾氣卻又特別臭硬,軍中沒出意外還真是祖上積德,神佛垂憐!當然那時還有一些難聽火爆的話沒有完全打出來,反正過去的就過去了,何必讓自己回憶這些亂七八糟的軍中往事!經過這場風波,後來四連相關業務士都能準時交齊表件資料,唯一的差別在於以前是他們親自送到營部,現在則是我逐一到連收件兼查驗,小二兵嘛,也沒什麼好說的!直到晉任下士才恢復原狀,只是跟連經理士之間始終保持貌合神離的關係而已。
jay5690 wrote:
看完版大的軍中回憶....(恕刪)

義務役服役平安順利就好,能領到退伍令才是最真實的!
因為與連經理士的衝突告一段落,結果雖然是不滿意但勉強還可以接受,起碼營部作業並沒受到影響,於是營輔授意後官受訓前將我提報晉升士官,以便代理後官期間不會被人看輕而影響整體作業。雖然在士官團會議有被「噹」好幾下,不外乎是菜鳥一隻又不是佔到人事及財務要缺,行政能力又沒有表現出來,也尚未被肯定接受,二兵就升士官未免太快太爽等之類有的沒的,但在營部眾學長護航下還是僥倖過關。

至於後官業務,一言以蔽之,只要是跟軍人有關的吃喝拉撒睡等通通都是業務範圍,因此得靠各連經理士軍械士彈藥士食勤士保修士協助幫忙,再由營補給士充當秘書監督執行及彙整,如今二合一,表面看起來是相當風光,例如用餐時我是坐在志願役及軍官桌排,飯菜預先打好,也不用參加連上用餐集合點名,但不能免的閒言閒語也是一大堆,甚至多次集合點名時,值星班長充滿嘲諷的說:「喲!營後官大駕光臨,請問有何貴——幹?」或者是「報告長官,你來錯地方了,你老要到營部大樓前集合才對!」因此後來營長想要抽掉我的衛哨勤務以示獎勵代後官的辛勞,想了好幾下,還是鼓起勇氣向營長說「不!」代個後官就一堆風風雨雨的,而且我只是代理三個月,連上衛哨人力本來就不足,現在連衛哨勤務都抽掉,一旦等後官回來,我也不用回到連上生存了!

等後官受訓回來,我已做好清冊準備交點清帳,但後官不接受我的交點格式,堅持要用他的樣本依章行事,當下我向他報告這是本部慣用格式,各營也都是這樣列冊交點,如要變更格式,是否有所依據?後官也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跟我講:「我是軍官,叫你做就做,哪那麼多的意見?」深呼吸完一口氣,只好乖乖按照後官的樣本作業。其實營後勤官是一位很有理想的志願役軍官,做事中規中矩,閒來沒事也不會賴在營辦混吃混喝,反而是很積極的到各連庫房檢覈相關事務,不然就是找軍械士彈藥士去檢查槍枝彈藥,因此深受營部三長信賴。但他受訓回來後,卻屢次與我在作業方式上多所衝突,因為指揮部並沒有規定通行格式,所以我以師父交接給我的樣式去作業,但營後官總有他的想法與作業格式,因此導致我的營補給士末段生涯經常熬夜在趕作業,也讓三不五時自動巡夜的副營長及營輔甚感詫異,畢竟在我代營後官期間僥倖獲得肯定,他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後官一回來反而我要報加班兼熬夜?

