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文之前,必須先向版上期待後續的朋友們說聲抱歉。此篇連載並非斷尾,而是由於某些原因沒有在此版繼續更新,再次深深道歉。後續,仍會在此繼續更新到最後一章,最後,謝謝各位的支持。此篇會另外更新在天空部落格慈愛幹架王==============================================================================================學校裡早已空空蕩蕩,期考完後的教室只剩下一張張單枯的課桌椅,走廊上再無人跡出沒。看似平靜無波的寧靜校園裡,某處角落正醞釀著前所未有的暴亂。停車場的鐵棚下人影憧憧,慈愛高中三大組織「諦天綱」、「炎雷天眾」、「鬼蠻堂」聚首慈愛刑場。「鬼帝!來啊!」志杰對著鬼帝放聲怒吼。「幹!全滅了!」鬼帝一聲令下。「幹爆他們!兄弟們!」雷虎手勢一下,全員也隨之動作。刑場上,阿肆對上刑南;宙斯獨挑凌皇;熾原、天寒分別挑上菇桃與玉衡,同時上百名學生在刑場生死衝殺,場面一時極度暴烈,情勢再難控制。烽火漫天,煙硝捲塵,拳風呼嘯,腿影錯雜。炎雷天眾各組首領領天眾成員交鋒鬼少年,現場嘶吼不斷,鮮血飛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刑場一處,阿肆與刑南同時動作,阿肆拳勁橫霸,一擊便往刑南臉部貫去,刑南側身稍閃立刻舉腿迴擊,阿肆反身弓臂擋下攻勢。「娘炮!腳是有病嗎!怎會這麼沒力啊!」「刺蝟!你速度這麼慢是要當龜公泥!」兩人僵持之際,嘴上惡言仍是不停進攻。阿肆原地躍起,右腳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掠掃過刑南前額,刑南下腰同時左腳撐起全身,頭前兩手架叉往前衝撞。「看看你那軟趴趴的鳥樣,是中了T病毒嗎!活死屍!」「死榴槤頭,你的嘴跟你的頭一樣臭!」兩人辱罵彼此的同時,卻也同樣在對方身上互相留下了一道道傷痕。「操!軟茄!」「靠妖!系翁萊!」突然阿肆一拳劃出,擦過刑南臉頰。「幹!我…我…我的臉!」頓時,刑南眼睛撐大,不發一語,臂上青筋隱隱浮現,表情呈現狂戾瘋亂狀態。阿肆見狀,沉吐一口氣,全身肌肉繃力緊漲。「啊…!」刑南腳步蹬地,直拳伴隨著破風之速與裂山之力向著阿肆頭部不停的轟去。阿肆瞬感壓力逼臨,身體不自覺後退,下意識只能舉手硬擋刑南恐怖攻勢。阿肆眼見情勢不對,迅速倒身躲開,旋身往刑南頭部強勢踢去。「碰!」刑南受擊瞬間立刻手扣阿肆腳部。「咻!」刑南右手抓起阿肆往前踏地一揪,阿肆被刑南拋轉飛出。「碰!」被甩出的阿肆重重摔落在水泥地上。阿肆毫不遲疑躍身而起,速度卻仍是不及,刑南重腳赫然來至眼前,阿肆橫臂格擋硬是受力沉擊再度倒地。「恁老師卡賀咧!衝啥小啊!」阿肆一句破吼奮力再起,卻見刑南迎面狂拳暴揮而來。「幹!」「碰!碰!碰!碰!……」耳邊撞擊聲不斷,阿肆腦裡卻只有一道又一道的黑影撲襲衝壓,意識居然開始逐漸渙散,眼神似乎無法聚焦鎖定目標,一條鮮明紅流畫過阿肆左眼,宣告著勝負即將揭曉。「碰!」阿肆腳步一錯,整個人猶如斷幹之木,頹然傾倒。而血,在地上劃出一道屬於勝利者的喝采。另場對決,凌皇挑上宙斯,兩人氣勢之強讓旁人不敢靠近半分。「凌皇!問你一件事。」宙斯神情漠然出聲詢問。「喲!問!」「什麼原因讓你願意加入鬼蠻堂,甚至成為鬼帝的打手,你…不像是會屈居下位的人!」「哼!你難到不覺得鬼神兄弟的鬥爭很有趣嗎?!而且…鬼頭也願意把他向來所尊敬的大哥交給我來處理,你說,這樣我有那一點理由能拒絕他的呢?!哈!」凌皇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回應著。「出了末日班,你我無論何時何地都有機會遇到的。」「你說得對!但你剛剛說錯一點了,我並不是屈居鬼頭之下,而是他在幫我找獵物。因為我只想對上我看得上眼的目標,而鬼頭會幫我處理掉其他的廢渣。」「你…跟寧合作,究竟是想期待什麼?!」宙斯似乎意有所指。「不是期待,是賭注!我要賭鬼頭能在高一站上慈愛頂點,看著他從頭到尾、徹底的破壞這一套令人噁心的制度。而我,要在這段歷史事件裡,站在完全的中心點享受這獨一無二的快感。嘶…哈哈。」凌皇仰著頭環張雙臂,彷彿身處末日卻是一點一滴的品嚐著週圍的崩潰。「不可能!」宙斯說得斬釘截鐵。「哦…?!憑他?!哈…你在開我玩笑嗎!」凌皇滿臉疑問指著志杰,表情似乎是在忍耐這無稽至極的笑點。「那…來賭一把!」在宙斯冷漠的表情下,絲毫看不出對勝負的胸有成竹,然而氣勢卻是激起凌皇一股不甘退縮的決心。「跟了!要賭啥?!」凌皇不得半分思考立刻回覆。「今天,寧會敗在釘子手上!」「有趣!你竟然不看好自己的弟弟,那輸的…就離開慈愛吧!」「同意!」宙斯毫不考慮的答應。「現在,換我們兩個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刑場彼端,蕭爺身旁兩名戰將–熾原、天寒,挑上鬼蠻堂情報王–菇桃與鬼二隊隊長–玉衡。隨著四週喊殺聲揚,熾原顯得更加燥動,一股沸騰到不能再竄升的焰氣幾近爆開。「西菇桃,啊嘸你係擱咧看啥小啦,屠殺開始了捏!」熾原挾著一身隨時引爆的火藥味快速走向菇桃,緊握的雙拳已經無法抑制而顫動不止。菇桃仍是一副猥瑣嘴臉,不見緊張,更是毫無任何殺氣,但嘴裡卻是咀嚼不停。「緊張啥啦!」菇桃不慌不忙盛起雙掌,朝兩手手心吐出溢滿整嘴的口水,隨即開始摩拳擦掌,而口水在不停的搓揉覆弄之後,噁然佈滿菇桃兩手。「你係咧衝啥小!」熾原驚訝並感到噁心之際,菇桃竟衝向熾原,並將兩手往熾原臉上貼壓逼近。熾原直覺反射雙手同時扣抓住菇桃兩腕,卻也感到菇桃兩臂強推的勁猛力道,而被阻下的兩手掌剛好在熾原臉前數寸前,正散出一股令人作噁的屍臭酸味。「哦…噁…」熾原兩手未放,正打算別過頭想要躲去這股濃異又變態的味道,菇桃竟是全身力道一提,雙掌再度向著熾原逼面而去。熾原決心掙脫,腿一抬便向菇桃踹去,菇桃為減緩踢擊力道,全身壓近熾原。「靠妖!午夠臭耶!」「碰…碰!」熾原身形一閃,兩手往側邊旋閃拋開,全身後傾倒地;而菇桃也往一旁衝撞,整個人前翻仰躺。「你…到底係咧衝啥小!」熾原語氣竟是訝異取代忿怒。「你甘嘸摘呀,菇桃在鬼蠻堂是以骯髒、噁爛、腐臭聞名的嗎?!呵呵呵…」菇桃笑得眉開眼垂,猶如強姦犯得手之後的舐嘴之舉,甚至會把被害人拖拉回家強行監禁的恐怖。熾原看著菇桃淫褻的表情,一陣莫名燥氣再度爆升。「看來不先心理建設,就沒辦法跟你玩下去了!」熾原心中作下最壞打算。「呵呵呵…,我…身體已經十一天沒碰過水了…呵呵呵。」菇桃臉上表情洋溢著燦爛與驕傲。熾原把定思緒,正拳一提二話不說便往菇桃面門轟然落去,菇桃尚未來得及反應,匆促閃躲間,熾原起腳再贊,菇桃腹部被踹出偌大鞋痕整個人彈飛出去。「啊…」菇桃瞬時淒嚎一聲。熾原疾速趨步上前,準備一舉殲敵;此時,攤倒在地的菇桃卻是立刻反撲,全身靠壓扣拖在熾原下身雙腳,瞬間一襲難以忍受的惡臭頓時隨風而起散滿熾原周身。「幹!」菇桃雙掌緊扣環繞熾原大腿,熾原下盤受制行動竟顯障礙,而菇桃乘著駭人的腥膻氣流想要扳倒熾原。「碰!」熾原砰然躺倒,菇桃猶如蛆蟲般往熾原身驅蠕進。菇桃將頭伸至熾原腹處便是用力一撞。「啊…!」菇桃持續揮頭猛頂,臭味與痛楚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地獄刑罰。熾原左臂一沉,掌心扣著菇桃的馬桶蓋頭,令人作噁的油垢與黏膩也正同時侵蝕著熾原左手。「你…死吧!」被撲倒在地的熾原拉開右手,拳一緊,弓彎的臂膀勾勒出殘忍的畫面。「啊啊啊!」菇桃在水泥地上痛苦翻轉,兩手同時摀著頭部左半面,耳際旁滲出一滴滴輕透血水。一旁,未分勝負的玉衡與天寒看見倒地的熾原與痛苦哀嚎的菇桃,揮灑的肢體更加橫戾,除了為同伴復仇,更是必殺對方至死為止。「呼…呼…呼…你…就只有這樣嗎?鬼二隊隊長!」「喝…喝…身為天寒部隊隊長,你也沒有傳說中的威麻!」喘息聲在玉衡與天寒喉裡不停發出,兩人肢體不停碰撞,甚至分不清是攻擊還是防守,只有不停的回擊,直到對方倒下為止。「呼…呼…,聽說你為了贏得一次發言機會,連同班同學都犧牲是吧?!」「喝…喝…喝…即使到現在,我仍然認為你弄不倒我。」「呼…哈哈…,這就是魷魚專業的自信分析嗎!」天寒語畢,一個旋身側踢擊中玉衡腰間,玉衡傾身瞬間竟是鬆出皮帶,將皮帶鐵扣往天寒臉部砸去。「喔…!」天寒低沉一聲。玉衡忍著腰痛,拖步往天寒靠近,一記強勁臂勾將天寒勒倒重摔在地。「呼…呼…」沉沉吸呼聲隨同隆隆心跳,玉衡看著倒下的天寒,心中非常明瞭勝負仍在未定之天。天寒手摀眉間緩緩挺腰起身,冷冽鬥氣涼透玉衡全身。「呼……,還會出怪招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天寒硬拳再握,加速往玉衡直撲而去。「這…」玉衡驚訝為何前番如此重擊竟無法克制天寒的行動力與爆發力,就在遲疑之際,天寒已攻至面前,玉衡單手扶著受創腰間,勉力躲著快捷而又勁力十足的霸擊。一瞬之機,玉衡只見眼前一抹黑影擦過,頰上居然劃開一道深長血溝,朱紅泉湧滑流。「啊…」玉衡看著天寒拳縫中夾握著剛剛丟出的鐵扣,驚呼一聲,腦裡卻只能賭命式的盤算著任何一絲絲改變戰況的契機。「哼!看來差不多了!」天寒掄拳聚力,箭步急蹴準備一擊分生死;玉衡未動分毫,雙眼卻是不停打量探索等待命運轉輪現出逆轉空隙。「咻…」拳風呼嘯,天寒一擊未中旋身再接腿掃,玉衡放棄防守直攖其勁,一陣碎骨氣震壓穿胸膛貫體透身。「啪!」勝敗立判當下,一彎手刀破風劈向天寒左側頭顱,驚愕未及察覺卻已是一陣暈眩取而代之。「碰!」玉衡搖墜倒地,臉上血痕流滴點點令人怵目;天寒跌坐在地,痛苦表情看著眼前對手,空白思緒卻是嚐不出任何勝者喜悅。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刑場另處,一場更驚人的對峙正在激烈摩擦。沉默的兩人不再對話,只有精練的攻擊過招與野獸般的直覺使然。