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羅
第一章
「結界崩解」
「不要相信你親眼所見的東西,因為那些並不完全是真實。」
「時代在改變進步,科技讓我們得到很多,但同時也讓我們失去更多。」
「我們經常忽略的事情,才是最值得重視的」
「這個世界其實很不對勁,但卻沒有人發現。」
「當災難發生時,人類才驚覺這些事情是多麼的可怕。」
無月的夜。
四個身穿著黑色筆挺西裝的男子來到Tirosen的分界處,默默的看著遠端的霓虹閃爍,那裡就是Tirosen的市中心…
那裡,藏著一樣他們夢寐以求的稀世珍寶。
他們停留在分界處外,沒有向前踏進分界處內。
他們無法前進,只能沉默的等待。
一股無形強大的力量阻擋著他們,那是一個強軔完美的結界,這個結界讓這塊土地躲過了好幾場的大災難。
但如今,這個結界正在衰老,變得稀薄。
再過不久,該死的結界就會自然破裂,到時候…所有可恨的阻礙就會消失化散。
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防礙他們。
「結界老化的速度比我預期的還要理想。」其中一個西裝男用手觸摸結界壁,璧面如同蛋殼般併出裂痕,但也立即燒毀西裝男的皮膚。
「結界破裂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等到結界消失之後,我們就先進入 Tirosen探查情況,等到男爵一來,我們在展開行動,沒問題吧?」另一個西裝男向其他三人確認任務。
其餘三人點頭,任務確認。
一切準備就緒,只要結界一消失……
那麼恐怖的惡夢,即將就要降臨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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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九月十一日。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特別報導……
嘉義市中央噴水圓環,每到選舉投票前一夜,就會成為各方人馬匯聚的地方。
不過噴水池中間的孫中山塑像,卻在下午被人發現瓦解成一片一片的,掉進水裡,疑似是因為年久失修,雖然市長說還會重建一個最能代表嘉義民主精神的象徵。
民眾還是覺得少了一個值得紀念的景點矗立在中央噴水池中間的孫中山塑像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片掉在噴水池裡的玻璃纖維,孫中山塑像就這麼瓦解了,分崩離析,由於前總統蔣中正和孫中山的塑像在全台各地引發爭議,警方一度懷疑孫中山塑像也是遭到破壞,後來才證實是自然碎裂,也在不少民眾心中留下遺憾也難怪民眾這麼有感情,因為中央噴水池在嘉義人的心中。
就是民主精神的指標,每到選舉投票前最後一夜,大批人馬總會匯集在圓環四周造勢,互相較勁,其實這座孫中山塑像,是縣轄市時代,前市長許世賢在民國五十八年拆除違建,親自督工興建的。
才四十年的歷史,卻因為沒有定期維護,讓塑像出現裂縫,進而瓦解,市長聽到消息表示不一定會再重建孫中山塑像,而是要建一個最能代表嘉義市民主形象的肖像,但是在嘉義人的心中,這尊孫中山塑像卻是無法取代的。
「阿晃哥,你快來看!」小月吃著手中的甜筒,眼睛一直盯著電視。
「怎麼啦?」阿晃沒有回頭看向小月,手裡正在清洗中午用餐過後的鍋碗。
假日放假,但阿晃跟小月的母親總是有忙不完的業務,所以大部份時間都是阿晃在想辦法處理家事,八歲的妹妹小月大部份的時間也都只有阿晃一個人在照顧,阿晃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因此他也從來沒有抱怨,雖然他只有十四歲,但想法卻是比同年齡的孩子還要成熟穩重許多。
「噴水池的孫中山爺爺倒了耶。」小月慢慢的舔著甜筒,但甜筒還是快速溶化,弄得小月的雙手都是巧克力。
「喂!小月!妳怎麼吃成這個樣子,快去弄乾淨,不然以後都不給妳甜筒吃了!」阿晃看著小月滿嘴都是巧克力漬,簡直快昏倒。
「是!」小月笑嘻嘻的跑進廚房,將手洗乾淨。
阿晃則是好氣又好笑的幫小月嘴邊的巧克力漬擦乾淨。
「妳這樣一點都不淑女,怎麼當小公主?」
「小月才不要當小公主!」小月嘟著嘴。
「那不然妳想當什麼?」
「小月想當阿晃哥哥的新娘子。」小月又露出淘氣的笑容。
「如果妳一直都是這樣,那阿晃哥就不娶妳囉。」
「蛤…那小月以後不會吃得滿嘴都是了。」
「嗯嗯,那才乖,這樣阿晃哥才娶妳。」阿晃拍拍小月的頭。
小月則是露出開心的笑容。
阿晃轉過頭,看著電視新聞台報導的新聞,對於噴水池的孫中山雕像倒塌,不禁有點驚訝,他從小時候就一直看著那座雕像到現在,他還以為雕像這種東西會一直屹立不搖的存在在那裡,結果原來不維護,它總有一天還是會像現在這樣無預警的倒下啊…
阿晃看著倒落在池子裡碎裂的孫中山雕像,回想起過去…
他還記得以前,爸爸在他小時候常帶著他跟嬰兒時期的小月,不停的繞著噴水池打轉,噴水池噴出七彩水注,如夢幻一般,好美好美…
阿晃閉起眼睛,怎麼又想起那個男人了呢……
「阿晃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小月看著阿晃。
「沒事,今天是小月生日喔,晚上阿晃哥帶妳去買好吃的蛋糕好不好啊!」阿晃指著海賊王月曆上,那格畫著小皇冠的格子。
「耶!說話算話喔!我要巧克力很多的那種。」
「沒問題,包在阿晃哥身上。」
小月伸出小拇指,阿晃也伸出勾著。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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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太陽緩緩西落。
結界的障壁佈滿裂痕,力量已無先前這麼強橫,四個西裝男看到這種難能可貴的景象實在難掩心中的興奮,四個人不禁拳頭握緊。
這真的是歷史性的一刻,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許久。
結界的核心支柱已經崩解,結界的裂痕已經越來越多,慢慢變得脆弱,不堪一擊。
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之後,他們就在等待這個結界化散的那一刻,原本他們以為會是非常漫長的等待,但想不到結界衰退的速度超乎預期,Tirosen的居民根本就不懂得好好珍惜這些東西,使得結界崩毀的時間超前了至少一百年。
密密麻麻的裂痕肢解結界堅固的結構,開始搖搖晃晃。
「烏鴉,差不多了,準備進入吧。」壯碩的西裝男扭轉的關節,發出喀喀聲響。
「克特羅斯,小心一點,我們只是先進去探視情況,千萬不要引起什麼騷動,如果引起神守者跟冥守者的注意,那可是會非常麻煩。」瘦長的西裝男冷冷說道。
「J,不用擔心,區區幾個神守者跟冥守者都不會是我們的對手,這幾年間我們也是進步飛快呢。」另一個外表看起來十分精悍的西裝男緩緩笑道,高昂的鬥志激起他魔氣縱橫。
「冥王,這麼快就按耐不住啦?」烏鴉冷笑,魔氣也毫不保留的釋出。
J跟壯碩的克特羅斯身上,魔氣囂張竄昇。
四個人手中同時凝聚出紫色狂爆光球,光球內部不停的碰撞轟炸,紫色光球不斷膨漲,力量向上攀升數十倍。
「走吧!」
轟轟轟!
四個人一同將手中的紫色光球轟向結界壁障,已經快到崩解極限的結界頓時轟碎!
