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後來的你好嗎?



備份三年前寫的短篇小說,
當年寫這部小說時早已把結局想好才開始動筆,
回首看看那時候自己的文筆,
覺得自己書K得太少,仍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如果您很有閒情逸致,不彷聽我說個小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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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那麼一個女孩?
那麼一個與你分開後,也把你的所有感覺也都給掏空的女孩。

直至「後來」的你身旁有了牽手、結婚了、當了孩子的爸
心中依然有份空位留著,位置上沒有人,卻再也沒人可以入座

那份依依不捨,那份眷戀就像一頭沉睡的野獸住在心底,
或許有一天有個人,可以喚醒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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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中注定般的邂逅

故事,總要有個起頭。

就在那凌晨兩點半的夏天,我在往便利商店的路上,正準備買幾手啤酒回去醉,

正所謂心碎心醉,沒碎也得醉,醉了才能睡。


是的,前方十二點鐘方向,路邊倒了一個女人,

天殺的,那一刻我一陣發抖,是命案嗎?萬一被其他目擊者看到會不會被當作我是兇手?

說是這麼說,我還是心跳加速的往前查看,搖了搖她沒有反應,只是滿身酒味

我把她扛起,拍拍她的肩膀:小姐小姐,半夜沒有救護車啊!

她睡著、我慌著、怎麼辦、你說呢?


正好離家不遠,狼狽的扛到我家沙發,我倒了杯水拍拍她的臉請她起床,

她似乎有聽到我的聲音,稍微睜眼卻又闔眼,

我緊張道:小姐,妳家住哪,爸媽呢?有沒有電話?

「不要吵。」她輕輕說。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不管她丟在路邊也不是,管了也怕遇到麻煩,誰叫我雞婆,

也好,我不吵,我就這樣上樓鎖門睡覺,反正家人都出國去了沒人會在。



隔天醒來時已經中午了,我照慣例刷牙洗臉後,走到客廳才想到,我昨天撿了這麼一個女孩回來

但是人現在卻不在沙發上,跑到哪了?記得回家的路嗎?(喂


「你的衣服借我穿,我要洗澡。」我感到背後有殺氣,而那殺氣這麼跟我說著。

我不耐煩的說:小姐,我看妳醉倒在路邊好心帶妳回家,妳當自己家哦

「誰叫你這麼雞婆,衣服快點,廁所在哪?」她說,語氣帶點命令,似乎不得異議。

是啊,我雞婆個屁,竟然帶個三八回來,還幫我當男傭使喚。

說是這麼說,我還是很俗辣的跑去衣櫃拿了一套換洗衣服和浴巾給她。

「對了,我洗澡的時候不准進來。」她說,看眼神應該還在宿醉。

我無奈道:小姐,我很紳士的好嗎?洗完澡是不是可以回妳家了

「是,但是我是回我家,你待在你家就好了。」關上門,她說。

哇靠!誰說我要去妳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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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就是我跟她認識的「起」