凌皇散射飆冷冽風,宙斯狂息霸氣流放,兩人對決猶如兩名巨人拚死獵殺,每一次的肢體接觸都是力與速的勁鬥。兩人活動領域範圍逐漸加大,體內沸騰的熱血驅使著腳步飛速躍動,兩人眼中除了彼此本體,其餘景觀盡是馬賽克與噴霧,在黑白的世界裡彩色更顯得格外刺眼。「碰!」凌皇閃招同時背靠一名鬼少年。「啊…啊…皇哥,是…是…我啊…我…」「砰!」鬼少年緊張到尚未報出個人檔案,整個人已被宙斯擊噴彈飛數尺之遙。在凌皇毫不遲疑的閃避下,鬼少年立刻當場犧牲。隨著兩人武鬥之風襲捲,一旁衝殺喊叫的鬼蠻堂少年與天眾成員一旦閃躲不及誤觸其中一拳一腿,輕則鮮血直流,重則面目全非。弱勢的叫囂少年在耍狠逞威之際,眼角餘光開始不時注意著這股凶猛難當的風勢,深怕被吸入便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碰!」頃刻之間,凌皇一個肘擊完全暴落在宙斯側臉,再次迴身,凌皇準備接續攻擊,突然眼前一道巨大掌影迎面蓋壓而來。宙斯單掌抓住凌皇面門,強勁有力的手指扣著凌皇向後節節退卻。「呀!」一聲叫喊,宙斯無視凌皇正扭抓著自己的手臂,將凌皇頭殼往水泥地按壓撞去。凌皇撞地瞬間,兩腳同時叉住宙斯右腿奮力一勾…。「呼系啦!幹!」「麥造!」「從他的頭摑下去啦。」「啃!哇捅呼你抹棒賽。」刑場上的火爆衝突完全沒有任何消減的跡象,但活躍的學生卻是逐漸化作地上一具具哀嚎且不停蠕動的身軀。然而,刑場盡頭的鐵杆旁,兩名同為傳奇的高一新生終於正式碰面。「喂!龜帝,你腦殘的行為喚醒被封印許久的惡魔了。你剉賽啊你!現在,不管你有沒有準備好,都要接受惡魔的摧殘了!」志杰微微揚起嘴角,自信雙眼猶如無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帝再度揚聲狂笑。「笑勒!」志杰輕蔑一句,氣氛頓時截然不同。「之前的帳也該清一清了!」鬼帝疾速趨步向前,一道極致破壞力穿透空間直衝志杰眉心。「靠!吃到這一拳,我可能就要見祖先了。」志杰壓身退避,內心一陣驚呼。鬼帝一擊未中旋身再接迴踢,銳不可擋勁勢往志杰頭部掠劃劈去。志杰舉臂護頭,接擋攻擊瞬間全身也同時被這股力道震開,滑退一步之遙。鬼帝左腳收招同時整個人乍然懸空,右腿竟由空中破斬而下,志杰當場濺紅。「幹!」志杰右腳站定挺住因受力而彎折的身體,單手扶撐在地彰顯著不倒的堅持,眼前雖一片濛糊卻能清晰見到水泥地上滴落的紅點,渾沌的意識逐漸接續著久未使用的本能。「咻!」鬼帝舉腳再往志杰頭部踹去。「碰!」志杰左手伸出,竟是單臂接擋,一掌扣抓鬼帝鞋底。鬼帝攻勢意外受制,一時訝然,志杰左手順勢拉回,撐在地上的手驟然握拳,鎖定,往鬼帝腹部噴發,鬼帝見狀立刻橫手接拳消去志杰突如其來的逆襲。「呀!」志杰猛然起身將手一推隔開兩人距離。「哈哈哈哈哈咯咯咯咯!」鬼帝笑聲再起有如輓歌鳴奏。鬼帝轉身走向鐵杆。「砰砰砰!鏗!」鬼帝舉腳便往鐵杆猛踹,脆響過後,鐵杆應聲斷落。鬼帝拾起鐵杆向著志杰邁步而去。「嘶………呼………」志杰作了一個深沉的吐息。「咻!」鬼帝鐵棒一舉,向著志杰頭顱劈去。「鏗!咻!鏗!」面對鬼帝強力的揮擊,志杰毫無反擊機會只能勉力閃避。鐵棒與水泥地交錯瞬間激起滿地煙灰與零星火光,志杰心知一旦中招絕不是只有領殘障手冊而已。「靠!是有必要這麼粗殘泥!」「哈哈哈哈哈…想到你趴在血流中喘息就有一種令人莫名的興奮啊!」鬼帝顫慄語氣中,手上鐵棒握得更緊實。「呼…一定要我死就對了!」「嘖嘖嘖!我要看的是你半死不活的眼神吶…」「我塔位還沒預購,現在還沒地方讓我入住咧…」志杰語氣未停便往鬼帝快速衝奔。只見鐵棒橫劈往志杰作勢防守的手臂破風掠掃。「鏗!」耳中一聲金屬清脆撞擊,鬼帝錯愕之際呼吸已全然變調。志杰左手擋下鐵棒,右拳微微沉入鬼帝腹部。「啊!」鬼帝倒退數步身軀向後傾彎,表情不見一絲憤怒復加,只有眼神更顯寒酷。「中了!哼哼,還好我有準備!」「咻!」鬼帝冷不防揚起手中鐵棒往志杰拋甩飛旋而去。「啥小!」志杰大動作壓身側閃,環扣在左掌上鋁塊也同時撒落。鬼帝箭步上前,提膝頂向志杰,志杰重心未穩硬是推掌急擋。「碰!」志杰順勢借力滾地後翻兩圈彈起。起身當下,鬼帝雙掌合抱十指交錯再往志杰頭部槌擊落下,志杰被迫抬臂再擋,卻仍是防不下鬼帝迴身一腳。「幹!」志杰怒喊一聲,側倒落地。刑場外圍,蕭爺與雷虎正盯視著全場動向。「哈!釘子…真的不簡單!」蕭爺讚笑一聲。「蕭爺你也注意到了嗎?!他精準擋下鐵棒的瞬間…」「為了用鋁塊換得一次反擊,他趁著說話空檔巧妙的裝上並主動迎擊,雖然那一擊對鬼帝的傷害沒有預期的有效果,但你有沒有發覺到…他的動作逐漸…復活了!」「蕭爺,天寒與熾原把鬼堂的那兩個打爆了!」雷虎冷眼看著倒落在地的菇桃與玉衡。「給共耶!我的兄弟只有硬而已!」蕭爺表情信心十足。「你咧,不擔心宙斯嗎?!」「再強的皇仍就是遜神一籌,甘嘸係?!哈!」雷虎倒是顯得氣定神閒。刑場另處,宙斯與凌皇肢體接觸不斷,激烈的衝突即將進入終局。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哀嚎、慘叫、嘶吼與不人道的辱罵聲將整個刑場佈成人間煉獄。一片片飛散的血霧伴隨著骨骼斷碎的脆響,讓刑場燥動的感官享受著無比的震憾。「砰!」「呷賽啦!」黃金教練大吼一聲,一名鬼少年應聲飛噴出去。「不堪一擊的小龜蛋!」「再來啊!」「畜牲!趴下!」番麥、麻吉、天澤、蔥頭、章魚丸等人組成的武力戰線幾近完全控制住戰場局勢。「哈…差不多了!看來就等…」黃金教練話未說完,背部被一股巨力猛然衝擊,勁道之強猶如破胸貫體而出。「……」眾人詫異之際,黃金教練已趴倒在地不能自主。「弱爆了!」刑南緩緩收拳,冷漠的眼神完全展現出對雄性類生物的厭惡。「你系咧啥小啊!」麻吉身形瞬轉,一拳便往刑南臉部打去。刑南不閃不躲硬是用手掌接下麻吉爆怒的拳頭。「千萬!不要想用你那噁心沾滿體液的手碰到我!」刑南嚴厲警告結束,全身躍起一記抬腳往麻吉左胸膛壓踩蹬下。「啊!」麻吉只感到全身一股電流導通的刺痛感,身軀左半邊竟是完全麻木而心跳有如失控般不再規律。「碰!」麻吉臥倒在地兩眼直睜,無法思考和使力,呼吸阻塞不順,一種連恐懼也無法形容的氣牆將麻吉完全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天澤與蔥頭見狀,立刻動作準備回擊。「旦咧!兄弟,這件事讓我跟他解決吧!」番麥突然出聲阻止。「慶菜啦!你們誰要來我都沒差,快就對了!噁心死了,我還要趕回家洗澡。晚上要跟妹仔看電影咧,不要拖我的時間。」刑南完全無所謂的模樣更惹得番麥整頭金毛微飄聳立。「喂…」「安餒甘賀?!」章魚丸與天澤試圖緩下番麥的衝動。「嘸要緊!剩下的就麻煩你們處理。」番麥說得冷靜、堅決。就在不遠處,神皇對決勝負即將揭曉。「咻!」凌皇飛肘進擊往宙斯左臂狠狠衝撞。「碰!」宙斯擋禦同時舉拳向著凌皇右胸猛捶貫去。「呼!」凌皇忍痛硬是抬腿快速掃向宙斯頭部。「喳!」宙斯閃防不及,中招當下嘴角滲出點點血紅。兩人一擊狠過一擊,出招要害毫不留情。在痛楚與疲憊相互交錯下,凌皇逐漸感到氣衰,一道無法順暢的吸呼開始傾斜了原本平衡的戰勢。「幹!再耗下去,我會撐不完這局的!」凌皇心中把定,決定豁命立勝負。「咻!」凌皇閃過宙斯攻擊瞬間,左臂強力揮擺架開宙斯迴擊,右肘勁速往宙斯鼻樑撞去。宙斯似有準備,左掌立刻攤在臉前撐擋凌皇猛力攻擊;同時,被架開的右手不知何時竟已牢牢扣抓著凌皇脖子。「啊啊!」凌皇痛苦的發出低沉聲音。「你好像很趕喔!」宙斯奮力一挺,凌皇身體被緩緩拉離地面。凌皇不甘受制,兩手環扣宙斯手腕,兩腳往前踢擊。「噠!噠!」宙斯身中兩腳,頓時神威怒放,五指強勁再握左掌也順勢往凌皇臉部蓋壓而上。「啪!啪!」兩聲脆響,凌皇鼻下兩行鮮血狂洩不止。宙斯驟然手一放,舉腳向著正前方攤軟的獵物踹去;凌皇受創整個人彈飛重落在地。「咳…咳咳…」凌皇臉上露出痛苦表情,卻是不甘就此倒下而再度撐地爬起。「還不放棄嗎?!」宙斯神情冷漠緩步走向凌皇。就在宙斯靠近剎那,凌皇突然躍起前膝頂衝,宙斯擋招同時,凌皇雙臂接擊並捶而下。「機…掰…」宙斯酷寒表情再度出現怒火,左前額也同時滲出點點血珠。「呀啊!」宙斯旋腿急掃、舉拳怒揮,連續不停的恐怖接技狂印在凌皇的肉體上有如練沙包般的殺人舉動。「呼!」宙斯突然停頓,全身聚力,再次開炮便是衝刺以肩膀撞擊凌皇胸前肋骨,手臂勾起凌皇全身往水泥地上重壓而下。「呃…啊…呃呃…」最後一聲呻吟,皇者終究不敵倒落,慘不忍睹的腫漲面容與身上烏黑淤青記錄著失敗的代價。宙斯冷眼看著奄奄一息的凌皇,眼神不見任何同情、喜悅,只有完全的理所當然。刑場上,神皇對決終於劃下句點,勝者,依舊是站在頂點不敗的神話。第十章:終戰,待續。
