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一
《起端》
魔鬼,原為希臘語,英譯為Devil。
有說饞言,中傷人, 誹謗者,惡魔之意
熊熊大火,將夜染紅。
冰冷且寧靜的夜裡,令人不安的消防警鈴迴蕩在大街小巷裡。
有的人睡得正沉,有的人起床看向窗外,有的人走出家門……
火,仍張狂的燒蝕著,恐怖因而有了溫度,老舊的木建屋發出了吱啞的慘叫,房子東面開始塌陷,火光順勢沖天,讓人一時間無法靠近。
到場的消防隊員開始連結水栓救火,圍觀的民眾議論紛紛……
「屋子裡的人出來了沒?」
「快啊!快想辦法撲滅火勢啊!快燒到我家了!」
火場驚呼聲不斷,說是災難現場,倒不如說比較像是一場馬戲團的秀。
眾人驚叫,是在讚嘆火光的毀滅力量,大家並不是這麼擔心屋子裡有沒有人還沒救出,並沒有人真的擔心,反而,大家產生一種期待。
期待著祝融能夠發揮多大的力量,拆解這棟老舊的房屋。
藏在人們驚孔臉下的,是種不可明說的期待與興奮……
學川一臉匆忙的趕到現場,他從今晚就寢食難安,他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果然……
學川連摩托車都來不及停好,帶著一股愚勇就想要衝進火場,他知道那個女孩一定還沒脫困。
消防員看見有人想要硬闖火場,嚇得連忙拉阻住學川,竟然有這麼胡來的傢伙!
「放開我啊!放開!」學川大吼,焦急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這是陰謀,事情本來不該是這樣。
為什麼………
火燄!
發出高傲囂張的怒吼,終於,整棟屋子應聲褟毀。
火燄像是一頭饑不擇食的野獸,張牙舞爪的將所有東西都塞進自己的肚子裡。
學川一臉絕望,他無力的跪了下來。
拳頭捏得緊緊的,這……這個世界的正義……難道都被吃掉了嗎?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學川哀吼,連續幾個月的憤怒傾瀉而出。
他到現在才真正明白,自己多麼無能,所有的努力到底改變了什麼事情?
眼淚滾滾落下,拳頭甚至捏出血水來。
他看著吃的飽漲的火獸,慢慢變小,受到控制,焦黑的濃煙瀰漫。
失焦的視線裡,他似乎依稀看見一個熟稀的身影。
學川愣了愣,擦去淚水想要看個仔細,但身影卻已經消失無蹤。
「我……我看錯了嗎?」學川呆愣的站著,再也說不出話。
當時的他還不知道,這場深夜的大火,有個可怕的東西終於誕生了。
在這場火的背後,終於孵化出一個……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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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約是這場深夜大火前七個月。
學校剛放學,街道上都是四五成群的學生,說說笑笑,聚集在路旁的攤販前買著晚餐。
女孩一如往常般的走在回家的路線上,經過她熟悉的老書店,買了本她喜歡的作家剛上市的新書,經過她熟悉的飲料店,慣例地買了杯熱可可。
離她家不遠處,會經過一個小型的社區公園,那裡總是會聚集著幾隻庸懶的野貓,女孩總會帶著便宜的貓食去餵牠們。
野貓們看見女孩,開心的繞著女孩打轉,向她撒嬌,女孩將貓食倒在小碗裡,讓野貓們吃。
女孩習慣會向野貓們說話,與其說話,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說著學校裡的事,說著許多許多她內心的秘密。
說著一個又一個快樂又甜蜜的事情。
但女孩卻在哭。
明明說著開心的事,卻落下了悲傷的眼淚,她明白自己已經孤立無援了。
野貓們困惑的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女孩,牠們無法理解為什麼女孩要哭。
牠們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人類總是看起來這麼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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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快去死!!
女孩的桌上被人用立可白塗了這五個大字,當女孩看到這充滿惡意的字眼時,許多細聲的嘲笑環繞在她的四周。
女孩沒有大聲責問班上的人,因為她早就知道是誰看她不順眼,她只是默默的坐下,努力的想要裝作沒事般,打開書本,開始早自習。
「哼,哎唷,妳們看看,她還想裝作沒事死撐啦,明明就快要哭了,真噁心。」一個坐在前頭的女生故意放大音量說著。
話剛說完,其他的女同學不禁竊笑,認同的點頭。
女孩捏著拳頭,告訴自己不可以哭,自己不能就這樣被打敗。
她抬起頭,瞪著方才說話的那個女生,她叫做林蕾欣,是班上女生的帶頭人物,外表沒有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清新學生感,樣貌十分豔麗,時髦的金色捲髮,現下流行的水晶彩繪指甲,勾人的眼線。
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升上高二的學生,反而早熟且美豔。
「怎樣?對我不滿可以來打我啊?不敢喔?來啊,賤人!」林蕾欣一臉兇狠,指著女孩就是一陣叫罵。
女孩別開視線,她實在不想理這麼惡劣的傢伙。
「郭芳儀,我警告妳,別以為長得漂亮,有男人喜歡妳就自以為了不起了,妳永遠都鬥不贏我的,賤貨。」林蕾欣指著女孩的臉大罵。
旁邊的女同學也在一旁幫著林蕾欣助陣。
班上其他的男同學根本就不想管,他們知道在林蕾欣背後,有什麼樣的勢力在撐腰,為了明哲保身,根本就沒有人願意站在處於弱勢的郭芳儀這邊。
要為郭芳儀主持正義,還是選擇快快樂樂的高中畢業,順利拿到畢業證書?
簡單明瞭的二分法,所以大家都做了正確的選擇。
那就是置身事外,反正畢業後,大家就各奔東西,幾年後又會有多少人記得這件事?
女孩,也就是郭芳儀,長得很漂亮,一頭秀氣俐落的短髮,待人也很溫柔,清新的氣質甚至有點像是桂倫鎂,很多男生都喜歡她,但同時也為她帶來麻煩。
會被林蕾欣盯上的起因,在於幾個禮拜前的一封情書開始……
林蕾欣從小就嬌生慣養,對於很多東西,都有很強的佔有慾,也因為家境富裕,想要擁有的東西只要開口,就能得到。
在林蕾欣的每個成長時期,都是同年紀小孩的領頭人物,只要她一號令,大家都甘願為她付出。
但就在幾個禮拜前,她遭遇到她人生第一個慘痛且難堪的挫敗。
林蕾欣不久前,喜歡一個隔壁班的男生,叫王國勝。
王國勝人品很好,功課也很優秀,在師長的眼裡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也是很多女生暗戀的對象,林蕾欣也是其中之一,向來總是希望得到最好的蕾欣當然很希望能夠佔有王國勝,因為他很「搶手」。
只要能夠得到眾人追求不到的東西,林蕾欣都不想放過,她並不是真的喜歡王國勝,她只想讓眾人喜歡暗戀的對象,成為她的奴隸,讓他愛上自己,然後將他踐踏在腳下。
林蕾欣要追王國勝的傳言散播的很快,大家都認為林蕾欣一定勢在必得,但事情發展卻完全超乎眾人意料之外,這讓一向高傲拔扈的林蕾欣在眾人面前出大糗。
王國勝竟然暗戀郭芳儀許久。
所以面對林蕾欣的追求,王國勝很有禮貌且迂迴婉轉的拒絕了。
林蕾欣失敗了,這是何等的恥辱,從沒嘗到挫敗的林蕾欣簡直氣炸,找了人修理了王國勝,對於郭芳儀更是處處打壓,孤立她,讓她在學校沒有立足之地,甚至只要敢接近郭芳儀的男生,就是與王國勝一樣的下場。
幼稚,非常的幼稚。
但卻是非常恐怖的幼稚,而且令人無可奈何。
用刀片割壞她的書本,在她的肥皂裡藏美工刀片,用立可白在她的課桌椅塗鴉,在椅子上塗滿強力膠,各種欺侮人的手段極盡所能的用上。
而學校裡的師長對於此事全都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地步,只要林蕾欣不要做得太「過火」,老師並不想淌這渾水,畢竟林蕾欣的父母可是這間學校最大的金主。
每個老師的資歷都很深厚,家裡經濟大部份都需要靠這份教職工作支撐,直接槓上林蕾欣而丟了飯碗,真的是太不值得,做做口頭勸說都已經是很冒險的舉動了,再說霸凌事件每個年級都會出現一兩件的個案,大家也都屢見不鮮,等到畢業後,所有事情就會告一段落。
解決霸凌事件最好的方法,就是交給時間來處理。
事情只要不要鬧大,請個心理老師輔導郭芳儀,咬牙忍耐,撐一下就過去了,每一屆都是這樣的。
把所有事情都封鎖在校內,不要讓這些事情在新聞版面爆發出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再說出事,也會有主任級或上層想辦法壓下來的。
而郭芳儀家裡又是單親家庭,家中只有她跟年邁的老父親,懂事的她不希望老父親擔心,也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忍受這所有的一切。
原本,事情就是林蕾欣每天欺負郭芳儀一點。
老師跟同學睜一眼閉眼,郭芳儀忍辱偷生這樣到高中畢業,一切的惡夢就結束了。
但,事情就在林蕾欣結識那個人之後,所有的事情……
開始急轉直下。
(待續)
二
《惡念》
惡魔藏在細節裡
林蕾欣種種欺侮行為,只是些幼稚可悲的低下手段。
世間存在著許許多多的邪念與惡意,惡也有小惡與大惡之分,林蕾欣只是在挫敗的氣頭上,她氣郭芳儀讓她在眾人面前沒有面子。
也許這段過渡期過了,她對郭芳儀失去興趣,欺侮的行為可能就會停止,郭芳儀也就能解脫。
畢竟林蕾欣欺侮人的招數不僅落伍,而且十分小孩子氣,真說對郭芳儀造成什麼重大傷害也不至於。
畢竟,誰沒有被欺侮過?
