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電子書】平實的公孫龍子

〈白馬論〉原文︰（公孫龍：約公元前320—前250年）

白馬非馬，可乎？曰：可。
曰：何哉？曰：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馬非馬。
曰：有白馬，不可謂無馬也。不可謂無馬者，非馬也。有白馬為有馬，白之非馬，何也？
曰：求馬，黃、黑馬皆可致。求白馬，黃、黑馬不可致。使白馬乃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異馬也。所求不異，如黃、黑馬有可有不可，何也？可與不可其相非明。故黃、黑馬一也，而可以應有馬，而不可以應有白馬，是白馬之非馬審矣。
曰：以馬之有色為非馬，天下非有無色之馬也。天下無馬，可乎？
曰：馬固有色，故有白馬。使馬無色，有馬如已耳，安取白馬？故白者非馬也。白馬者，馬與白也；馬與白馬也，故曰：白馬非馬也。
曰：馬未與白為馬，白未與馬為白。合馬與白，復名白馬，是相與以不相與為名，未可。故曰：白馬非馬，未可。
曰：以有白馬為有馬，謂有白馬為有黃馬，可乎？曰：未可。
曰：以有馬為異有黃馬，是異黃馬於馬也。異黃馬於馬，是以黃馬為非馬。以黃馬為非馬，而以白馬為有馬；此飛者入池，而棺槨異處；此天下之悖言亂辭也。
曰：有白馬，不可謂無馬者，離白之謂也。是離者有白馬不可謂有馬也。故所以為有馬者，獨以馬為有馬耳，非有白馬為有馬。故其為有馬也，不可以謂馬馬也。
曰：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白馬者，言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馬者無去取於色，故黃、黑皆所以應。白馬者，有去取於色，黃、黑馬皆所以色去，故唯白馬獨可以應耳。無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馬非馬。

詮釋：明白馬匹論述。

白色偽馬不是真馬，確實嗎？可說：確實。
且說：為什麼？可說：是真馬，因而是有生命的實體。明白的人，因此命名依照特色，命名依照特色的樣子，有不同的命名情形也，因此說白色偽馬不是真馬。
且說：有明白馬匹，不許認為沒有偽馬。不許認為沒有偽馬的事，是不同的馬匹也。有明白馬匹是有偽馬，就明白是不同的馬匹，為什麼？
可說：找尋真馬，黃毛、黑毛真馬都能夠招收。找尋白毛真馬，黃毛、黑毛真馬不能夠招收。如果白色馬是馬匹，是這找尋的一種，這找尋馬匹的一種事，白色的樣子相同於馬匹。這找尋就相同，假若黃色、黑色馬匹有能夠找尋若有禁止，為什麼？能夠找尋和禁止那樣等於不明確。原因是黃色、黑色馬匹一樣是馬匹，因而能夠證實有馬匹，但是不能夠當作有白色馬匹，此白色馬匹是不是真馬須推論研究。
且說：因為真馬有毛色則不是偽馬，天下不具有沒有毛色的真馬。天下有毛無色的真馬，贊同嗎？
可說：真馬當然具有毛色，因此有白毛真馬。如果真馬沒有毛色，有真馬如同已經去除了毛，怎麼取名為白毛真馬？因此明白不是馬毛無色也。白色偽馬的樣子，偽馬為白色；真馬為白毛真馬，因此說：白色偽馬不是真馬也。
再說：馬匹不同於白色所以是馬匹，白色不支助馬匹所以是白色。全部的馬匹被明白，能恢復概念明白馬匹，是相互用互相不同類當作概念，未嘗不可。因此說：白色偽馬不是真馬，未嘗不可。
且說：認為有白色偽馬是有真馬，認為有白色偽馬是有黃色偽馬，可以嗎？可說：未嘗不可。
再說：認為有真馬當作另外有黃毛真馬，是另外的黃毛真馬是真馬也。不同的黃色偽馬是偽馬，是由於黃色偽馬則不是真馬。由於黃色偽馬則不是真馬，則可明白馬匹是有偽馬；此刻若說飛蟲能深入水池，然而棺材和套在棺外的外棺要分開場所置放；這樣的天下是違反常言混淆敘述也。
話說：有白毛真馬，不許認為沒有偽馬，是少不了坦白而說也。是少不了的樣子有白色偽馬不可能是僅有真馬也。因此用來作為有偽馬的事，只用偽馬作為有馬匹而已，不是有白色偽馬當作僅有偽馬。因此可當作有馬匹，禁止說偽馬是真馬也。
所以說：白色的事物不固定所以稱白色，捨棄白色的稱呼就可以稱白毛。白毛真馬的事，陳述確切的是這白毛也。確切的這白毛的事，不是白色的稱呼。真馬的事沒有失掉取決在毛色，因此黃毛、黑毛都因而適合稱呼。
白色偽馬的事，有放棄取決在毛色，黃毛、黑毛真馬都因此與白色離開，所以只有明白馬匹單獨能夠對應真偽矣。沒有失掉取決在毛色的事不是有除掉偽馬也。因此說：白色偽馬不是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