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畢竟生活在三年前已經各自分支了,這時想釐清的應該只是一股懸念吧?
她還是在酒店,而且外貌變的我差點認不出來,不僅是因為胖了,內心的改變才是再也回不去的。

隔天中午便當吃一半,忽然就收到小豬的訊息:「嗨!」
我心想「就這樣?」也傳了個「嗨!」
小豬「真丟臉,讓妳看到我變這樣子」
我立刻知道她指的是發胖,回傳「可愛」
小豬「你真的有話想跟我說嗎?」
我「昨晚說了,如果妳覺得沒必要我也不勉強」
小豬「不會呀」
我「還沒謝謝妳的鋼琴」
小豬「我想聽你說話,但不是說謝謝」
我「好吧!」
就這樣我們約了一個放假的時間,在板橋大遠百的金色三麥。
放下手機,我感覺忽然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只要還是朋友,只要過去的事沒有白費,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那一天約在六點,正逢下班時間我很早就到了,人來人往我不知道小豬會從什麼方向來。
忽然她從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嗨!」
我回頭看著她:「嗨!」
小豬:「你好老哦」
我:「妳好..」
小豬「胖?」
我笑著說:「可愛」
那日小豬穿著粉紅色小外套,一身可以修飾身形的連身娃娃裝,我看得出她的講究,不能掩飾的用心還是令人感動。
我們坐下來點了拼盤和蜂蜜啤酒,第一杯小豬提議:「乾杯吧!」
兩人一飲而盡這樣的開始很暢快!
我:「疫情期間店都關了,妳都在幹嘛?」
小豬不加思索:「耍廢呀!差不多把積蓄都花光了呢」
我:「媽媽還好嗎?」
小豬也不避諱:「就那樣還是在療養院,反正也好不了了」
我笑說:「妳辛苦了」
小豬又幫我倒了一杯,此刻和小豬的相處是一種新的體驗,不陌生也不熟悉,也不再是情侶的關係。
小豬這時清了清喉嚨:「我看到你開店了」
我好奇:「妳怎知道?」
小豬:「我坐計程車經過,就看你站在門口」
我:「難怪哦,想說妳怎知道把鋼琴寄到哪裡去」
小豬:「妹妹喜歡嗎?」
我:「嗯,剛開始很喜歡彈呢,可惜住在公寓,能夠練習的時間不多」
小豬:「只要是她還有在練就好...」
然後沈默了一會,這時拼盤也上來了。
我:「為什麼不彈琴了?」
小豬一臉早就知道會被問的感覺道:「我長大了,過去再不開心也都過去了..」
我:「所以我也過去了嗎?」
這個時候她的臉沉下來,收起了笑容結巴的說:「其實我..我」
小豬看似正在組織語言,好能夠精確的跟我說出她想表達的事。
小豬:「其實我..很想找你」
我訝異的說:「這很難嗎?」
小豬皺著眉頭:「你不明白..那時我狀況很差,我怕..我怕」
我:「妳怕什麼!?」
小豬:「離開我爸的葬禮的時候,我恨每個人..包括你」
我聽到小豬用「我爸」而不再是「那個人」似乎在這些年她身上有些東西改變了。
我:「恨我..為什麼?」
小豬:「我不知道怎麼說...」
我獨自又喝了半杯,有些事我好像懂了
我淡淡的說:「因為我一直推妳走下去」
小豬聽我這麼說淚忽然開始在眼眶打轉:「我對自己說好不再為這件事掉眼淚的..」
我遞了張紙巾給她,說道:「或許妳能自己療傷的,或許妳爸過世就能釋懷了,或許我為了不辜負妳的拜託,拖著沒打算繼續下去的妳去面對殘忍的訴訟...」
小豬摀著臉不停點頭...
我沈默了許久只感到一陣鼻酸
終究我只在乎了我自己
我此刻只想說:「對不起..」
遲來三年的道歉沒想是這樣軟弱無力。
小豬:「我真的沒怪你,那陣子我很愛你,畢竟你是真心為我去打這場仗,是我自己..」
我打斷她:「不...其實我早發現了,我知道你在猶豫,知道妳只想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不是真的想把妳爸送進監牢,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不想停下來」
這些話好像我本來就很清楚,只是這些年來想不起來而已...
