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記 第九十七章 講裝莊子的【勞神明為一,謂之朝三暮四】
前略
「王小姐,【加味逍遙散】,快樂又逍遙的逍遙,不要記錯了喔。」遠飛對遠去的王嬋娟喊著,唯恐她忘了。
隨著王嬋娟的遠去,鐵雄五人不勝唏噓。
遠飛對目前的亂象,不禁說道:「勞神明為一,謂之朝三……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則莫若以明。」
「遠飛,你可不可以說人話,聽不懂呢!」王五抗議說道。
「哈,【朝三暮四】這成語你們聽過嘛!」遠飛說道。
「聽過啊,就是說一個人沒定性,變來變去。」王五說道。
「五哥果然是天才,我說個故事:
「從前有個人,叫狙 (居) 公,他養了一群猴子,餵牠們果實。
狙公對猴子說:【我早上餵你們三升的果實,下午餵你們四升的果實,如何?】結果那群猴子好生氣好生氣,群體暴亂。
後來狙公對猴子說:【那我早上餵你們四升的果實,下午餵你們三升的果實,如何?】結果那群猴子就好高興好高興。」
「哈哈,那不是一樣嗎,那群猴子笨死了。」月眉說道。
「對阿,那群猴笨死了,其實,我們就是那群猴子呀。」遠飛說道。
天靈記 第九十八章
唯一的真理
「對阿,那群猴笨死了,其實,我們就是那群猴子呀。」遠飛說道。
「遠飛哥哥,3+4=7,這麼簡單的算術,我怎麼可能不懂,你太小看我了。」月眉有點氣呼呼地說道。
王五則是:「哈哈,笑死我了,那群笨猴子,怎麼能跟本天才相提並論。」
宋學庸則是靜靜默默不語,知道自己的兒子,在經典上,常常有過人的見解。
鐵雄則是問遠飛道:「甚麼是【勞神明唯一】呢?」
遠飛答道:「勞神明唯一,換個倒裝句,為一而勞神明,就容易懂了。」
王五說道:「遠飛,請說【人話】。」
遠飛看向像宋學庸,宋學庸意會兒子的意思,說道:「遠飛,你儘管說吧,我也很想聽聽!」
「一者,就是個人心中,認為對的那個【真理】,但是每個人心中的【真理】,有可能一樣麼?」遠飛說道。
「那有可能,看看此地現況,不就是兩派人馬,為了各自的【真理】,惱了水火不容阿。」王五說道。
「對,對,這就是勞神明唯一,為一而勞神明,為了心中的【真理】,搞到自己精疲力盡,雙方彼此仇視,甚至發生了流血事件。這樣的堅持,在莊子的眼光中,就跟那群猴子,有甚麼不同呢?」遠飛說道。
眾人陷入的沉思之中,尤其是宋學庸,看盡人間百態,經歷多少次大小的辯論,哪一次辯論,雙方能夠溝通呢,都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鐵雄又問道:「為一而勞神明,我懂了,就是像那群猴子一樣,很無聊,很愚蠢,很傷神,甚至至很仇恨,那【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又是甚麼意思呢?」
「鐵哥悟性好高哪,馬上就問道重點了!」遠飛說道。
「額,遠飛,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等你解惑呢?」
遠飛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人生作弊拉。【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我們換個句子就容易懂了,【欲是其所是,而非其所非】。」
「欲是其所是,而非其所非……」眾人陷入的沉思。
宋學庸說道:「我懂了。」
「乾爹,你不要說,我想想…」鐵雄說道。
「宋杯杯,你不要說,我也想想。」王五說道。
「喔,我懂了。」鐵雄興奮的說道。
「鐵雄,你不要說,我就不信我我想不出來。」王五說道。
「五哥,給個提示,從你過往跟人家吵架相罵的經驗去想!」遠飛提想說道。
過了一會兒。王五忽然哈哈笑大說道:「很簡單嘛,【是其所是】,就是為了心中認為對的道理、立場,在找出更多對的道理與立場;而【非其所非】,就是為了心中認為不對的道理、立場,在找出更多不對的道理與立場。」
宋學庸還有遠飛都驚奇的看著王五。
「看甚麼看,道現在才知道我是天才了吧!」王五說道。
「真的是看走眼了,五弟,想不到你還真是粗中有細。」鐵雄說道。
「哈,你現在才知道。」
「月眉,你懂了嗎?」宋學庸和藹地說道。
「懂阿,就像我要一個玩具,媽媽不給買,我我就會找各種理由來說服媽嗎買一樣。」月眉說道。
這下子是四個人驚奇地望著月眉。
宋學庸忽然說道:「這好像是現代心理學家講的【後行為合理化】,人做了一些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動作與行為,自然會為自己的動作與行為,找出各種合理的藉口阿。」
鐵雄聽到這句【後行為合理化】,心中一驚,說道:「會不會有第二次的【後行為合理化】,甚至是第三次,第四次,直道無限多次呢!?」