分界處的最強防線突破,四個西裝男闖進了這個幾十年不見的老地方。
這塊土地風平浪靜的日子已經過去。
混亂與災難悄悄降臨。
(待續)
第二章
「凡貓」
阿晃把豐盛的晚餐準備得差不多,就帶著小月出門去買生日蛋糕,阿晃跟小月就住在嘉義市近幾年擴寬完成的公明路上,阿晃家旁邊住著一戶賣魚跟賣水果攤販,由於阿晃的母親長時間都不在家。
賣魚的美雲大嬸很熱心且又非常喜歡兩兄妹,對兩兄妹照顧有加,常常送好吃的新鮮的魚給他們,兩兄妹才剛出門就看到在整理門前園藝的美雲大嬸。
「這不是小月嗎?」美雲大嬸露出親切的笑容,向兩兄妹揮手。
「美雲大嬸!」小月開心的跑向大嬸,跳上前抱住她。
「唷唷唷,今天這麼開心啊?喔喔!我知道了,今天是小月的生日對不對啊?」美雲大嬸呵呵笑道,胖胖的身軀也跟著晃動。
小月用力點頭:「今天是小月八歲生日唷!」
「這樣啊……想不要拿大嬸準備的禮物啊?」美雲大嬸抱起小月,面帶微笑的說。
「大嬸有準備小月的禮物嗎?」小月驚喜道。
「當然有囉,大嬸才不會忘記小月的生日咧。」說完,美雲大嬸就從家裡拿出一個大大的包裝品給小月:「來,小月,生日快樂喔!」
「哇!謝謝大嬸,小月好開心喔!我可以拆開嗎?」小月迫不及待。
「當然可以啊。」美雲大嬸跟阿晃看到小月開心的微笑,也跟著笑了。
小月小心俐落的拆開包裝紙,裡頭是一個純手工縫製的粉紅色兔娃娃,是美雲大嬸花了很都時間做給小月的禮物。
「哇,好可愛喔!謝謝大嬸,這生日禮物好棒好棒好棒,小月好喜歡。」小月緊緊抱著粉紅兔,開心的泛紅眼眶,很多時候,美雲大嬸就像是兩兄妹的親媽媽一樣,小月再一次緊緊抱著美雲大嬸,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生怕一講話,眼淚就掉下來。
「小月喜歡嗎?」美雲大嬸拍拍小月的頭。
小月猛點頭。
「生日快樂喔!小月。」
「嗯!謝…謝謝妳…」小月在大嬸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道別了美雲大嬸,兩兄妹繼續往前走,途中的小月開心的像是要飛起來似的,抱著粉紅兔跳來跳去:「阿晃哥,小月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了!」
「為什麼呢?」阿晃微笑著。
「因為小月有很愛我的美雲大嬸跟阿晃哥啊!」小月笑著,又往前跳了一大步。
穿過馬路,小月最愛的蛋糕店就在眼前,蛋糕店裡人滿為患,這間店的生意永遠這麼好,店面雖然不大,但好吃的麵包跟蛋糕還是為這間店帶來不少死忠的人潮。
「阿晃哥,貓尾巴的蛋糕很貴耶…真的可以嗎?」小月有點不安,不敢走進店裡。
「錢的事妳不用擔心,全部包在阿晃哥身上,沒問題。」阿晃拍胸脯保證。
阿晃推開推門,帶著小月走進店裡,透明冰箱裡陳列著各式各樣的蛋糕,水果蛋糕、慕斯蛋糕,當然還有小月最愛的巧克力蛋糕。
小月一直盯著巧克力蛋糕,都快流出口水了,但看著蛋糕上面的價錢,內心實在有些害怕。
「喜歡這個嗎?」小月默默地點頭,阿晃立刻揮手,親切的女店員便走過來。
「您好,想要選哪一個蛋糕呢?」
「我想要這一個巧克力蛋糕,麻煩妳了。」
「好的,請您稍等我一下。」店員小心翼翼的從冰櫃裡取出蛋糕,準備包裝起來。
「阿晃哥…真的可以嗎?」小月還是很擔心。
「嗯,沒問題的,我告訴妳喔,今天是小月的生日,全世界都很開心地幫小月慶祝生日,所以啊,貓尾巴的姊姊們不會跟我們收錢,因為小月是世界級的VIP唷。」阿晃笑嘻嘻的說著。
「真的假的?」小月簡直不敢相信。
小月轉頭看著已經包裝好的蛋糕,店員雙手捧著蛋糕,親切的遞給小月:「來,小月,恭喜妳喔,妳今天是全世界的VIP,所以這蛋糕送給妳,請好好享用。」
小月完全愣住。
真的假的?
「小月?發什麼呆啊,還不趕快謝謝姊姊。」阿晃拍著小月的頭。
小月頓時回過神來,滿臉狐疑的接過蛋糕,到目前為止,小月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直到走出貓尾巴,小月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天啊!小月今天真的是世界VIP耶!」小月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阿晃只是瘋狂的大笑。
突然間!
小月的身體突然震了一下,一股不知該如何形容的顫慄感充斥在周圍,有人在某處盯在我!小月當下突然有這種莫名奇妙的直覺!
是誰?
小月猛然回過頭,下意識看著貓尾巴店旁的一條小巷子,並沒有任何東西在那裡。
可是剛剛在那邊…應該有什麼東西存在才對啊?
「怎麼了嗎?小月?」阿晃察覺小月怪異的神情。
「剛剛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瞪著我看…」小月瞇起眼睛,巷子口的角落好像有幾道細白色的煙…
其實這幾天,小月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跟著她,躲在暗處偷偷看著,光想起來就讓小月感到很不安。
但每次想要仔細尋找,卻都遍尋不著。
「那裡什麼都沒有啊?」阿晃納悶,他什麼都看不見。
「沒事!沒事!我們走吧,阿晃哥。」小月放棄,也許真的是她多慮了吧。
就在兩兄妹開心的拿著蛋糕回家的途中,電線桿上不知何時,臥伏著一隻雪白色的貓,牠輕輕躍下,然後就這麼跟在兩兄妹的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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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晃跟小月緩緩的走回家,昏黃的路燈將嘉義點綴出溫暖如家的氛圍,小月開心的大步向前,阿晃則是提著蛋糕跟在小月的後頭。
「阿晃哥,今天的小月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小月滿臉幸福的跳著圈。
「那當然囉,今天可是小月八歲的生日呢,全世界所有人都要聽妳的。」阿晃哥看著天真無邪的小月,笑了笑。
「可惜媽媽都好忙,沒辦法陪我們。」小月的語氣有點失落。
阿晃頓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媽媽確實很少有時間陪他們,因為如果媽媽不工作,家裡的經濟就撐不下去,阿晃知道媽媽的苦衷,所以一直沒有太多的抱怨,因為這是沒辦法的事。
但小月還小,她還不懂。
阿晃蹲了下來,摸著小月的臉:「小月,媽媽是因為要工作賺錢才一直很少在家,等到媽媽工作穩定了之後,媽媽就會有比較多的時間陪我們了。」
「那還要多久?」小月抬起頭問著。
還要多久?
「小月…媽媽很努力的在工作,讓我們過好日子,所以小月要體諒媽媽的辛苦,我們也許什麼忙都幫不上,但我們可以成為媽媽最好的靠山跟支柱!現在是我們陪媽媽一起渡過難關,之後過去了,就換媽媽來陪我們了,知道嗎?」阿晃說著,不知為什麼突然鼻子一酸。
小月咬著下唇:「小月會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支柱,永遠都不會倒。」
「很好,小月很堅強,媽媽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阿晃輕拍小月的頭,趁小月沒看見,偷偷抹去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兩個人又默默的繼續往前走,但是一直有股很怪異的感覺讓小月很不舒服。
小月突然轉過頭,眼角餘光撇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跳開!
「那是什麼?」小月確信剛才後方有東西跟在他們後面。
「什麼都沒有啊?」阿晃順著小月的視線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小月真的有看見,好像是一隻貓,一隻很漂亮的白色的貓。」小月很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白貓?」
「嗯嗯,牠好像從我們買完蛋糕就一直跟著我們了。」
「呵,也許牠餓了,很想吃我們的蛋糕吧?」
「是這樣嗎?貓咪,你肚子餓了嗎?我切一塊蛋糕給你吃,只要你出來,就給你吃。」小月輕喊。
怎麼可能會這樣出來嘛…阿晃不自覺得好笑。
但就在這個時候,白貓從上方的屋筵躍下,無聲地落在地面上,很有規矩的坐好。
「哇!牠聽得懂耶!」小月驚呼。
阿晃的下巴則是掉了。
那頭白貓不像是一般的野貓,舉止投足間充滿自信與優雅,身上的毛柔順漂亮,看起來就像是貴族一般,最奇特的就是牠的雙眼竟然是一眼藍色、一眼琥珀色,這種貓阿晃跟小月從來沒見過。
「阿晃哥,你有看到牠的眼睛嗎?兩眼不同色耶!」小月慢慢靠近,但貓卻完全不害怕,反而展現出從容自在的氣質。
這到底是什麼貓啊?
小月輕輕的摸著白貓的頭,白貓舒服得瞇起雙眼,表情像是在笑,頭還微微靠向小月的頭,身體向前摩擦小月的腳,輕輕發出喵的叫聲。
「小貓,你是不是想吃蛋糕?」小月撫摸著白貓。
白貓好像真的聽得懂小月說的話,竟微微點頭,讓阿晃跟小月驚喜萬分,這是巧合嗎?