之後呢,還不是一樣出社會,找份不上不下的工作,活得好好的?
但事情出現了轉折,非常要命的轉折。
林蕾欣認識了李高義,這個一出生就決定是混世魔王的人。
高義是三年級的學長,並不如外界對於壞學生的刻板定義,高義是擁有高智商的孩子,任何艱澀的問題他都能快速理解,做出最正確的解答。
也不同於一般外界對於書呆子的解讀,高義還是個運動高手,籃球、跆拳道,每種運動他也都擁有極好的反應能力,在學校間也是個風雲人物。
但,高義十分的危險。
外表與言談雖無法察覺,但他的心理狀態卻非常恐怖。
由於他幾乎全能的才智表現,一般的事物他並不太感興趣,但他非常狂熱在一種樂趣裡,那就是享受當支配者的感覺。
這種危險感,高義藏得很小心,沒有人發現在他冷俊的外表下,那種不可言喻的殘暴。
高義這種比一般同年紀孩子還要早熟,帶點壞壞感的男孩,對小女生很具吸引力,甚至是著迷。
當然,對林蕾欣也是,王國勝事件之後,林蕾欣學乖了,利用各種不同的管道調查所有關於高義的一切。
他的生日,他的星座,他喜愛的食物,他愛看的書,他家的住址,將所有事情遼若指掌。
不久,林蕾欣對於欺侮郭芳儀這件事短暫失去了興趣,一頭陷進了關於高義的漩渦裡,透過各種方法,林蕾欣與高義有了接觸,這讓林蕾欣高興得差點昏了過去。
為了能夠完全進入高義的世界,林蕾欣打進了高義的朋友圈,認識了周敏琪學姊跟蕭閔浩學長。
這兩個人是李高義的深交,林蕾欣很得敏琪學姊的緣,成為了乾姊妹,久了,敏琪學姊也知道林蕾欣對高義的心意。
「我的好妹妹,去跟他告白吧,別怕,好姊姊一定支持妳。」敏琪笑著拍拍蕾欣的肩。
「可是………我……」蕾欣支支吾吾,羞得她滿臉通紅。
「好妹妹我跟妳說,那傢伙雖然不說,但他其實可是很喜歡妳的,說不定妳跟他告白,會成功喔。」敏琪給了蕾欣莫大的勇氣。
蕾欣簡直不敢相信高義學長竟然也喜歡她……那為什麼高義學長表現得這麼冷淡呢?
「他就是嘴硬,雖然總是不說出口,但他可不如妳所看到的那個樣子,他可是有偷偷跟我說,很想跟妳在一起喔。」敏琪學姊吃笑道。
逗得蕾欣一時心花怒放,開心不已。
「可是我最近實在看不下去了,明明妳跟他都互有好感,看得我都急了。」敏琪學姊握著蕾欣的手。
蕾欣在一種感性的氛圍下,不禁有點感動。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妳跟高義絕對是天生一對,相信我,跟他告白吧,他一定會答應妳的。」敏琪學姊說得真誠無比。
蕾欣頓時充滿自信,原本面對高義還有些羞怯的她,終於湧起告白的勇氣。
「好,我會把我的心意告訴他的。」蕾欣如是說,握著敏琪學姊的手直道謝。
「這才是我的好妹妹啊。」敏琪揚起嘴角,但蕾欣並不知道。
這個看似好友知已般的鼓勵,卻是滿懷惡意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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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間裡,高義全身赤裸的坐在沙發椅上。
在他兩股之間,有一個女孩正蹲在底下,吸允著他硬挺的雄物。
高義在等待,他一直很想知道征服蕾欣這種高高在上的嬌嬌女會是什麼感覺?