雖然她總是給人一副冰山美人的姿態,但其實她也有可愛的地方,

那天大小姐她洗完澡後,我就騎機車送她回家,「你,電話給我。」她坐在後座說。

雖然被要電話好像是一件很爽的事,但我這傲驕天性,就是想反骨

『喂喂喂!我們還……不熟吧?這樣進展不會太快嗎?』

「快你的頭啦!給我,不管!你把我帶回家你就要"負責"」

她敲我的頭說著,「負責」這兩個字說的特別用力。

『我負責什麼啊?小姐妳可別亂講喔,我可沒對妳怎樣喔。』

「你在心虛什麼,趕快給我,囉唆。」她說,捏我的肚子,我慘叫。

看著後視鏡,她偷笑了。

載她回到她家門口後,她說:「不准給我漏接電話,漏接了看到馬上回撥,不然你就完蛋!」

『好啦好啦,妳說的算啦,我走啦掰掰。』我想我一定天生有傲驕受的屬性。
2016-04-08 10:28 發佈
二、有些事情,一萬年也不會改變。


送完大小姐回到家後,趕緊跑去廁所淋個冷水澡,

然後翹著二郎腿,看著重播到老掉牙的電影〈食神〉發笑,

「是洋蔥,我加了洋蔥。」馬的,我真的覺得這段好好笑,

在發現我的門上被貼了一張便利紙寫著「謝謝」加個微笑:D,已經是晚上七點的事了。

這女孩雖然兇巴巴的,但也有可愛的一面,本來我是這麼想的,我是說「本來」。



『欸,昨天晚上妳怎麼醉倒在路邊啊?』我轉頭看著她。

她拍了我的安全帽怒道:「看路啦!問這麼多幹嘛?」

我沒好氣的說:『欸欸欸,我是好心把妳帶回家的有為青年耶!』
『妳想想要不是我碰巧看到妳,妳會發生什麼事誰知道?』

「對啦!你最偉大,我心情不好、我悶、我計較、對都是我。」她歇斯底里的說著。

『好好好,我不問了,前面的中山路左轉吧?』她低著頭靠在我背上嗯。



過了一個禮拜忙碌的生活,有一天晚上下班,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來、接、我。」語氣依然夾帶命令。

一聽就知道誰打來得,我裝傻問道:「小姐,妳哪位啊?哪裡找?」

「老娘啦,我在天秤街7-11。」總感覺她的話不多,或者說,不習慣廢話。



到了7-11外,就看到她手插著口袋,帶著毛帽臉蛋略帶微醺的瞪著我。


『瞪我幹嘛?欠妳幾百萬哦?還有,為什麼我非得要來載妳啊?』

她靠近我,抓著我的外套小聲的說:「因、為、你、要、對、我、負責。」

『好吧,上賊船了只好聽話了,能怎樣?大小姐妳要去哪裡?』

「去你家。」




到我家門口,她問:「你家有沒有人在啊?」

『我爸媽長期在國外工作,我是獨生子,不要綁架我啊,我爸媽搭飛機回來要很久的。』

「無聊。」她給我一記拳頭。



那天,我們聊得很晚,一邊看偶像劇〈我可能不會愛你〉一邊吃消夜配啤酒

我嘲笑道:『李大仁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吧哈哈哈。』

「是嗎?我倒覺得有。」她說,靠著我很近的說。

『有就有,妳靠這麼近幹嘛啦。』

「我....我....」她突然紅起了眼眶。

「我男朋友不要我了啦。」然後淚如雨下。



我才明白,原來那天她因為男朋友跟她提分手心情很難過,喝了滿桌酒結了帳就走

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倒在路邊,醒來時就看到陌生人,我。

他們從國中交往長跑了七年多,本來以為一切都好好的,卻因為男方冷淡的一句「分手」喊卡了




她問我,愛情到底有沒有永遠的,到底有沒有不會變的真心,我沉默

她哭道,程又青是白癡嗎?李大仁這麼好的男人竟然也不要,我沉默



而後來,我在某個許願樹掛上我的願望〈有些事情,一萬年也不會改變。〉

而後來,程又青跟李大仁終於結婚了,有了一個圓滿的大結局,皆大歡喜。
三、撒嬌與請求



必須說,她真的是個標準外冷內熱型的大小姊

在不熟的人面前總是擺著一張酷酷的表情給人一種距離感

但是跟她混熟之後,卻發現那冰冷外在下的她其實也有可愛的一面



她似乎已經把我家當作自己的家一樣了,

總是在我下班打卡完走出公司門口就打來:「來載我。」

於是我得使命必達,並且一起去買消夜回〈我家〉嗑

半年後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我也把我家的空房間讓一間給她,

多打了一副鑰匙給她自由進出。

有個人增添家裡的生活色彩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反正也只有我在住,反正我要"負責"。〉



雖然我們無話不說,但我知道我對她的〈了解〉其實並不多

每個人,不應該說,每個路上與我們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背後都有他的故事在進行著,