小豬:「我沒怪你,我真的不怪你,那時候我陰沉、很鬱悶想要傷害每個人,所以...」
我:「所以什麼?」
小豬邊哭邊摀著臉:「所以趕快推開你..以免我像一頭野獸對你做出一輩子後悔的事」
我不解:「如果我認真的以為妳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怎麼辦?」
小豬擦擦眼淚看著我:「所以我把鋼琴寄給你呀!」
我迷惑的看著她
小豬:「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等一切過去之後記得來找我」
我聽完傻住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想到過,就如同夢境裡說的一樣,她在等我,而這三年來我卻從來沒去敲門...
我們怎麼會繞了這樣一大圈?
這就是
「我在這裡等你」
「如果你愛我,你會來找我」
難道真的與現實重疊的夢境,第三次前都可以挽回?
我:「對不起..我完全沒懂妳的意思...」
小豬:「沒關係..當時我也沒法開口跟你直說」
我笑著說:「妳知道嗎?有個朋友跟我說與現實重疊的夢境會有三次,第三次前都有機會去挽回,剛剛說的事,還真的都出現過我的夢裡」
小豬:「那我還說了些什麼?」
等等!?
小豬怎麼會說她聽見女兒在彈鋼琴!?那應該只是夢而已吧?
我:「妳說妳總能聽見我女兒在彈鋼琴」
小豬:「怎麼可能?我連你家在哪都不知道」
是啊..
我是不是對這個夢境的說法太過認真了?
我:「所以..我來找妳啦」
小豬微笑道:「我們..還是朋友吧?」
我點點頭:「當然」
在年輕時老是害怕遇不到戀情,此刻我們經歷太多的事,擔憂的反而是生活被改變。
幾句話我們就有了默契,不需要因為今天的見面改變原本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們像老朋友一樣談了很多,本來我迴避談到的過去,很驚訝的小豬倒是侃侃而談。
小豬:「你知道嗎?我是這幾年才比較了解我弟的」
我:「怎麼說?」
小豬:「那是一種創傷症候群,因為見到我他就想起那段過去,所以乾脆當作沒有我這個姐姐,好讓自己不必去面對他的童年」
聽她這麼說我感到一陣心酸
我:「可是」
小豬打斷我:「沒事啦!知道他過得好好的就行了,我不怪他」
我為她的豁達感到難過,她真的不應該這樣被對待。
小豬:「別談我了,說說你吧?」
我:「我?不就工作有什麼好說的?」
小豬似笑非笑的:「這幾年有人在你身邊嗎?」
不知道怎麼的這時我想起小茜...
小豬還熱切看著我的雙眼等待回答
我吞吞吐吐的說:「有個朋友介紹的女生,偶爾一起吃飯什麼的...但是沒有談到過交往」
小豬笑道:「沒交往你幹嘛說?心虛哦!?」
這時我也只能不停傻笑...
小豬這時嘆了口氣:「我們也是從吃飯開始的...」
我不太明白她說這句話的用意,剛剛雙方不都認同現在的距離了嗎?
小豬:「沒事啦!我不會覺得怎麼樣的...」
我慌張的說:「是妳問了,我才硬說個人出來..」
小豬:「我沒有覺得你應該要一直單身啊」
那一頓飯吃的也算是愉快,這些年來的疑惑與念想也算是解開了,在捷運站分開前小豬說了10年前一樣的話
小豬:「那之後我在上班前可以找你吃個飯,或是放假一起出去玩嗎?」
我還是依然和多年前一樣回答:「當然可以!」
走回家的路上感到很輕鬆,其實我在來之前稍微想到過,如果今天是「復合」那是自己本來期待的嗎?
那如果是「釋懷」今後會是君子之交,還是否存在任何可能性呢?
反而是...
與小豬分開後我倒是有點想見到小茜了。
不為別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才算是陪伴我的人,過去有多少次阿賓勸過我說「放掉過去、珍惜眼前」若是此刻見到小茜,我應該就能分辨自己喜歡的是誰!