第十章 - 終戰隨著鬼蠻堂成員一個接一個倒下,鬼哭神號般的叫囂喧鬧也逐漸轉為低沉。烽煙飛散,刑場上一具具倒躺在地的軀體顯示著戰況的激烈。然而,鬼蠻堂之首與曾為天榮傳說的兩名慈愛新生正摩擦著不可預知的火花。志杰手按脖子並用力轉擺著頭,彷彿一股熱血與野性正在體內快速伸展。「呼!拎北現在整個人開始歸蘭波火了!」志杰用低沉的嗓音碎念著。「啊哈哈哈哈…沒想到慈愛的新生裡居然也會混雜著你這種人物,真是趣味!」志杰眼皮一沉,鄙視著鬼帝輕蔑的表情。「哼!」志杰緩緩舉起右拳緊握在臉前,接著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已額頭。「啊哈哈哈哈…來啊!快啊!等你那!」鬼帝也同時用手掌輕拍著自己額頭,完全挑釁著志杰。志杰長吐一口氣,開始慢步走向鬼帝。鬼帝一反常態斂起睥睨眼神,專注盯著逐漸逼近的志杰。「啊!」志杰怒吼一聲,不再留情的拳風往鬼帝刮掃而來;鬼帝舉臂橫擋胸前,立刻回擊充滿爆發力攻勢。兩人一轟一閃中突感對方恐怖氣勢強壓,一時之間雙方猶如煞氣臨身,令稍微退燒的刑場又燃起炙燙的囂焰。「嘖!」鬼帝舉腿勁旋,志杰硬是將這股斷山踢擊之力擋在耳際旁,鬼帝腳未收勢兩手卻已並合往志杰頂上天靈捶落。志杰迅速仰身後彎,下腰同時右手撐地騰起全身,兩腳也同時懸空強力掠劃對方頭部。「呀!」就在鬼帝腳步滑退閃躲瞬間,志杰彈地而起,一記鉤拳應聲衝出。鬼帝側頭擺開同時抓準時機,左臂往志杰面門強甩而去。志杰心知防守不及,右拳猛力再提貫向鬼帝要害。「呼…呼…呼…呼…呼…」喘息聲交互錯落,分不清是節奏變調還是頻率失衡,只知一旦再度規律又是廝殺再開。志杰側臉印上一道紅痕,鬼帝前額卻感熱腫,兩人對峙膠著等待一個不被共享的機會。「啊!」刑場一名鬼少名驚嚎一聲慘絕至極,卻也同時讓鬼釘之戰狼煙頓開。鐵杆旁,兩名少年以速度與力量決定著慈愛即將揭幕的傳奇,雙方抱著勝要健全、敗不能殘的信念。競鬥倏起,鬼帝攻勢更加凶殘,舉手投足間鎖定的目標皆是志杰頸上人頭。「咻!咻!」拳風飆嘯,志杰憑著本能一躲一擋,連連躲過鬼帝一波接一波的致命浪擊。「系咧沙小!」志杰猛力一吼,身旋,腳提,破空的掃腿劃斷強襲而來的快拳直搗鬼帝要害。鬼帝無一絲猶豫立刻攤掌推擋,另一手即刻化刀劈向志杰脖子。志杰揮臂守住鬼帝手刀斬劈,落地剎那被餘勁震得重心不穩,卻也同時阻斷鬼帝猛烈的進擊。「真正當作哇攏呼你巴給耶泥!」「嘿嘿!」鬼帝笑聲揚起同時一步蹬前,一記直入鐵拳突刺志杰面門,壓迫的鬥氣令人窒息。志杰野獸般的本能反應兩臂橫前,準備硬接。「啊!」一瞬間的心念急轉,志杰突然意外感到不妙。鬼帝筆直進逼的快拳竟是陡落低滑往志杰腹部爆烈迫擊。「碰!」紮實而沉入的拳,響出一聲厚實的碰撞。志杰滑退一步距離,糾結的力道引發散裂全身的痛楚逼得志杰兩手環抱腹前,沉鬱的神情摻雜著不可置信的訝然。「哈!就這樣嗎!原來天榮的廢物傳說就只值這一拳…啊哈哈哈哈哈!」鬼帝狂語一落,身形再移,右拳高提準備再次重創眼前敵人。志杰微弓著身,窒悶的痛楚仍舊作用著,但生死百煉的經驗使得志杰手臂不自覺啟動防守機制。突然,又是一次再也不能回頭的事實,一種被羞辱到極致的折磨。鬼帝右拳半空落停,半身後拉,順勢一抹圓弧隨著擺腿完全透切志杰右半側臉。「噗!」血霧淡灑,志杰橫飛臥倒在地,迷矇的眼神顯露不出不甘的怨懟只有感受到許久不曾臨身的刺激。「哦!輸贏決定了?!」遠處,盯視著戰場的雷虎發出驚訝又猶疑的語氣。「嘶…呼…」蕭爺深深吸了一口菸。「他如果只有這點本事,那也枉稱傳奇了!等吧!時間還沒到啦。」「蕭爺!」「嗯?」「鬼帝的實力…」雷虎欲言又止。「強啊!連我都沒把握可以擋得了他,他是天生的幹架王。如果你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真的恐怖!他可以瞬間改變攻擊路線,將極不協調的動作轉換成超平順的攻擊姿勢。再加上驚人的速度與恐怖爆發力,他的強也許只有真正幹上一場才能完全瞭解。」雷虎話中帶著讚嘆。「不過…我很看好釘子哩!如果鬼帝需要展現出這種鬼技才能壓倒對方,你怎麼能不期待釘子以神招反撲呢!」蕭爺滿臉期待的表情,就像在看成人片等待最後揮灑的那一刻。「但…釘子受這一擊,很重喔!他能爬得…」「哈哈哈!」蕭爺突然放聲大笑。鐵杆旁,志杰颯然站起並拭去嘴角血痕。「我躺在醫院的阿爸,一根手指頭的力道都比你整條腿來得有力,你是…裝義肢嗎?!」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刑場戰火怒燃不止,但氣焰卻隨著人數的減少轉而微弱。烽火過後只剩數處戰區仍在拚鬥著。傷者無力,疲軟不堪卻懷毅力痕跡,只能等待著最終勝負與戰勢落幕。弱者無能,混沌到連生死無法掌控,期望的是何時能夠清醒不再沉淪。鬥者無情,在敵人未趴倒在地之前,自己永遠都是不能被犧牲的勇士。強者無感,痛楚不會被承認與接受,就連踩著落敗的屍體也不會憐憫。「碰!」又是一具頹然倒地的身軀。「番麥!番麥!」一聲聲呼喊喚不醒滿臉鮮紅的金毛少年。「哼!啊不就跟你說了,我極度痛恨那股陽具的味道。」刑南看著昏死的番麥冷言一句,眼裡不帶一絲同情。天澤、蔥頭、章魚丸見狀,準備群起圍剿。另處,雷虎目睹兄弟遇難,情緒一時起伏怒火揪心。「幹!刑南…拎北要把你剁成牛腩!」「旦咧!」蕭爺一手扣住雷虎肩胛,阻下雷虎前進腳步。「蕭爺!是你,你忍得住、受得了嗎!」「我的命早給兄弟們註記了,你覺得呢!」眼見黃金教練、麻吉、番麥接續在面前一一倒下,雷虎滿腔忿火狂燒難抑。「虎仔,再忍一下!給那兩人試試。他們不行,你會有機會的。」蕭爺眼神示意著前方兩條從地獄再度爬回的身影。刑南身後,傷痕累累的兩人隨著距離拉近,更加透析著臉上毫無表情的肅殺。「四神仔,要我出手嗎?!」「免!交乎哇來丟賀!我會連同你的份,百倍討回來。」天啟冷冷的說著。「哈!你甘耶擱倒落去?!」阿肆苦笑一聲揶揄天啟。「靠餐咧!你剛剛那付鳥樣我都不想說了。」「賀!安餒丟交乎你處理啊!」阿肆拍了一下天啟的肩膀,逕自走向一旁默默的靠坐在牆邊。章魚丸三人也接受雷虎指示同時退開。「還不夠嗎!」刑南厭煩的口氣露出極度不爽的表情。「夠!再十分鐘應該就夠了!」「共啥肖畏!你連十秒鐘都撐不過了。你…」刑南白晰的臉龐隱約凝出一絲青筋。天啟腳步橫跨,手按兩膝,伸展著兩腿,完全無視刑南的粗口。「歹勢!剛剛有點稍微運動傷害,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天啟眼神依舊銳利不變,但一股冷冽寒氣卻是微微憾動了刑南。刑場另處,一場持續許久的生死搏鬥仍未落幕。「啊哈哈哈哈…很耐打麻!這樣才有搞頭啊,來來來!」鬼帝囂狂的咆哮著。「哼!」志杰輕啐一聲,腳步再向前踏出。鬼帝鎖定目標張臂後拉,緊接一陣強力勁風向著志杰連綿不絕的貫衝而去。志杰沒有反擊,卻只是完全的閃躲與退避。「不還手?!這樣閃是要搞到明天早上吃早餐嗎!廢渣!」話一停,鬼帝立刻瞬轉攻勢,擊出的右拳驟然凍停,飛快的左拳朝向志杰腹部猛然撞去。「碰!」「用點力行不行,小龜帝!」志杰露出得意的齒白。鬼帝暴拳竟是打在志杰抬提至腹部的右膝上。「碰!」半空凝住的右拳隨即再加壓進擊,卻是被擋在志杰守於臉前的雙肘上。志杰受到兩股衝力噴撞向後滑動,但防禦的動作依舊未有任何鬆懈。「再給你一次機會!」志杰眼神再度溢滿輕佻與自信。「哈!」鬼帝眼見攻擊無效卻是冷笑一聲,決定以蠻力潰散志杰的防守。鬼帝提勁再攻,一拳一腳狠絕至極。隨著全身協調性的大幅度擺動,鬼帝每一次的衝擊碰撞都讓志杰深感活著真好。「呼!呼!」志杰順著自身呼吸遊移在鬼帝瘋亂攻勢下,但再硬的盔甲終究是無法久撐猛烈的爆擊。志杰雙臂開始麻痺,雙腳也在鬼帝橫掃的腿技之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落下的氣旋險擦過身體寸立的毛孔。「咻!」一瞬間的閃身,志杰守勢全放,右腳蹬地,身體極速向左擰轉,一道飆如光速的氣形刺向鬼帝右腹。「幹!」一聲吼叫,接續不安的開始。「噠噠噠!碰!」鬼帝向後迅踩數步,倒地,愕然不止。「厚厚!」蕭爺發出驚嘆,認可的眼神直視著志杰。「這拳…很重…可是…」雷虎心中也不得不對眼前新生感到讚賞。「嘖嘖嘖!安娘畏!難怪鬼頭敢這樣囂張。」「啥米?!」雷虎不解。「鬼頭的拳沒有揮盡,保留的那一分,在釘子閃身瞬間,他本能性的踩步後退,卻沒想到對手的速度與力道快過他的預期,所以…他倒了!」志杰原地俯看著躺倒在地的鬼帝。「啊系賀未!你是要躺到明年除夕領紅包泥!」「看來不注意一點,我真的會被你送去賣鴨蛋。咯哈哈哈哈…」隨著病態般的笑聲昂揚,鬼帝挺身站起,表情邪殺猙獰到無以復加。「如果再不拔掉礁石,今後的慈愛我會很難一帆風順。嘿嘿嘿嘿嘿。」志杰篤定的眼神似乎宣告著鬼蠻堂崩散在即,嘴角揚起十足自信。「那不用想了!因為今天,你船沉定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烽火飆過的刑場,血漬點點。地上蠕動的身軀還在渴望著善心人士能夠攙扶一把,無法自主而抽蓄的四肢期待著有小護士能夠作溫柔的按摩,甚至用熱毛巾拭去臉上凝固的血痕。幻想的氣球禁不起一根現實的針,刑場上剩餘殘存意識的眼神盼著撕殺能夠立刻結束。最終一搏,兩處不同的戰區對映著四條疲憊的人影,殊異的內心各自有所盤算,因為生死,轉眼即分。「呼…呼…呼…。」天啟緩慢而平穩的呼吸,漸漸的消化著先前的痛楚,同時醞釀著全身火力準備一舉爆發。「男人真是一種噁心的生殖器,整個人都是。你,也不會比較特別。」「所以勒?!」天啟沒有一絲鬆懈。「不要靠近我!」就在刑南咆哮瞬間,天啟舉步衝前,一蹬地就是接上一記衝膝;刑南單手架擋,同時另臂揮拳反擊。天啟側身閃躲,抬腿橫掠刑南頭部,刑南見攻勢急快狠殘不得不防,只能以雙手硬擋,卻見天啟似乎早已有意將形勢導至如此,一腳彈地,一腳揮掃,快速交替,猛攻不停。雙足落地,天啟身形瞬偏,極快的移動之後又是一拳貫出,眼見對手防禦堅固,天啟不停高速走位以隨機定點快速出拳。「就說了…不要靠近我,死陽具!」刑南隨即揮出強勁一拳,天啟無視,在刑南右側躍起膝撞,刑南被迫即刻回手再擋。天啟攻勢一輪接一輪,一彎令人讚嘆的弧度在同一定點掃出三種不同的曲線,每一道皆是狠準俐落。刑南被一連串的攻勢搞到心浮氣燥,而天啟卻也同時滿頭大汗。「系咧衝三小,我看你能撐多久!」刑南決定沉心靜氣等待時機。「四神仔,不要敵人沒倒,你先撲街餒。」靠躺在牆角的阿肆獨自碎念著。刑場上,天啟對著刑南不停的進擊,但體力終究負荷不了過動的消耗,逐漸慢下腳步。「軟了齁!我看你能硬多久。」刑南跨步出拳,凶如浪湧吞天,疾似弓滿飛箭,一股穿雲破雨的氣勢直透天啟眉心而來。「呷賽啦!」天啟擺頭急閃,腿力急撐,一拳直擊刑南腰際。「啊…」刑南拳風劃過天啟臉龐,雖未命中,卻也保住天啟反撲而來的重創。就在刑南神識反應之際,天啟全身凌空,倒掛的身軀挾帶重力順著翻旋的右腿向刑南的頭部劈落直下。「碰!」來不及防守的刑南,突感一陣強烈頭暈目眩。此時,耳際兩邊卻又同時感受到被一股力量擠壓固定,眼前,一道白光接續一襲黑影迎面撞來。「啊啊啊!」快如電閃的攻擊與幾聲嘶心裂肺吼叫過後,攤軟倒下的身影溢著滿臉紅流,兩眼失神渙散,動也不動。「呼…呼…呼…呼…」數十秒持續急促幾近窒息的喘息聲不停回蕩在天啟腦裡,額上的汗水已然流盡,無法控制搖晃擺動的身體,頹然跌落。「咚!」一把強勁的手掌,撐住了天啟。「差餒,才七分多鐘就變成這樣,是要怎樣展現男性的驕傲。」