那種難以言喻的優越感,一定非常令人感到愉悅。
就像現在眼前這個願意為他犧牲一切的傻女孩一樣,已經完全被他所支配。
這個女孩是隔壁校的學妹,花了不到兩個禮拜就被高義給徹底馴服,高義用了許多方法來測試這個女孩願意為他奉獻的底限,可以到什麼程度做了一連串不可思議的實驗。
一開始,高義先從女孩的肉體下手,接著掌控她所有經濟的來源,包括父母的生活費還有她打工賺來的薪水。
後來,高義甚至在女孩上班時,在她的下體塞了一顆跳蛋,讓她在上班時,在眾目睽睽之下,獨自高潮。
高義享受這種感覺,因為他得到了支配一個人的樂趣,看著這些人在他的控制之下,失陷了他們原本的性格,成為他的奴隸,高義感覺自己像是個神。
「嗚……嗚……給……給我……」
女孩嘴巴一陣痠疼,下體濕了一片,灼熱的慾望焚毀了她的理智。
高義冷眼看著這個「玩物」,他嘴角揚起輕篾的笑容。
突然一陣哆嗦,女孩瞪大雙眼,一股臭鹹酸的味道在她的嘴裡炸開,那是尿。
「想要我幹妳,就把尿喝下去。」高義說著,盯著不知所措的女孩。
女孩雙眼含淚,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咕嚕咕嚕喝下這些黃色的液體。
「求……求求你……我……我想要……」女孩擦去殘留在嘴角餘尿,跪在地上求著高義。
突然,高義的手機響了。
是林蕾欣打來的電話,高義接起,冷酷的表情閃爍出得意的笑。
「好,我很快過去找妳。」高義掛掉電話,穿起衣服。
很快的,高義就會有新的玩具了。
「你……你要去哪裡?給……給我……我想要……」女孩哭著哀求高義,雙手仍緊抓著高義的陽具。
「滾開,喝尿的賤貨。」高義將女孩一腳踢開,他站在門邊,準備出門。
「嗚……求你……求你給我啊……我好難受……我好想要……」女孩摸著自己的下體,身體發燙難耐。
「這麼想要嗎?」高義露出邪惡猙獰的笑容。
女孩苦苦哀求,她絕對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變成這副德性。
「那我就成全妳。」
高義冷笑,打開房門,沒想到蕭閔浩就這麼走了進來。
女孩一臉呆愣,焚身的慾火瞬間冰結,她終於感受到遍體生寒的恐懼。
「她就隨便你了。」高義只輕輕丟下這句。
蕭閔浩脫去衣褲,露出堅挺邪惡的陽物。
「好好享受吧,這場惡夢。」
高義獰笑,將門帶上。
頭也不回的離開旅館,門後,傳來陣陣恐懼痛苦的哀嚎。
(待續)
三
《奴隸》
有些人就是恨不得看見世界陷入混亂
在沉靜的都市裡,某座天橋上。
林蕾欣鼓起所有勇氣跟李高義告白了。
「我......我喜歡你,高義學長,你……你願意當我的男朋友嗎?」林蕾欣羞紅了臉。
高義故意愣了一下,想要試探林蕾欣的反應與她喜歡自己的程度。
「啊……我知道有點突然,但……我真的喜歡學長很久了,我……」林蕾欣似乎被高義驚愕的態度嚇了一大跳,趕緊做出解釋。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告白,而拉遠她跟學長之間的距離。
但此時的她,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我……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真的,如果學長你不願意的話……那請……請你當作我剛說的話都沒發生過,我們還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對……對不起!」林蕾欣畏縮了。
這反應代表,林蕾欣確實很喜歡自己,無法自拔。
才剛告白就又立即抱歉,希望不會破壞兩人之間的友誼。
種種話語,都代表自己居於優勢,加上又是林蕾欣向自己告白,如果將這女孩俘虜在自己手中,肯定會因為害怕失去自己而對自己言聽計從。
「對不起!我先走了,今天的事請學長不要放在心上!」
林蕾欣低著頭,連忙轉身快步離開。
見林蕾欣即將快步走去。
李高義輕輕說出代表與惡魔簽定契約的甜蜜咒語。
「我們交往吧。」李高義溫柔的說。
林蕾欣的身體一震,像是被定格似的,動也不動。
然後一股無法壓抑的衝動,讓她流下了眼淚。
李高義從背後輕擁著林蕾欣,又再次在她的耳邊低聲著說……
「我們交往吧。」
林蕾欣喜極而泣,轉身回抱,將發燙的臉塞進李高義的懷裡。
李高義獰笑。
全部都在李高義的算計之中,他早看出來,林蕾欣很喜歡他,非常痴迷的那種,對於這種女孩,高義只稍加施展欲擒故縱的老招數,配合敏琪老練的話術。
只輕輕推了林蕾欣一把,她就會乖乖的落入他設下的圈套。
緊緊揪著每個人的心思,徹底支配玩弄,當沒有利用價值時,就徹底毀滅。
可以確定的是,林蕾欣已經完全成為李高義的高級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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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林蕾欣陷入在獨自的甜蜜漩渦裡。
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欺負如郭芳儀之輩,這讓郭芳儀頓時輕鬆許多,至少來學校上課,不會像前一陣子這麼多狀況。
這一切真是要感謝李高義,要是林蕾欣沒談戀愛,也許郭芳儀現在還在吃苦。
不管如何,郭芳儀很慶幸被欺負的時間沒有維持很久的時間,終於又回復到之前那種平靜的日子了。
比起自已前一陣子的遭遇,班上還有更可憐的人存在,那個人就是諾小胖,他他從剛入學時就一直被欺負到現在。
會被欺負的理由就是………沒有理由。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天生就是要被人歧視,就是要被人踩在腳底下的人,那絕對就是諾小胖。
諾小胖人如其名,體型肥胖,不僅容易流汗,而且身上常會有汗發酸的臭味,那種味道不是天天洗澡,噴點男性香水就能除去的,只要他一流汗,那種味道就會永遠糾纏著他。
諾小胖容易流汗的特質,似乎是汗線比較發達的緣故,最常看到諾小胖上課時,汗一滴一滴的落下,到下課時,座位底下常常形成一小灘汗水,沒有一個人可以忍受諾小胖這種天生的特質。
班上每一次段考結束,就會抽籤輪換座位,於是抽到諾小胖前後左右位置的人,都是倒霉的籤王。
光是在課堂上要忍受諾小胖酸臭的體味就算了,從小就被團體排除在外的諾小胖,個性也較為孤僻怪異,常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光看到他,就令人開心不起來,加上容易流汗有味道,班上甚至訂出了諾小胖條款這種不合理的東西。
第一,禁止諾小胖煽風散熱,因為會將味道散開。
第二,禁止諾小胖用身體去觸碰任何人,因為酸臭的汗水會沾到衣服,味道很難洗掉。
第三,禁止諾小胖在課堂上舉手發言,因為他說話那種陰沉感,令人討厭。
郭芳儀能夠同情也能理解諾小胖的處境,因為她也經歷過與他相同的遭遇,這種因為天生體質所換來的不對等待遇,對諾小胖真的太殘酷了。
現在每每看見諾小胖被班上其他人用言語或肢體欺負時,她雖然無法提供諾小胖太多的幫助,但她總是會在適時的時刻鼓勵著諾小胖。
因為她知道,當自己被眾人欺壓時,沒有人願意協助自己的那種無助感,那種感覺很孤單。
好像整個世界都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似的。
班上的人,喜歡在走過諾小胖課桌,故意用手翻倒他的課本,也喜歡將諾小胖還沒喝完的飲料倒進他的書包裡。
更有人在諾小胖的便當裡下瀉藥,讓他下午一段時間必須躺在醫護室裡,讓空氣清新一點。
郭芳儀能夠幫忙的,也只能幫諾小胖撿課本,收拾飲料,或是偷偷傳紙條告知他今天的便當有沒有被人動手腳。
陰沉的諾小胖一開始並不領情,因為他不習慣有人對他這麼好,原本以為郭芳儀只是虛情假意,但他錯了。
郭芳儀是打從心底想幫忙他,雖然只是些小小的幫助,但他卻能感受到,那種黑暗中有人願意對自己伸出援手的感覺。
啪啪!
又有人故意翻掉諾小胖的課本,這簡直每天必做的事!
諾小胖沉默的撿回髒亂的課本,郭芳儀也幫他撿回被人趁課本掉在地上時,踢得老遠的書。
郭芳儀默默的放回諾小胖的桌上,正要轉身離開時……
「謝謝妳。」諾小胖突然開口。
郭芳儀驚愣了一下,一向沉默寡言的諾小胖難得向自己道謝,不禁讓郭芳儀有些感動,因為她能體會這三個字的可貴。
「你永遠都不用謝我,這是應該的。」郭芳儀微笑。
身處黑暗中的人,是多麼希望看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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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前,林蕾欣幻想過各種對於未來的美好景象。
但實際情況卻與她所想的,完全不同。
李高義的一舉一動,都大大牽動著林蕾欣的生活作息,只要高義沒有回傳簡訊,她就會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迫的希望他回電。
如果高義在沒有事先告知她的情況下,跟朋友出門,她也會焦急的掌握他的行蹤。
林蕾欣並未發覺李高義已經成為她宇宙的中心,所有的行星都圍繞的他打轉運行,李高義一舉手一投足,都緊密的牽動著林蕾欣的所有行為。
不管李高義提出多麼無理淫穢的要求,林蕾欣都無法斷然挽拒他。
就好比是現在!
