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週五下班後的晚上,阿水在健身房裡進行完例行的課表訓練。回家的路上,眼前一家新開的炸物攤,讓阿水停下腳步。
想買個炸物配上一瓶啤酒,似乎是個美好的星期五晚上...,但又想到今天的花費應該所剩無幾,打開錢包時,赫然發現錢包裡有數張鈔票,共有1200元。
「咦~我不是今天去花市時就把現金花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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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是個生活充滿紀律的人,像是每天固定早起,早餐只吃水煮蛋,上班前會去跑步...,對於運動充滿熱情的他,更把工作以外的閒暇時間都放在運動有關的事情上。
除了生活紀律,阿水還包含了花費的控制,沒有使用網路銀行APP,每天攜帶固定的現金,每晚記帳...所以每天的花費都控制得很清楚,那麼錢包怎會多出那1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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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是阿水在下班後,去健身房前有消費的地方。
植栽是阿水除了運動之外的另一個興趣,其來由是,疫情那段時間由於不太能夠去健身房,因此阿水迷上植栽,疫情尾聲時,政府推出了多種消費券,阿水還抽中了最與植物相關的農遊券,他也自詡自己是個綠手指。
「在花市結帳時,我應該就把現金花完了不是嗎?」
週五是一週最忙的時候,這天正好阿水從屏東訂購的龜背芋到貨,堆積像小山一樣。
從南部運上來的龜背芋為了方便運送,只留下主幹和一片葉子,而植物的生長需要陽光、空氣、土壤、水,加上這波長途拔涉,阿水必須要在這天讓這些綠寶貝,趕快入土。
植物的栽種並非隨便的土都可以,必須要針對植物的特性去選擇土的種類,像是龜背芋就是需要椰土、培養土、泡石,並且在入土時還要架起莖,只讓根進入土壤裡,這種作法稱為「浮根」。
但是突如其來的數株龜背芋,土和盆都不太夠,因此阿水在下班後去了常去的花市批發中心。
花市批發中心是在竹北市的郊區,阿水每次去都還會順便帶些植物,並控制好花費。
週五的晚上花市的結帳人潮非常多,阿水還很擔心現金可能不夠,正打算退掉幾個陶盆時。
「先生...,總共是1060元!」
「剛好夠耶!」阿水開心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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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在花市沒付到錢嗎?」阿水心想著。
但,如果沒有付錢,怎可以離開?還是阿水在哪個環節得到了錢?像是,去送貨、收貨款?還是在健身房時有購買什麼?還是遺漏了什麼?忘了什麼?還是一開始就不只帶了1200元到花市?
阿水找了同事阿明商量此事,得到的結論就是「在花市裡有付錢,只是後來在身上找到其他現金。」或是「沒有付錢,可能結帳的店員疏忽了。」
但這樣的結論,並不是阿水要的答案啊!加上去花市時,是穿著公司的制服,如果是沒有付到錢,而對方有發現,說不定阿水的照片會被貼在櫃檯,並寫著「此人沒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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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阿水趁著下班,再度前往花市,其實只是想尋求個答案,當然更擔心的是自己的照片被貼在櫃檯上。
進門時望向櫃檯,是個年輕的店員,並不是週五當時的店員,與店員四目相對時,店員還給了阿水一個微笑,讓阿水更感到有點尷尬。
「我想請問一下,我週五有來買土,結帳時...」選購盆子時,阿水把想說的話一次又一次的想過。
結帳時還是漫長的人龍,終於輪到阿水結帳。
「不好意思,我上週五時有來購買...」阿水吞吞吐吐地說。
這感覺尷尬極了,嘴巴說出的每一個字就像是用刻的一樣慢,可以感覺到店員的表情變化,「店員該不會是以為我是奧客?要退週五的貨吧!?」
話說一半,有個客人插隊進來,店員處理後,又輪到阿水。
「我週五結帳時,本來以為我現金不夠,所以打算要退一些的,後來總額與我現金足夠,所以後來付現...。」
「然後呢..?」店員表情有點古怪,好像覺得阿水是個怪人。
「但回到家後,發現我錢還在,所以我想確認我週五是不是沒有付到錢?」
「你說哪天?」店員問。
「上週五,17號。」
「我們那天的確有點怪,當天結帳時有現金短少!」
「唷!那就應該對了,那是我沒有付到錢。」
店員與阿水確認了更精確的時間和內容,阿水把錢也付給了店員。
「還好你有回來。」店員笑說。
「這兩天讓我一直去想,還煩惱這件事情。」阿水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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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片《老狐狸》,故事描述著一個十歲小男孩與父親有一個買房夢想,後來認識了富商-老狐狸,應此就闖進了大人的世界,窺探到金錢、利益、控制著人,老狐狸更教導小男孩要斷絕同情,才能改變階級...,老狐狸告訴他:「如果感覺到同情,那我教你,喝杯冰水,深呼一口氣,然後說---管我屁事!」
阿水把去了花市與確認答案的事情告訴阿明。
阿明告訴阿水:「上次我去一家店,我結帳時,發現店員少找我100元,我告訴了店員,店員找來店經理並準備要調監視器畫面,再調的過程裡我才發現我和發票一起放在口袋了。」
「但店員卻以公平,要求堅持看完監視器,我就在那等他調監視器,和比對我和店員每一個動作...,是當下感覺,我就像是個想要騙他們錢的奧客。」
「不過,你的事情不太一樣,也許對方根本不知道你沒付到錢。」
「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阿水問。
這問題阿明一時回答不出來,因為他並不是會去記得身上現金,更不會去找出這件事情的答案,也許生活中比這件事情重要的事,也許還有更多;但如果店家有發現,說不定店家就會從制服找到公司,阿水還得去警局做筆錄,這件事情,就不是用「忘記付」說的過去的。
看來,問題越想越複雜。
「管我屁事!又不是發生在我身上。」
的確不關阿明的事,阿水在確認答案後放心不少,付了錢也踏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