阿肆順勢接過天啟手臂,將其扛在肩上。「啥米小,你沒看到前戲就弄了一個小時了嗎,重要關頭還能撐七分鐘,這已經是神人境界了。」「哈,話還這麼多,看來你沒事了。」阿肆笑著說道。「對了,啊釘仔勒…」天啟突然想起志杰情況。「免驚啦,他那邊也差不多快結束了。」同樣的驚心場面,鬼帝與志杰招來式往,鬼帝持續爆炸性的強烈攻擊,而志杰仍是以守勢為主,但兩人卻同樣傷上加傷。鬼帝體力猶如源源不絕,即便已是汗珠如雨,暴亂錯落的拳仍在緊凝的空氣中鑽出一道道狠戾的蠻風。一雙銳利的眼神始終緊盯著前方如狂魔瘋舞的身影。「這種力道是蚊子在叮泥!」志杰格擋攻擊的同時仍不忘語出挑釁。「哼!」鬼帝受到言語刺激,原本不可一世、睥睨癲狂的表情,隱然現出一絲的怒意。「小龜帝…你如果不行,那就要換我了。」志杰後踩一大步,舉腿旋踢劃開與鬼帝間的近身距離。「你走不了!」「不是我想走,是你非倒不可!」志杰瞬間變臉。一股低俯的氣流滑近鬼帝,一抹黑影隨即閃現眼前,鬼帝反射動作雙手阻護於臉前。「啊…」沉重的痛楚突然在鬼帝腰際間暈開。不能置信的攻擊手法,宛如在嘲笑著自己的武器拿在敵人的手中更是威力加倍。「奈午可寧!他居然學鬼帝的攻擊方式。」雷虎表情異常驚訝。「哈哈!這樣才有看頭。」蕭爺仍是氣定神閒。刑場最後戰區,鬼帝與志杰雖然體力耗去大半,但強手當前,高漲的殺意完全不減。兩人彼此心知再無轉圜,只有一方倒下,另一人才有機會離開。「哼!」鬼帝難得收起詭譎邪佞的嘴角,肅殺神情宛如滅世惡鬼。「呼!」志杰也同時專注凝神,臉上不見一貫的輕佻。人影驟移,出擊者一反常態強勢進攻,志杰雙拳緊握卻是只出左拳搭配著雙腿移動與踢技。出乎意料,鬼帝卻是不作防護以肉身承接傷害,以鐵拳硬幹眼前敵人。數招過後,鬼帝、志杰兩人臉上皆噴出點點血珠。「呀!」就在鬼帝拳過志杰側臉時,志杰左掌一開反扣鬼帝右臂,匿伏的右拳暴然疾射而出,直穿鬼帝眉心。「呃!」驚魂之餘,鬼帝隨即橫舉左臂擋守,志杰右拳同時重擊而至,強力的迫壓竟使得鬼帝手臂撐持不住撞打在自已的臉上。鬼帝抬腳踹向志杰,化開兩人纏鬥。「呀!」沉喝一聲,志杰忍痛不進反退,左手抓扣在右臂肌肉上,腳力再摧,身形向前猛撲;原是得以喘息的瞬間卻是危機再臨,鬼帝見狀,立刻雙手並架護守在臉前。志杰手臂有如鋼炮氣爆般的機械式噴發,硬是在堅不可摧的神盾上打出駭異巨洞。「碰!」一拳,憾山裂地的一拳,擊穿了鬼帝的防禦,也粉碎了鬼帝變相扭曲的心。額上赤紅血腫的疼痛,臉上驚惶狠狽的神情,不願承認也不敢承認的事實,鬼帝昏眩的腦袋裡只想再次爬起撕裂眼前的敵人,身體卻已是不聽使喚。「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不知何時,刑場靜得只剩下志杰與鬼帝相互交雜的喘息聲。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烽火停,狼煙息,刑場上不可置信的嘴臉更勝於血肉模糊的面目。鬼帝攤躺在地,兩眼直盯天空,想要起身卻是使不上力,暈眩疾轉的視線證明了鋼釘般鐵拳的威力。「啊…嘶…呃…」鬼帝奮力強撐,聚起全身的力量挺直雙腿。「我說過…你非倒不何!」「噠!」鞋底蹬落在水泥地上震起微飄沙塵,志杰右拳一緊有如上膛重炮勢可吞天,目標鎖定,再次狠絕擊出。「砰!」拳面衝撞在鬼帝臉頰,扭曲、擠壓、推拔,宛如颶風將枯木連根刮起,鬼帝受此雄力噴飛而出重落在鐵杆前。「啊…哈…哈哈哈…哈哈…」有氣無力的鬼笑聲淒涼而虛弱的發散,雖不再嘹亮卻同樣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感。「嘖嘖嘖,第一次見到有人被『打釘槍』貫穿兩次還笑得出來,起肖啊泥。」阿肆撐扶著天啟倖倖然說著。天啟默然無言,眼裡卻見淡淡火光。「輸贏揭曉了!真是恐怖的兩個人。」雷虎訝異的驚嘆著。「哈哈哈,不知釘子會怎麼處理那個變態?!」蕭爺完全抱著看戲心態。看著鬼帝滿口血紅,志杰眼裡毫無一絲同情,卻是轉身舉腿往鐵杆猛力一踩。「鏗鏗鏗…」志杰撿起落地的鐵杆,冷肅的盯視著鬼帝。突然,一條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志杰身後,凜冽的寒意令人緊繃。「嗯…!」志杰低吟一聲。「學弟,能請你把他交給我處理嗎!」宙斯話說得非常直接。「不可能!」志杰轉身看著宙斯。宙斯沉默了數秒。「我了解了,還是謝謝你。」「謝啥米?」志杰被這突如其來的謝,感到莫名。「因為,他是我弟。」宙斯語畢,立刻轉身走離。「鬼帝!你很強。但再強的人,如果連自己也控制不了…那跟廢物有啥兩樣!」隨著吼聲,志杰握起鐵棍往鬼帝膝蓋強力敲下。「噫…啊…」鬼帝拉扯的表情強忍住骨碎之痛,沒有撕心裂肺的哀嚎,更無一丁點求饒的念頭。鐵棒再舉,朝著鬼帝頭部劈砍而下。「鏗!」鐵棒落在爆頭點旁十公分處。脆響一聲,水泥地與鐵杆巨大的交擊聲刺進鬼帝耳膜,綿綿不絕的嗡嗡聲充斥著鬼帝頭殼。志杰甩開鐵棒,朝著天啟與阿肆緩步走去。「阿肆、啟仔,恁沒代誌吧!」就在志杰走近同時,天啟竟意外揮拳朝著志杰臉上重重一擊。「系咧衝三小啊…你系起哄趴尬變北七泥…」「你甘抹記咧你系安餒答應你阿爸耶!」天啟厲聲嚴斥,頓時令志杰無言可回。「幹!我有在你阿爸面前向他保證,不會再讓你打打殺殺的,你…」天啟緊抓著志杰衣領,不甘的表情如同正痛斥著自己的無能。「共啥肖喂!倒落的人是能夠作啥保證。」「喂喂喂…四神仔、釘仔,卡冷靜耶啦,一堆人傷成這樣先處理一下吧。」阿肆見兩人爭執越加激烈,立刻插手緩頰。刑場上,炎雷天眾與諦天綱剩餘人員也緊接進入救難。「鏗…鏗…」突來一陣金屬敲擊聲盪起眾人內心一震,在場者皆不約而同望向鐵杆。鬼帝手握鐵杆撐起重創的身軀,滿是殺意的表情透映鮮血顯得更加凶殘。志杰等人神情凝肅,面對鬼帝異常偏執的行為竟有股說不上的懼怕。就在刑場激起另一道漩渦暗流之際,皮鞋鞋跟扣擊在水泥地上發出的聲響迴蕩在現場眾人耳邊。「扣…扣…扣…」隨著腳步聲邁近,一張威武剛正、保家衛國的臉孔儼然出現。「玩夠了沒!」一股宏亮、嚴肅、簡潔有力的聲調震散了刑場上屯聚許久的火藥味,彷彿漫溢的煙硝中灌進一股清新的空氣。尚有意識的殘敗鬼少年們被這道突如其來的清逸感染,看著眼前的男人宛如是末日中的救世主。「教官來了…」「是教官…」「來了來了…有救了。」頓時刑場一陣緊悶的騷動。「是武憲剛,怎會…」「他是故意選這時侯進來的。看來…結束了!」志杰細語呢喃,直盯著突然闖入的教官。「放下你的鐵棒!」教官對鬼帝命令的語氣。「喝…喝…哼…」鬼帝發出重重的吐息聲,緊握的手仍是放不開。突然,一隻強勁手臂扣著鬼帝下顎將其整個人托起懸空。「啊…啊…」鬼帝窒息般的呻吟著。「放手!」一句驚天氣勢,終於在餘燼中畫下句點,結束了這場殘破不堪的鬧劇。但,戰火的停止,真能替慈愛帶來平和的校園生活嗎?第十一章:生存之道,待續。
第十一章 - 生存之道涼風輕拂,秋天的氣息替炙熱的操場帶來了三分舒爽。司令臺上滔滔不絕的漫天絮聒卻為臺下上千名搖頭晃腦的學子增添七分煩燥。教務主任梁頤伴正熱血的持續著個人演講座談會。「以上兩點,是學校在校務上必須傳達給各位的資訊。接下來,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教務主任文思泉湧,口若懸河,彷彿已經為今天的朝會彩排演練過數百遍。「上個星期,慈愛校園裡發生了一場震憾全校的集體嬉鬧傷害事件。」梁主任表情異常嚴肅。「嬉鬧?!哈。」天啟不由得冷笑一聲。「靠餐咧!這是那來的名詞?」一旁的耗子簡直不敢相信當下所聽到的結論。「冷靜一點!耗子,你不是應該最清楚慈愛的教育風格嗎!」排在耗子後方的判官低聲說道。「雖然是這樣沒錯,但…」「喂!耗子,那天你有全程目睹嗎?!」天啟面無表情詢問著。「呃…有啊!我跟善明,還有班上幾位同學一直躲在刑場旁的牆邊。所以才會在教官離開後,立刻出來幫忙。怎樣嗎?」耗子簡略的描述著當天的行動。「依照慈愛慣例,教官是不是不應該出面的!」天啟對於教官的出現仍是多所疑問。「沒錯!這我也覺得很奇怪。判官,你知道原因嗎?」耗子側身斜望著判官。「是監視器!志杰拿起鐵棒的畫面,你們應該都還記得吧。我相信出人命是唯一一條不能被碰觸的底線。」判官說得十分肯定。就在三人輕聲探討之際,站在後方的志杰雙眼微瞇表情酣足,似乎正享受著日光浴。然而,教務主任的諄諄教誨仍在無窮綿延中。「停車場上有發現大量的圖釘,應該是有同學想要作壁報結果不小心把自己扎到血流如注,警告同學在使用尖銳文具時需特別注意;同時也有找到好幾顆高爾夫球跟斷裂釣魚線,請同學勿在放學時作危險的玩樂活動;另外,學校嚴禁帶酒或飲酒,也麻煩同學切勿違反校規,更不要在酒後作出砸碎酒瓶或是亂性等危險行為;順便再提一下,有同學在嬉鬧時,把停車場的鐵杆折斷了,請破壞的同學來教務處自首申請懲處,否則校方會根據相關人證、物證找出破壞的同學予以加倍懲誡。以上各項必須請各位同學再好好配合。」眾所期待的結束台詞出口,連教職員也忍不住盼望演講能可落幕,殊不料…「針對這次大量學生失控玩樂的脫序行為,校方不願再追究罪責,但仍是要讓全體師生有所警愓。有同學被圖釘劃傷縫了數十針;有人甚至不知是被高爾夫球還是酒瓶甚至是拳頭砸傷,全身嚴重淤青或是輕微腦震盪;更有同學是多處骨折及關節碎裂必須住院數個星期。醫院方面已經發文警告校長,如果再有類似情況導致醫療資源浪費,將上呈教育部及政府官員,所以…」源源不絕的告誡積聚越來越多的怨氣,教務主任那充滿生命的嘴在吸收到這股龐大能量時竟是更加活躍。此時,隊列裡一股冷豔欽慕的視線直盯著天啟。「嗯…」天啟感受到一種由背後被監視的芒刺,頓時心生不耐卻仍是勉強壓抑。「判官,對班上有人出賣同學的事,你有啥看法。」天啟為移轉注意力,擺頭向判官詢問著。「再給我兩天時間,我把當天出席的人員與種種事件再思考一遍,就會有結論了。」「說真的,我實在不相信當天被帶去刑場的同學裡,居然有人會出賣自己的朋友。」耗子皺著眉頭說道。「等吧!判官會處理的。」天啟冷冷看著遠處司令臺上不停蠕動的雙唇,漠然表情中讓人完全無法預料面孔下的心思。