林蕾欣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遇到這麼難堪的處境。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她被高義強迫在女廁裡,與他做愛。
廁所外,進進出出的女學生有說有笑,高義摟著林蕾欣的腰,猛地的朝後頭抽送,強烈的快感與刺激讓林蕾欣好幾次差一點叫了出來。
林蕾欣咬著下唇,強忍著想要呻吟的衝動,林蕾欣越是忍耐,高義就越是加強自己腰部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擊著林蕾欣的陰部。
淫穢的液體順著林蕾欣白晰的雙腿,流了下來。
看著林蕾欣死命的壓抑自己的快感,李高義很得意,他喜歡用這種方法得到心靈上的滿足,不管是任何事情,李高義都要佔盡優勢。
廁所門外,有幾個女同學的談笑聲,討論著今天下午要上哪個乏味的課。
與外頭只有一門之隔,林蕾欣雖然覺得羞恥,但她竟然不討厭,反而覺得十分的刺激,讓她不禁偷偷高潮了一次,現在她的身體不僅變得敏感,就連腦袋所有的思緒都變得空白,飄飄然的。
「妳真是個騷貨。」李高義捏著林蕾欣的乳頭。
林蕾欣整個身體一震,快感讓她筋鑾,動彈不得,她簡直瘋狂愛上這種滿滿羞辱所帶來的強大快感。
外頭的女聲已遠去,確定門外已經沒有人。
林蕾欣才終於忍不住,輕輕呻吟了出來,紓解這股不斷堆積在體內的快感衝擊,令人窒息的快感隨著呻吟吐出,無比暢快,飄忽的神遊感已經掌控著林蕾欣所有的感官神經。
「啊……啊……快……快幹我……幹死我……我想這樣被你插死啊!」
林蕾欣已經失去理性,成為性愛快感奴隸的玩物,喊著放蕩的話語,搖擺著自己的身體,隨她心愛的男人操弄自己的銅體。
「賤貨!」李高義被林蕾欣的浪言浪語挑高性慾,下體度時一陣緊繃。
「射啊!射在我體內!」林蕾欣眼神迷濛。
李高義的抽送越來越強勁,已經快要進入尾聲了。
林蕾欣感覺得到,李高義腫漲的陽具快要爆發滾燙的白漿,陰部也開始不斷收縮。
就在兩人即將進入快感之際!
啪!
門外突然傳來東西掉落在地上的細小聲響,卻有如驚天之雷般的令人震撼!
李高義停止動作,林蕾欣因為已經在高潮邊緣地帶,感官變得十分敏銳。
外面有人!
門內暫停了活塞運動,門外的人也停下的腳步。
整個空間只剩下林蕾欣的微弱的嬌喘聲,所有的一切都像被凍結似的。
突然之間,林蕾欣發現自己的鞋子竟從門底下的門縫,露出前半截在外頭。
全校只有她穿著這雙價值不斐的高貴名鞋,鞋子前端有一朵燙金的美麗玫瑰。
糟糕!林蕾欣趕緊將腳收進門內。
………………
對方肯定知道躲在門內的人是什麼人!
可惡!自己竟然會落到這麼難堪的處境。
要是傳了出去,那自己的名聲不就……
到底是誰!
門外那個人到底是誰!
就在此時,門外的人開始輕輕移動腳步,似乎想要裝作沒事,慢慢退出這間女廁,想要就這麼逃離尷尬的現場。
林蕾欣好不甘願,說什麼也想要知道門外的人到底是誰,這樣至少還可以用錢封住這個人的嘴。
突然間,另一個急促的腳步莽撞的跑進女廁!
「芳儀!原來妳在這裡,班導有事找妳!」
(待續)
四
《寧靜》
黑暗中有一盞微弱的溫暖火光
但惡魔吹熄了它
憤怒,是一種如同火燄般,難以掌控的情緒。
怒火會溶化理性的冰牆,將一切道德與世俗規範通通焚毀,將人輕輕推向瘋狂懸崖下,萬劫不復。
林蕾欣滿腔怒火,她真的沒有預料到,竟然會被郭芳儀撞見這種羞恥的事,一種把柄落入別人手中的感覺令林蕾欣感到非常不爽。
一直被她狠狠踩在腳底踐踏的螻蟻,竟然逮到機會反咬自己一口。
「決不容許。」林蕾欣在心底發誓。
一定要盡全力封住這個賤人的口!
相對於暴怒的林蕾欣,高義就是冷酷的冰山,從外表看去是那麼的寧靜與和諧,但當你靠近之後,隨之而來的嚴寒卻能無知無覺的凍結你的五感與神經,在低溫中緩慢折磨而死去。
高義冷冷的抽了根煙。
面對高義滿臉不在乎的表情,林蕾欣有點腦怒,為什麼高義一點也不生氣。
「把妳所知她的一切都告訴我,我有辦法。」他只如此淡然說道。
高義露出邪惡的寒笑,抖掉了煙燼,神情自若,不慌不亂。
與林蕾欣的情緒化的大反應,成了強烈反比。
而林蕾欣也第一次看見高義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禁愣了愣,方才那個微笑為什麼會讓自己心底產生一絲恐懼呢……
「說吧,越多越好。」
千萬個可怕的念頭,已經在高義的腦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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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種表露於外的情緒並不可怕,因為那可以預知,可以躲避。
而內斂的憤怒與陰沉卻無法預測,看似溫和,但卻火燙的足以毀滅一切。
高義的恐怖在於內斂,從不表露多餘的情緒,那種過度冷淡的寒酷令人膽怯,沒有人可以看穿他的心思,即使看著別人痛苦的掙扎,他內心的情緒起伏也不大。
唯有支配,他才能從這個乏味的人生裡,體會到樂趣。
芳儀在教室裡坐立難安,她還沒法從方才震驚的畫面裡回神,在那間廁所裡頭的……應該是林蕾欣吧?
她記得林蕾欣曾經大肆炫耀那雙名牌限定的燙金玫瑰紋鞋,只有她有,一般學生根本就沒有能力穿得起那雙鞋。
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還以為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可沒想到……
芳儀手心甚至因緊張而發汗,突然,林蕾欣走進了教室,芳儀身子還因此震了一下,眼神幾乎不敢與林蕾欣交會,只見林蕾欣正快速的朝自己的位置走來。
芳儀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原本吵鬧的教室也變得安靜無聲。
林蕾欣走得很快,芳儀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做好心理準備,閉上雙眼。
林蕾欣走過芳儀的位置,一陣彿過芳儀全身,然後林蕾欣坐到自己的座位,什麼事也都沒發生,教室仍然吵鬧,芳儀的心跳又恢復平穩。
?
感到不解的芳儀暗暗吃驚,一向情緒化的林蕾欣竟然沒採取報復行動,還是林蕾欣根本沒發現是自己撞見她醜事的呢?
怎麼可能?走廊上叫喚自己的聲音是那麼的大,怎麼可能沒聽見?
還是因為林蕾欣認定自己不會說出去,乾脆來個相應不理?不,不可能。
芳儀突然閃過一個關鍵的字眼,「把柄」!
對,一定就是把柄!因為林蕾欣害怕這件事曝光,所以不敢對自己採取行動!
所以也就是說,因為這樣,林蕾欣從此不會再欺凌自己了嗎?