認識的新朋友只能把他的過去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並不能倒帶讓我們身歷其境,

正因為如此,常常我們都得向新朋友重新交代自己的人生,或者說〈過去〉




她就像貓咪一樣,有時候會出現在你面前跟妳撒嬌,

有時候卻又突然消失無蹤,連手機也直接進入語音信箱,

卻又在你完全無預警的情況下出現在你面前。





就在她毫無"責任"感的消失了兩個禮拜後的晚上十點鐘。

鑰匙轉動。門打開。

「喂,我幫你買了消夜哦。」熟悉的聲音,她說。

『哦。』我故意不看她,鬧點脾氣,讓她知道我有點在意她的無緣無故消失。

「冷淡個屁啊!我最近很忙啦。」她說,給我一紀飛踢與微笑。

我這才把失落的情緒藏起,假裝吃痛:『好啦,這是妳"回家"的打招呼方式哦?』

「是的,本小姊就是這麼洽,不行嗎?」她插腰的說。

『我哪敢說不行啊,等等又挨打,對了可欽問哪時候要一起去海邊哦。』


可欽是我們第一個共同朋友,在認識大小姐後,我們常常一起出遊

偶爾旅遊累了回來,她也會暫住我家,是個跟大小姐一起吐嘈欺負我的"好朋友"

「哦好啊,你要排假決定吧,我想要去墾丁。」

『好哦,陽光、沙灘、比基尼,YA。』

「我看你只是想看比基尼吧,吃你的消夜啦。」




就在好不容易橋好彼此三人空閒時間後的某一日的墾丁沙灘上,

「欸,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啊?」

『我可不想玩天使與惡魔蛤,妳這惡魔。』

天使與惡魔就是我當天使她當惡魔,猜拳不管我輸或贏都得捏耳朵。

〈她心情不好時所自創的鬧脾氣遊戲。〉

「不是那個啦。」

『不然是哪個?認識妳越久妳的怪點子越多耶。』

「嗯,撒嬌與請求。」

『什麼撒嬌請求,妳這惡魔到底又有什麼鬼點子。』我苦笑。

「就是給我撒嬌你一次,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但是不能求怪怪的。」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我確實是腦海突然想到色色的念頭,這情節好像什麼地方才會發生啊?

『哦,好啊,我就跟妳玩定了。』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抱緊我,

夕陽準備西下,沙灘上有妳的腳印是一輩子美景。



『那,妳不能再無緣無故消失哦。』

「嗯。」
四、多事之秋


我跟正常的男人沒什麼兩樣,應該說我就是很平凡,

所以我得承認,雖然這際遇來得很妙很不可思議,但久而久之真的會日久生情。


一個人生活慣了,總希望回到家有人陪我說說話,問我要不要吃點什麼

在這社會無情,婊子無義的人群中,誰會抓住你的無力雙臂?