直到指揮部後勤科退回營部油料管控月報表,營長覺得其中必有問題,於是找營後官跟我去解釋說明,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營後官要求的格式不被後勤科接受而已,但後官堅持是我作業混亂,導致後勤科不接受營部作業表格,營長當下並沒做任何只是或裁決,但語重心長告誡我要注意報表問題;當下我也很不爽,畢竟之前按照師父的格式及代後官期間都沒有發生任何問題,如今後官回來才有狀況,責任歸屬不問可知!後來從這件事衍伸到大小作業,營後官不斷挖洞讓我跳,雖然營部學長有所規勸後官及我,但完全沒有效果,於是後官利用行政會報直接向營長要求更換營補給士,也提出以連經理士作為預備人選,但經過副營長及營輔考量,我轉換跑道充當營保防士,至於營補給士則由營屬二連經理士擔任,一來他已卡到下士位置,不用再來營部連卡位站缺;二來他人緣是非常非常的好,不用擔心有的沒的,他是誰?就是前文講過的「骨溜」!
退伍後的昔日副營長,與教友四處宣傳教會福音,因為經過我居住縣市,習慣性的下交流道找我敘舊兼吃飯,天南地北是無所不聊,於是聊著聊著就聊到職業軍人退伍後的就業問題。

如果是服役滿20年領終身俸,就不就業倒是其次,怎麼安排退休生活順當才是當務之急,因為許多軍士官從第一線退下來,不是在家枯坐坐到病痛纏身,不然就是茫然無所適從,成了有事沒事就亂發脾氣的「怪老子」。早年10年退伍有幸領半俸的或是近年一次領退伍金的,年紀多在30歲打轉,子女教育費加家庭生活費,自然要找一個工作開源貼補兼調劑,但若沒有特殊專長的,保全當然是首選,計程車司機及各類型銷售業務員也是比比皆昰;但最怕的是心態調整不過來,加上一筆不大不小的退伍金在身,覷覦金錢而靠近的豬朋狗友一旦成了麻吉好友,下場不問可知。

昔日的營輔導長選擇滿20年退伍領終身俸,但40歲的人生衝刺年紀加上個性根本閒不住,於是選擇當時最夯的連鎖茶飲店開起加盟店來,不過政戰體系出身的敏感度總比一般人敏銳,營輔在該連鎖體系瘋狂大肆展店時,毅然選擇退出加盟,不是只有換招牌,而是連店帶招牌一起拱手轉讓,雖然保守估計整體少賺30萬餘元,但半年後的倒店潮卻沒有波及到營輔。後來營輔轉攻便利商店,運用起軍事所學的圍攏策略及打點戰術,夥同幾位軍校同學,在南部某市區聯合開了5家超商,但分屬三家體系;等到某家總公司核對盈餘後想要開直營店分取利益時,那一地段已被營輔等人卡的「固若金湯」,只能勉強在外圍開設附有廁所餐桌椅設備的休息區式直營店,硬撐一段時間後,總公司厚著臉皮請營輔考慮「接收」經營,營輔順勢下臺退出加盟,因為營輔盤算過後5家店的整體利益比比不上所要保留的3家,剛好藉機離開,過起閒雲野鶴卻不愁吃穿的日子。

不過第二任營輔就沒有這麼好過了,被暱稱為「豬頭」的他,因為仗著是二老闆的親戚兼親信,行事隨便又不懂禮節,得罪指揮部一海票校字輩幕僚軍官,當二老闆搶當大老闆不成,「豬頭」營輔只能黯然「自行選擇」下放到本營;但一來本營仍是那副狐假虎威的派頭,甚至營區重大集會他也敢隨便報個「視察本營行政作業」而缺席,所以當二老闆被逼打報告退伍,營區指揮官晉升為指揮部七老闆時,他也很識相的提早報退。帶著一筆省吃儉用還能撐個20年的退伍金,「豬頭」不思正途,卻自以為是的跑去玩地下融資還是憑證債券等之類的投機遊戲,沒三兩下時間就被吃乾抹淨,一無所有下不但妻兒離散,他本人更是有一餐沒一頓的靠打零工維生,但養尊處優慣的身體加上年紀已有,一直沒有固定的工頭帶班,生活可說是潦倒落魄。

閒散人 wrote:
那一年的7月19日,...(恕刪)