這樣的可能,似乎也不無可能,稍微想想好像也挺合理的,林蕾欣選擇不動聲色,讓這件事就這麼淡去。
但是這樣,林蕾欣應該會來跟自己談條件才對,做出協定,保護這件醜事曝光,成為只有兩方才知道的祕密。
於是,今天一整天,芳儀都在思緒浮動的狀態下渡過,緊張的放學時刻到了,也沒有被林蕾欣帶人圍堵。
事情就這麼默默被時間帶走,儘管有很多念頭在芳儀的腦中撞來撞去,但芳儀最後還是選擇放棄,接下來只能隨機應變了。
芳儀深呼吸,轉換心情之後,拾起書包回家。
而遠處,高義正冷冷的觀察著芳儀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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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報社。
一間約莫二十坪的狹窄空間,卻枉如戰場似的,所有編輯趕著整理新聞稿排版,將這幾天瞬息萬變的選情資訊做整理,隨著市長選情的加溫,連日以來的新聞版面全被選情攻陷。
偶爾幾件娛樂版的八卦新聞穿插在其中,最後還是被排山倒海的選舉政治新聞給淹沒,畢竟,這個國家的人民對政治還是最狂熱的。
每個候選人都在挖對方政見的漏洞,最近最火熱的新聞是某位候選人被週刊踢爆喝花酒,大搞婚外情,讓原本新好男人的優良形象崩潰。
每一間報社的記者都像是感官靈敏的獵犬,朝食物味道最重的部份追去,花酒醜聞爆開,整個社會每天所觀注的焦點就是週刊所提出的證據……
如汽車旅館的收據、業者的證詞、鄰居對於這位候選人的印象、民調下滑的百分點數、所乘坐的休旅車品牌及型號、政論節目也大舉進攻,落井下石、不知從哪來的婦女團體也號召成員,宣示要用選票制裁這種物化女性的劣質候選人。
週刊也技巧性的將此醜聞用連載的方式刊登,以會持續追蹤醜聞下落與候選人帶出場的女子身份,做為下一回完美預告。
一時間,這名候選人以如此不榮譽的新聞成功搶下所有媒體焦點。
其他候選人因此獲得可以瓜分婦女票的機會。
傅學川看著前輩們忙來忙去的進入最後排版,搶第一手資訊,不禁有點羨慕,畢竟跑政治線的新聞,他比較有興趣。
不過沒辦法,因為自己目前還很菜,被分配到很辛苦的地方社會線磨練經歷,時候成熟後,他也可以跟上前輩的腳步。
但也有例外,與學川同期的康碩幸運的被拉進政治線的圈圈裡,聽說是靠關係進去的,真不公平。
而學川最近常跑外線,勤勞的跟警察各分局、各里里長、學校機關套好關係,這些重要的根本,未來都會是學川重要的新聞來源。
整個報社都熱血沸騰的,只有學川默默的拿起筆記型電腦公事袋,將剩餘還沒拜訪的地方一次努力起來吧。
地方社會新聞的存檔還夠,反正現在政治新聞是版面流氓,其他的新聞都被排擠成需要放大鏡才有辦法發現的大小。
學川這幾天追的幾條線隨手交出就可以了事,反正多做多學,以後總會輪到自己的!
「沒錯!將來都會是我的天下啦!哈哈哈哈!」學川騎著破爛的野狼出發拜訪。
老一輩的警察間常流行一句話:「案子是靠雙腳查出來的!」
其實新聞記者也是,為了不漏掉最炙熱的新聞,跟警局及地方政府套好關係是一定要的,只要有消息,就會直接打電話通報,大概聽取情資後,就可以快速撰稿,大條一點的前往現場瞭解一下。
選舉期間,大量的媒體交戰,極盡所能的挖取大大小小的新聞是一定要的,大到候選人一天的行程跟政見,小到候選人愛吃的便當或是髮線提高,推論辛勞度等等都可以是新聞。
不然主動打電話聯絡一些有名的命理師幫候選人看面相,以判斷誰當選機率比較高,這種活潑類型的周邊新聞還會被主編誇說有創意。
各種千奇百怪的新聞資訊充斥手機網頁、雅虎首頁、電視熱線,資訊每天都爆炸爆炸。
學川搭乘公車到城市的南區,路上隨處可見選舉的傳單跟廣播車,每個人坐在公車上,用智慧型手機瀏覽新聞,坐在學川右前方有兩個學生正在討論一個可以連續吃35碗牛肉麵的超級大胃王的新聞。
這篇新聞是學川所採訪的,那是一個很慘痛的經驗,學川看著那名大胃王拼死的將麵往嘴裡塞,吃得又流鼻涕又流眼淚的,好不熱血。
在差一點吃完第三十六碗麵時,到達了極限,突然反胃一吐,吐到學川滿身都是,就連筆記型電腦也被噴濕壞掉,因為酸臭味太重,學川只好乾脆用分期換一台新夥伴。
「真他媽的,給我好好讀啊!這是一條價值兩萬元的新聞啊!」
學川在心底幹罵著這兩個高中生。別給我小看新聞了!
公車到站,學川正在拜訪南區M里的里長家路上,南區有很多知名小吃跟傳統名校交錯縱橫,味美價廉的名店都是透過學生口耳相傳出來的。
學川以前也在這裡念過書,來到這裡,實在不由得懷念以前還是學生的生活,穿過幾條巷道,就是學川以前的母校,雖然這幾年老舊校舍大舉翻修,很多教學大樓已經跟當初不太相似了,但還是令人懷念。
學川故意繞了條遠路,那是以前學川跟死黨們翹課的秘密路線。
小道沒變,仍然有當初那股叛逆瘋狂的味道。
「真懷念。」學川露出爽朗的笑。
緩緩走出小巷,盡頭處連接著一個大型的傳統市場,那裡有更多令人無法忘懷的學生小吃。
就在學川走出小巷不遠,突然傳來一陣陣沉悶的毆打聲,學川依聲走去,看見幾個人將一個身材略胖的男孩打倒在地,胖男孩整個人在地上翻滾掙扎,不斷討饒。
毆打胖男孩一共有四個人,另外還有兩個人站在背後冷眼旁觀,看起來都是學生。
胖男孩的眼鏡被打飛,背後旁觀的兩人之一將眼鏡撿起,揮了揮手,使盡全力毆打的四人便停手。
胖男孩全身瘀傷,連哀嚎都細到快聽不見,想要站起卻無力發抖的倒下。
撿起眼鏡的男學生從黑暗中走出,光亮映照出他清秀冷酷的臉龐,學川瞇起眼,這孩子好像在哪看過?
「如何,想清楚了嗎?」清秀男孩捏著胖男孩的臉,冷冷的說。
胖男孩悲慘臃腫的臉,令人不忍。
「…………………….」胖男孩無言。
「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想清楚了沒。」
清秀男孩面無表情,捏在胖男孩臉上的手指指尖完全陷進臉肉裡,就快要掐出血來!
「嗚!」胖男孩痛苦的嗚咽著。
「喂!你們哪個學校的!」學川趕緊現身替胖男孩解危。
所有人發現有人接近,不禁大驚,清秀男孩轉過臉,瞪著學川。
突然間,一道冰冷的寒顫感刺了學川身軀,不禁一震。
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感湧現心頭,學川第一次有種預感,那是一種人類天生就具備的預知能力,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清秀男孩的眼神中,充滿危險。
那種說不出口的恐怖與顫慄,是這個孩子的保護色。
清楚且不容侵犯!
「夠了,放開他,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學川仍還有勇氣嚇唬他們。
幾個人眼神交會,在清秀男孩的指示下,快跑奔離現場。
清秀男孩與學川四目相瞪,學川完全壞了他的好事,這讓他很不高興。
「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我好像有看過你!」學川往前一步。
清秀男孩沉默不語,往後隱身在黑暗中,悄然離開。
學川將胖男孩扶起:「你還好吧?我帶你去診所給醫師看一下吧。」
「不必了。」胖男孩推開學川,搖搖晃晃的站起,拾起書包準備離開。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幫你。」學川將名片塞給胖男孩。
胖男孩看著白色名片上映著英雄報社--特約記者--傅學川還有聯絡電話跟手機。
「…………我不需要。」
胖男孩將名片揉爛,丟進一旁的水溝,步履滿珊的走回家。
最後,只剩傅學川站在現場,許久,他才從那對充滿黑暗與寒顫的雙眼裡回過神來。
而他的背,全被冷汗給浸溼了。
(待續)
五
《告白》
當你望著深淵時,深淵也同樣凝視著你。
出乎芳儀意料之外的,林蕾欣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自從在廁所發現林蕾欣發生那件事之後,已經過了一週,但自己並未因此受到折磨,反而過得非常平靜。
林蕾欣完全沒有找自己麻煩,只是有什麼不小心與林蕾欣四目相接時,林蕾欣會露出充滿不屑的冷笑。
那種冷笑不懷好意,芳儀也沒有因為生活開始平靜而放鬆戒心,老實說,最近芳儀過得戰戰競競。
她總是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監視,上下學通車,還是去學校附近的書局,好像都有一些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從暗處跟蹤。
對方不知道是變態狂還是有什麼意圖,這些都讓芳儀感到恐懼,甚至她下課後都直接衝回家,不敢在外逗留,這種被監控的感覺讓芳儀過得很緊張,她已經好幾天都失眠了,黑眼圈越來越重。
「妳是不是派人跟蹤我?」芳儀終於忍不住,傳了張紙條給林蕾欣。
一分鐘後,紙條丟了回來,上面畫了一個長角惡魔的微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不要太過份了。」芳儀字字都帶著憤怒。
「妳就好好享受這幾天難得的寧靜吧。」紙條回傳。
芳儀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好好享受這幾天的寧靜是什麼意思?