「阿晃哥,我要養牠!」小月的雙眼發亮。
「不可以,家裡面養不起牠。」阿晃雖然也覺得這貓特別,但還是不行。
「阿晃哥,小月今天的身份是什麼?」小月抱起白貓,白貓就順勢窩在小月的懷中,舒舒服服的。
「啊?」
「今天的小月可是世界VIP唷!」
「蛤?」
小月笑得露出牙齒,白貓也得意的發出喵一聲。
這小鬼頭…真的是長大了啊…阿晃心裡這麼想。
(待續)
第三章
「擊殺神守者」
生日大餐已經準備好了,蛋糕也插上蠟燭,阿晃跟小月坐在餐桌前,白貓也端正坐好,小月不停撫摸著白貓的頭,等待著。
「阿晃哥,媽媽還要多久?」小月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有點氣餒。
肚子也耐不住餓,不斷發出抗議聲。
「嗯,打了幾通電話,媽媽都沒接,可能趕不回來了吧,沒關係,小月,我們先吃吧。」阿晃盯著桌上的手機,小月點頭。
一小時前,阿晃打電話給媽媽,但媽媽說正在趕往客戶那邊,如果九點趕不回去,那就不要等她先吃了。
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四十五分,媽媽最後還是缺席了。
阿晃將蠟燭點燃,將燈關掉,讓小月許生日願望。
「第一個願望,希望媽媽跟阿晃哥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小月雙手握緊,樣子虔誠。
「第二個願望,希望我們全家人都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美雲大嬸也是。」小月笑嘻嘻的看著粉紅兔娃娃。
粉紅兔娃娃微微低著頭,像是在道謝。
「第三個願望要默許在心裡喔。」阿晃提醒。
小月閉上眼睛,默許好願望,然後吹熄蠟蠋。
「耶!恭喜小月生日快樂喔!」
阿晃開心的拍著手,白貓也喵喵的像是在恭喜,粉紅兔娃娃應該也很高興的在祝福小月。
「謝謝你們,謝謝阿晃哥準備這麼好吃的生日大餐,小月好開心。」
「快吃吧,菜都冷掉了。」
「嗯,開動!」
小月用叉子捲了一口義大利麵送進嘴裡,調味完美的醬料跟麵混合成美妙的滋味。
「哇,這義大利麵好好吃喔!」
「嘿,阿晃哥很厲害吧!」阿晃得意得很。
「還可以啦。」
「喂!沒大沒小!」
然後,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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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裡,刮起了不明原因的強風。
四個快如疾電的身影各從不同方向逼近Tirosen。
過程中並沒有驚動太多人類,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四個身影隨著強風前進,他們的速度太快,尋常人根本就看不見他們在移動。
完全無法察覺。
人類雖不能,但神守者可以!
「站住!」一道宛如天雷轟落的巨響喝住了四人。
四道身影各自落在電線桿上,此處人煙稀少,幾乎沒半個人在這裡出入,是個很理想的地點。
當然,這是因為神守者設下結界管制的結果。
四個人冷靜的觀望四周動靜,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沒這麼容易可以直搗嘉義市的核心,這種阻蕘是預料中事。
「各位,現在這裡已經列為特別警戒區,所有人禁止進入,很抱歉。」聲音忽遠忽近,讓四人無法確切掌握聲音主人的位置。
「我們只是想進去裡面觀光觀光而已,請神守者不用緊張。」率先開口的是四人當中最冷靜的J。
「觀光……?我只能說聲抱歉,不管是誰都不能進入,如果你們硬要強行進入,那就請不要怪我使出強烈的手段驅趕你們了 。」聲音提出警告。
「喔,請不要這樣,Tirosen是傳說中有名的魔幻之城,能夠到那裡見識不一樣的世界,是我們四人長久以來的夢想,還請神守者能夠通融通融。」J的語氣十分客氣誠懇。
「那各位可能要失望了,我必須請你們離開這裡,如果你們再往前一步的話,我就不客氣了。」聲音很堅決。
四個西裝男面面相覷,看來沒有辦法這麼輕易進入Tirosen啊。
「各位,請盡量低調,不要驚動太多人類的注意。」J脫下西裝外套。
「盡量吧,這麼久沒活動,還要小心克制自己真的做不太到啊。」克特羅斯龐大的肌肉膨漲糾結,發出喀喀聲響。
「別做得太過火了,克特羅斯,男爵還沒來之前,不要驚動太多人。」冥王實在受不了肌肉發達,腦袋卻等比萎縮的克特羅斯。
「看樣子,柔性勸導是沒用的了。」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無奈。
「來吧!讓我看看這塊土地神守者的本事吧!」烏鴉獰笑,十爪蠢蠢欲動,體內的魔氣釋出,焚燒著空氣,扭曲變形。
四人提高警戒,擺出戰鬥準備,留意一草一木的動靜。
唰!
一瞬之間,一道身影毫無預警的出現在烏鴉身後。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烏鴉暗暗吃驚,還來不及回頭反應,神守者快拳如雨擊落,把烏鴉從電線桿上打下!!
烏鴉如隕石般擊落在泊油路面上,把路面轟出小小一個蜘蛛網狀的坑。
「你們這些外國人,別把土地公給看扁啦!」
一個全身金氣盤旋的年輕神守者大吼。
其餘三人被這驚天突襲給震攝住,第一時間趕緊退開,保持安全距離,神守者
出奇不意的突襲效果很棒,於是趁勝追擊,壓低身體欺近到冥王的下懷。
猛烈的拳頭由下竄上,砸中冥王的下巴,冥王腦袋瞬間空白,神守者這一拳將冥王轟向半天高,然後在失墜落地。
「該死!」克特羅斯全身每一吋肌膚化成強硬鋼鐵,銀色巨大的身軀來到神守者身後,拳頭砲彈般擊出!
神守者早有防備,壓低身子避開克特羅斯的拳頭,但強勁狂猛的拳壓仍將神守者推開約六步的距離,等神守者穩住重心,抬起頭,克特羅斯已經瞬移到神守者的面前,重拳連轟!!!
神守者晃動身體,避開連續三記刺拳,但駭人的拳壓竟然可以壓迫住神守者,無法反擊,克特羅斯霸氣十足的攻勢一瞬間就將神守者吃得死死的。
神守者光是躲,就感到非常吃力,只要被這怪物的拳頭打中,半條命可能就這樣去了。
就在神守者專心應付克特羅斯時,J也在混亂中加入戰局,攻勢越來越猛,戰況的僵局很快就被打破,閃躲之間所耗損的體力量太大,暴雨狂風的拳勢,讓神守者顧此失彼。
神守者身形往左,避開J一記刁鑽要命的刺擊,但想不到這一記刺擊只是為了更強大的巨浪所做的預備動作。
神守者瞪大雙眼,雞皮疙瘩佈滿全身,一股沒來由的顫慄感掩沒了神守者的正義與信心。
克特羅斯揮出重力約七噸的誇張拳頭,兇狠地擊中閃躲不及的神守者。
碰轟!!!!!!
空氣沉悶的爆炸聲響,穿透夜空。
月亮被烏雲覆掩,失去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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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驚醒。
她夢見了一個可怕的惡夢,那是一場殘忍血腥的夢。
「剛剛…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剛才的夢所呈現出來的真實感讓小月覺得那不是夢。
因為那種真實感跟以前小月做過的夢完全不一樣。
小月看著睡在旁邊進入熟睡的阿晃,緊緊抱著粉紅兔娃娃,剛才夢境的景象還強烈的留在小月的腦中,什麼樣的夢可以不需要回想就能盤據在腦中?
那只有一種可能…
「那是真實的。」突如其來,莫名的聲音突然在小月的腦中發聲。
那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性聲音。
小月嚇了一大跳。
這個聲音她從未聽過,而且她十分確信剛剛那個聲音是在她的腦中發出來的。
不可思議!
小月左右觀望,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看向窗邊,公明路上昏黃色的燈光透進屋內,將房間照耀出一片橙紅。
窗邊,白貓臥伏著。
小月緊盯著牠,牠也同樣靜靜的看著小月。
沉默許久……
「是……是妳嗎?」小月鼓起好大的勇氣,輕聲發問。
於是,白貓站了起來。
一個即將影響這塊土地百年命運的歷史時刻,悄悄寫下了開頭。
(待續)
第四章
「流浪怪男」
白貓輕輕的站了起來,從容且優雅,這種不凡的氣質讓小月覺得白貓有種是童話裡走出來的美麗公主的錯覺。
白貓從窗邊躍下,走向小月。
小月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很緊張,這……這小貓難道真的會說話嗎?
白貓走到小月床邊,然後…
趴臥著,睡著了。
「啊?」小月愣愣的看著白貓。
貓一下子就睡得很沉,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是…是我的錯覺嗎?」可是剛剛確實有聲音在小月的腦中發聲啊。
小月看著白貓的肚子起起伏伏,也許是做惡夢才會讓自己有點神經質吧?
也許吧…
「算了……小貓咪,晚安囉。」小月又躺下,窩進綿被裡。
今晚嘉義的夜還是一樣,平靜安穩,就跟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窗外,風輕輕刮著,一個拖著破銅爛鐵的流浪漢就站在屋外。
流浪漢伸手到褲子抓著自己屁股,然後伸出來聞了一下......眉頭緊皺,好像差不多該洗澡了啊……
「咳咳,就是這裡嗎?」
流浪漢抬頭看向窗邊,露出已經開始發黑發臭的牙齒,微笑。
然後又抓著自己的腋下,好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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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沾滿了血。
神守者倒在血泊中,對手的強悍有點超出他的想像。
肋骨全數斷裂,筋脈也斷得一乾二淨,整隻被左手憤怒的烏鴉給摘去,創口還在不斷失血,就算運用畢生修來的金靈氣也修補不了了。
克特羅斯舔著發燙的拳頭,上頭全沾滿神守者的鮮血,這場戰鬥在短短一瞬之間就宣告結束,讓所有人有點意猶未盡。
烏鴉跟冥王不斷輪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神守者就快要失去意識…
「可…可惡……」神守者咳出好幾口瘀血。
J走到他的面前,蹲下:「真可惜,你還太年輕了,神守者這個職責對你來說還太沉重了,面對像我們這樣的幻魔人,你會慘敗是理所當然的。」
「……………」神守者用惡毒的眼神瞪著J。
「很抱歉,差不多了,我們還要趕路,就不陪你玩了。」烏鴉獰笑,又一記重腳踐踏在神守者的背脊,喀喀粉碎。
四人穿上西裝外套,準備繼續往前。
「我…我不會讓你們……突破的……」神守者的手心蘊釀著最後一個滾燙的能量。
「都快死了還說大話。」冥王吐了一口口水在神守者身上。
四人轉身就要離開,只見神守者緩緩撐著身體,僅存的右手在地上畫出結界符號……
「結印!困獸之界!」神守者將全身的力量毫不保留的全部釋出!