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鬧哄哄的走廊上,嘻笑追逐的人影來回穿梭;教室裡,同樣的歡樂氣息卻帶著一點無法盡興的猜疑。「釘哥,有啥要我為您服務的嗎?」耗子畢恭畢敬的詢問著。「蹲下來,嘴張大,舔乾淨!」志杰兩腳大開端坐在木椅上,一副正等著被服侍的員外嘴臉。「官爺,您是認真的嗎?」「我要最舒適的享受。」「北七喔!都玩一星期了,抹仙(不會膩)泥。」耗子與志杰兩人低能的言語與智障的行為,讓天啟不得不出聲發洩一下。「啟哥,請您稍等。小的立刻為你送上最道地的服務。」「幹!」天啟毫不遲疑脫口而出。「哈哈哈哈…」低級又猥瑣的笑聲,縈繞在教室某一角落。「喂喂,今天蠻牛有來上課了耶!」耗子突然恢復正常。「那其他人呢?!」天啟的表情始終讓人分不出是嚴肅還是冷漠。「自從三天前我們去醫院探望過之後,聽說好像都已經沒事出院了。修仔跟陰莖良要先在家修養幾天,應該下星期就會進學校了。不過神手比較麻煩,他有多處輕微骨折,需要再觀察與簡單的復健。說到這個,為啥啟仔被這麼多人圍都沒事啊?!」「人類的復原能力是要怎麼跟獸類比勒!而且還是一隻禽獸,哈。」志杰仍是一貫輕佻的態度。「有禽獸可以作,誰還想要當人!」突然,天外一句話衝擊著志杰三人。「耶疑,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餒。」「哈哈哈。」耗子用笑聲附和著志杰。「判官…有結果了嗎?」天啟看著判官,寧願自欺鬼帝是胡言亂語。判官來到三人旁邊停頓了數秒,似乎是猶豫著惡耗的宣告。「如果推斷沒錯的話,將我們行蹤告知鬼帝的人…就是…」「噹…噹…噹…」鐘聲響徹校園,壓蓋過所有的喧鬧與浮動,連同內心激起的漣漪也一併隨之淹沒。恢復平靜的教室裡只剩下細語呢喃,門邊傳來緩慢拖沓的腳步。懷孕四個月的班導師錦雀挺著微凸的小腹,手臂夾帶著一分厚重的牛皮紙袋,小心翼翼的蹬上講臺。「起立!」一千兩百分貝的極度爆吼衝破教室裡所有人的耳膜。「靠餐啊!」「幹!」「靠妖哩!」數句模糊的常見問侯語也緊接伴隨而起。「不用、不用。班會時間輕鬆一點。呃…不過,班長…下次起立問好時,喊口令可以小聲一點沒關係。」班導師仍是面帶微笑。錦雀環視著教室裡空著的座位,表情頓時嚴肅起來。「請各位同學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在慈愛裡,學習保護自己與保護朋友是很重要的觀念,這也是校內最重要的一門教育課題。希望同學在之後的校園生活裡,可以自我成長,快樂的從慈愛順利畢業。再來…」只見班導師從紙袋中抽出厚厚一疊裝訂過的白紙,眼熟的白紙堆散發出一種令人莫名的厭惡。「今天班會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來發期中考的考卷,請同學務必聽清楚自己的名字。這是各位同學進慈愛後的第一次期中考,因此老師跟你們解釋一下這疊考卷的意義與裝訂。」班導師拿出一份考卷,準備開始說明。「這一份是同學們各科的試題作答卷,按照考科的前後時間依序由上往下排列,與最上面的這一張成績統計表已經裝訂在一起了。在各位對完自己的分數與看完自己的名次後,需要將這張紙拆下交回。一個星期後,這張紙上的全校排名欄會有你全校的排名,到時就可以拿回去好好珍藏了。」「那需要表框嗎,嗤…」天啟露出不屑的表情。「嘿嘿嘿嘿嘿…」「杰仔,你是在笑啥小!喉結抽筋泥!」「啟仔,賭我的排名!二十名內,一個名次贏一碗牛肉麵。」「賀啊,二十名外,一個名次輸一碗牛肉麵。賭了。」「成交!」賭注既開,這場班會在兩人眼裡顯得格外有趣。「現在,開始發考卷!」班導師話一出,學生們心神一凜。「呃…第一名…官天達,平均95分,每一科…都是95,但是…你錯的都是每科選擇題的第一、第二題與配分1分的第一題。這…」「哇…」「喔…」全班倏起一陣驚呼。「粗心吧!謝謝!」判官毫無欣喜之感,只是漠然上前從班導手中接過成績單。「希望你可以繼續保持。」班導對判官露出了讚賞肯定的微笑。「第二名…」「第三名…」隨著名次逐漸攀升,天啟嘴角揚出得意的曲線。「以上是班上前十名,希望考好的同學繼續保持,成績不理想的不要氣餒,繼續加油。等等會按照順序直接念名字,念到名字的同學再出來認領自己的考卷。」一個名字的錯過,便是一碗牛肉麵的消逝,志杰內心期待卻是不怕受傷害。「丁志杰!」再平凡不過的三個字竟如雷貫耳,志杰跋扈的嘴角幾近撞到眼角,囂張的視網膜只有牛肉麵的倒影,高傲的鼻子裡塞滿濃濃牛肉高湯的藥膳香味,一轉頭便是讓天啟崩潰的最後一塊牛肉。「欠我7碗」天啟整個人被牛肉湯汁的暗流捲絞而下,一陣氣窒難行,差點休克。「奈…午…可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志杰狂妄的笑聲中,成績揭曉已接近尾聲。「都快結束了餒,你怎麼還坐在這裡。」志杰轉頭用關心的餘光狠狠戳了天啟一下。「幹!一定有詛咒。」天啟臉上流露著乾屍風化過的滄桑。「席湘妃。」天啟迷濛的靠躺在木椅上,聽著一個個不屬於自己的名字。「程天啟。」熟悉的稱呼突然響起,天啟立刻為之一振,準備起身上前領取被壓埋在幾乎最底下的殘酷。座位走道間,天啟與湘妃擦身而過,一股似曾相識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天啟赫然轉身,視野內毫無任何異狀,同學皆是盯著各自的成績表。「杰仔,為啥我一直覺得怪怪的…是有人在監視我嗎?」天啟拿著考卷回到座位立刻向志杰求助。「你的感覺何時正常過了。」「幹!我說真的餒。」「賀啦賀啦。啊是幾名啦?!」「三八啦!」「噗!,啟仔,你再贏兩個就能稱霸班上了耶。哈哈哈。」「幹!」比起看到志杰將哭妖能量轉到極限的表情,天啟更是在意那股意圖不明的目光。然而,班會就在緊張與輕鬆交錯的氣氛下歡樂的結束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原本該是平靜無波、舒適愜意的早自修,今日卻是浪洶潮湧。教室裡,數道眼神交會過後,帶怒的身影紛紛起身走向令人不敢置信的座位。「喂喂…啊是有沒有這麼受歡迎啊,一群人是要獻吻泥。」靠在窗邊牆上的伯修看著俊良的座位旁圍上數人,不由得好奇開起玩笑。「碰!」突如其來的一席話,驚動俊良察覺週身危機連忙急速站起,木椅也隨之彈開往後座木桌撞擊而去。「呵…你們要作啥啊…」俊良苦笑一聲,勉強撐起嘴角詢問。蠻牛、耗子與其他幾名同學圍住俊良卻是不發一語,表情極度肅殺。「喂!現在是怎樣,陰莖良跟我一起回來上課,想不到大家這麼歡迎他,啊卻都沒人來關心我喔。切!」伯修感受到異狀仍是強作鎮靜,想籍笑鬧舒緩緊繃氣氛。「修仔!」判官輕聲喊住伯修,同時搖了搖頭,示意伯修勿再插手。「良…,那一天透露同學行蹤的人…是你嗎?!」耗子冷漠的質問,頓時全班鴉雀無聲。判官自信的表情下,矛盾的期盼著自己精準的推論是一場可笑的錯誤。蠻牛不善言表的思緒也抑制著全身的衝動,內心深信『出賣』只是無稽的鬼話一則。伯修腦袋完全空白,眼前這名剛從地獄一同與之走出的朋友竟被懷疑是內奸。「幹!這算啥小。」伯修忍無可忍,狂吼一聲。「說啊!」耗子嚴厲逼問著。教室裡無人出言阻止,就連班長也想知道那天被攻擊的真相。「丟(對)!係哇共耶!」坦承不諱的回應擊碎了信任的心,更激起了忿恨的怒火。蠻牛右掌一推,排山倒海的勁道衝向俊良胸口。「啊…砰…啪…」俊良猶如彈飛般撞壓在木桌上,文具書籍頓時遍地四散。蠻牛舉步再進,一把扣抓俊良衣領,緊握的拳準備洩盡滿腔被欺騙的痛。「旦咧!」天啟突然一聲喝阻。「是什麼原因?為何要跟鬼帝妥協。」天啟再度逼問。蠻牛剎時手一鬆,俊良癱軟跌坐在地不發一語。凍結的空氣始終未被急切的回應劃開,卻是一直在累積鬱悶、怒氣、恨意。「幹!不說就當你是走狗了。」蠻牛說完同時,拳已烙印在俊良黝黑的臉頰上。「蠻牛!」「你要保他,就幫他想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吧!」「我…」伯修竟一時啞口。就在蠻牛再度揮拳之際,門口走進一條被濃濃睡意包覆,眼神惺忪模糊的身影。「一大早就在演分手擂臺喔…啊哈」言語過後,是一道深深的哈欠。「杰仔!」天啟、伯修異口同聲輕喊。「丁志杰,你又遲到!」班長也不由得同時脫口而出。「歹勢啦!歹勢啦!喔喔…陰莖良好久不見了餒,修仔你也來了喔。」完全狀況外的亂入,志杰的到來讓教室氣氛抒緩鬆通許多。「喂…你們兩個是還要弄多久啊,早自修不是開始了嗎?!」志杰勸阻意圖明顯,但蠻牛似乎沒打算停手。「代誌丟告家吧!該停了。」「杰仔,代誌沒交代清楚,我沒有辦法接受他跟我們繼續一同生活。」耗子厲詞一出,氣氛再度緊逼。志杰走向俊良,眼神卻是意外的認同。「如果同學信得過我,那我給大家一個交代,也給陰莖良一個機會。在刑場上,我相信目擊者都有看到面對鬼帝大家同生共死的一幕。不求理解,只希望大家能夠諒解,願意接受的人就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吧,謝謝。」志杰嚴肅的表情震驚了全班同學。志杰伸手,一把拉起俊良。「這是你選擇的路,你要付出你應得的代價。一拳過後,你仍然站得住,你一樣是我們班上的陰莖良。」「賀!我可以。來!」俊良出乎意料的吶喊保證。志杰嘴角微揚,浮薄的神情一如以往帶著淡淡驕傲與睥睨以及濃濃的厭惡感。志杰左掌扣著右臂,兩腳挪開踩定,右肩弓拉極限,就在心脈震跳的瞬間,噴發的右拳凝聚全班同學的期待,擊出一條對友情深刻到不能再深刻的裂痕。「碰!」俊良兩眼並睜,全身血液猶如停止流動,由腹部向四肢末端發散的刺麻感早已錐得肉體無法承受,肺部奢侈的渴望著吸呼,連大腦在空白處想增添一點思緒都如此困難。俊良單膝落地,冷汗直流,撐不過這一拳,則眼前的每一位朋友、同學都將化作過往,甚至將再無關聯。「啊…」痛苦一聲低吟,俊良右手撐著木桌,雙腳勉力站起,蒼白的表情帶著一股不能放棄的堅毅。