「妳到底想怎樣?」芳儀開始焦慮。
之後,紙條就失去下落。
林蕾欣只向回了芳儀一個割喉的手勢。
芳儀停止呼吸,瞳孔裡映著林蕾欣冰寒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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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川翻閱著資料,他肯定自己的印象沒有錯。
雖然自己的記性不是頂好,但那個少年一定是在什麼地方看過,學川用筆電翻找之前報社的電子報圖檔,剛到報社工作時,為了能快速瞭解這座城市簡單的歷史,他可做了很多功課。
加上這連日來拜訪各大小里的外勤,他也為自己累積了不少基礎。
啪擦。啪擦。啪擦。滑鼠一頁又一頁的往下點閱。
然後一篇報導吸引了學川的目光,那是本市最有權力的議員高本山,那張圖片是他為這座城市爭取了龐大的地方建設經費,還聯合了許多國內知名企業捐款,提高地方生活水準,未來這一兩年間還要讓更多科技產業入住,培訓專業人才,增加就業的機會。
高本山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曾有小道消息說在他的背後有著知名跨海黑道聯盟撐腰,即使有著許許多多負面的傳聞,但始終沒有對高本山的形象造成傷害。
一直以來,高本山對地方建設的貢獻良多,就連歷任市長許多政見的執行也需他多多擔待,如果說他是地下市長也不為過。
也就是說,只要能安待好本山議員,就能確保市長執政任內安安穩穩吧,這種權利也未免太可怕了。
學川嘖嘖,接下來數十篇的報導也都跟高本山議員有關,大多是高議員對城市的幫助以及救助弱勢方面的正向報導。
一頁又一頁,一則又一則。
最後,不斷向下瀏覽的滑鼠停止了點閱。
學川盯著一張高本山議員為新公園落成剪彩時的照片。
而在高本山議員身後,則站著一個彷彿這世界與自己無關的冷漠少年。
「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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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迫盯人的生活讓芳儀過得很辛苦。
在學校的一舉一動,都被不明的人也監控著,讓芳儀很不自在,精神狀態也很差,這種心靈上的疲憊已經快到達臨界點。
就連芳儀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撐多久。
「妳還好吧?」
一天中午,芳儀跑到樓頂的天台看著藍天,喘口氣。
順著聲音看去,是諾小胖。
「不太好。」芳儀苦笑,不過看到諾小胖來關心自己,還是很開心。
諾小胖坐在芳儀身旁,將一罐可樂放在芳儀的腳邊。
「這是謝禮。」諾小胖也看著藍天:「一直以來,都沒有人願意跟我說話,幫助我,妳是第一個。」
芳儀看著諾小胖,諾小胖的神情很悲傷,諾小胖從小就父母離異,一直以來都是奶奶撫養長大的他,沒有朋友也缺乏一個完整家庭的溫暖,讓他的個性很自卑。
這些事情,諾小胖都向芳儀傾訴。
「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芳儀喝了一口冰涼的可樂。
諾小胖搖頭:「我已經很習慣了,那天妳願意跟我說話,讓我很開心呢。」
芳儀微笑,她能體會諾小胖的心情,芳儀的母親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就不幸出車禍喪生了,父親很努力的工作供她念書,芳儀在學校雖然常被欺負,但她的功課卻相當傑出。
「因為不願意讓父親失望,不管怎樣我都會更努力的撐下去。」芳儀笑著說。
「原來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呢。」諾小胖嘆氣。
然後,兩個人竟然都笑了。
「也許,這也是一種緣份吧。」
突然,芳儀這麼說,諾小胖不解。
「這個世界的人,為了不受到傷害,都用冷漠的態度封閉自己,置身事外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勇氣援助別人呢。」
小胖聽著,芳儀微笑。
「所以啊,班上的人總是說你很膽小很沒用,但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勇氣也很有愛心的人。」
芳儀的語氣很輕很柔,配合著舒適的陽光,令人感覺非常舒服。
「我並沒有妳說的這麼好。」諾小胖連忙揮手,樣子有點不好意思。
芳儀嘴角輕揚,站了起來,這時,一陣溫暖的風吹來。
「當所有人都避之為恐不及的時候,你不是來關心我了嗎?」
芳儀轉身看著諾小胖,諾小胖愣了愣。
「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呢。」
「不……不客氣......」
樓頂天台上,同樣處境的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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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嗎?」
南二區警察分局附近的一間星巴克,獨自坐了好一段時間的學川,跟兩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見面,仁祥與文啟見面。
仁祥與文啟從很小就認識學川,國小跟國中都同校同班,仁祥跟文啟總是形影不離,做任何事都在一起,國中時期兩人更是許多學校惡霸恐懼的對象。
打架功夫一流,好管閒事的風格也讓很多學校的惡霸勢力很頭痛,因此,惡鬼仁祥跟阿犬文啟便是兩人國中的稱號,合稱「惡犬二人組」。
不過當初叛逆的二人,如今已是南二區分局的警員了。
「好久不見了,惡犬。」學川早幫兩人叫了咖啡跟星冰樂。
「小川真貼心啊!還知道我最愛星冰樂!耶喔耶!」阿犬興奮的吸著星冰樂。
「恭喜了,如願以償當了記者,滿腔熱血吧。」仁祥坐下。
相對於阿犬樂天知命的開朗個性,仁祥的穩重但卻帶了點邪氣的感覺,形成了強烈對比。
三人簡單寒喧後,學川將他事前準備的資料,拿給兩人並說明了此次聚會的來意。
「高本山的兒子嗎?」仁祥看著照片,若有所思。
「是的,因為某些原因,我想要做點調查,但手邊的資料可能不太夠,所以如果能有你們警方的幫助,一定是事半功倍。」
「你想要做什麼樣的調查啊?小川,我可以再點一杯摩卡可可碎片嗎?」阿犬知道是學川請客,毫不客氣。
學川微笑,示意盡量。
「有需要我們,那這傢伙肯定不簡單吧。」仁祥將照片放下。
「嗯,其實我昨天晚上查了很多資料,關於這個高義,有些我很在意的事。」