那天之後我約了小茜出來,其實沒什麼想跟她說的,全程我只是靜靜感受她。
小茜:「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少喝酒,這樣很傷肝耶」
我笑而不答
小茜:「我是說真的!而且你看你應酬都是吃些高鹽、高油、高熱量的東西,一點都不健康」
我維持姿勢不變笑著說:「我知道啊!」
沒想到小茜忽然生氣了:「知道知道,我看你跟本沒在聽」
我:「有在聽啊!妳說的都沒錯我要回答妳什麼?」
小茜不開心了:「跟你講話就是會生氣耶,你跟本...」
我看她眼見話說不下去,想不到她立刻拿包包準備掉頭就走。
我趕緊拉住她:「幹嘛啦!我真在專心聽妳說啊」
小茜緩緩坐下,她軟弱無力的憤而離席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實上我甚至覺得挺可愛的。
我發現小豬和小茜完全是不同的典型,就好像光明與黑暗,卻沒有優劣的區別。
小茜雖然很忙,但就我所知也只跟我一個異性單獨吃飯,或許喜歡我只是多少的問題
特別的是我感覺她總是用討厭我的方式在喜歡我,對於我所有言論、習慣、價值、成就等等,她總會批評的一文不值
只是她又會特別找我出來討厭我
但我又不覺得她想跟我在一起
小豬就不太一樣了,她總是相信我,稱讚我、把自己毫不猶豫的交給我
就算是這樣,我不想要這樣周旋在兩個女生之間
見了小豬後回憶都回來了,特別不會再是那個憂傷的小豬,我們共同經歷的事真的太多了,走進過對方的內心也太深了,若要再次建立關係,我覺得沒什麼不可以的。
而小茜這陣子成了我最常一起吃飯的伴,頻率甚至超過了女兒、阿賓和所有的朋友。
常去的店和認識我們的人,早認為我們本來就在交往,可是實際上我們界限分明,始終也沒跨過那一步。
所以我覺得和小茜醞釀一段關係的成本與難度都太高了。
小豬的喜歡就是喜歡,想和我在一起一定會直接說出來。
其實這麼多年後我也不在乎她在酒店上班了,也可以討論如何分攤她母親的壓力,只要她願意我希望快點讓我知道...
和小豬吃飯之後的幾天,看著家中的電鋼琴,我覺得自己想好了。
我約了喜歡海的小豬出去走走
那天我們塞在雪隧中,小豬帶著水果一直要餵我吃
我一邊含著梨子一邊問:「妳頭像那張海的照片是哪裡啊?」
小豬自己吃一塊:「我忘記了耶,跟你分開後有一天心情很不好,從我家隨便坐往桃園蘆竹的公車,半路隨性跳下車找到的」
我:「我有兩次夢中場景居然都是那裡」
小豬:「不對啊!你第一次跟我說夢境時,我還沒去啊?」
看我若有所思,小豬:「夢境很重要嗎?」
我想想:「呃..其實還好」
小豬:「對嘛!」
她說的沒錯,本人都已經在身邊了,何必去思索夢境的意義呢?
小豬:「是那個女生跟你說的嗎?」
我趕快轉移話題:「那妳呢?」
小豬:「我什麼?」
我:「這些年有人照顧妳嗎?」
小豬一副「你終於問了」的感覺,有別我的慌張,她似乎準備好了答案。
小豬:「我應該很難跟人在一起了...」
我怕再討論以前的事,沒想再追問下去
小豬:「這幾年我一個人很自在啊..」
我忽然感覺這句話多餘了,難到是說給我聽的?
她在說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大概下午三點我們到了頭城一處可以看見龜山島海灘,踩在沙灘上風吹個不停但卻還能聽見彼此說話。
我:「我們好像沒來過東邊的海岸」
小豬:「你帶過很多人出去玩吧?」
我:「女兒算嗎?」
小豬笑說:「你看!都是妹子」
今天覺得和小豬的對話很多都在迂迴,我想縮短這個路逕,卻也害怕不是任何改變都是對的。
晚餐在有名的黑白毛吃海鮮,然後緩慢的速度回到基隆,夜間看到的船就像移動的萬家燈火,高處若不細看很難注意到在移動。
我想今天就這樣了吧?