炎炎夏日離去了,學生們開學收心了,我們也得為即將到來的中秋節、雙十節、聖誕節作準備

人家說多事之秋,碰到了跌了個狗吃屎我才真正的相信。


永遠別相信所謂的「酒肉好同事」,

總是在下班應酬時一句〈這次先給你請啦,下次補。〉

總是在職場上稱兄道弟的說〈如果能升遷,我一定推你一把的。〉

我呸。

等到你發覺自己被挖了個美坑,你不得不跳而且還要說聲「謝謝」的時候你就懂了。



因為我的「好同事」我沒得選擇留職停薪好好休息一年,

卻又在走出公司的時候踩到狗屎,幹

走出公司下起暴雨才發現,我陽台的衣服還在曬,幹

回到家裡才想起我的好同事在前幾天跟我借了五千沒有還,幹

於是換好衣服,出門怒吃西提把這些壞心情吃掉



就在那氣氛正好,情緒正轉變的時候,

手機響起是李大仁的「我不會喜歡你」,也是大小姊的專屬鈴聲。


『喂,這是程又青專屬客服,敝姓李,講話』我說,另一手結帳。

「還真的當作自己是李大仁摟,你在哪?」她說,聲音有氣無力的。

『我在外面吃飯啊!剛結完帳,要幫妳帶點什麼嗎?』

「不要,回家陪我。」

『聽妳聲音,不舒服啊?阿月來了嗎?』

「囉嗦。」



回到家後,看到她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眼神渙散,我才發現她是真的怎麼了。

『大小姐,我回來了,有什麼事我可以效勞的?』

「有。」她說,並立刻抱著我。

『妳是不是感冒了啊?我帶妳去看醫生。』我說,摸著她熱騰騰的額頭傻眼。


往返診所的途中,坐在後座的她緊緊抱著

我問:『為什麼發高燒不早點跟我講?』

「就是要讓你擔心,因為你要"負責"」她俏皮的說著。

『欸,這很嚴重耶妳還開玩笑啊!我要妳從今以後不准這樣亂來。』

「誰理你哦。」她說,捏我肚子嫌我胖了。

『沒得商量,妳剛剛撒嬌囉,我還以為惡魔不會感冒,健壯如牛,視健保卡如廢物呢~』

「惡魔也是人啊,就不要換你感冒哼。」

『妳是奇行種啊,哈哈。』

「你很吵耶,騎你的車啦。」她說,敲了我的喬巴安全帽兩下。



那陣子,我徹底的當她的男傭照顧她,反正....我要"負責"

「咖啡」
『喔,冰拿半糖?』

「我要吃麵,去買」
『小姐,現在半夜三點耶。』

「遙控給我」
『等一下啦,現在正精采。』

「帶我去外面走走啦,都在家快發霉了」
『不行,妳感冒還沒好,沒得商量。』



有時打打鬧鬧,也就在她的房間睡著了,

她喜歡側躺抱著我,我必須說讓我失控的絕對是那突如其來的吻。
五、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



既然被迫放了一年長假,那就到處走走停停充實生活吧。


平常在辦公室待久了,感覺快悶出病來了

不趁這機會到山上吸收芬多精,海邊搜尋比基尼怎麼行呢?



大小姐感冒好了之後,

我們就這樣當了好一陣子的背包客。



與旅行團拔山涉水,我喜歡望著滿天星斗發呆,那一望無際的星海比都市叢林還要美多了

一番波折後來到了所謂的情人谷,望著那有兩個人形狀擁抱彼此的大石頭發愣,

大小姐豪不顧忌旁人的眼光大喊:要我"負責"她一輩子

那迴聲彷彿還在我的耳邊盪漾



螢火蟲點綴的綠光森林裡,跟我玩起了捉迷藏,

看著被閃閃發光的螢火蟲圍繞的她,那畫面簡直是美呆了

最終點的獅子山山頂,凌晨破曉之際,迎來曙光我們一起道聲:早安




回程路上,大夥疲憊的在車上睡著了,大小姐拍我的肩膀要我醒來陪她聊天。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她問,簡直是廢話。

『從小到大,我認識的朋友並不多,我媽說交朋友就是寧缺勿濫,寧願沒有也不要交爛朋友』

『出社會開始工作後,我的生活就是不斷的上班下班Again,而妳』我說,戳著她的額頭說。

『妳這惡魔,就這樣突然闖進我的生命裡,我不對妳好要對誰好啊?』

她哭著抱著,亂感動一把的。



日子就這樣持續了半年之久,我媽突然的一通電話問候

知道了我目前在公司的狀況,要我何不離職單寫一寫,飛去找他們。

『媽妳再讓我想想啦,畢竟在台灣生活習慣了,我英文很遜耶。』我說,隨便找個藉口搪塞。

畢竟,我得"負責",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站在選擇的十字路口上,向左向右,我迷惑了

就在大小姐已經失蹤的一個月後,第二次的毫無訊息,我漸漸問自己

雖然,相處時很愉快,但是對於她我真的是了解不深

如果她消失了,不留痕跡的,就跟現在一樣,那我真的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找到她

或許,有人會問,那她憑什麼要你"負責"呢?

