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拔" ... "把拔" ... "把拔"
後來的那兩天裏，小欣欣終於開始習慣叫我把拔了，
每聽見她那可愛的聲音叫我一聲，我的心裏就會高興了一下，
艾艾還虧我說我那個臉才真的是名符其實的三八阿花臉，不過我一點也不在乎。
"喂，把拔，你又在自我陶醉了是吧？"
"厚~拜託，妳不要叫我把拔啦，那會破壞了我的聲音記憶啦~"
"死鴨子! 陶醉完了快去幫忙洗衣服啦!"
不過，雖然不願意，但是把拔明天就得要回上海去了，
我的年休結束的前一天，我還陪了小欣欣去玩了一天，
不過晚上的時候，看見我在整理行李箱時，她又哭了，
最近兩次長休之後的返回上海，小欣欣都會捨不得我走，
我只能安慰她，我十天之後就會回來，而且這一次會回來很久很久很久，
因為她隔天也得回去上幼稚園，所以也不能讓她太晚睡，
我陪她講了個床邊故事書，在她上床睡了之後，我又回房繼續整理我的行李。
那一天晚上，在小欣欣睡了以後，我看見艾艾不知道又在忙什麼，把她的新衣舊衣又拿來拿去的，
最後她才說她是在把東西又搬回小房間裏，因為小欣欣現在已經不會介意她和我同床了，
之前為了有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所以她把自己的一些上班穿的套裝，給搬到了大房間裏，
現在只好通通又搬回來，
也把她那些保養品，也一罐罐地搬回到小房間裏，然後才又開始了她半個小時的保養流程。
艾艾邊保養完後，才慢吞吞地上床，她根本就是故意地在調我味口，
因為我們有好幾個星期沒單獨同床了，
"厚~死艾艾又給我裝清純，啊!對了!我們根本還沒登記，
所以沒有必須要履行夫妻義務的，明白明白~"
"死鴨子!先說好離職後要馬上給我回家喔，
現在你一不在家，小欣欣就會毎天鬧我煩我，被她問到煩咧"
"好啦好啦，一定一定，誰叫我是...心艾的嘛~除了這裏還能去哪裏？"
"…"
元旦假後的上班日，因為艾艾和豔豔都得上班，我是自己搭計程車去機場的，
不過那一天一早，我一樣是被艾艾給叫醒，因為她要和我道別，
我還在被窩裏睡覺，她沒有要我起床，只是坐在床邊提醒著我記得回家，
我聽著小欣欣吵吵鬧鬧的聲音，消失在屋裏，最後又沉沉地睡去，
一直到十點，才又被艾艾的電話聲給叫醒，要我該起床準備收拾了。
洗完了臉刷完了牙，也吃了艾艾留給我的玉子燒早餐之後，
我稍微再確認了一下班機與証件，計程車司機打了電話來，我拖了行李，
拿了鑰匙鎖了門，就出門了下樓了，
因為那一天是我自己離開，少了往常的有人送行，加上又是上班日，樓梯間冷清清的，
沒有了平日上上下下的人聲腳步聲，讓我不禁回頭看了看艾艾家的那個大鐵門，
心裏不禁愣了一下，原來，那真的是我下次會再回來的家。
飛機起飛時的震動聲，震出了我腦袋裏的往事，
讓我想起了三年前我一樣是離開台北，
但當時，我一點也不想再回頭，因為那是個令人如此心碎的地方，
三年前我是蛻下了戒指離開了台北，但三年後我卻是戴上了戒指離開了台北，
沒想到才過三年，我的心情卻會如此地完全不同，
真的是人生處處，有波折，波折過後，現轉折。
回到上海後的那一個星期裏，我忙著在整理最後的行李，
把剩下該寄回台北的東西，都給裝了一大箱，寄回了台北，
也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在城市裏走了一圈，收拾著我的回憶，
去了謝嫂家一趟，因為她請我去她家吃個飯，當作是替我餞行，
三年來，都是她在替我照顧著生活上的雜事，她說我走了，她也要退休了，
我還記得去年過年前，她拿著女兒的照片，跑來說要介紹給我認識認識，不過我婉謝了，
那一天我提前把年終加了兩個月，發給了謝嫂，感謝她三年來的照顧，
不過那倒是我第一次當面見到了她那女兒，還和她合了張照當作留念，發到了Line上，
故意氣了氣艾艾，
"死鴨子…沒事別到處趴趴走騙女人，回家等小孩電話!"