我們吹著海風許久都沒說話
原本基於過去的感情,沒什麼不能說的,是不是年紀增長漸漸變的有所顧慮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豬打破了沉默
小豬:「為什麼找我吃飯?」
我:「沒為什麼..想找就找了」
小豬笑了一下:「我以為」
我:「怎樣?」
小豬:「你想和從前一樣」
我深深吸一口氣:「我感覺..沒有什麼不好」
一艘船緩緩經過,我們終於都說出來了
小豬玩著自己的指甲,我覺得有些緊張,不知隔了多久她才小聲開口:「現在..我不想」
我聽見她這麼說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都走到這裡了,若不是這個意思何必跟我耗一整天呢?
小豬:「我不想現在這樣子跟你在一起...」
我:「妳哪有什麼樣子?為什麼?」
小豬:「我現在很難看..」
我才意識到她覺得自己太胖了...
我:「我也胖也不好看呀!」
她低著頭不說話,我再補充:「我不在乎妳什麼樣子,我只怕妳又不見了」
一個男人此時只能卑微的要求一個女人理解不想失去她的心情,這是我僅有的手段,至少我必須這麼做才算彌補了三年前的缺憾
小豬不停搖頭:「你不懂啦!」
我:「那妳說啊!」
小豬吞吞吐吐的說:「我..我生病了」

小豬用懇切的眼神告訴我:「我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而且我希望可以恢復健康的身體」
我:「妳生病?是什麼問題?」
小豬:「我需要調理身體...」
我疑惑:「讓我照顧妳不好嗎?」
小豬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我不想再當需要照顧的人了,而且...」
我:「而且什麼啦?」
小豬:「你記得我說過我弟的事嗎?」
我滿腦子問題:「我不明白...?」
小豬這次沒有哭哭啼啼,而是很鎮定的告訴我:「他看到我,就好像我看到你一樣..」
我:「妳是說創傷症候群?」
小豬點點頭:「嗯!如果我還需要你的照顧,就感覺跟以前一樣,一點也長進」
我:「妳想太多了..」
小豬:「是真的!我不想再因為需要你而和你在一起」
當下我很想反駁她,但發現自己已經偏執了,與小豬再次相遇的這個月太想把空缺的那段時間填補起來,卻沒考慮到對方是否和我一樣的懇切。
小豬的要求並不是拒絕,真的沒必要今天非做出一個結論。
我不堅持了:「我想我明白妳的意思...」
小豬這時才露出笑容:「我真的很想變的正常,健健康康的和你在一起」
我只能用笑回應她,但心裡疑惑「正常」是什麼意思?
我沒再找小豬了,當發現自己陷入一個固執的情緒中,冷靜思考後感覺那是在逼小豬面對我。
若想和她從今後是段穩定的關係,現在開始就應該要給予最大的空間。
即便是沒有結果,至少還是朋友啊!
阿賓對我們的始末要算是最清楚的人!
某一天我們在熱炒聊起此事..
阿賓:「你真沒覺得她是用這種說法拒絕你嗎?」
我想想:「那她別赴約不是更快?」
阿賓:「要先調理身體,所以不能在一起,這個我不懂」
我敬了他一杯金牌:「別說你,我也不懂..」
阿賓放下杯子:「啊..那個那個阿宏幫你介紹吃素的女生呢?」
我:「她怎樣?」
阿賓:「你這是背叛耶」
我暈倒:「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
阿賓:「沒人這樣的啦!你說不是就不是喔?」
我:「就真的不是啊!」
阿賓:「我看你們要不是一起吃飯就是逛街看電影的,你說不是誰信啦?」
我:「我現在就跟你說,單純就只逛街吃飯,沒交往過!連手都沒牽過!」
阿賓賊笑的說:「那女生呢?她也覺得沒交往嗎?」
我:「說到這..我怎老覺得她討厭我?」
阿賓:「討厭你然後老和你吃飯逛街?你要不要聽聽看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你是說..?」
如果說小茜只是用討厭我的方式喜歡我...