不知道,不清楚,但我想割捨卻又不是那麼容易。




直到可欽給我一通電話後,我才懂了一點有關於她的那部份.....
六、面對與逃避




「幸福街祝福路978巷74號,記住不要衝動,有事好好講,好嗎?」

就在可欽與我通過電話後,不久的12小時前,坐在鄰近的全家便利商店,

我已經一夜沒睡,戴著鑲崁鉚釘的黑色軍帽,帽緣壓低低的靜候著我想知道的結果。

等了一夜,我也陪了大夜班的店員一夜,就在那鳥鳴天微微發亮時,

對面那戶人家也拉起鐵門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情侶有笑有鬧的,男生不知道開了什麼玩笑,女生揍了他幾拳

然後女方來了個Kiss goodbye,揮揮手離開,真是恩愛透了。




這時候我想起了我騎機車時,大小姐喜歡抱著我唱她最喜歡的Kimberley的〈愛你〉給我聽

〈我閉上眼睛,貼著你心跳呼吸,而此刻地球只剩我們而已。〉

好甜好甜的歌,好甜好甜的聲音,但是此刻的我看到這畫面心情卻比已讀不回還難受。





回到了家,走進空蕩蕩的房間洗了個澡,告訴自己就這樣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看到手機躺了一封簡訊,寄件人的名字好熟悉

〈最近比較忙,沒有跟你講就走真的很抱歉哦,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怪我的。^_^〉


看到這封簡訊,我疑惑了,還是迷網了?我該選擇面對還是逃避?

有人說〈在愛情裡頭,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第三者。〉

所以我是被愛的那個嗎?如果是,我該這麼自私嗎?



隔天早上八點五十五,久違的一通電話,充滿活力的聲音:「來接我好不好?」

於是在老樣子的天秤街7-11看到洋溢幸福笑臉的她,我也勉強給自己撐起了笑

『妳忘了,我們的約定嗎?』我說,往家裡的方向騎。

「唉唷,我都道歉了嘛,不要生氣好不好嘛。」她撒嬌的說著,我卻僵硬的苦笑著。



也許是有罪惡感吧,所以從她回到我身邊後,就不在擺著大小姊的脾氣和臉色給我看,

反而像個公主一樣,會跟我一起打掃,一起在廚房東弄西弄,一起撐起這個家。


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沒有改變......嗎?


不。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有些感覺悄悄的在改變,就在妳我毫無防備的時候殺個措手不及。

我假設自己是個第三者,好,對,我是第三者

然後呢?又怎麼樣?我不是人嗎?我沒有感情嗎?我就該帶著罪惡感成全嗎?

也許有人會說,她才是罪魁禍首,對沒有錯,但是我就是陷太深了,我抽不回

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愛情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的,

我只是想在「我可以」擁有的時候擁有她就這樣而已,就這樣而已啊。








就在留職停薪的七個月後,她「回」到我身邊一個月後的某天深夜凌晨

我在幸福街祝福路附近的全家便利商店,喝了兩手啤酒,空酒灌倒的滿地都是




也許,該離開的是我,但對不起,就算得離開我還是想做些什麼

格外諷刺,便利商店的廣播正播放著那首愛妳,Kimberley的聲音真的好甜好甜

炸裂了,知道真相的那天起到現在,我真的炸裂了,我無法忘記那「Kiss goodbye」的噁心畫面

淡忘,不是唯一解決的辦法,我想了很久很久很久,唯有面對才能解決這道三角謎題

我想了很多,也許他們根本沒有分開,也許他們在分開不久後又復合了

的確,我只是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咬著他們那美好愛情不放

最該登出這場遊戲的人是我,正所謂心碎心醉,沒碎也得醉,此刻我確實醉了

愛人和被愛,到底哪個比較幸福呢?



凌晨三點半,對面那戶人家的鐵門拉開了

那男人走了出來,正準備發動機車,我步履蹣跚的走到他的身後

他看見路燈照下,我的影子,轉頭



【你是?】


我揚起右手,緊握拳頭,毫不客氣的給了飽滿的一拳。
後來呢~~
like81879 wrote:
備份三年前寫的短篇...(恕刪)
七、道歉與原諒


睜開雙眼,想爬起來,頓時感到一陣頭痛欲劣

是宿醉嗎?才兩手啤酒,酒量沒這麼差吧



大小姐趴在我的床上睡著了,

這時我才清醒些,我不在家而是醫院,窗外微微透著陽光以及蟲鳴鳥叫聲



那,我想她應該都知道了吧

也,應該都知道我知道了我以前不知道的了吧



為什麼我感到氣憤呢?