那一個星期裏，小欣欣常打電話給我，問我哪時候回去，
她偷偷地跟我說，媽媽在說我的壞話，說把拔晚上到處跑不回家，
但其實我也真的是到處跑，去了一些以前常去的地方走走，
買水果的地方，吃早餐的地方，搭車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吃晚餐時，會去的地方，
完全只是有點懷念而已。
我離開上海的那一天，上海的氣溫只有五度，和台北相差了十度，
聽著機艙廣播裏傳來台北的氣候狀況，想起了艾艾提醒我天氣冷的事，覺得好笑，
但和我三年前我離開台北的那天比起來，是差不多的天氣，
唯一不同的，現在是晚上回來，所以，我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只有遙遠點點的燈光，
那像極了我和艾艾還有小欣欣，三個人一起躺在床上看的那個星空。
飛機落地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我在半個小時後見到了艾艾，
她對我揮著手，不過我卻沒有看到小欣欣，後來才告訴我，她怕太晚，所以請豔豔照顧。
那一天是艾艾主動張開雙手要給我一個擁抱，說是歡迎我終於回來了，
那真的是很難得，因為她很少會主動抱我的，更不用說是張開雙手的情況，
但看到她張開雙手的模樣，我一時興起，就也伸出了我的雙臂，
不過卻是伸向了她的雙腋之下，把她像小欣欣一樣給舉了起來，
她驚慌失措地，要我快把她放下，不過看到她的雙腳凌空的模樣，真的是蠻好笑的，
雖然只有短短的十秒鐘。
"鴨子! 搞什麼鬼，放下放下啦，丟臉死了~"
不知道為何，每次一見到艾艾，我就會有玩興，想看她變臉的瞬間，
我想，大概是她張開雙手的模樣，讓我一時之間就想到了小欣欣吧，所以才會更加有玩興，
雖然最後我被她打了，但還是餘興未減。
"怎麼樣？刺激吧？沒有被男人給這樣抱的經驗過吧？我看妳是享受得很~"
"屁啦!"
結果我又被搥了一拳，艾艾說她根本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先被嚇破膽了，
而且只有十秒，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過來，
但後來在回程的車上，她自己還不也說是很新鮮的體驗，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
因為那真的是她自從長大後，第一次被別人給舉起來過。
"我警告你喔~ 下次別給我搞公主抱喔，都不年輕了，我可沒有你那麼厚臉皮"
我想，我大概也抱不起來把，光是把她舉高高，我就覺得有點吃力了，
回去，我可能得先找小欣欣來練習一下。
艾艾一路上和我講著小欣欣的事，小欣欣長又小欣欣短的，
不過我完全沒有聽進去，因為只要她的口裏出現小欣欣三個字，
我的腦袋裏就會出現她叫我把拔的臉，早就把艾艾後來說的事全給擋在耳外，
只好她說一段，我就反射性地回她一句，完全是本能反應。
我本來以為是沒機會見到小孩清醒的模樣的，
但是當我一踏進豔豔家，就看到小欣欣還醒著，讓我高興地抱她，把她舉高高，
"妳有沒有想把拔啊？媽媽剛剛也有被把拔舉高高喔~
"有沒有比我高？"
"當然沒有~媽媽太重了~"
那陣子我還真的對小欣欣有點狂熱，我真的是把小欣欣給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
而因為隔天是週末，所以豔豔才沒有逼小孩上床去睡，
那天本來我想和豔豔好好鬥一下的，不過時間真的太晚了，得讓小孩上床睡覺，
所以我和艾艾在接了小孩後，沒有多留，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後，因為想起艾艾在車上講的公主抱，
我就乾脆把小欣欣來個公主抱，讓她上床哄她睡後，之後才去開行李箱，去整理我的行李，
艾艾後來洗完澡，去看了女兒睡了之後，突然跑過來輕打我的頭，
告訴我說她知道為什麼小欣欣會這麼快就能接納我，還叫我把拔了，
艾艾說我是童心未泯，控制不了的賤，所以才會和小欣欣玩得特別瘋，
她說我的賤嘴通常都是想惹人注意，或想刺激別人的情緒反應，
和小孩總是想吸引大人注目的道理是相同的，
而且，也和小孩子一樣，也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人耍賤。
"鴨子，怎麼樣？對吧？你根本就是隻長不大的鴨子，哈哈哈~"
死艾艾居然還真的講得我還不了口，讓我一時還真的有點窘，
最後乾脆就把她也來個公主抱，把她丟到床上的棉被上，
讓她又是一陣錯愕，
"死鴨子!床會壞掉啦~"
"唷!我還不知妳的體重已經成長到那個程度了!"
