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戰姬(19)

第十九章：
經過兩天的航程，船來到左營外海。幾乎連續24小時的備戰，每一個人都筋疲力竭。艦長只下去睡了四小時又回到他的艦長席上，繼續和大家一起備戰。他並不因為坐著而比較輕鬆，因為這時候他要下一個上校艦長所不應該下的判斷。他凝視著遠方灰濛濛的地平線，台灣已經離他很近了。高雄港外來來往往的貨輪和商船讓他更加緊張。
究竟該如何是好？
艦隊指揮部的命令是完全正確的。敵機、敵潛艦威脅，艦指部派出各式兵力前往台海南部救援。敵機終究不敢飛近台灣，但是潛艦卻大張旗鼓地一路跟到了左營外海。空中有S-70C、S-2T，海上有1108跟935，全速向本艦靠近。
可是輔導長的疑慮也是對的。戰隊輔導長在出航前特別提醒，這次行動務必保密；大張旗鼓地圍捕共軍潛艦只會曝露我們的實力。艦指部一定知道，但卻故意派這麼多兵力，代表可能有匪諜埋伏在艦指部。
這是一個正確，但是很難服從的命令。若是船上沒有這四個箱子，沒有美國人，S-2T沒有升級，艦長會毫不猶豫地服從命令。但是現在他猶豫了。船已經開近左營港，不能再拖下去了。為了「可能有匪諜」而抗命，賠上自己的未來救國家？或是服從命令，一切按規定行事？
或許該請「老大哥」上場了。

「相庭！」我的學弟，政戰士蘇旭學來到我的床邊：「快來，我們去六人艙。」
「唔？」
我還有點睡眠不足。「怎麼了？」
「妳快點啦！輔導長叫我們去六人艙把美國人挖起來去舵房。」
我跳進我的連身工作服裡，雖然睡意還沒消，但是還是三兩下直接「走後門」跑到了六人艙。四個美國人正坐在床邊打撲克牌呢。我用我北歐腔的英文向這四位美國人報告：
「長官，艦長請各位移駕至駕駛台。」
我們上駕駛台的路上經過H型走道，迎面碰上幾個陌生人。我這才知道水械的人也在船上。六個，黑黑壯壯的，往艦尾的方向跑去。感覺上有大事要發生了。我們爬過三層樓梯，上到駕駛台的時候第一個聽見的是艦長的聲音。
「陳苡潔，確定現在是四級浪嗎？」
航海士陳苡潔看著外面的天空：「是，現在是四級浪。」
「好，好。」艦長看起來相當緊張。
「報告艦長，美國人到了。」我向艦長敬禮。
四個美國人在學弟的陪同下一個個爬了上駕駛台。他們穿著西裝，看起來格格不入，甚至像是來渡假的。
「相庭，跟他們說，我們準備施放了。旭學，你留在駕駛台翻譯；相庭，妳跟著去艦尾翻譯，用後瞭的電話向我回報。」
我向他們轉達艦長的命令。其中一個美國人，戴著比海○王魯夫的小一號的草帽，穿著夏威夷花襯衫，向我歪歪頭：「那麼，這位女士，我們走吧？」
我們穿過像迷宮般的走道，穿過戰情室、76炮彈藥庫、中央走道，來到艦尾飛行甲板。船已經停俥，水械大隊的人正在艦尾準備下水。四個大箱子打開了：是一圈圈像游泳圈的東西，上面還有「魚標」的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