符號光茫綻亮,地面順著符號的線條規律隕裂!
「糟了!」
「那傢伙想要困住我們!」
金黃色的結界以幾何圖形狀快速包圍眾人,神守者視線越來越模糊,在意識完全消失之前,困獸結界已經封閉完成。
「該死!」
神守者眼皮緩緩沉下,身體慢慢分解化散,困獸之界只能困住他們約六個時辰,如果不能引起其他神守者跟冥守者的注意的話,那一切的努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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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阿晃六點半就起床準備簡單的早餐,發現桌上已經擺著媽媽從附近早餐店買來的法式吐司跟熱奶茶,奶茶還特別用藍色跟粉紅色的保溫瓶裝著,早餐旁還有一個大大的包裝盒跟生日卡片。
包裝盒旁留著一張紙條寫著:
「晃,很抱歉,昨天晚上媽媽趕不回來,旁邊這個是媽媽要送給小月的生日禮物,媽媽祝小月生日快樂!」
PS.早餐買好了,早一點起來吃,上學路上小心。
愛你們的媽媽。
阿晃將紙條收起來,然後把禮物放在小月的床邊,讓小月起床能第一眼看見禮物跟卡片。
晃輕輕摸著小月的臉頰,小月的表情像是在做夢:「媽媽…妳回來啦……」
小月在睡夢中,甜甜的笑。
「小月,媽媽很快就會有很多時間陪我們了,再忍耐一點。」阿晃細聲安慰著。
小月像是接收到似的,笑容中帶著一點點堅強。
阿晃將小月身上的綿被蓋好,輕聲走出房間,帶上門,打開電視看著晨間新聞,吃著早餐。
「今天早晨五點時分,位於嘉義市某處公寓頂樓發現集體麻雀自殺死亡,數量非常驚人,根據目擊民眾表示,清晨五點多就聽見碰碰碰的撞擊聲,前往頂樓一看,才發現頂樓竟然有數量約三十多隻的麻雀集體自殺死亡,這樣的景象把住戶們給嚇壞了,許多地方學者紛紛前往現象觀察,至今原因仍不可解,很多民眾都在猜想,會不會是有什麼災難即將發生呢?我們的特派記者實地走訪……」
麻雀集體自殺死亡事件?
新聞畫面中,用馬賽克特別處理的頂樓特寫,看起來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
「真可怕……」阿晃很難想像自己家樓上屋頂如果也發生這樣的狀況,自己一定會嚇到腿軟吧。
新聞簡短報導一下子就被星光大道的超新星楊宗緯合約問題給掩蓋過去。
最近楊宗緯的話題正在發燒,新聞媒體也全都追著他在跑,阿晃轉到其他的新聞台也全是類似的新聞,完全沒有其他關於麻雀自殺的新聞報導,讓好奇的阿晃只好轉回原來的新聞台,重新等待著後續麻雀事件的消息…
看看時間七點,小月也起床,睡眼惺忪的抱著粉紅兔走出房間,白貓也緊緊跟在小月的身後,簡直就是她的小跟班。
「阿晃哥,早。」
「小月,早安啊,有看到媽媽送給妳的禮物嗎?」
「嗯,媽媽送我新的書包。」小月手中還拿著媽媽寫的卡片。
「喜歡嗎?」
「嗯。」小月走進浴室刷牙洗臉。
比起禮物,也許小月更希望媽媽回來陪著她唱生日快樂歌。
阿晃持續留意新聞,但新聞的焦點還是楊宗緯身上,小月刷完牙,一邊吃早餐一邊倒牛奶給白貓。
「我們還沒幫牠取名字耶,阿晃哥。」小月摸著白貓的頭。
「天啊,妳真的想養牠啊?」
「當然啊,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好像一個高貴的小公主。」小月笑嘻嘻。
「唉,妳想要取什麼名字…」阿晃完全拿小月沒辦法…
「嗯…愛倫…愛倫公主!」
「啊?」愛倫公主?
白貓抬起頭看著小月,小月開心的把她抱起來:「小貓咪,妳以後就叫做愛倫公主唷!喜歡嗎?」
白貓跟著喵喵叫,感覺似乎也很喜歡。
「愛倫公主!愛倫公主!愛倫公主!」小月舉起白貓在半空中擺來擺去。
「好好好,叫什麼都可以,快一點,準備上學啦。」
阿晃關掉電視,幫小月把新書包背上,兩個人開心的出門。
才一出門,兩個人嚇了一大跳。
眼前赫然出現一個髒兮兮的流浪漢站在他們的家門口,不停的搔著屁股…
流浪漢看見兩人出來,開心的露出弱智的傻笑,舉起剛剛抓屁股的右手,用很重的台客腔大聲打招呼:
「哈囉!碰菊(很爛的法文)!」
流浪漢緊握住阿晃的手:「早安啊,兩位!」
阿晃跟小月完全愣住,當時的他們還不知道,眼前這個流浪漢將帶領他們進入前所未見的魔幻世界裡。
(待續)
第五章
「著魔」
眼前這一個髒亂怪異的流浪漢正對著兩兄妹傻笑。
「我的名字叫做楊森浪,很高興見到你們,想必你就是阿晃,這位小妹妹就是小月囉!真不愧是萬中選一,兩兄妹長得很有正氣呢!」流浪怪男一開口就劈理啪啦的講個不停。
阿晃將手抽回,看著這個怪異的男人,趕緊將小月拉到身後,小心提防。
住在隔壁的美雲大嬸見到這怪異的男子,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相信你們已經很清楚現在的處境,結界已經崩潰瓦解,諸羅萬象的力量已經外洩,如果動作不快一點的話,那麼就來不及了,來,走吧!我必須教會你們很多事呢!」這個自稱叫森浪的男人又拉起阿晃的手,拖著兩人就要前進。
阿晃趕緊甩開森浪的手:「喂!我們不認識你,幹嘛跟你走啊?什麼諸羅萬象?什麼結界?我根本都聽不懂,神經病!」
森浪聽了,整個人就愣在那動也不動,訝異的眼神看著愛倫公主,愛倫公主別過頭,若無其事的用舌頭舔著自己的腳。
「妳還沒告訴他們真相?」森浪一臉不可置信,生氣的指著愛倫公主。
阿晃跟小月則是看傻了眼,這個流浪漢到底在演什麼戲啊?
愛倫公主起身,躲到小月的身後。
「什麼?什麼叫做跟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要讓他們親眼所見?到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天象已經開始在變化了!哪來這麼多時間!」森浪氣急敗壞的大吼大叫,對著貓不停的在演獨角戲。
誇張的舉動讓阿晃跟小月往後退了幾步,森浪身上的酸臭味讓兩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該死!都這種時候了,莫非要等到太陽變黑,月亮發紫了才要緊張嗎?」森浪氣得青筋賁張,一付氣炸的模樣。
阿晃跟小月抬起頭,看著太陽…
太陽跟往常一樣,照耀著大地,怎麼可能會變黑……
月亮還會發紫?噗…
阿晃跟小月真的覺得遇到神經病的怪人。
「小月,我等等數到三就快跑。」阿晃用唇語跟小月說。
小月點頭。
一……二……三……
跑!
阿晃跟小月拔腿狂奔,讓森浪有點措手不及,愛倫公主也緊接著跟上。
森浪似乎不讓兩人逃跑,也死命的追了上去!
「阿晃哥!他追過來了耶!」小月滿臉驚恐。
「不要往後看!快跑!」阿晃閃進一條隱密的小巷道,小月也跟著鑽了進去。
「喂!不要跑啊!」森浪狂奔,披頭亂髮的樣子真像魔鬼降世。
巷道通往嘉義的東市場,每個早起騎著摩托車的媽媽們穿梭在東市場裡,採買新鮮的肉和青菜,人潮洶湧,阿晃跟小月就在摩托車陣內穿來穿去。
市場所有的人一見到森浪身上又臭又髒,連忙驚呼退開,突然之間東市場一片混亂。
阿晃跟小月跑了好一段路,終於跑出東市場,就在他們氣力快要放盡的同時,阿晃拉著小月躲在一輛車後,不敢喘氣,就怕被那個叫做森浪的怪人找著。
森浪追到附近,他確信兩兄妹跑到這裡,卻不見人影,有點懊腦。
「你們是跑不掉的,只要我使出……」
這時,森浪雙手舉起,在空中不知道揮舞個什麼東西。
阿晃看得霧煞煞,但小月不知為何卻瞪大眼睛,張大嘴巴。
就在此時,兩輛警用摩托車咆嘯著警鈴趕到此處。
森浪轉頭一看,兩個警察向他走過來,是誰報的警啊!?