不過，也許艾艾說的真的沒錯，我可能真的像個小孩，
像是個不甘寂寞的小孩吧…
所以，我才終於會被她給騙了回來。
在我離職回來的那一天晚上，那個死艾艾，明知道我太久沒有和她親熱了，
居然在我歸國的當天晚上，在床上，把結婚書約給拿了出來，
逼著我簽了名蓋了章後，才願意和我辦事。
不過，很不幸的，隔天的早上，她那一張書約卻不見了，
她找了半天，最後才在小欣欣的房裏找到，還好沒被小欣欣給拿去當畫紙。
"小欣欣，以後不可以隨便拿媽媽房裏的紙張，很重要的，知不知道？"
那是我離職後的第一個假日，一個很平淡的假日早晨，
吃完早餐後，我又陪小欣欣玩火車，那時候我才想起我一直忘了要去買火車軌道，
所以就和小欣欣約好，偷偷騙媽媽要出去散步，然後兩個人跑去買軌道，
買了三大盒的火車軌道配件回來，雖然被艾艾念了，但她也沒多說什麼，
反正不花家用帳戶的錢，她也拿我沒辦法，只是碎碎念著，
"厚~真的是小孩…"
後來那一整個下午，我就和小欣欣一直在組火車軌道，
把軌道給繞了房間一圈之後，還繞到了小欣欣的房裏去，
在組合之前，我們還先在她的書桌上，紙上討論了一番，怎麼樣去配置路線圖，
覺得可行之後，才動手去組合，
我覺得那真的是很好的一種寓教於樂，而且，小欣欣也提出了很好的意見，
她說我們得組得不會妨礙媽媽走路，不然媽媽踩到時，會生氣，
也因此，我們的軌道是沿著牆角走的，只有在角落時才會搞些小花樣，
"把拔!火車要出發囉~"
"好，把拔在隔壁等妳!"
我看著火車從小欣欣的房裏繞了出來，然後轉進了我們的房間裏，
還真的有種成就與興奮感，畢竟，那可是有花心血特別規劃過的路線，
連艾艾自己還不也是在旁邊看得笑笑的，最終她也同意了我的教育理念，
後來那一張紙上規劃圖，就被小欣欣給貼在了牆上，因為那真的是她很得意的作品。
晚上的時候，豔豔就不請自來，還帶了瓶紅酒和一大包水果過來，
其實艾艾早就知道豔豔會過來了，她說以前我還沒來時，
豔豔星期六有放假的話，常常傍晚時就會來找她蹭晚餐吃，而且也是會帶水果過來交換，
所以豔豔和她們一家人都很熟，因為豔豔不會開伙。
"鴨子一家!我來打擾啦~ 啊!來早了，還沒開飯喔？"
那一天因為我們下午有吃了兩顆便利商店的地瓜，所以晚了點開伙，讓豔豔撲了個空，
不過她帶了紅酒來，倒是很合我的意，還沒開伙前我和她就先喝了一杯，
後來艾艾乾脆就不開伙了，說決定放肆一天，帶小欣欣去逛夜市，
艾艾說以前小孩還小，怕抵抗力較不足，所以不敢帶小欣欣去逛夜市，
後來稍微長大後，又怕管不住小孩，小孩會在夜市裏走丟，
但現在既然有把拔了，就讓把拔把替她看管小欣欣，她比較能放心。
小欣欣其實去年有去過一次夜市了，是豔豔和艾艾帶去的，不過那時候被看管得很嚴，
但那一天換我帶，我就放寬了許多，陪她去玩遍夜市裏的小遊戲，
也吃了很多的小吃當晚餐，順便也買了些亮晶晶的東西去填滿那個豔豔送她的首飾盒。
艾艾說我太寵小孩，但她又不忍掃小欣欣的興，
因為小欣欣那一陣子，好像真的很享受父愛的樣子，而且我也很樂，
那一天我們一直到九點才回家，本來我們是想留豔豔下來過夜的，反正有房間能讓她睡，
不過她卻婉謝了，說她得回去趕一份報告，下個星期再來打擾我們，
"真的啦!我得趕報告，我才不會跟你們客氣，下禮拜啦~"
那一天，在小欣欣睡了，我也把上星期從上海寄回來的東西整理好後，
艾艾才跟我提了星期一，我們一起去區公所正式登記結婚的事，
她又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張我昨天才簽好的結婚約書，問我是不是真的要娶她了，
有時候，我還是會覺得女人蠻囉嗦的，明明早就講過好幾遍了，就是要一再地問，
"喂鴨子，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喔~你得要娶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喔~"
"哇咧，妳還得嫁給一個沒父母的男人咧，厚~死艾艾妳又在想什麼了啦~"
後來艾艾才又說，她總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
突然間身邊就出現了一個男人，說不介意她有小孩，而且小孩也很喜歡那個男人，
不只如此，連她自己也愛上了那個男人，簡直有點像是被騙婚的感受，
是啊，連我也覺得不太真實，突然有個女人說要帶小孩和我約會，還逼我和她結婚，
但其實仔細想想就不會不真實了，因為有豔豔在，她很真實的，
只要有她在，那一切就會變得真實，因為是她讓不真實給變成了真實。
"厚~妳也幫幫忙，妳是不是要我晚上把妳肚子給搞大了，妳才會有真實感？"
"屁啦，我才不是無知的少女，肚子搞大了，要另外準備一千萬耶~太真實了"