那為何又老是出現在我生活中呢?
又或者「小茜是用討厭我的方式在和我交往」也是合理的呢?
她只是不想很制式化的,很常規化的方式,如果她只是想這樣維持著,然後等待一個機會再打破呢?
不行...
這件事有必要弄清楚,至少必須知道小茜是怎麼想的,要不然小豬若是給了我個結果,還真的就像阿賓說的像是一場背叛了。
機會很快就來了...
小茜有一天問我要不要去信義新光看一個有關保養品牌的展覽,雖然我用不到也沒興趣但還是爽快答應了。
那天下午我們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一如往常小茜總是走在我前面..
小茜:「你最近很忙喔?」
我:「那有什麼忙不忙?正常上班做事啊!」
小茜回頭意寓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小茜:「我還以為你沒興趣勒」
我:「我是沒興趣啊!」
如同她一貫的作風忽然轉身:「那就不要來啊!」
我笑說:「我不能出來走走喔?」
我忽然發現未必是她討厭我,好像是我喜歡惹她
小茜瞪了一眼:「那就不要在哪裡嘰嘰歪歪的...」
然後我又在她身後跟了一段路,心想「是這種感覺嗎?」我們是在交往嗎?
這時小茜沒回頭邊走邊說:「你的第三次夢境發生了嗎?」
我:「第三次夢境?」
其實我知道她在說什麼,只不過提防連帶的問題罷了
小茜:「對呀!你別裝傻好不好?」
我:「你說哪個喔..沒有啦,其實跟現實也沒太大關係」
小茜一臉不信:「你不想講就算了」
我:「沒有不想講啦..就也沒什麼好說」
小茜:「你聯絡上她了吧?」
我被她精準的直覺突襲嚇了一大跳
我:「嗯!有一起吃飯敘敘舊」
小茜沒再說話繼續往前走,只是此時還在看攤位顯得有些刻意了。
我為化解自己的尷尬:「她感覺自己身體不太好,這點在夢境裡就沒說」
小茜不回頭:「那你去照顧她呀!」
我感受到小茜的倔強,讓我感到一絲絲的不安
我:「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不清不楚怎麼照顧?」
小茜不再說話
此刻的感覺很微妙,因為我從來就沒和她把關係談到抉擇的階段,畢竟和小茜的交集也不是一天兩天,面對現在的她我只能小心翼翼。
特別我剛剛說的是「怎麼照顧」而不是「關我什麼事」
我:「有時候..人總是搞不清楚要的是什麼?」
小茜依然繼續走沒回應...
我有點慌了:「我是說..我不知道自己幹嘛要這樣做?」
小茜這時忽然轉身,用著怒目的雙眉對我說:「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小茜的身材很嬌小,喜歡穿著寬鬆的衣服,她總是說這樣很舒服,但我覺得那是一種保護機制,對於期待、選擇、自尊還有如今的狀況的自我保護機制。
她的語言也是
「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這句話透漏了一切,我沒有開口問,和小豬的狀況也未了解,剛剛唯一能感受的信息只是不確定,可是她用出堅決過頭的言語,這表示保護的機制已經開始了。
我走在她背後看著纖細的小茜產生了一種愧疚、心疼的複雜情緒
倘若她沒這層偽裝,不是過量的矜持,會不會我老早已經不在乎小豬的消息了呢?
那天我和小茜沒有再過多的對話了,可能是多說也沒用,又或者狀況已經無法處理了。
小豬和小茜,我現在已搞不清楚那個是我想要的結果了
於是又過了三個月,我沒再和她們見過面了
某天跟剛上大學的女兒提起
女兒:「渣男!」
我:「為什麼?是她們沒給過我答案的好嗎?」
女兒:「你這個渣男!」
我:「我剛在講妳都沒有在聽喔?」
女兒:「我有聽啊!那你為什麼不只求其中一個答案?為何要去開兩個開戰場呢?」
我:「我問啦!是彈鋼琴的要我等...」
女兒:「哦哦...所以一個沒答覆前先別放了另一個哦?」
我:「不是我...」
女兒:「你真的是個渣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