【去你媽的,我早早就提分手了。】

【那破女人你喜歡就撿去用啦。】

【別人走過的路比較好走,您說是吧】

【要不要順便告訴你,這女人就是賤,我說賤,很賤非常賤,懂了沒。呿。】


我扶著劇痛的額頭回想,回想昨天導演喊卡前的那段戲。

越想,我心中越有一把火。



我下床廁所,看到鏡子裡的我被包紮的跟木乃伊一樣,狼狽不堪

這難道真的是我想見的?兩敗俱傷然後呢?

我在她心中,到底算什麼呢?有沒有一個屬於我,而不被任何人取代的位置呢?

好多好多問號,我卻開不了口。



走出普通病房,我彷彿像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的走著,

看著擦肩而過的小護士推著座在輪椅上的老人家,

看著被人架著從救護車送進加護病房的病人,

走出門口,我點了根久違的煙,昨天買的,

剛剛才陽光普照,卻下雨了。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吧。



回到了病房,大小姐也醒來了

我看著她,她望著我

我沉默,她也沒開口

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是不是真的結束了?她是不是要跟我說再見了?




「對不起。」她低頭,但我看見她的眼淚掉下了。

「對不起,我不該隱瞞你。」

「對不起,不會有以後了。」

「對不起,是我犯錯,是我不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遵守承諾,不要這麼冷淡好不好?」

「對不起嘛,你還是會"負責"的對不對。」



那一刻,我真的心軟了


於是。


我抱著她,勉強撐起一個笑:『 過去就算了,我也不想過問,我們從這一刻是新的開始。』

但是,我發誓,我還是要狠狠教訓那王八蛋一次,因為他比較賤。



雖說,我選擇了原諒。

但是好端端的玻璃瓶摔在地上破了,即使拼湊回去也會有裂痕,

就算我能再給我給她一次機會,我的心裡不免還是有疙瘩。

我們的開始,是個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向日葵,現在則是陰雨天籠罩著久久不散。



互動時,話少了

我知道她一直努力嘗試要讓我開心,要填滿補足這一塊缺憾

我還愛她,但我每想起那一夜,那個畫面,我的心總是隱隱作痛著。

我感到疲憊。
八、有緣相思地,無情奈何天



該如何形容比較貼切?

統一布丁是全國老少都愛的甜品,

不管你到哪個便利商店、雜貨店、百貨公司都有它的影子。


而當它爆出含有毒澱粉時,喜愛統一布丁的你一定會很錯愕

但,我不愛吃嗎?

不,即使我知道它有毒,重新上架後,我仍然會買回家挖來吃,

只是,心中難免還是有一絲絲介意。


好幾次半夜因為那永遠忘不了的〈畫面〉驚醒
看著熟睡的她,心情很複雜,這層障礙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克服


安真摸著瑞凡的臉頰說著:可是瑞凡,我回不去了。

我也是,在尚未知道布丁有毒時,一直覺得它是最好吃最完美得布丁了。


早已病入膏肓,那〈該死的畫面〉久久不散,一直困擾著我,
在我熟睡中、發呆時、想事情時張牙舞爪,我迷惘我徬徨,我不知所措,然而我投降


大小姐一直都在,一直在我身旁,一直都乖乖的,並且立場換了過來,

我不說話時總會摸摸我額頭,問我是不是感冒發燒了

我買醉步履蹣跚的回到家裡時,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我看著電視上的鄉土劇發呆流淚時,問我有這麼感動嗎以前不是都說很老梗呢?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看到妳就會想起呀

我買醉就是因為那〈畫面〉一直在我腦中回蕩騷擾著我,令我想找方法忘記呀

我不是看鄉土劇才流淚,而是看著結局男女主角過著所謂的幸福快樂的日子流淚。


漸漸的。

我們話題也少了,互動也少了。

她明白,原因是什麼令我如此。


每天醒來,吃飯,睡覺,醒來,吃飯,日復一日

早上大小姐上班前,總會讓我在睡醒後看見桌上的早餐與紙條作為我們的交流

晚上下班後,也不會多話,陪著我看電視,買晚餐吃,然後睡覺

日子過的乏味,卻怎麼也趕不走她



某天的夜晚電話裡。


『我知道妳很好,可是我覺得我的心好像空了,沒有靈魂不會跳動。』

「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已經沒有再犯錯了呀,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於千里之外。」