最後，她才把那張結婚書約又收進了收屜裏，繼續又在化妝台前塗塗抹抹的。
那天晚上，我又在艾艾的房裏四處地翻東翻西，
其實我真的蠻喜歡那間艾艾的房間，因為有著年代與回憶的味道，
雖然有點東西多的小亂，但隨手拿來看就有故事，
因為艾艾的母親把女兒的東西，一件件全保留了下來，
高中時的書包，大學聯考時的准考証，出社會後買的那面鏡子，
艾艾說，那面鏡子是她為了約會而特地去買的，因為她的房裏沒有落地鏡，
那時候交了男朋友愛漂亮，出門前都會照了好久的鏡子，確定ok後才出門約會。
雖然東西真的有點小亂，但卻是有記憶的亂中有序，
一拿出來，就知道它該被歸類在哪個年代裏，
艾艾開玩笑地說，現在，她的房裏又多了個亂中有序的東西，那就是我這隻鴨子，
一個既屬於她的九零年代，卻又存在於她的二十一世紀的紀念性物種，活化石鴨。
其實我對艾艾大學的認知真的不多，就只是芳儀曾帶我見過一面，知道她和豔豔同寢，
還有同學說她是個冷面殺手的事情。
但艾艾卻說她知道我很多的事，也在校園裏看過我很多遍，全因為芳儀和豔豔，
艾艾說當年她看過我拿掃把在校園裏走動，也看過我手上打著石膏，
還常常看見我在女生宿舍前等芳儀，更見過我被豔豔打的場面，
還聽過我是一個臉皮厚的男生，最後更嫉妒我考上了她的第一志願，
也因此，當豔豔說要把我介紹給她認識時，她才很有興趣，
想看看我這個人在二十年後，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沒想到最後卻竟然會愛上了。
"唉~有些事情真的是蠻奇妙的，對不對鴨子？"
"不會啊~我只是想看看當年那個冷面殺手李心艾，現在是過得有多慘而已啊~"
"死鴨子!你給我記住!"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因為我就是忍不住會想看艾艾變臉的模樣，
換作是其他女人的話，可能早就和我打起來了，但艾艾卻能容忍我，
還能明白有時候我的賤嘴，其實只是想讓我們之間有更多的互動機會而已，
但相對於我的賤嘴，艾艾卻真的很少對我講些甜言蜜語，大概她真的臉皮薄，
連講個愛我的話，也要用日語講才講得出口。
星期一的下午，艾艾請了半天的假，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是約好了的結婚登記日，
我和她一起吃了午餐後，就開了車，往區公所去完成了結婚的登記，
我們的証人，是請了豔豔還有曉愛幫我們作証，
有趣的是，還是豔豔幫我們拿了結婚書約去找曉愛的，她們還真是不打不相識，
兩個人攜手同進，在我和艾艾的結婚書約上，同時簽下了証人欄。
在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和艾艾就拿到了新的身分証了，
艾艾拿到了身份証後，還故意推到我的面前讓我看，根本就是故意的，
"喂鴨子，真的結婚了耶~"
"唉~是啊，今後我真的是心艾的了…"
"對對對，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李心艾的男人了，也是我最心愛的人啦~"
"唷唷唷! 艾艾妳哪時候開始學會講騙男人的話了？!"
"屁啦!人家我講的都是真心真意的好不好!"
那一天晚上，我們在接了小欣欣後，就一起去找了豔豔，
去餐廳慶祝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也順便祝賀了我的生日，順便的喔，艾艾講的，
那一間餐廳是豔豔訂的，她特別預訂的，連座位也特別挑選，
因為，那間餐廳與那個座位，是一年前，艾艾和我第一次見面的地點，
而現在，只是多了一位成員而已，小欣欣，
只有小欣欣最貼心，因為她沒有忘記那一天也是把拔的生日，還送了我一張生日賀卡。
"祝把拔生日快樂!"
"好棒棒，小欣欣果然是把拔的乖女兒~"
2017年一月的除夕，豔豔也跑來和我們一起過除夕，一起守歲，
我們一家三口，當然是歡迎至極，因為她就是我們的家人，
還是一句老話，豔豔不是我老婆，但我絕對可以給她老婆級的待遇，
那一晚，我和豔豔還有艾艾三個人幾乎喝到掛點，連說話也大聲了起來，
我真的感謝豔豔，也感謝艾艾，還有小欣欣，我的女兒，
是她們讓我還能在台北有個家，
也讓我有個理由，也有勇氣，能再回到那個曾經令我心碎不已的故鄉。
"鴨子加油!" "把拔加油!"
"艾艾加油!" "媽媽加油!"
"豔豔加油!" "姨姨加油!"
"小欣欣也加油!" "對!我也加油!"
2017 ，こちらこそ よろしく…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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