「看樣子,應該是美雲大嬸報的警,真是來得剛剛好。」阿晃頓時鬆了一口氣。
森浪見警察來到,沒有辦法,只好先跑再說。
舉止怪異,又有點精神錯亂的男人見到警察就跑,不是吸毒就是作奸犯科!
兩名警察也加速衝刺,前去追捕森浪。
阿晃見他們跑遠,拉著小月走出來。
「呼,一大早就遇到神經病。」阿晃聞了一下剛才被森浪緊握的雙手,天啊…好臭!
阿晃跟附近攤販借了水龍頭,拼命的想要洗去手上的臭味。
小月則是有點發愣的站在旁邊,回想剛剛看見的那神奇一幕…
「剛剛…….那個流浪漢叔叔雙手發出好漂亮的光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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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獸之界內,四個幻魔人漸漸失去了耐心。
J試著用電話聯絡男爵,但手機的訊號在結界裡完全收不到訊號,因此可是完全跟外界聯絡不上。
事情演變至此,讓J覺得真是諷刺,當年就是因為Tirosen的強力結界讓他們始終無法跨越雷池一步,結果在這種節骨眼上,還發生這種可笑的事……
「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困在這種可笑的結界裡頭。」冥王好氣又好笑。
克特羅斯將力量全部灌輸在右拳上,奮力重擊在結界璧上,但這結界在怎麼說也都是年輕神守者豁出性命架構起來的,哪可能這樣就被克特羅斯的蠻力打破。
「喂,大塊頭,別再浪費力氣好不好,看你在那邊一直打一直打,讓我看了很火大,安靜點行不行!」烏鴉失去耐心,對著克特羅斯大吼。
克特羅斯平常就很畏懼烏鴉的火爆個性,被這麼一吼,趕緊默默的穿好衣服,窩在一旁。
眼看五個鐘頭就快要過去…明明Tirosen就在前方不遠,但大家卻只能在這個鬼地方窮等待…
而且待的時間越久,就大家就越不利。
J看著手錶,推算結界解開的時間大約是下午五點多,這段時間得要好好思考進入Tirosen之後的策略,守護Tirosen這麼多年的結界瓦解之後,城市內部一定會產生變化,那是因為諸羅萬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鎮壓住它了。
Tirosen很快就會淪陷在諸羅萬象的魔性旋渦裡,然後慢慢擴張影響的範圍,到時候世界就會變得渾沌,仔細想想,諸羅萬象真是一樣可怕的東西。
難怪男爵處心積慮的想要奪取它。
但要取得諸羅萬象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先找到擁有「全知真眼」的巫靈師,諸羅萬象當初被封藏在Tirosen的某處,只有「全知真眼」的 巫靈師才能夠找到諸羅萬象,J等人的目的就是要先進入Tirosen,想辦法探聽那名巫靈師的下落。
現在雖然被困在此處,但絕對不能浪費這段時間,要先擬定好新的對策,才不會在進入Tirosen時,計畫無法順利進行。
就在J沉靜思考到一半時,遠方來了J在結界解除之後,第一個需要面對的問題。
五個盤旋著金色靈氣的神守者乘著旋風,火速來到四人受困的地方。
看樣子想要低調的潛入Tirosen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估算一下時間,前線接觸戰。
只剩下約六個小時的時間…
J仰望著太陽,太陽的邊緣正在緩慢的起了變化……
「哼,情況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呢,各位。」J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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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些波折,阿晃先送小月的學校嘉北國小,親眼看見小月平安進入教室後,阿晃才用跑到,衝到距離小月學校大約三百公尺不到的北興國中。
而就在阿晃離開小月的時候,森浪才鬼魅般的出現在嘉北國小的校門口,方才那兩個警察可是讓森浪花了很多功夫才擺脫掉的,不過那對森浪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麻煩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不能跟丟這對兄妹。
「就算你們兩個再怎麼會跑,還是要來學校上課吧!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光是這樣是逃不出天才森浪之魔掌的啦,哈哈哈哈哈。」森浪得意的哈哈大笑。
「喂!快離開校門口!」一個憤怒的聲音對著森浪大吼。
森浪停止低能的大笑,看見氣沖沖的警衛正向他走過來。
「哈哈,別緊張別緊張,我只是來這邊找一個小妹妹…」森浪揮揮手,哈哈笑道。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快離開。」警衛看到森浪滿身污垢,衣服破破爛爛的森浪不禁皺起眉頭。
「有啦,剛剛那個小妹妹才剛走進去…應該是往三年級的那個方向…」森浪伸手抓著屁股,一邊哈哈大笑的就要往前走進校門,絲毫不在意警衛的驅趕。
「喂!就告訴你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啦!」警衛抽出警棍。
「哎唷,就跟你說他才剛剛走進去,那個小妹妹才八歲大……」森浪抓屁股抓到一半,抽出手想要叫警察不要緊張的那一瞬間…
破舊的褲口一鬆,就這麼滑了下來……
森浪跟警衛同一時間僵住不動…彼此互望彼此,又一起看著滑落到地上的破褲子……
………………
「哈哈哈哈!不要緊張,只是褲子掉了褲子掉了啦,拉起來就好拉起來就好…」森浪噗嗤大笑,一臉白痴的想要拉起褲子:「對了,剛剛那個小妹妹…」
叩!
警衛奮力一棍敲在森浪的頭上。
「你這個該死的變態!人家妹妹才八歲,你就想對他做什麼色色的事?」
「哎啊!好痛,不…不是啊,你聽我說,我沒有要對她做什麼色色的事啊!」森浪拉到一半的褲子又掉了下來,趕緊又拉住。
周圍還傳來女老師尖叫的聲音。
「該死的變態,還不快點穿上褲子,而且你竟然還沒穿內褲!還說你沒有想要做色色的事!」警衛又一棍敲落!
森浪的褲子又掉了,小兄弟甩啊甩。
「不是…我有穿內褲啊!只是破得太嚴重…」森浪解釋。
「內褲破成這樣跟沒穿有什麼差別!變態!」警衛又是一棍。
「那你也先別打,讓我先拉起我的…」森浪摸著頭,拉起地上的褲子。
「拉什麼!?你想拉什麼!變態!」緊接著又是一棍!
「拉我的褲子啦!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咧!」森浪雙腳糾纏著褲子,重心一個不穩跌落在地。
「那你還不快穿上褲子給我滾!」警衛上前就是一陣連環敲打。
「我…我在穿啦!我在穿啦!」森浪舉手檔住警棍,一手想要抓起褲子。
結果就在一打一拉間,混亂中…
嘶!!!!!
女老師的尖叫聲向上提高的一個層級,響徹雲霄。
「天啊!我的褲子!」森浪看著破損的褲子哭喊,像是死了爹娘。
「把那東西給我收好!」警衛揮舞著亂棍。
「就跟你說我在收了啦!」
森浪虎目含淚,那是他唯一一條珍貴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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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褲子的森浪,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瓦愣紙箱,圍住下半身,小心翼翼的躲在嘉北國小校門口。
森浪的頭頂堆了一顆又一顆發麻紅腫的包,為什麼不讓我進入咧!森浪惡狠狠的瞪著在警衛室認真執勤的警衛。
「真是不可理喻,我可是很努力的在拯救世界耶!竟然一直用警棍打我,還毀了我一條褲子!!!!」森浪虎目含淚,拳頭握得緊緊的。
現在情況也變得很麻煩,本來如果從正門口進入的計劃失敗,還可以從其他地方偷偷爬進去,可是現在連褲子都沒有了,還要用紙箱遮掩……
這麼引人注目的樣子,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嘉北國小呢?
森浪從遠處不斷觀察著嘉北國小旁邊有沒有什麼缺口,可以躲開警衛的注意的同時…
原本耀眼的陽光頓時晦暗無光,整條街道的光亮慢慢的被黑暗吞噬殆盡,一滴冷汗從森浪的額頭滑落。
森浪仰望著天空,看著太陽…
太陽散發出來的光亮,逐漸變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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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坐在座位上,將今天美作課要製作絨布娃娃的材料放在桌面上,擺好。
所有的人都開心的討論他們要做什麼類型的娃娃,男生則是在討論最新一期的海賊王進度,一如往常般的,今天的生活也跟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
小月四處張望,原本緊緊跟著她後頭的愛倫公主不知道跑哪去了,從進到校門口後就躲起來,該不會跑掉了吧?
如果真的跑掉,小月會很失望的,因為她很喜歡愛倫公主那種獨特的氣質,牠是隻很特別的貓。
小月看向窗外,感覺外面好像比剛才變得更昏暗許多的樣子?!