看著準備走回座位的志杰走向自己,伯修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原來是這樣…是因為…」志杰提手輕拍伯修肩膀,經過的腳步卻未停下。「嘶…」就在俊良吸進第一口氣的同時。「謝謝大家!」一句未曾遲疑的堅定,充滿歉意卻無從後悔的感謝迴繞在衝突過後的早自修。寧靜的午休時間,校園裡一片安逸祥和。兩條人影一前一後進入廁所裡,同時就定相鄰位置。「杰仔告訴我,整個事件的起因是你告訴他的?!」第三槽位學生在拉下護套掏出武器後,作出了試探性的詢問。「哈!這個原因的背後答案卻是杰仔叫我去查的。」第二槽位學生也在拿出管狀物作勢準備噴灑時,作出回應。「所以,結果你也只有跟他說而己。」「沒錯。聽這個口氣,你也知道原因了。」「哈哈!說來很靠北,在我看到杰仔那雞巴的嘴臉時,我突然想到了。」「不過…杰仔叫我不要跟其他人說!」「為何?!」「情與義在取捨兩難時,總有一方是要被犧牲的。每個人都有他的生存之道,今天換作是你我,誰又敢保證是怎樣的結果。陰莖良選擇不說,是因為他無從反悔,即便再來一次,他也是作同樣的決定。杰仔只是尊重他的決定。」「如果是你呢?以你的想法呢!」「遇到的不是我,我回答不出來。但…我有問杰仔這個問題…」第二槽位學生收起小軟管,走向洗手臺。「判官!真的謝了。」還持著武器的同學仍在奮力掃射。「真的要謝,謝那位揍他的噁心怪人吧!哈!」判官轉身準備離開廁所。「靠,杰仔還真的是怪胎餒,成績居然還贏了我好幾名,他那鳥樣真的是見鬼了。對了對了,那他是怎麼回答你的…他應該有選擇吧?!」判官停下腳步,冷眼一怔。「杰仔說,我…會…殺…了…他…」廁所裡,只剩下伯修頂著愕然的表情,忘了自己仍是握著自己的小槍。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象徵慈愛權力指標的方桌會議,今日即將展開一場風雲聚會。煙霧瀰漫的幽然空間裡,一張極度享受著吸吮快感的表情散發出邁入中年的態勢;另一邊,雙腳大開撐坐在木椅上的身影,兩臂橫放擱置在左右的木桌上顯得氣焰狂霸,眼神銳利傲然。方桌上,慈愛兩大勢力,諦天綱之王、炎雷天眾之首正等著一個新契機的降臨。樓梯間,圍擠人群紛紛讓出,兩條面無懼色的身影緩步踏上。「嗨!兩位學長,你們好啊!」志杰率先出聲問侯。「恁賀(你們好)…」天啟一付興趣缺缺的模樣。「哈哈,木椅只有一張,看你們誰要坐,另一個有長凳可以躺。」蕭爺算計的眼神看著兩人的反應。「嗤!」一聲不屑的輕啐,天啟隨即走向長凳坐下,背部往牆壁一靠,若無其事的開始觀察起環境,眼神遊移在蕭爺後方的冰火兩隊隊長與雷虎側邊的宙斯身上。「兩位學長,不知特地找我們來是有啥想指教的嗎?!」志杰坐上木椅,一貫輕佻語氣,似乎也在探查著眼前兩位領導者。「咳!代誌就甘單。鬼蠻堂可以說是被你們一群人搞爆了,以你們的能力,我跟雷虎想要提供一些機會讓你們參考看看。有興趣嗎?」蕭爺將話說得十足輕鬆。「請共來聽看麥耶!」「那天,刑場上包括你在內的七個人,願意加入諦天綱或炎雷天眾嗎?!」雷虎問得直接了當。「歹勢,我對加入幫派沒有興趣。啟仔,你有意願嗎?」「哈啊…」一道目空一切的哈欠聲引起了深埋方桌原始的暴亂。「幹!死神…注意一下你的態度!」雷虎怒氣勃發。「哈哈哈哈…棒乎輕桑啦!不加入也無所謂啦,沒必要這樣嚴肅。不過…你們有想要組織自己的勢力嗎?!」蕭爺眼神掃向志杰與天啟。「關於這個問題,讓我跟兩位學長報告一下,我跟啟仔進慈愛高中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畢業』。不管下一個階段會走向何處,拿到慈愛高中的文憑是現下唯一的信念,也希望兩位學長可以通融、協助。」「哈哈哈…哈哈哈,幹!真是很有趣的兩個人。」「哼!你,我是不知道會如何,但,如果是他,可能有困難!」雷虎轉頭瞪向天啟。「虎學長,請見諒。啟仔對他沒興趣的事有一種腦殘的應對機制,請不要放在心上。」志杰表情非常誠懇。蕭爺閤眼,滿足又享受的用力吸了一口菸。「畢業嗎!加入方桌的一員,完成慈愛高中最終極的理想,我保證你如願以償。」「為啥是我?!」「曾經的天榮高中兩大傳奇人物來到慈愛,我相信你的加入,會讓你的這位兄弟以及其他信任你的人也跟進。」蕭爺的圖謀引起志杰內心的不安,志杰眉頭微皺,心念瞬間千思百慮。「喔喲!慈愛高中最終極的理想…有沒有這麼玄奧啊!」天啟突如其來一句話讓方桌會議續開另一段話題。「想知道慈愛的未來嗎?哈。」「也許聽完,我可以考慮。」志杰立刻回應蕭爺。「以目前南部行政區來說,最知名的三大高中職學校分別是慈愛高中、天榮高中以及井道高工,當然還有其他一些不論在名氣、人數、升學率都遠比這三所來得低的學校。慈愛在數年前,不僅是名不見經傳而且是令人嗤之以鼻的爛學校,但卻在現任校長獨特的教育理念與行事作風果決的規劃之下,逐漸變型、掘起。這也是為何慈愛會在天榮高中、井道高工…等,行政區的知名學校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原因,而且由於校長的特立獨行與個人風格,慈愛高中正漸漸跨越自身瓶頸,邁向稱雄獨霸之路。未來,慈愛高中要在全國總排名、入學人數及升學比率遠遠領先南部其他學校。」「蕭爺學長!可以問一個問題嗎?!」蕭爺再度叼起一根菸,後方,天寒迅速上前點火。「嘶…呼…。你問。」「幫助慈愛完成這個理想的原因。」「哈哈哈哈哈哈…。因為我是第一屆末日班的學生。而讓我進這個班級的人是『閻鍊絕』。」如雷貫耳之名一出,竟讓方桌上所有人啞然無聲。「是校長!」雷虎內心驚訝不已。「哈!兩位學長,實在很歹勢,我真的沒有辦法答應加入。不過,慈愛的理想麻…」「如何呢?」「在我拿到畢業證書之前,慈愛的理想我會順便盡力的。如果真有人硬要擋在我前面的話,我會踩過他…的…屍體。」「幹!我連釘子都說服不了,那更別說是死神了,是吧!啟仔。」蕭爺一絲絲期待的眼神看著天啟。「你內行耶!」天啟語畢,與志杰兩人同時起身。「哈哈哈。賀啦,既然無法說服你們,但如果你們都願意為慈愛盡一點力,我也是由衷的祝福與感謝。」「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兩位學長。」志杰向蕭爺與雷虎微躬示意,準備離開;天啟卻是繞向走近方桌。「蕭爺,非常感謝你的一拳之挺,雷虎…學長,也非常感謝你的三拳承諾。慈愛的理想就當作是我的回禮吧,我會盡力的!先走了。」就在志杰與天啟踏下樓梯時。「聽說刑南接收鬼蠻堂,改組為鬼形幫了。而未來目標,是你,死神。」蕭爺的忠告隨著兩條硬挺的身影消逝在樓梯轉角處。方桌會議結束,令人期待的高中生活將繼續熱血燃燒。第十二章:疾速飆客,待續。
第十二章:疾速飆客沉雄壯偉的行政大樓,由各大行政處室、教官室、校長室、十來間裝滿電腦的機房所構架,其中更包括有不被承認而列名編制之外的末日班與一間位於校長室旁設有電子門卡控管出入的神祕會議室。據傳會議室門卡密碼由慈長校長本人親自設定,而門卡的擁有人也是經由校長親自授予。今日的會議室在校長的召集命令下,再度肅然開啟。與會人員是由校長所選出的九名教職員代表,包含校長在內總共十人的小組,而這十人小組便是校務會議決定的最高權力。圓形會議桌上,八人入坐,以校長為始,逆時鐘方向依序為教務主任、輔導主任、教官代表、兩名科任教師代表、兩名班導師代表。「除了訓導主任與督導官兩人出差外,人員都到齊了。那就直接進入正題!第一件事:慈愛醫院要求增加年度支援費用,校方是否該接受此一請求。第二件事:校園內的鬥毆事件如果可能鬧出人命,校方人員是否該出手干預。」校長對著圓桌上的人員提出欲討論的決議事項,表情十足嚴肅。「慈愛醫院表示,跟我校合作也長達一段時間了,近年慈愛高中入學人數暴增,傷害事件發生頻率也相對提升,慈愛醫院對此已支付超出校方所提供的年度支援費用了,因此才提出要增加支援費用百分之四十的要求。而且,關於這次的集體鬥毆事件,雖然院方向外宣稱是社團活動的意外事件,但大量病床的佔用與家屬的湧入,竟造成醫院一時的運作失衡。因此,院方希望學校可以答應此一條件,以利未來能夠持續配合。」教務主任將慈愛醫院的請求協議完整宣達給在場人員。「百分之四十?!會不會太多。」一名班導師代表發出驚訝的語氣。「不過,院方提出的現象的確也是事實。」另名科任教師代表接著回覆。會議陷入沉默,校長也進入沉思中。「嗯…我看年度支援費用增加是勢在必行了,但提升比例的拿捏,各位有何看法。」考慮過後,校長似乎心有定見。「那就折半,二十趴,看院方接不接受了。」教務主任首先提出數據。「有人還要提議的嗎?否則,就請教務主任與院方談看看了。」「不好意思。我能提個意見嗎。」一句輕細柔和的聲音悠揚飄蕩在會議室裡,令人有種聞其聲必見其人的衝動。輔導主任晏如嫣挽起頭髮,向背後垂放而下。「去年的輔導室在政府推動的心靈創作文宣合作比賽裡拿到全南部第一的殊榮,因此從今年開始,心靈輔導基金會每年都會撥出一筆補助獎金給慈愛高中作心靈輔導建設與心靈成長活動,這筆金錢大概是校方給醫院的年度支援費用的百分之十,或許校長可以考慮將這筆補助金用在此。」「有人有異議的嗎?!」與會人員皆露出認同的表情。「晏主任,你想怎麼作?」「那就煩請教務主任以百分之三十的增加比率與院方洽談,並在八年內不得再提出費用的異動。如果梁主任有需要我的協助或參與院方協商,我都可以配合。」晏如嫣清秀的外表下,談吐卻是婉約中帶著果決。「啊…好的!那校長的意思…」教務主任略顯訝異。「准!」一句驚天氣勢的回應,讓會議的討論下了一個完全明確的決議。「再來,校方是否應該出手干預學生可能危及生命的私鬥?」問題迴繞在會議室裡,沉重而又殘忍。「就直接表決看結果吧!覺得該制止的,就舉手吧。」舉手者,教官代表–武憲剛、輔導主任–晏如嫣以及一名科任教師代表–鳳菁豔。「看來結果已經出現了!各位,還記得是啥原因讓你們能夠坐在這裡參與校務會議的嗎?教育理念的相同,讓我陸續將各位邀約進這間會議室討論著如何讓真正的教育落實在慈愛校園裡,事實也證明出這條路正符合著時代的需求,驗證著不能被推翻的腐敗正在慈愛手中逐漸重生。