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害我們的瘟疫之巢,害蟲之穴。我真的不知道東方人怎麼能生活在裡面而不得病,就像我們軍醫所說的,他們應該有抵抗病菌的能力。
軍醫在基隆海關內設置了野戰醫院。對法國人來說,福爾摩沙是一個景色極美,但對健康有害的地方。尤其,水質不好,再加上供士兵住的木棚被污染,這都帶來了造成大量死亡的流行病──霍亂流行病。
據傳,當孤拔海軍中將於一八八四年十月一日攻陷基隆時,「中國人故意沒有把死者安葬好,也沒有把傷者抬走」,32傷寒症、霍亂等疾病很快就蔓延開來了。三個禮拜後(即十月二十三日),孤拔便發電給法國政府﹕兵士不服水土,多數染上傷寒症,甚至數人有虎列剌徵候。從十一日至二十三日,我們損失了十一人,
現有五十六名病人住入病院,其中十二名情況嚴重。直至不健康季節的終了,我將儘可能節用部隊,但此舉不免使各種工作及敵情偵察大為延誤。33還有﹕而且健康狀態也更加惡化了。從十一月二十日至十二月一日,有二十六人死亡,有二百二十名病人充塞於各病院,因而非將病院重新予以擴充不可。此外,各中隊內尚有二百六十人正在修養,不能擔任軍務。
我軍全部有效實力僅為一千一百人。十二月二十三日,有效實力更降至一千名以下。據Paul THIRION 指出,「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我軍可憐的戰士不但缺少麵包,還缺少最需要的藥物。」在沒有必需的藥物的情況下,只能用硫酸鈉和海水治療熱病,用苦艾(一種植物,學名Artemisia absinthium L.,可蒸餾出烈酒)治療霍亂。
軍醫似乎有一種迷信﹕「霍亂」一詞是說不得的,是忌諱的,只能說﹕「這個病。」
孤拔海軍中將每天冒著大雨到野戰醫院探望病人,還叫屬於他自己的樂隊演奏幾曲,讓病人得到娛樂和消遣。38 Émile DUBOC 和 Paul BRIÈRE 帶著悲傷的語氣說道,每天總有由修道院院長帶頭的送殯行列沿著海灘往墓地前進。
39一八八五年一月以後,衛生狀況才漸漸地好起來。但是,總括起來,死於霍亂、痢疾、熱病的士兵非常多,甚至比陣亡者還要多。幾乎三個士兵當中就有一個染上霍亂。
一八八五年六月十一日(也就是《中法會訂越南條約十款》簽訂後兩天),率領法國遠東艦隊的孤拔海軍中將在停泊澎湖馬公港的旗艦「Bayard」號上病死(圖四)。他有沒有感染霍亂?對他的死因有一些爭論。一八八五年四月間,孤拔患上嚴重的肝病,痢疾發作,所以吃不下罐頭食品。臨死前,他只能喝幾杯使他暫時恢復活力的咖啡和一種用橙花調配的飲料。
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五日,Paul BRIERE 接受法國《新電訊報》記者訪問時表示﹕「實際上,我自己認為──當時,大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死於霍亂。這種病對我們的部隊和海軍士兵造成的創傷比中國的炮彈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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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無戰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