是要下雨了嗎?小月看看天空,並沒有烏雲啊……
不知為何,小月想起了那個流浪漢叔叔說的話……
……………………
嗯?教室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安靜?教室裡的氣氛變得很怪異,更怪的是,全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在座位上彷彿進入沉睡般,閉上眼睛,像是被關掉啟動鈕的人偶,沉靜的坐在位子上,動也不動…
那些人沉睡著,不管怎麼叫都沒有反應,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悚感遍佈全身。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上課鐘聲響起。
「起立!」毫無預警,班長像是被觸電般的,立刻站起來嘶吼下令。
這讓小月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幹嘛用吼的啊?發生什麼事了?
美作美師緩緩的走進教室,頭始終低低的,長度及肩的頭髮掩住了她的五官,走路很沒精神的樣子。
「老師發生什麼事了嗎?看起來好沒精神…」小月轉頭低聲問著旁邊的同學佩玉,但佩玉並沒有理她,彷彿她完全沒聽見似的。
「佩玉?佩玉?妳怎麼了?」小月輕輕搖了佩玉幾下,但佩玉就像失了魂魄般,空洞的看著前方。
其他清醒的人也搞不清楚狀況。
「敬禮!」班長用盡全力嘶吼,除了剛剛一同進入沉睡的人迅速起立敬禮外,其他的人滿臉錯愕,啞口無言。
小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行為失常的班長,到底幹嘛啊?
「老師好!」所有同學機械式的敬禮問好,然後坐下。
小月真的覺得很怪,今天是愚人節嗎?
大家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站在講台前的老師沉默了好一會,然後開口:「各位同學,今天老師要教各位製作絨布娃娃,首先呢,你們必須要先將針線穿過線頭,將絨布的形狀剪好……」
老師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很機械式的在教導大家拿針線的方法…
大家也很乖的一起照做,整個教室沒有其他的聲音,所有的人都無精打彩的將線穿過針頭,異常「專心」的在聽課…
「佩玉?妳到底怎麼了啊?」
「妳有聽見我說話嗎?」
「妳們是不是在玩什麼奇怪的遊戲啊?這樣一點都不好玩!」
「喂!我要生氣了喔!」
不管小月說什麼,坐在旁邊的佩玉理都不理她。
「大家都穿好了嗎?」老師終於抬起頭,小月嚇了一跳。
老師臉上誇張的黑眼圈像是畫上去的一樣,臉色蒼白,幾乎都可以看到藍色的血管了。
小月轉頭看著佩玉,發現佩玉的臉也開始起了變化,不!是每一個人都變成那個樣子!
「現在老師教得這個部份比較困難,就是縫製,來!大家把針拿好,跟著老師一起練習唷!」
老師拿起針…
像是早就排演好似的,大家幾乎同一時間拿起針…
「針拿好,像這樣穿過去…」
小月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她簡直不敢相信!
老師正拿著針刺穿自己的左眼皮!慢慢的縫起來!!
女生們放聲尖叫,老師這個駭人的舉動,嚇得女生跌坐在地,不停顫抖。
下一秒,所有人跟著老師,緩緩將針刺過自己的眼皮!
針線拉扯的力道不好拿捏,鮮血不斷從眼皮流出,甚至有人不小心將針刺破自己的眼球,但卻沒有任何人發出哀嚎,只是任由鮮血流下,慢慢染紅全身!
這種集體自虐的畫面讓小月當場寒毛直豎。
「啊!不要這樣!大家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小月嚇得趕緊退到身後。
「小月,妳怎麼沒跟著老師一起做呢?其他人也是!」老師手腳很快,竟然已經將左眼縫起來了!
「我不要!大家都瘋了嗎?快住手啊!」小月大聲哭喊,所有人一同轉向看著她。
每個人的左眼都縫個亂七八糟,血流個一蹋糊塗!這種強烈血腥的視覺衝擊與恐怖,讓小月的精神快要崩潰。
「小月,跟著做!」老師仍然用機械音講話。
「不要!」小月反抗。
「我說跟著做!!」老師放聲撕吼,樣貌宛如厲鬼。
「不要!」小月雙手抱頭掩耳,難過害怕的蹲了下來。
「所有人抓住她!老師要親自教小月怎麼縫製!」老師大吼,整個教室震了一下。
全班的人跟著起身,封住教室出口,朝四面八方想要抓住小月,其他還清醒的少數人也紛紛被抓住,大家拿起針線就刺進他們的眼睛裡,哀嚎聲此起彼落。
小月退縮到角落,拿起放在教室後方的掃把,做最後頑強的抵抗。
幾個男生衝上前,好幾隻手先是擒住掃把,用力的推倒小月,小月跌坐在地上,老師來了,雙手拿著數十支細長的針線!
小月全身顫慄,已經沒有辦法逃脫了!
「妳這個壞小孩,看老師怎麼處罰妳!」老師一手掐住小月的脖子,將針線朝小月的嘴巴刺去。
「阿晃哥!!!救救我!!!」小月絕望哀嚎。
一道白色閃電掠出!利爪劃破老師的雙手,下個瞬間,白色閃電就飛快撲咬到老師的咽喉,老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狂亂揮舞著雙手想要拍掉那個東西!
所有人下意識退開,白色閃電達到嚇阻效果,翻身輕躍,落在小月的面前。
那是隻擁有陰陽瞳孔的白色凡貓,牠優雅獨特的氣質,漂亮柔順的白色毛髮,像是披著翩翩白紗,長居在皇宮裡的美麗公主……
「救救我!」小月尖叫,恐懼的閉上眼睛。
愛倫堅定的眼神,傲然挺立的站在小月的面前,毫無畏懼。
但,就在此時此刻的窗外……
不知不覺間,微弱的黑光悄悄滲入了嘉義。
(待續)
第六章
「群體瘋狂」
孩子,不要害怕!拿出妳堅強的勇氣來面對!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小月的腦中發聲,這聲音小月並不陌生,半夜惡夢醒來時,也是這個聲音。
小月睜開眼睛,看著擋在她面前的愛倫公主。
牠看起來無所畏懼,陰陽瞳眼異光閃動,所有人退後,美作老師的雙手正在流血,愛倫駭人的抓爪痕深深烙在老師的手臂上。
老師露出既憤怒又恐懼的表情。
「所有人上去把那隻貓給我抓起來!」老師翻著白眼,歇斯底里的大吼。
口令一下,全班所有人沒有絲毫遲疑,數十雙手一湧而上,聯合起來想要抓住愛倫,愛倫靈活的左閃右閃,在眾人的包圍下還能在手海下穿梭自如,搞得現場一片混亂。
快起來!孩子!趁著混亂,想辦法逃出去!
聲音再次在小月的腦中迴蕩,聲音的鼓舞讓小月頓時擁有莫大的力量,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對付愛倫上,機會難得!小月站了起來,趁在混亂……
快跑!
愛倫一個翻身,靈巧地躲開想要從背面一把抱住牠的兩雙手。
小月害怕的雙腿不斷發抖,有點使不上力,雖然想要奔跑,但雙腳卻不聽使喚,只能一跛一跛的努力前進。
「別讓小月逃了!另一群人去抓住她!」老師發現小月的舉動,指揮另一群人包圍上去。
一群人浪潮般襲向小月,小月完全無力反抗,面對這樣的狀況,小月根本無能為力,心裡頭全是絕望的念頭。
別怕!再怎麼說,妳可是傳說中新一代巫靈師啊!
「我…我根本不行啊!」小月跌坐在地,滿臉驚恐與絕望。
場面已經不是愛倫公主可以藉著混亂解決的了,如果不使用她與生俱來的能力…是無法解決現在的狀況了。
愛倫公主轉身,奔回小月的身邊,陰陽瞳眼發出淡淡光茫,她閉上藍色眼睛,留下光茫不斷增強的琥珀之眼。
金光閃爍,愛倫縱身躍起,琥珀色的眼睛發出萬丈強光,所有人驚吼,琥珀色光茫如巨浪般掩沒眾人的身形,最後連聲音也一齊吞噬。
混亂的憤怒咆嘯與哀嚎尖叫,全部回到靜默無聲的狀態。
小月不敢置信,現……現在這些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究竟是夢…還是真實?
就連小月自己都搞不清楚。
光茫漸漸退去,當強光的刺激減弱,視線全新凝聚焦距。
所有的人全都倒在地上,進入深沉的睡眠狀態,愛倫公主無聲落地,但耗盡全力的她,身體搖搖晃晃,最後不支倒下。
小月趕緊抱起愛倫,用盡全身的力氣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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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跑出教室,令她一輩子都不會輕易忘記的恐怖畫面。
整個嘉北國小的人,幾乎一半以上的人都陷入了怪異與瘋狂,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大家都衝出教室,見到人就攻擊,有些人發瘋似的扯著自己的頭髮,有人則是用放火亂燒。
最可怕的,有人使勁的撕下自己的耳朵,大口大口嚼著。
小月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在發抖,恐懼擴張而成的無力感控制著她的身體,無法動彈…
明明就害怕到想逃跑,但小月卻做不到…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小月緊緊抱著愛倫,氣力放盡的愛倫看起來很虛弱。
就在小月嚇呆的同時,一群拿著火把焚燒教室的五年級生發現動彈不得的小月,裡頭最高大的大男孩吼著:「把她抓起來!燒她!燒她!燒她!」
其他人轉過身,張牙舞爪的朝小月奔去!