「你是指黑道嗎?」仁祥果然聰明了得。
學川點頭,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那事情就很難纏了。
阿犬將特大杯的摩卡可可碎片拿回座位上,大口大口吸著,完全不怕頭痛。
「如果跟黑道扯上關係的話,我的力量就太單薄了。」
學川看著阿犬面不改色的喝了半杯可可碎片,不禁感到有些吃驚。
「哈哈哈哈,放心放心放心,小川這件事就交給我們惡犬去查吧!話說我也很喜歡星巴克的法式千層跟牛肉可頌耶耶耶!」阿犬雙眼閃爍奪目的光彩。
學川擺了擺手,盡量盡量。
阿犬又繃繃繃的跑去櫃台點餐。
「那麼,一切就拜託了。」學川將資料交付給仁祥。
「仁祥,我也幫你買了巧克力蛋糕,別客氣啊!小川請客呢!」
阿犬笑嘻嘻的捧著一大堆咖啡甜點回到座位。
學川感覺到自己的微笑越來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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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個人絕望的時刻,有兩種力量可以將深陷黑暗中的自己拉出來。
一個是親情,一個是友情。
芳儀在每天被人無時不刻的視覺強暴下,精神與心理狀態變得疑神疑鬼,就連窩在家裡,也有被人監控的感覺。
這幾天,能夠舒緩這種精神上緊張的人,就是芳儀目前唯一的好友,諾小胖,同樣身為校園霸凌下的受害者,諾小胖深刻理解芳儀的心情。
很多事,不需太多言語表達,便能體會對方的心情,於是,兩人互相信任彼此。
每到中午時,兩人會很有默契的跑到天台吃著便當。
會分享便當裡的滷蛋,會聊這幾天的娛樂八卦,會討論課堂上難解的功課。
所有知心好友會分享的事,都沒有保留。
彼此面對這樣的關係,都很慶幸自己很幸運,還沒有放棄對於人性的期望。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呢。」芳儀笑嘻嘻的將便當排骨分享給諾小胖。
諾小胖則將芳儀喜歡的滷蛋給了她。
「要當一輩子的好友喔!」
芳儀微笑,打出勾勾。
諾小胖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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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諾小胖將小紙條偷偷塞在芳儀的桌上。
紙條回到諾小胖的手上時,是一個大大的「OK!」跟開心的笑臉。
約好的電影是一部感人的日式純愛電影,預告很唯美,是芳儀這幾天很想去看的電影首選之一。
諾小胖主動約她,讓她很開心。
開心的成份,電影佔一部份,但更開心的是,有朋友主動邀約她。
這是一份難得且厚實的友誼,芳儀跟諾小胖,都如此相信著。
「真開心呢。」芳儀背著書包走在馬路內側。
諾小胖竟有著無法想像的細膩與貼心,這些芳儀都看在眼底。
「從來沒有人主動約我去看電影呢。」芳儀的口氣簡直飛上了天。
諾小胖只是注意一輛輛飛馳而過的下班車潮。
「你知道嗎?我從以前都是一個人看電影,你願意約我來看,我真的很感動很開心,真的真的。」
芳儀開心的語氣好像在發抖。
一瞬間,心頭湧現出溫暖。
「長久以來,我都是孤單的一個人,我真的沒有想過……我身旁會有一個人願意陪我看電影,一起分享便當,在天台談心,我…….」
芳儀停下腳步,突然……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落下。落下。
諾小胖從頭到尾,不發一語,只默默的拿出面紙,替芳儀擦去眼淚。
「我真的好感動好感動…….原......原來我也這麼害怕孤單……」
芳儀已經止不住眼淚了。
「我真的不想在一個人生活了……我好希望真的有個人陪在我身邊……」
芳儀哭到說不出話,這景象嚇壞了諾小胖。
諾小胖的手在發抖,而且抖得非常厲害。
「諾小胖,我喜歡你。」
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麼開口的,芳儀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說出了心意。
諾小胖的心彷彿被雷電擊中一般,呆愣不動,表情則是震驚非常。
「你願意永遠陪伴著我嗎?」芳儀咬著牙,用盡她所有的勇氣。
諾小胖啞口無言,他的內心突然被某個很沉重的東西給敲碎了。
他握緊拳頭,蒼白的拳頭,發著抖。
芳儀緊張的等待著諾小胖的回答,諾小胖低著頭。
許久,諾小胖淚流滿面的抬起頭……細細的低語著……
芳儀聽不清楚,於是靠近了些。
「逃!快逃啊!」諾小胖突然大吼。
芳儀往後退了一步,瞪大了雙眼,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下一秒,在芳儀錯愕的雙瞳裡,出現了一個純惡的化身。
高義。
(待續)
六
《崩碎》
芳儀臉上的表情,全被恐懼給奪去。
半個小時前,路上一台疾駛而來的黑色休旅車停在芳儀的身邊,門一打開,沒有多餘的動作,芳儀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拖進休旅車。
半個小時後,芳儀清醒,自己已經被帶到一處工廠用地,緊緊的綁在鐵椅上。
老舊潮溼的廢棄工廠,被數十盞明明滅滅的燭光染成一片昏紅,像是某個神秘宗教團體的可怕儀式,而芳儀是即將獻給神的祭品。
芳儀環視了現場的人數,人數約在十人左右,每一個人身上都刺著一頭狼,領頭的少年,雙眼透現出一股冰寒與難以言喻的恐怖,還有……
一個巨大空洞的孤獨。
少年的身旁站著一個滿臉得意的林蕾欣,當然還有周敏琪跟蕭閔浩。
「是妳!!妳到底想怎樣?」芳儀無法理解,為什麼林蕾欣就是不肯放過她。
林蕾欣嘴角揚起,一付勝利者的姿態。
「我就是看妳不順眼咧!呸呸呸!」林蕾欣吐舌,做了個鬼臉。
這全是高義設下的局,為了徹底擊潰芳儀所精心安排。
林蕾欣等了好久,終於盼到了這一天,不知道高義會用什麼方法給這個賤人教訓。
林蕾欣一直想從高義的口中問出計劃的細節,但高義完全不肯透露細節,因為怕高義生氣,林蕾欣也不敢再追問。
索興就當作是男朋友給的驚喜吧。
高義走到芳儀的面前蹲下,仔細的看著芳儀驚恐的表情。
「你想怎樣?」芳儀用僅存的勇氣提問,眼神不肯示弱,朝高義瞪了回去。
「妳的眼神很棒。」高義笑得很邪惡,他喜歡這種倔強的眼神。
雖然害怕,但不肯屈服。
「現在給妳一個機會,一個是屈服在她的底下,當她的奴隸。」高義用下巴比著林蕾欣:「另外一個,就是臨死不屈。」
高義掐著芳儀的脖子,一抹冷笑讓芳儀全身發寒。
「選吧。」
芳儀看著高義身後的林蕾欣。
憑什麼?憑什麼自己要成為那個女人的奴隸?為什麼這世界要這麼欺辱她?
就因為自己家境窮,就因為自己人緣不好,就因為林蕾欣這個驕驕女看自己不順眼?