最痛的回憶是冬天下基地在靶場從早坐到晚,吹著冷風手和耳朵都凍傷裂開.冬天沒有熱水可以洗澡。
對一個成年人而言,尤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性」絕對是日思夜望的首要慾望,尤其台灣社會對性行為日趨開放,許多軍中弟兄在入伍前早已是「破處殺手」、「百人斬」等之類的性行為高手,一入軍中封閉的環境,如何在營區解決個人的生理需求,更是當務之急。

最簡單的,莫過於靠萬能的雙手解決,但欠缺想像力或醞釀足夠氣氛的,加上時間有限,總覺得是用雙手摩擦一支硬梆梆的肉棍而已。於是有「檻棧」的就在廁所小便斗牆壁及上舖床板貼上豔女海報,平常沒事就多瞄幾眼,等到「儲精量」超過負荷又沒法「熬」到休假時間,選一個夜深沒人的時間到廁所「報到」,就可以自行手動加工解決;不過貼在廁所的海報通常會有一個現象,那就是三點部位都會被挖開,明明只是海報一張,就是會有弟兄渴望「奇蹟」存在。當然,有自己專屬小辦公室的業務士這時會顯得相對「性福」,起碼門一關,裡面是在辦機密業務還是個人緊急業務,端看大家怎麼去想囉!

所以放假的時候,總有一些弟兄的女朋友或老婆老愛到營區大門「親自接送」,一看到「阿那答」走近,當眾飛撲或「喇舌」是家常小菜,猴急一點的是又親又抱加上下其手,衣衫凌亂不堪,只差沒有演出實境秀而已!有假放的還好,留守的弟兄可就苦了!夜深人靜,腦袋轉的都是大門演出的「非禮」場面,怎麼翻來覆去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安穩入睡的姿勢,索性到廁所交個水費順便哈一根菸,看能不能讓自己心裡舒坦些?結果一進廁所,裡面幾位弟兄你看我我看你,還聞到一股淡淡卻熟悉的腥味,彼此交換個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然也聽聞過所謂的「比武大會」,幾位交情夠深厚又志同道合的弟兄,互相約個時間到隱密的營區角落去「鬥劍」,至於怎麼鬥?我才疏學淺加做人失敗所以沒有參加過,也沒有親眼見過,但順便交換性技巧觀念想必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附加產品」。所以營區幾位女性軍士官自然成了奇貨可居,但不到25歲卻都已是有夫有子,偶而閒聊亂入,原來另一半都是同營區退伍學長或現役志願役,朝夕相處加上近水樓台,一不小心孤男寡女又同處一室,一時天雷勾動給他熊熊地火,等到女生發現每月的好朋友不來報到,心存僥倖又給兩個月寬限期等好朋友來報到,結果依然不來,這下不補張票也不行了!當然之前提過的「骨溜」就是一個例子,雖然娶的是貨真價實的美女,而不是只有號稱「營區第一美女士官」而已,事後也開他玩笑說何必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想不到他也很哀怨的認真回答說,他,爬錯房間了!聽得眾人拼命搖頭說他是胡說八道!

至於同性戀,親眼見過兩對,第一次是菜鳥時期03下哨,跟安官打一聲招呼便晃到營辦準備加班,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微微的「呻吟」聲,趴在窗口邊往內瞧,人生第一次的觀賞實境秀就此付出,無關性別意識,只是不能接受這樣的「搞」法而已。第二次則是在廚房,或許沒料到會有我這樣的冒失鬼在那樣的時間闖入,只見兩位正「搞」到一半的弟兄就這樣睜大眼睛看著我進廚房找餐盤,當下也不以為意,跟他們揮個手示意兼打招呼就轉身離開;後來其中一位藉故找我聊天,順便套一下我口風緊不緊,我也不說什麼,只淡淡的回說:「你我的世界不同,但同在軍中,彼此相互尊重吧!」畢竟各人或許性向有異,但該做的事都有做好,又何必管那麼多呢?
營長跟過兩任,第一位姓林,外表已經是典型的大老粗,偏偏又配上略大的金框眼鏡及口頭禪老是「他X的」,所以第一印象當然是會這一定是會亂玩兵的「夭壽」軍閥。當然,後來證明我的看人眼光有問題,因為營長是粗中有細的帶兵風格,外表吊兒郎噹,一半是天生,一半則是故意形成,因為這讓許多弟兄覺得營長是沒有架子,跟他們是同一國的。