宋學庸無意中提出的觀點,被鐵雄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害怕,說道:「那是肯定了。所以人間種種紛擾與爭吵,總是不曾斷絕過。」
遠飛也感概說道:「目前天甲安站負責的地區,不就是如此,憤怒、不平、不滿、怨恨、暴力、流血,雙方以各種激烈貶低對方的語言文字,互相傷害
。」
鐵雄繼續說道:「這樣【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就容易懂了,就是自己認為對的【真理,立場】,看到他不是那麼的全正確,一定是沒有錯;」
「相反的,看到對方本來自己認為錯了【真理,立場】,也能夠看到對方的對的一方面,一定是錯。」
宋學庸拍掌說道:「正是,正是,莊子真乃神人也,在【逍遙遊】就已經種下了伏筆,大瓠之種,還有大樗之樹,就是要人以相反的立場,去看待原本無用的事物。」
「宋杯杯,你說甚麼阿,請說【人話】。好嗎!」王五說道。
「阿,額,笨呆子說再扯下去太遠了,我們繼續原來的話題。」
「我覺得鐵哥說的,一次【後行為合理化】,兩次三次,直到N次,很有道理,這樣人與人之間,要互相溝通與理解,幾乎是不可能的呀。」王五說道。
「我覺得五弟說的很有道哩,我們看看那群藍衣人,處處找綠衣人的毛病、缺點,綠衣人也一樣找藍衣人的毛病與缺點,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了,那就是【只有立場與顏色,沒有對錯。】,這樣怎可能互相溝通呢?」
「這我也說不上來,總之,莊子後面有說【莫若以明】,能夠來化解是是非非。」遠飛說道。
「對阿,這句【莫若以明】,在莊子出現的次數還真是多阿。」宋學庸附和道。
「對阿,莊子甚至連孟子,墨子都一起罵進去了,【故有儒、墨之是非】。」遠飛說道。
「遠飛,甚麼是【儒、墨之是非】呢?」鐵雄問道。
遠飛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孟子,跟墨子都是人格很偉大的人物,只是對【愛】的立場不同,而起了爭辯,墨子主張【兼愛非攻】,夢子說【兼愛無父也,愛有等親,你不先愛你的父母親,而跑去愛陌生人,這樣就是本末倒置了。】」
「我覺得孟子說的對,父母親人都還沒有去愛,卻去愛陌生人,這叫【虛偽】。」王五說道。
「乾爹,墨子講的【兼愛非攻】,孟子也罵得太難聽了吧,甚麼【兼愛無父】,您說說,後來的佛家講的【同體大悲,無緣大慈】,不就是【兼愛】嗎?」鐵雄說道。
宋學庸一陣愕然,說道:「鐵雄,你說的很有道里,的確是一樣,可是沒有人罵佛家的【同體大悲,無緣大慈】叫做【無父】,你給我很大的啟發。」
「鐵哥,佛家的【同體大悲,無緣大慈】,還不算甚麼,耶穌甚至教人要【愛你的仇敵】呢?」
「哈哈,耶穌是哪個傻瓜,愛你的仇敵,腦袋壞了吧,我想他最後一定被仇敵殺了,而且死的超級悽慘。」王五不屑的說道。
一陣默然,其他四人,以奇怪的眼神看著王五。
「五哥,你不會連耶蘇是誰,都不知道吧?」月眉說道。
「誰知道他是誰,你們說說,他最後是不是仇敵殺了,而且死的超級悽慘?」王五說道。
「是沒錯………」宋學庸說道。
「你看看吧,耶穌,耶穌就是要輸,這個傻瓜阿,不是我要念他阿。」王五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是他三天後復活了。」宋學庸說道。
「笑話,人死豈能復生,真是笑話。」王五說道。
其他四人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良久。
「你們不會是說真的吧!?」王五說道。
「聖經是這麼記載,現在的耶誕節,也是紀念他的出生,現在的西元幾年幾年,也是以他的出生,耶穌短短三年半的傳道,改變了半邊地球的文化。」宋學庸說道。
「這…喔………阿,不會吧?!」
「是的。」其他四人,包含月眉齊聲說道。
「歐,買尬的。」王五安靜了。
良久。
王五突然又說道:「我們回到正題,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甚麼【絕對的真理】,所以【莫若以明】是吹牛的。」
「有。」宋學庸說道。
「有麼?」鐵雄懷疑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爸,就一個字。」遠飛說道。
「我不信,世界上絕對沒有甚麼絕對的真理!」王五堅持說道。
「有的,五哥,就是一個【愛】字!」遠飛說道
下面竹本po上一段影片,相信必有與我同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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