我不該死!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芳儀在內心吶喊。
「放,我,走。」芳儀語氣堅定,她決定要反抗到底。
高義笑開了,這是他最期望的答案,只有崇高的靈魂才會說的話。
「把他帶出來吧。」高義揮了揮手。
蕭閔浩帶出諾小胖。
「諾小胖!救我!快救我啊!」芳儀在汪洋中,看見希望。
她知道,諾小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救自己。
一定。
諾小胖的眼神迴避著芳儀,不敢看她。
芳儀哭喊著,諾小胖總是低著頭,握著拳頭,始終沒有動作。
「你怎麼了啊……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芳儀越喊越絕望,哽咽的哭聲令人難過。
「笨女人,諾小胖是我們的人啊!是我們這國的啊!他會救妳才有鬼咧!」林蕾欣裝作一付快昏倒的表情。
「我……我們……是好朋友啊……我們一起吃便當…一起聊天…甚至還約去看電影……我們還…還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完成啊……」
芳儀眼中的諾小胖,越來越模糊,越來越不清。
熱淚滾滾,她內心的某處正在崩解……
「你過來。」高義招手,諾小胖被閔浩推向前。
諾小胖怯懦懦的站在高義的身邊,高義冷眼看著,毫無情感的揪起芳儀。
「你喜歡她嗎?」高義問,手指從芳儀臉龐滑到鎖骨。
諾小胖低頭不語。
「不喜歡嗎?」高義慢慢解開芳儀的衣服。
芳儀害怕的發著抖,但眼神仍兇狠的瞪著高義。
「我在問你話!!!」高義大吼,一把將芳儀的衣服撕爛。
芳儀放聲尖叫,諾小胖嚇得猛然一震。
面對突然發怒的高義,閔浩跟敏琪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兩人反而得意洋洋的笑著,滿心期待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諾小胖看見芳儀白皙漂亮的肌膚,平常都穿制服的芳儀,胸形的曲線完美,光是用看的,就讓人不禁感到興奮。
諾小胖如是,在場的每一個雄性動物如是。
「現在,你該怎麼辦?」高義獰笑。
他掌控了所有局勢的變化,從中細看每個人掙扎的反應,真的很有趣。
有遲疑、有憤怒、有恐懼、有悲傷、以及混雜著各種雄雌荷爾蒙所散發的特殊氣味。
諾小胖想大吼,想緊緊的抓起高義,狠狠的在他臉上轟了十幾拳,但他根本沒有那種勇氣,他只是一個膽小的胖子,從小就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就連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與氣魄都沒有。
向惡勢力反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想不想上她?」高義用力撕爛芳儀身上所有的衣物。
芳儀放聲尖叫,美麗性感的銅體引起現場所有人一陣興奮的鬼吼。
林蕾欣則是傻愣愣的不知如何反應,她瞪大雙眼,感受現場這一股詭異的氣氛,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瘋狂與色慾。
「阿…阿義……這樣好嗎?」
這完全超出林蕾欣原本那些止於幼稚的惡整,儘管自己在無知,也知道這是一種非常恐怖的霸凌。
「妳就好好的看著吧。」高義轉頭看著蕾欣,獰笑著。
林蕾欣倒吸一口冷氣。
「看我怎麼徹底摧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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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悲劇,而是慘劇。
全世界似乎都安靜下來,只剩芳儀痛苦的哀嚎聲,那聲音清楚的迴蕩在林蕾欣的耳邊,時遠時近,無法消散。
高義找了個貴賓席坐下,看著這黑暗與毀滅的好戲。
所有人迅速的脫去褲子,幾個人將芳儀壓在地上,將硬挺挺的刑具刺進芳儀的下體,強烈的痛楚與心靈震撼毫不留情的折磨著芳儀。
其他等待上陣的人,就負責在旁叫囂,拍下照片,當作日後控制芳儀的籌碼。
芳儀痛哭的聲音是那麼的淒涼,令人不忍。
但有這種感受的,只有林蕾欣與諾小胖,他們跟高義一夥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高義享受黑暗與恐懼,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無法勒戒的毒品。
林蕾欣一直活在富足無憂的環境,根本沒見過世間險惡的可怕。
高義的惡,遠遠超出林蕾欣那種小孩子幼稚無知的等級。
這種惡,是純粹且危險的,沒有目的,沒有理由,只是單純享受毀滅的樂趣。
一個又一個快感放盡後的哆嗦,乳白黏綢的液體緩緩從芳儀的私處流出,芳儀流著絕望的淚,發生悲痛的哀嚎。
沒有人伸出援手,沒有人願意為了她向邪惡反抗。
「小胖……救我……我相信……我還相信你內心是……善良的啊……」
芳儀看著小胖,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她知道小胖是被逼迫的。
「救我!!!」
高義看著諾小胖,小胖全身發抖,他內心的聲音告訴他要反抗,但身體的反應如此懦弱。
「胖子,怎麼樣?我知道你也很哈她,來,有留你的份喔!」
閔浩將芳儀的大腿打開,擺出歡迎光臨的嘻皮笑臉。
小胖緊緊的咬著下唇,甚至都滲出血水來,一直以來都把欺負芳儀當作樂趣的林蕾欣,也不禁期待著小胖能做點什麼……
「嗚啊啊啊!」小胖發出怒吼,朝閔浩臉上揮拳。
閔浩冷笑,其他人第一時間壓制小胖,小胖一倒地,所有人就是一陣亂拳伺候,將動彈不得的小胖打個不成人形。
林蕾欣不忍心的別過眼,卻被敏琪掐住:「看仔細啊,我的好妹妹,不覺得他們這種如同螻蟻般掙扎的模樣,很有趣嗎?不覺得很興奮,很好玩嗎?瞧瞧我,我都濕了呢。」
林蕾欣只覺得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芳儀看著小胖被打得滿臉鼻涕淚滿面的樣子,心中最後的希望之光也熄滅了。
面對如此可怕的邪惡與凌虐,在無法抵抗的情況下,她最後選擇了就範,小胖倒在地上,不停的哭吼抱歉,那聲音也越來越搖遠。
芳儀模糊的視線裡,盯著坐在高位,目賭一切的可怕魔鬼。
她永遠都忘不了,高義那股不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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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支持張家誠,一個認真做事的老實人,一個願意無條件為這座城市付出所有的張家誠,這城市需要一個優秀的市長!」
選舉宣傳車緩緩前進,候選人親切的微笑,手指比三。
「高本山議員強力背書的優秀人才!請各位市民將你們的票投給真正認真、負責、清廉的三號,三號!張家誠,拜託。拜託。」
傅學川走在街道上,選舉的宣傳車來來回回,這次的選戰關係著國家兩大政黨,地方政權的角力爭奪,越是逼近投票日,選戰就逐漸白熱化。
不管走到哪裡,所有人都在討論政治議題,哪一都市的誰當選將會引起什麼效應、民調起起伏伏的數據分析、命理老師為每一個人看的面相、如果某候選人輸了,是不是有資格挑戰明年的總統大選等等……
政治新聞瞬息萬變,每一天都是最火熱最受注目的版面。
這是學川一直很有興趣的挑戰,但現在的他還太菜,這種跟時間賽跑,比別人先搶到頭條的戰爭,還輪不到他。
今天的他跑了一整天,只拿到青年籃球賽跟地方花藝結合書法,兩則一般人看都不看的藝文活動新聞。
「唉,現在這種時候,就算我不跑這兩則新聞應該也沒差吧……」
學川用ipad瀏覽網路新聞,熱門的版面全被高本山議員拿下,因為他大力援助聲望最高的市長候選人張家誠,民調也幾乎一面倒張家誠。
「看樣子張家誠的市長之位,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高本山議員的影響力強大,果然不容小覷。
學川手指在ipad上翻頁,找到了一篇專訪高本山的報導,裡頭簡扼的描寫高本山議員為了民主,為了自由付出多大的努力,才造就了多大又多大的成就。
學川一看就知道是高本山議員花錢買下了專訪,利用這樣的手法宣傳自己,雖說這樣的專訪沒有值得一看的價值,但最後一段關於高本山對於兒子教育,有這般的描述。
虎父之下無犬子。
很難想像,高本山議員公事如此忙碌,對於兒子的教育也是不遺餘力,堅持讓兒子受最好的教育,本山議員偶爾也會帶著兒子隨他見見世面,在許多場合機會教育孩子,也讓他在自由的文化下成長。
「我的孩子學得很快,也很貼心,他擁有我所沒有的細心,我沒教他太多,他卻能自行變通,也許是小時候就訓練他的關係,他一般孩子來得穩重且成熟,我很開心,上天賜給我這個寶貝。」
本山議員的公子高義,談吐間有自信,溫文有禮,頗有將才之風,說不定未來也將會承繼父親的事業,繼續為民主與自由奮鬥吧!
「媽的狗屁。」學川不以為然。
學川關上ipad,回想那天與高義正面接觸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是這麼冷酷……
那種眼神令人遍體生寒,有一股難言形容的恐怖。
「這種人會為民主與自由奮鬥?」學川打死都不信。
學川打開手機,惡犬雙人組沒有傳訊給他,看樣子警察那邊也很忙碌啊。
滿腔正義與熱血卻無用武之地,連續幾天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讓學川異常疲憊。
「老天爺啊,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幫忙伸張正義的啊?」
學川看著火紅夕陽緩緩下沉,發著呆愣。
鈴鈴鈴鈴!手機響了。
該不會是惡犬那邊有消息了吧?
手機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學川皺眉,敏銳的直覺醒了。
「你好,我是學川。」學川的語氣小心翼翼。
電話另一頭沉默不語。
「你好,我是學川,有聽到嗎?」
對方依然沒有回應。
「你是那天那個被欺負的孩子嗎?」學川問著。
然後,對方哭了。
「求求你,救救我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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