教育從來就不是禁止跟限制,而是開放與嘗試,唯有錯誤與懲戒,才能真正導正偏差的行為。慈愛已經跨越了歷史的鴻溝,未來,我們能夠期待畢業的學生會是國家的建設者而不是荒謬的毀滅者。」一席話振奮在場數人,卻也同時提醒著改革下的過渡是殘酷而且現實。「還有任何問題嗎?」會議桌上無人表示意見,校長決定直下結語。「那今日的會議就到此,散會!」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幽靜的會議室裡,散場之後的圓桌坐著一名沉思的人,剛毅的眼神中微略透出沉沉的不捨,內心回憶著踏上夢想的最初。炎熱的七月天,煩燥的空氣落灑在少年身上,悶溼的黏膩包覆著少年的皮膚與內心,一股油然而生的鬱熱感卻是找不到出口可以宣洩。一名穿著夾腳拖鞋、長相老成的少年悠哉的溜搭在公園旁街道,漫無目的卻又不得不繼續向前走。眼前不遠處,一名推著菜籃車的老阿嬤緩慢而奮力的前行。突然,四名詭異少年橫過馬路踏上人行道圍向老阿嬤。「阿婆仔,你買這麼多菜要回去吃喔,你吉咧郎甘呷耶撩?!」「嘿啊!嘿啊!」「系共齁,阮幾個兄弟揪可憐餒,攏無錢倘賀呷崩,你甘耶當借阮一點仔錢買個便當?」「嘿啊!嘿啊!」三位國中生自行一言一句不等老阿嬤出聲便是直接伸手討錢,另名高中生則是一旁冷眼觀看。「少年仔,啊嘸乎恁一百摳呷崩,甘賀?」老阿嬤語氣緊張的回應著。「阿婆仔,你吉咧郎買這麼多菜,卡乎阮一百摳,甘耶休借(太少)?!」「啊嘸兩百甘賀?」老阿嬤開始有種會被搶劫的感覺,但恐懼卻讓她無法呼救,歲月痕跡更是使她無力反抗。「阿婆仔,兩千賀嘸!」「這…少年仔…,安餒休濟(太多)啦…」「幹!阿婆仔,你皮包仔應該錢抹借(不少),挈一寡仔(拿一些)出來救濟哩。麥安餒屎屎尿尿啦。」國中生開始大聲咆哮,受到驚嚇的老阿嬤臉色開始變得蒼白。「笨色(垃圾)、嘸水準、幹!」拖鞋少年從旁經過,沒有眼神偏移,沒有任何意指,只是嘴裡發出平淡的音調。「沙…沙…」少年踩著拖鞋,速度不快不慢,慵懶姿態在惡少面前緩緩晃過。一名惡少轉頭盯著拖鞋少年。「幹!你頭拄仔(剛才)共啥?!」拖鞋少年猶如耳朵包著膜狀物,渾然不覺的往前走去。「凍咧!」惡少轉身跨步,整個人擋在拖鞋少年面前。「靠妖泥,耳空(耳朵)包皮泥啦。你頭拄仔共啥你甘耶當(能夠)擱共吉拜(一次)!」「啊…啊…歹勢歹勢。頭拄仔甘系嘸細哩(不小心)叫丟你耶名!」「嘴炮!共啥小!」惡少竟是一拳向著拖鞋少年的臉揮去。拖鞋少年臉上一陣酸痛擠弄,似乎暗示著剛剛那一拳不怎麼有威力。「喔…嘶…揪疼耶餒!阿婆仔,你午看丟喔,系伊先動手耶!」拖鞋少年話一說完,兩手迅速一伸,兩掌同時揪住惡少頭髮向下一壓。「砰!」少年拖鞋噴飛而出,腳邊突然驚現一條紅流,鮮血竟是從膝蓋上無聲滑下。拖鞋少年兩手一放,惡少全身癱軟跪跌在地,頭一垂,揚聲哀嚎。另三名惡少見狀,猶如驚弓之鳥,拔腿便往不同方向急奔散去。「臭俗辣!造(跑)咧!」拖鞋少年鎖定高中生追馳而去。恐懼下奔逃的小殘雀終究是難敵挾怒火追擊的大鵬鳥,拖鞋少年一拳往惡少後腦重擊而去。「啊…」惡少往前撲倒,臉上在磚石上磨出數道血痕。拖鞋少年滿身的燥鬱完全潰決,命運的手即將操弄出現世因果。拖鞋少年單手扯抓惡少頭髮,並將其臉壓磨在街磚上拖行,一路拖至老阿嬤面前。「頭拄仔你尬阿嬤討偌濟(多少),今麻丟艾還尬告(到)!」少年施壓的手未曾放開,殘忍的酷刑卻才正要開始。「這位人客倌,一元一個磕頭一句失禮(對不起),恕不欠帳,也無折扣。開始!」少年充滿殺氣的斥喝著。「碰…失禮!」「碰…失禮!」…「碰…失禮!」錯愕驚嚇的老阿嬤、伏趴認錯的惡少、酷刑監督的少年,三個人在公園旁的街道形成弔詭的景象。「少年仔,你叫啥名字?」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張不怒自威的臉孔。「蕭…我為啥要跟你講?!你啥郎啊!」「抱歉,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閻,閻王的閻,名叫鍊絕,鐵鍊的鍊,斷絕的絕。」「喔!麥衝啥啊?」「你是學生嗎?」「嘿啊,看不出來泥,三小!來亂的泥!」「哈哈!上大學了嗎?」「嘿幹!這位大叔,不是我要說你,你是想要騙我的肉體還是金錢。被男人搭訕很噁心餒。」「哈,你不要誤會!我是慈愛高中的校長,你好。」閻校長伸出善意的握手手勢。「喔…喔…。我國三剛畢業,準備出來找工作。我叫蕭中堯,朋友都叫我逍遙。」少年被眼前這位大叔的氣息感染,竟也伸手作出回饋。「我剛剛在一旁觀察你的行為,看了很久,也很幸運的知道你要讀高一,正好可以問你一件事。」「旦咧旦咧。第一,我想知道你到底看了多久;第二,我沒有要讀書。」「就看到從老阿嬤推菜籃車出來,到你目送她離開為止。」「變態!偷窺了一個多小時。」少年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大叔。閻校長斂起神情,緩緩說出內心的希望。「我有一個夢想!我要建立一個班級,一個被傳統教育遺棄的一群人所組成的班級。班上幹部完全以武力來決定權力,然而,這個班級的存在與學生資料卻不會在學校的任何文件檔案中被記載,當然也包括我這個班導師在內。因此,班上學生的一切行為皆不會被學校所承認,但是,同時我也相信這樣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必定背負著某些深刻的期待,所以我要證明這股願力的確能夠成為真正的奇蹟,我要發揮那些孩子曾經被唾棄的價值,喚起孩子們被抹殺而沉寂的能力。」「對不起!大叔,你說的班級的確很有趣,但我沒錢念書而且我想要找工作了。」少年心雖動搖,但現實總是逼人不得不屈服。「這樣吧!如果你願意,我保證你畢業之前的學雜費全部我處理,如果你又能從高一順利升上高二,我再私下補助你一筆獎學金,你看如何?」閻校長說得極度誠懇。少年冷靜的考慮過後決定一試。「那好,我需要完成什麼條件嗎?」「我要你當上班長!」「沒問題!班長沒選上,我也待不下去。」少年笑得開懷燦爛,起身準備離開。「那…閻校長,開學見了!先走了。」「哈!蕭同學,準備迎接你未來的高中生活吧!」兩句簡單的道別卻開啟了兩人從此截然不同的人生。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一直少有人跡的一年級教室頂樓陽台上,今日卻是意外聚集了數十位不明動向的學生。「南哥,這兩位是我們班上想要加入鬼形幫的。」魷魚身後站了兩名學生。「啥…又是男的喔。一人五千入會,不要可以現在馬上離開!無所謂。」刑南極度不屑的眼神睥睨著眼前兩名看來弱不禁風的娘炮。「好了!可以滾了,就讓你們考慮一天吧。」就在兩位學生不知所措準備轉身離開之時。「對了對了。如果可以介紹女生跟我約會的話,會費全免!」刑南看著前方兩條噁心雄性物體的背影補充著。「喂!凱仔、魷魚,你們兩個現在是鬼形幫的左副跟右副,拜託積極一點、認真一點好不好?!學學菇桃,身為一個專業情報人員,已經幫我打聽到那位叫啥雙飛的是吧,她的資料給我了,而且也介紹兩位妹仔跟我約會了,對鬼形幫的成長與願景貢獻不少。多學學吧,不要盡帶一些陽具人在我面前晃啊晃的,噁心死了。」刑南鼓勵著菇桃的同時,也再次露出了對男性這種生物的厭惡。「南哥,那個女的是叫湘妃,席湘妃!不是雙飛。」菇桃在距離刑南兩公尺之處輕聲提點著。「隨便啦!不過,我相信你們願意進鬼形幫,就表示都跟我一樣有相同的獵物。」現場氣氛隨著刑南輕描淡寫一句話逐漸凝肅。「首先,我不是鬼帝,更不是北七,不要期待我會當面跟陽具釘還有死陽具神衝突,但我一定會把他們弄死。」刑南左手輕撫著顎下被劃破傷口的結痂。「再來,我不會破壞現在慈愛的制度,所以鬼形幫也不用替我招集人馬。但,妹仔除外。不過,毀了方桌的權力象徵,我倒是很有興趣,嘿嘿嘿。」樓梯間,刑南一行人佔據整條走道,大搖大擺準備走回二年級獨棟教學大樓。突然,刑南的荷爾蒙搜索雷達突然發出獵物定位感應,一陣沉靜幽香同時漫飄而來,刑南鷹眼鎖定,眼前正是歷史女神倩影颯然路過。「嘶…!」刑南一陣驚呼。鬼形幫眾人視線皆被吸引而去,行進的一群人原地望著女神背影逐漸遠離、模糊。「嘶…!」「幹!菇桃,把你嘴裡流出的屍水清一下。」凱仔用嫌惡的嘴臉在一旁警告著。「疑…,南哥人咧?!」眾人相互張望,卻沒人知道刑南何時消失。走廊某處,柔裙輕飛散發著性感誘惑,大波浪長髮飄逸著氣質及活力青春,迷人的穿著與傲人的身材總是聚焦著方圓數百公尺內的目光。一張俊俏白晰的臉龐迎著女神的面,相視臨近而來。「妳好,請問妳是鳳老師嗎?」「是啊!同學,有什麼事可以幫忙的嗎?」鳳菁豔微笑的表情再次憾動著少年最深處的獸性。「呃…老師,聽說妳是教歷史的,不曉得妳是否有在兼呢…啊…我是說兼職作家教。」刑南瞳孔完全盯著女神,一刻也不放過。「真不好意思,同學,我只有在學校上課而已喔。但如果你有問題,歡迎隨時來辦公室找我討論。」女神親切的態度、溫柔的口吻逼得刑南快要崩潰。「老師,謝謝妳!謝謝…謝謝…」刑南作勢要握手答謝。女神也禮貌性的伸手準備回禮,刑南卻突然雙手抓住鳳菁豔的細緻嫩手,緊握不放。「同…同…同學,不用…這麼客氣,可…可以把手放開了嗎。」鳳菁豔似乎受到些微驚嚇。「喔…!」「那我就先回辦公室了!」女神對著刑南輕輕點了頭,無懈可擊的身影隨風擺曳遠去。「南哥!南哥!剛剛…」「南哥!手可以借我聞一下嗎?!」菇桃興奮的靠近刑南。「幹!臭屌人,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會殺你!」刑南對菇桃的得意忘形露出憎惡的眼神。「女神!真的是女神!我一定要想辦法弄她!」一雙充滿淫邪髒穢的眼睛,一頭慾火燃身的野獸終於在此刻破籠而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接近秋末的涼爽,逐漸轉為令人微顫的輕寒。教室裡,舒適的溫度搭配清幽的環境正是神遊世界的美好時光。一雙渙散的眼神,意識不清的臉孔拖著腳步踏入教室。「丁志杰!你又遲到!」班長對著眼前這條死屍,將大喇叭開至極限。