部隊的確是社會的縮影,所以單位固然臥虎藏龍,但也有人是爛泥扶不上壁,龍蛇雜處自然會分群結黨,因此營長帶兵心得是:會自愛的兵士不用他操心,有問題不外乎是家庭臨時有變故,或者是許多弟兄最痛的兵變,這理所當然歸輔導長去處理,他只要知道結果是否安然就好。最麻煩莫過於那些管不住的弟兄,在營中不是裝瘋賣傻逃避苦重勤務,不然就是藉機言語挑釁進而惹事生非,徒增管理困擾;更怕的是放假離營,小則酒醉逾假,大則犯法亂紀,連帶影響營區長官的發展前程。所以營長特別注重這些問題弟兄的管理,用威權壓制若有效果那就用不著他操心了,因此營長跟這些傢伙經常親暱的笑罵閒聊,甚至摟肩拍屁股,乍看之下似乎沒有大小區別,但仔細觀察,該擺出營長派頭的時候,營長一定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讓人不敢小覷;但該是三八兄弟不計較的胡說八道,營長也是任何死人骨頭話都敢講,這種極端的領導風格卻深受那些問題弟兄的「信賴」,只要營長出面講一句重話,這些弟兄絕對夾著尾巴不敢放屁。

另外當時年近40的營長老說記憶力不佳,但對全營600多位軍士官卻能直接喊出名字加暱稱,尤其幾乎每半個月就有20幾位弟兄退伍及報到,他卻能在短時間內記人認人,這等功夫著實讓人欽佩!不過營長最後也敗在跟那些問題兄弟太過親暱,因此拗不過某梯退伍弟兄們的「邀請」,到有粉味相伴的小吃店去喝退伍酒,於是就那麼巧遇到警憲聯合臨檢,偏憲兵帶隊的又是中校,這下營長栽了一個大跟斗,連請託人情都沒辦法施展,最後營傳令「骨溜」機靈的打給前任傳令,三打兩轉幾個拜託,營長終於不用登上軍紀通報,但營長位置也丟了,乖乖到指揮部去當一個閒差幕僚官。

後來我到指揮部洽公,公務結束後順便去看營長。營長看到我竟會去找他倒是很訝異,不曉得激動什麼似的帶我到營站小坐閒聊,還豎起四根手指讓我猜,想當然的什麼也猜不準,這時營長才緩緩的說:「你是第四個來看我的人,第一、二位是副營長及營輔,第三位是營人事士,除此之外不要說營部官兵刻意找我,連來指揮部洽公,路上看到我還會裝作不認識,人啊!唉!」叨叨絮絮的閒聊好一陣子,眼看預定回營的火車班次快趕不上,只好向營長道歉必須中斷話題,營長笑笑的呼嘆了一口氣,「你等一下,雖然是等領薪水的,但兩顆泡泡可不是給人看『衰小』的,我幫你安排專車送到火車站。」還來不及說什麼,營長一個箭步便到櫃臺拿起營站軍線按幾下,動了幾下嘴巴就掛掉電話。回坐不到10分鐘,一輛「得利卡」已在營站外邊等候,上車時還是改不掉舊習慣的向營長舉手敬禮:「謝謝營長,營長再見!」「他X的!老子已不是營長了,保重啊!」

回到營區,先找營人事士聊一下,人事士聽完仰天頓了一下,「你師仔為什麼退伍後都不跟營區有所『交插』,我大概可以明白是什麼樣的情形了,唉!」

兩個月後,通報上說,營長,退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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