『我想。』我嘆了一聲好長的氣,沉默些許。

『我們算了吧?』

語畢。

她一直哭一直哭不停地哭,

就,

就像偶像劇那種哭到天崩地烈海枯石爛,然後BGM一下哭死電視前觀眾的哭。


「Aaron。」

「我到底算什麼。」

「我不管做什麼你都不滿意,我知道你都不滿意。」

「我已經努力了,我只是努力想讓你開心。」

「但是你都不開心,我不管做什麼你都不開心。」

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啊。


註:
最後一段,取自康康的〈離開了〉口白。
九、遺失的美好



從那天開始,我們就很少見面了,

並不是分手,而是我們提議好先讓彼此冷靜一陣子。



早上醒來以及晚上睡前依然是要報備,

每個禮拜的禮拜日依然要騰出時間一起出遊,哪裡都好。



這段時間,我從北台灣開始,往東部旅行,打算好好地遊一片台灣

不管到哪裡,我都會打開Notebook紀錄著,拍下照片告訴她我在哪裡可以放心

而她也在這段時間,參加了歌唱選秀節目,想完成夢想



從認識她以來,我就知道她很喜歡唱歌,騎著機車,

在後座抱著我唱著〈愛妳〉的聲音還在我腦中徘徊。



旅遊真的是讓我心情放鬆的好方法,我也愛上了〈縮時攝影〉這東西,

把大自然的奧妙後製之後,呈現出來的美景令我嘆為觀止。

※註一



大小姐一路過關斬將,從十萬人徵選到前十五名廝殺出一條路來,

她的聲音辨識度高,咬字些微含糊,但是不油,一開口就有濃濃的情感

在網路上被稱為情歌小天后,也算是小有名氣。



某個夜晚,在下過雨後的墾丁不知名旅館裡,我打開電視

看著那歌唱節目Live演出,今天的主題是〈點一首歌給你的摯愛〉

每個選手對於〈摯愛〉的定義不同,有的是家人,有的是兄弟,有的是情人

而今天,大小姐的演出讓我那我以為早已失去跳動的心臟又瞬間揪了一下。


【歡迎下一位,情歌小天后,她今天要唱的歌大有來頭哦。】

【小天后,要唱這首歌給誰呢?】

大小姐拿起麥克風靦腆的說著:「我男朋友。」

主持人看著手卡表情有點錯愕:【男朋友?唱這首歌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發生了一些事。」大小姐略帶著哭聲說。

「我想藉由這首歌告訴他,有的人說不清楚哪裡好,但是誰都替代不了。」

【好好好,不要哭不要哭,我相信他一定會知道的。】


站在舞台中央,現場暗了起來,氣氛燈打在大小姐身上


字幕標題寫著〈遺失的美好〉

※註二
海的思念綿延不絕,終於和天在地平線交會
愛如果走得夠遠,應該也會跟幸福相見

承諾常常很像蝴蝶,美麗的飛,盤旋然後不見
但我相信你給我的誓言,就像一定會來的春天

我始終帶著你愛的微笑,一路上尋找我遺失的美好
不小心當淚滑過嘴角,就用你握過的手抹掉
再多的風景也從不停靠,只一心尋找我遺失的美好

有的人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閉上眼睛。

我聽著她唱著。

回憶翻湧著。


小姐小姐,半夜沒有救護車啊!
誰叫你這麼雞婆,衣服快點,廁所在哪?
是,但是我是回我家,你待在你家就好了。
喂喂喂!我們還……不熟吧?這樣進展不會太快嗎?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
那,妳不能再無緣無故消失哦。
有些事情,一萬年也不會改變。


因、為、你、要、對、我、"負責"。



我的眼淚早已失控,

是了,我確確實實還愛著她,

我不能想像我如果失去她,我的世界是會怎麼樣末日。



是啊。

有的人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妳知道嗎?

程又青最後真的跟李大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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