「哇喔…歹勢歹勢。」志杰受到音波強烈震憾,三魂七魄瞬間歸位,但悠哉的模樣仍是不慌不忙走回座位。「喂喂…啟仔,你還在跟靈界的朋友交流喔。」志杰轉身對著趴在桌上的天啟輕聲說話,手指卻也同時戳著桌上的三明治。「啥小!哦…你來了喔!喂喂…你幹啥放早餐在我桌上。」「系咧靠妖!你何時看過我有買過早餐吃的。」「疑…那這是那來的…」「難道是你靈界的朋友幫你送來的。幹!恐怖餒,七月都過這麼久了。哇靠!而且還是愛心早餐餒。」志杰指著三明治上畫著的圖案。「這…系啥小。」天啟臉上露出不安的表情。「這杯阿婆仔的鹹豆漿也有餒!一朵花,花上有飄香,花旁還有一雙翅膀,嘖嘖嘖。」天啟突然感到一股異樣的目光投射,正是這兩個星期以來一直不安的感覺。「這還不簡單,叫判官來驗一下不就知道是誰了,嘿嘿嘿。」「杰仔,這份早餐乎你呷!」「你系咧共啥…這不知是那位正妹的愛心餒,再飽你也要吞下去!」「賀啦!東西給你吃,情意我收啦。這樣好不好?!」「這樣喔!賀吧,算我吃虧,我勉強幫你處理掉它。」志杰一副為難至極的臉。「幹!妖鬼擱假細哩。」就在志杰拿起早餐啃食的同時,異常銳利的殺氣貫穿而來。志杰雖心有所感,輕佻的眼角仍是毫不在意,滿足的不停咀嚼著。雜吵紛亂與寧靜詳和數度交替後,奮戰了一整個上午的學生飽餐過後,準備一享午後夢鄉。走廊上,志杰悠閒的走向廁所。「小鳥杰…你…實在讓老娘有點生氣。恁祖嬤一定要…」背後忽然傳來濃烈的火藥味。「哈…小妞,不要這麼火麻,妳的情意天啟說他要收下了耶。」「啊!真的嗎?你奈耶摘啊(怎會知)…」張牙舞爪的美洲豹竟剎時變成臉紅害差的小花貓欲言又止。「妳不知道我對挑釁殺氣特別敏感嗎?而且…」志杰突然若有所思。「判官,你來看一下這個圖案是代表啥意思!」志杰與天啟期盼著判官的答案。「這個喔…」判官眼神與志杰對望,隨即掃向班上一名女同學。「歹勢,我看不出來餒!」「切!」天啟狐疑的看著判官,心中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判官雖然沒有在天啟面前說破,不過卻也證實了我的猜測。嘿嘿嘿。」志杰面露得意,心中邪念再度百轉千迴。「那…呃…」「放心,交給我!」「喂…恁祖嬤都還沒開口,是要交給你什麼啦。」女同學又恢復粗魯跋扈的態度。「這位大姐…如果你真的想約會或是要讓她對你印象改觀…嘿嘿嘿…」志杰奸笑到嘴角幾乎要插到眼球。「靠妖哩!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同學,千萬不要誤會!不然你也可以自己約他啊。我只是希望愛心早餐的背後,能有一杯熱咖啡溫暖著那位默默支持者的心。」志杰篤定的猜測女同學不敢開口約男生。「賀啦賀啦!只要有早餐,那位默默的支持者就會有熱咖啡可以喝,這樣可以了吧。」「美麗大方的同學,謝啦!」志杰為自己的邪惡得逞比了一個讚。「那明天或後天晚上,你可以…」「沒問題啦!告訴我時間地點就好了。啟仔會準時到的。哈哈。」志杰再度露出極度噁心的嘴臉,興致勃勃的往洗手間走去。安靜的走廊上,長相豔麗的女同學內心充滿了期待與一絲絲的忐忑。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傍晚的鬧區大街上,閃礫著五光十色,卻也閃動著即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超商門口前,一雙緊扣的手,不停交叉扭轉的手指看得出等待者是多麼的緊張。馬路對面,一張臉孔熟悉到彷彿昨夜聊了一整晚似的,女生望著男生邁步向著自己而來,心臟像是被拳擊手重捶了一下,又一下。「疑…同學,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啊!等人?!」天啟有點驚訝的看著湘妃。「呃…對…我…我等…人。」湘妃急忙回應,說話結巴。「喔!靠妖…說到人,杰仔奈啊抹來。」天啟四處張望,搜尋著那張令人感到噁心的臉孔。「呃…其實我也是小鳥杰約我來的,不過…他有說叫我把這張紙拿給你…」湘妃拿出一張對摺的便條紙遞給天啟。「伊系擱咧變啥米蠓(搞什麼鬼)!」天啟滿臉不屑的打開紙條。「女生會告訴你,早餐是誰送的!哈哈哈哈哈哈…」字裡行間滿是腦袋浸水的氣息,一股濃濃的陰謀味籠罩著天啟全身。「這一看就知道是那個北七寫的,靠!不過,妳知道是誰放早餐在我桌上的嗎?是放錯了嗎?」天啟認真的凝視著湘妃。「我…你…你怎麼會突然這樣問?」「紙上寫的啊!」天啟將紙拎近湘妃眼前。「靠…靠…靠我敏銳的觀察力,當然…知道了。」「靠妖哩!小鳥杰講得這麼直接,是要叫恁祖嬤怎麼面對。」湘妃內心一陣困擾。天啟再次盯視湘妃,等待著答案。「對了,你晚餐吃了嗎?」「還沒!」「那我們逛個夜市,吃個晚餐好嗎?吃完再告訴你早餐的故事。」湘妃逐漸恢復冷靜。「但我對夜市沒興趣!而且,只不過是一個放錯的早餐,有啥故事啊。」「那就當作是你對我有興趣,陪我逛吧!走走走。」湘妃勾起天啟手臂,往熱鬧的大街強拉而去。夜幕垂蓋,擁擠的人潮逐漸散去,空蕩蕩的街道上只剩數台機車來往穿梭,路邊店家也開始清掃整理準備打烊。一身威武氣慨,體格壯碩的男人走在磚道上,似乎正在尋覓食物。另一角,一股內斂霸氣,若有所思的少年拖步而行,心中不停的回想數小時前的互動。兩人各自分神,在路口處險些碰撞。「呃…教官!」「你是…高一的…程天啟!」兩人各自驚訝卻也同時感到熟悉。「少年仔,現在都十一點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晃?!明天是都不用上課了泥。」武憲剛悠悠的看著手上的錶。「教官,難道你明天也不用上班嗎?!」天啟不甘示弱的反擊。「同學,在校外不要叫我教官!稱呼大哥就好,也不要叫啥大叔、大伯的。」「武大…」「咳…很故意餒!同學,這麼晚還在外面走,是剛剛跟同性結黨鬧事,還是跟異性逛街約會啊。」褪去嚴肅教官服的武憲剛說話竟也是直言不諱,甚至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受。天啟冷眼一瞥,沒有回答。「同班的嗎?該不會是那天在停車場上那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吧!」武憲剛探問般的猜測著。「武哥,沒想到你不當教官還可以轉職去當狗仔餒。」「哈!」出乎意料的笑聲,原來這張撲克臉笑起來是長這樣,天啟看著教官居然也不自覺的感到放鬆。「這位大哥,那你是出來獵豔還覓食的。」「你說勒。同學,餓嗎,請你吃鹽酥雞,那邊有一攤還不錯吃。」「不餓,但可以陪你坐坐!」天啟冷峻的表情下倒是顯得義氣十足。「走吧!順便喝一杯…飲料。」放下一身武裝的教官,原來在平凡的生活裡,也只是一名具有親和力和愛說笑的大男生而己。就在兩人走近店家之際,後方遠處傳來轟轟引擎聲。隨著漫天巨響逼近,蜂湧而至的改裝機車橫流在整條路上,叫囂吶喊伴隨著各式奇異的喇叭聲連綿不絕,卻也同時懾人心魄。車上少年幾乎身著黑色上衣,衣後印花皆清晰可見一大字–『井』。路旁店家見此景象紛紛加快動作,甚至有店員直接拉下鐵門或是將攤位固定後便匆匆離去。機車群在接近鬧區後便開始四處流竄。「幹!這啥小啊!」「同學,這些是井道高工的飆客,千萬不要跟他們衝突,我們繼續去吃鹽酥雞。」數台雙載的機車紛紛騎上人行道,後方乘載的少年更是手持武器不停的揮舞。「喔…喔喔…喔鳴…」「叭叭…噗噗噗噗噗…叭…」「喲呼…啊啊…」鬼吼、鳴笛不停交錯流響,原本逐漸沉靜的繁華鬧街頃刻變成駭人的煉獄鬼道。「叭叭叭叭叭…叭叭叭…」突然前方一陣連續摧命魔音揚起,急促到猶如趕魂入黃泉。「幹恁婆啊咧!啊嘸路是恁厝耶泥啦!閃啦!」一名飆客騎士對著擋路中年男子狂吼。氣急敗壞的騎士再次憤怒的狂按喇叭。「叭叭叭叭叭…」「靠北啊!嘈係郎啊,轉去恁刀呷拎(喝奶)啦!」中年男子疑似酒醉,顧不得少年人多勢眾且手持武器,居然當場回嗆。飆客們被男子的吼叫吸引,紛紛駐留原地,凶殺的目光靜待男子後續的動作。「看三小啦!」男子再度大吼,身子卻是微微搖蕩擺動。「繞到他後面!」機車後座少年冷漠語氣指示著騎士。油門一轉,機車瞬間飄移來到男子背後。「碰!」後座的少年順勢舉起手中鋁棒往男子背部猛力揮擊。「幹!啊…啊…」男子一如驚醒,扶背的同時雙膝跪地。只見機車調頭往前騎去,再迅速繞轉而回。就在機車轉回擦身男子之際,少年再度揮棒往醉漢手臂一記痛擊。「啊啊…啊啊…」。哀嚎聲中,男子倒躺在地抱著受創的手臂,少年由車上躍下,動作俐落。少年一頭赤焰紅髮,全身散發駭人殺氣。紅髮少年面無表情走近倒地慘嚎的男子,竟當街一腳踩在男子臉上。「出聲嘴爛,出拳手斷,身動骨散。這位阿伯,命要保重,就不要亂動。」只是簡單幾句話卻早已嚇得男子完全無法呼吸,只能靜待佛祖慈悲與上帝恩赦。「同學,玩夠了,就放了他吧!」武憲剛不知何時走近紅髮少年。「啥?!幹!伊係當昔(何時)走過耶,不是說不要跟他們衝突嗎!是老人痴呆泥。」天啟驚訝的看著事發現場。紅髮少年轉頭看著武憲剛,腳仍是踏壓在男子頭上未打算移動。「干你屁事!」武憲剛眼神一變,腳步一跨一沉,一掌便往紅髮少年臉部轟去。眾飆客錯愕剎那,只見飄飛的紅色髮絲順著霸勁往一旁攤販所擺放的桌椅衝撞而上。「鏘鏘…鏘…」鋁棒落地,頓時四週靜得只剩風聲呼呼。「翔哥!」一名飆客叫喚著紅髮少年。紅髮少年拭去臉上血痕,緩緩由地上爬起。「幹爆他!」一聲低沉指令,眾飆客紛紛下車並且武器上手向著武憲剛逼近圍剿。「武哥,你現在要怎麼處理?!」天啟也來到武憲剛旁邊。「天啟,你還過來作啥,快閃了!他們不會讓我走,但你還有機會跑…」紅髮少年踹開腳邊桌椅,再度撿起鋁棒。「你真的這樣覺得嗎!」天啟斜挑著眉梢。街道上,眾飆客以兩人為中心圍靠而來,殺氣早已將兩人完全圍住。「天啟!很抱歉,害到你了!」「你是該道歉,因為…你害到他們了!」武憲剛與天啟面無懼色,但兩人卻不知這場腥風血雨,竟遠比心中所想的來得恐怖。第十三章:復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