小月雙腿一軟,絕望的跌坐在地,四面八方全是進入莫名瘋狂的人群,根本無處可逃。
一群人將小月團團圍住,他們揮舞著手中的火把,火燄轟轟作響,像是憤怒的野獸咆吼,炙熱的溫度撲面而來,小月甚至可以聞到頭髮燒焦的味道。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眾人鼓噪,火燄似乎變得更加旺盛。
面對這種狀況,小月無能為力。
眾人舉起火把,空氣焚燒得厲害。
「不要!!!!!!!!!」
火燄熱浪落下,灼熱感遍佈小月全身。
但下一個瞬間!
原本吞噬小月的奔騰火燄竟然快速退散,化為無形,火燄竟然燒不死她!?
所有人驚愕莫名,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月…小月…的身體正不斷散發出淡淡藍光!
人群裡那個高大的男孩以為自己看錯,直接把火把刺向小月,小月身子直覺性地一縮,一股無形的屏障凝聚,擋去火燄。
「不要這樣!」小月作勢想要推開他。
藍色的光快速散開,聚集在小月的雙手,雙手頓時變得冰涼,高大的男孩眼睛瞪大,因為小月這一推,竟然將他推出校門口數十尺外的馬路上,撞擊到停放在路旁的車,門板凹陷!
眾人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小月更是看傻了眼!
「嘿,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呢,小小巫靈師。」一個下半身用紙箱圍起來的男人赫然出現。
那是骯髒發臭的森浪!他不知何時,悄悄的來到小月的身旁,如果森浪沒有出聲,根本就無法發覺他的存在。
「來吧!我們得要快點離開這裡。」森浪笑嘻嘻的拉起小月。
高熱火燄無法燒死小月帶給眾人的震驚,轉化成眾人無比的憤怒!
數十支火把全部朝森浪丟來!
森浪雙手聚匯著咖啡色的光茫,火燄逼近!
地面轟轟撼動,細小的石頭緩緩飄浮!
土與沙石以龍捲風的形態竄升!細小的石沙捲起,接著帶動更大的沙石塵,最後形成無與倫比的巨大沙塵颶風!
火燄被捲入沙暴中,消失無蹤,眾人被威力驚人的沙暴震開!
「走吧!我們去救妳哥!」
沙石在他們的腳底化成了浪,像滑板一樣的載著他們,撞開人群,像條巨蛇般的朝北興國中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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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興國中也是一片混亂,所有逞強好鬥的國中生全部亂七八糟的幹起架來。
所有能當武器的東西全都用上了,桌子椅子、美工刀、鐵棍、板手、瑞士刀、安全帽、腳踏車大鎖、鍊條,還有不知從哪來的電擊棒都有!
「操!」
「啪呼死啦!幹!」
好幾十個不同的大小勢力全都加入了可怕的亂鬥,見人就打,整個北興國中宛如戰場,從原本的亂打一通演化成你死我活的撕殺。
有人左手被打斷、有人頭被打破了,鮮血泊泊。
有人被打到失去意識,有的人五官被砸爛,甚至有人噴出腦漿。
阿晃拼命逃跑,所到之處全都殺紅了眼,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了仇恨、憤怒、瘋狂!
碰!
一棒突然朝阿晃左邊的死角敲落,阿晃的意識空白了幾秒,倒下。
濕滑的液體從額頭流下,阿晃痛得厲害,伸手去摸,手掌全是一片鮮紅。
阿晃抬起頭,他被眾人團團包圍,每個人的眼神全是失序的瘋狂與混亂,模糊的意識讓他無力反抗,忽明忽暗的視線讓所有東西看起來都如抽象畫般的扭曲,簇擁在他身旁的人群就像肌餓的妖魔,恨不得分食他的血肉。
妖魔焦亂躁動,不斷的扭曲變化著自己的形體,令人捉摸不定。
「殺死他!」高亢的聲音聽在阿晃的耳裡,像是經過變音處理般的尖銳刺耳。
躁動的妖魔爪牙,瀑布般襲來!
無形的壓迫感讓阿晃無法呼吸,於是他覺悟的閉上眼睛…
魔鬼嘲笑著。
「我要死了嗎?」阿晃問自己,晃惚的意識裡,浮現出小月的身影。
小月…….
「現在放棄也太早了吧。」
嗯?
阿晃緩緩睜開眼睛………
還沒看清楚是誰擋在他的前面,但鼻子馬上就聞到一股發酸的惡臭。
那個人光著屁股,傻呼呼的笑著。
「站起來!阿晃哥哥,起來!」小月的聲音。
森浪大喝一聲,沙塵暴急速捲動!
阿晃的耳邊全是狂沙刮開空氣的聲音,隱隱約約中,他看見小月正在叫喚著他,阿晃張開嘴巴卻發不出聲,意識終於到了極限,阿晃昏死過去。
「阿晃哥哥!!!」
(待續)
第七章
「諸羅萬象」
朦朧的景物緩緩聚焦…
當阿晃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看看時間,下午五點多。
屋外,警鈴忽遠忽近,警車來來回回。
阿晃起身,腦袋沉重的痛楚讓他無法活動自如。
「阿晃哥哥!你好點了嗎?」小月看見阿晃起床,連忙跑到他的身邊。
「唷唷,他醒了啊?」森浪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電視的聲音很大,正在轉播新聞。
阿晃聽見新聞主播用字正腔圓的語氣轉播嘉義市不明原因的混亂打鬥,嘉義出動所有警力鎮壓這些暴動與瘋狂,目前情況已經慢慢好轉,詳細情形警方正在深入調查。
「發生……什麼事?」阿晃揉著太陽穴,想要緩和頭痛。
「外面陷入一片混亂,學校跟公司都緊急停課,現在外面警察叔叔好忙好忙。」小月扶著阿晃。
「為什麼會這樣?」阿晃聲音乾啞,貼心的小月早就倒好了白開水,遞給阿晃:「謝謝妳。」
阿晃回想起在學校上課上到一半,突然教室外頭一片騷動,他好奇的望向窗外,一群人已經扭打成一團,接著班上有些人也跟著加入混亂的戰局,有的老師也遭受到了攻擊,然後情勢越來越嚴重…
為什麼…大家怎麼會突然…
「因為太陽逐漸轉化成黑色了。」一個聲音從阿晃的腦中發聲。
阿晃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主人。
「誰在說話?」
「阿晃哥哥,是愛倫。」小月手指著在地上坐的端正的凡貓。
「啊?」阿晃不明所以。
『因為結界崩解,使得諸羅萬象的魔力滲出來了,人們受到了魔力的感染,才會陷入瘋狂。』愛倫並沒有開口,只是一直凝視著阿晃。
「我…我出現幻聽了嗎?」阿晃拍拍自己的耳朵。
「阿晃哥哥,你沒有幻聽,是愛倫公主在說話沒錯唷。」小月笑嘻嘻的摸著愛倫。
「啊?」阿晃顯得更困惑了。
『看來需要一點時間解釋呢。』愛倫看著小月,看樣子說來話長。
這時候,客廳的新聞報導聲音又被轉大……
今天嘉義市發生了多起暴民破壞的行動,同一時間不管是學校還是公司行號,甚至街頭都有暴民攻擊民眾的事件,目前嘉義市警方已經出動所有人力進行鎮壓,直到下午五點左右,暴民攻擊行動才有所改善。
整起攻擊事件共有八死四十八傷,警方初步研判可能是某個黑道組織所發起的恐怖攻擊,正在鎖定特定對象進行調查。
許多暴民一直到下午突然全部陷入昏厥,緊急送醫之後,暴民們對於自己所作所為並沒有太多的記憶,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顯得有些恍惚…
「看樣子,神守者已經將情勢壓制下來了。」
森浪走到阿晃房間門口,笑嘻嘻的跟阿晃打招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晃還是搞不懂。
森浪來到阿晃的面前,坐下。
「簡單來說,我們是巫靈師。」森浪傻笑。
「那是什麼?」
『一種可以控制天地間特定元素的法師,只要與巫靈神簽定契約,就可以穫得這些能力。』愛倫公主跳上床,臥著。
「我是可以控制土元素屬性的巫靈師。」森浪很得意。
「那……巫靈師…都在做些什麼…?還有……為什麼大家會變成那麼可怕的樣子?」阿晃腦袋有點轉不過來。
小月也是一臉有聽沒有懂。
『從前,嘉義山林間有個可怕的魔神出沒,以吃食人類維生,當時平埔部落的勇士跟長老都喚魔神為「諸羅」,魔神長年盤據在此,當時的嘉義並不叫嘉義,而是以魔神的名字命名,叫做諸羅山。』愛倫緩緩解說。
「真的假的?」阿晃跟小月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段神話故事。
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段故事只有現今少數的巫靈師知道而已。
『諸羅魔神作惡多端,時常突襲人類的部落,許多平埔勇士紛紛拿起武器保護家園,不惜與諸羅魔神決一生死,但尋常勇士根本就不是諸羅魔神的對手,人類始終都是處於一面倒的屠殺。』
「那不就沒有人殺得了魔神?」小月彷彿可以想像出當時魔神作亂時的畫面。
『後來,平埔部落的長老們向他們的守護神,也就是掌管天地萬物的巫靈神求救,希望巫靈神能幫助他們對抗諸羅魔神,最後巫靈神與部落長老達成共識,願意給予人類巫靈之力,收伏諸羅魔神。』
「然後呢然後呢?」小月追問。
『人類得到了巫靈之力,在眾人的同心協力下,終於誅殺了魔神,諸羅魔神一死,人類以為災難終於結束,但魔神雖死,可元神不滅,元神衝出毀滅死亡的肉體,散發著妖惑魔力,使得日月變色,許多部落的勇士都發瘋狂暴,自相殘殺,可怕的災難再次降臨。』
「魔神的元神叫做諸羅萬象,它所散發出來的妖惑魔力會使人變得狂暴兇殘,只要它找到適合的肉身,就會依附在那人的體內,用新的姿態重生。」森浪補充。
每當他回想起這段故事,他就能深刻體會到當時族人惡戰魔神的艱辛。
「那該怎麼辦?」
『於是,人類只好再次尋求巫靈神的幫忙,最後巫靈神將只有巫靈師才可以使用的諸羅封印術傳承給巫靈師,才好不容易將諸羅萬象封印起來。』
「但諸羅萬象的魔力強盛,封印的力量無法長期封鎖住,所以每一段時間就需要數十名巫靈師加強封印的強度,就連當時的荷蘭人也曾跟平埔勇士合力,聯手換了幾次封印。」森浪抓著屁股,看起來好癢。
「後來,諸羅萬象就沒有在作亂了嗎?」阿晃提出疑問。
愛倫搖頭,緩緩用心電感應說:『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清廷與日本訂立馬關條約,台灣割讓給日本,日本據台後,許多巫靈師群起反抗日本軍,死傷慘重,會使用巫靈封印的人大量減少,封印強度轉弱,在明治三十九年時,諸羅萬象逮到機會作亂,造成嘉義大地震,當時台灣已經有民間神祇派駐的神守者聯同僅存不多的巫靈師再一次將諸羅萬象封印起來。』
「神守者是?」阿晃跟小月還在慢慢消化愛倫的解說。
「神守者就是一般民間的神祇,比如土地公、月老、門神、天兵等…其中土地公是神守者的大宗,大部份會出來平亂的,都是土地公居多,鮮少會有更高層的神祇出動,所以土地公的神守者,就等同於警察。」森浪解釋。
阿晃和小月點頭表示瞭解。
『明治三十九年的那次封印,並譽為是史上最完美的封印,因此諸羅萬象沉寂了好一段時間,但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傳播出去的,外頭竟然傳說只要吞下諸羅萬象,吸收千萬年魔神修為就可以成為超然的存在,長生不死,縱橫天下,所以吸引了很多幻魔人進來嘉義。』
「幻魔人?」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聽說幻魔人要經由死亡的儀式與恐怖大王簽訂契約,即可得到邪術,那群人都是一些活死人,他們的身上會散發一種只有巫靈師才聞得到的死亡氣息,幻魔人身上會刺青,藉由刺青上面的圖騰進行煉化,簡單來說就是天殺的邪門歪道!」
『幻魔人強行入侵嘉義尋找諸羅萬象,破壞封印的案例越來越多,讓神守者跟巫靈師疲於奔命,犧牲了很多人,直到…嘉義出現了一個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巫靈師。』
愛倫公主想起了她,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好多回憶。
「是誰?是誰?」小月聽得很入迷。
「那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巫靈師很受當時嘉義市民的愛戴……」
阿晃跟小月猛然一驚,該不會那個人就是……
是的。
那個天才巫靈師,在嘉義這個城市還有另外一個稱號……
嘉義媽祖婆,許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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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阿晃跟小月從歷史課本裡,就聽說過許世賢女士種種偉大事蹟,想不到…她竟然是巫靈師?!
「當時許世賢女士覺得這樣不行,幻魔人不斷侵入嘉義,會對嘉義市造成無形的威脅,所以她決定架設最堅固的結界來隔絕幻魔人的入侵行動,而架設結界最理想的地點就是在……」
「現在的中央七彩噴水池?」阿晃想起新聞報導,大膽聯想。
森浪點頭,這小子的反應很好嘛…
『因為七彩噴水池是嘉義的命脈,所以在那裡架設結界,才能夠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有一個問題…就是當時中山路道路不夠寬闊,命脈能量流動會受到阻礙,於是許世賢女士就想辦法拓寬中山路,整修噴水池,這項政蹟也讓她成為嘉義市不朽的政治偶像,當然最後也成功架立結界,隔絕幻魔人侵犯嘉義的可能。』
「但好景不常,噴水池的結界支柱,孫中山像崩倒,結界中心結構跟著崩毀,嘉義境外的幻魔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森浪挖著鼻屎。
『更糟糕的是,諸羅萬象的封印已經快到極限,妖惑魔力外洩,才會造成民眾狂暴化,加上嘉義市人口長期外流嚴重,許多巫靈師紛紛出走到外地,而且人類的生活過久了,巫靈師也跟著退化,現在嘉義會施展封印術的巫靈師寥寥可數……』
愛倫訴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表情好感傷。
「那神守者呢?請神守者幫忙封印不就好了?」
愛倫搖頭:『沒辦法,封印諸羅萬象的術只有巫靈師才會,神守者只能提供靈氣協助,主要還是需要巫靈師才能架立結界。』
阿晃跟小月聽完愛倫的解說,實在難以相信,這種神話故事竟然是真的,要不是親身經歷這些事……
「那…你們找我跟小月……」阿晃看著正在鼻屎彈到地上的森浪。
「當時許世賢女士因為肝硬化症住院時,曾經預言當結界崩毀時,要去尋找名字中有日與月的巫靈師,只要找到他們,就可以順利封印諸羅萬象。」森浪指著阿晃跟小月。
『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不斷的找尋日與月的巫靈師,最後在幾年前,我們終於找到了,那就是你們,阿晃跟小月,我們已經默默的守護你們好幾年了。』愛倫起身,清澈的眼神看著這對預言中的兄妹。
日與月……我跟小月是巫靈師?
「但我根本就不會什麼封印術,就算你們找到我們也沒用,我們根本就幫不上忙啊!」
阿晃難以理解,如果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那為什麼會找兩個完全不會任何法術的巫靈師。
森浪笑了笑:「不用擔心啦,所以我們才會出現來幫你們啊,我們會竭盡所能教會你們各種巫靈術的啦,哈哈哈哈哈!」
森浪大力的拍著阿晃的肩膀,笑得開懷。
阿晃與小月兩人內心則是充滿不安與緊張,這麼突然的說他們是什麼傳說中的巫靈師,而且很快的又要去封印那個什麼可怕的魔神,這……
有這麼突然隨便的嗎?
「為什麼你們之前找到我們的時候,不先教會我們巫靈術呢?」小月看著愛倫。
是啊…為什麼不先教我們呢?阿晃也有相同的疑問。
『當時預估隔絕結界還有數十年的壽命,因為現在的你們還太小,森浪覺得現在教你們巫靈術還太早,想等你們長大一點…』愛倫看著森浪。
「結果你們還沒長大,結界就先崩解啦哈哈哈哈,真是事事難預料啊哈哈哈哈哈!早知道我就先教你們了哈哈哈哈哈。」森浪大笑帶過。
根本…….就是來不及了嘛!這傢伙一點都不可靠!
阿晃跟小月兩人心裡想的是同一件事…
「那現在呢?現在該怎麼辦?」阿晃看著愛倫,感覺愛倫比較可靠一些。
『諸羅萬象的魔力外洩,妖惑之力會感染人類,現在各區的神守者已經出動處理魔力外洩的狀況,相信神守者們第一時間會控制場面,但目前比較危急的有兩件事…』愛倫的口氣終於顯露出她內心的擔憂。
阿晃跟小月仔細聽著。
『第一件是就是諸羅萬象的妖力會影響太陽跟月亮,慢慢的,日月變色,太陽會轉黑,月亮會變紫,天地間的正氣逆轉,到時候所有大大小小的妖怪就會肆無忌憚的一湧而出!』
阿晃跟小月深深吸了一口冷氣,不禁開始緊張起來。
『第二件是…不久之前我們收到消息…』
阿晃跟小月看著愛倫,愛倫的口氣越來越嚴肅…
幻魔人已經入侵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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