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六月愛上八月 第二集 月光奏鳴曲

這情形其實我應該預先想到,但是並沒有...

小豬忽然低下頭沒有說話,我以為她沒有聽到,於是又再問一次

我:「妳爸呢?小時候他疼妳嗎?」

小豬漲紅著一張臉說:「可不可以不要提那個人」

意識到冒失的我連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什麼不能談」

見她一時還說不出話來

然後很認真的看著她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但此時小豬的眼眶盈盈,幾乎一眨眼淚就要流下淚來了。

幾分鍾的沈默讓人感到窒息,中間小豬幾次抽了餐巾紙拭淚,這時的我完全沒辦法分辨她到底堅強不堅強?

好在過了一會,她看似平復了下來了,只是帶著哭音的說:「可以的話...鼓勵她繼續學鋼琴好嗎?」

我:「你說我女兒嗎?」

小豬點點頭:「嗯..」

我不知道為何小豬忽然提到學鋼琴的事,但還是跟她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草草結束了晚餐,因為距離不遠,我堅持陪她走一段路。

我走在她後方兩公尺,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想著...

「她自己住台北?」

「她的家人都在那?」

「她的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

「為什麼是我跟她在這裡?」

「這是她的選擇嗎?」

看著前方小豬嬌小的身軀,肩膀上似好像背負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過去。

回家的路上收到了小豬傳來的訊息「對不起,剛剛把氣氛弄得那麼僵,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是我自己情緒沒控制好」

我看了其實也沒在意,回覆她「沒關係,不清楚所以才多問了,想不到讓妳不開心」

她幾乎第一時間回傳「沒關係!你不會因為這樣以後不出來吧?」

我「不會啦」

我們的對話就這樣停在了這裡...

其實我可以理解,朋友之中原本也有小時因為家暴造成陰霾的例子,這時候若有人問我,有沒有那個女生去酒店上班,可能是因為家庭因素的?

我會覺得小豬可能就是...

之後我們的對話隔了五六天才恢復,其實經過這一次我的心情也沒有什麼起伏,原因無非是歡場來的緣分,發生或聽到什麼事情都不用認真。

倒是經過這兩次相處,見識到小豬的真性情之後,我漸漸相信與她之間大概是沒有什麼酒店的套路了。

這陣子朋友的酒局還是照喝,只不過當提議再去續攤時我總會藉故推拖,因為經過這幾次見面,我反而不知道用什麼心態來面對包廂裡的小豬。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生活,那年經朋友介紹就認識過一個不錯的女孩,只是不論透過打字或見面總感覺很有距離感。

可能到了這個年記的人都是這樣吧?

互相試探、矜持,溫度始終上不來,總在這個時候就讓我想起坦率的小豬。

兩個禮拜以後我再度接到小豬的電話,其實我讓她響了很久,理由跟上回一樣..

我不知道持續的交集究竟會怎樣?

我能夠接受一個酒店小姐嗎?

這些問題或許不需要有答案,不過電話我還是接了...

電話一接起來,小豬雀躍的說:「我跟你講!這個月我可以排兩天休假耶、你認為排哪一天比較好?」

我摸不找頭緒:「什麼那一天比較好?」

小豬:「對呀!你忘了嗎?」

當我啞口無言之際小豬又說:「是你說我可以放假時找你出去玩的」

我愣了一下..

這話我沒說啊?

明明是她自己問我可不可以一起出去玩的!?

小豬有點不高興了:「怎麼?你如果不願意就算了!」

我結巴的說:「沒有..我不是這意思」

小豬感覺刻意忽略我的措手不及:「那一天?那一天?」

我:「都...都可以吧!?」

小豬追擊般的再問:「你這樣很沒誠意耶!我的休假排了就不能改了..」

為難的我:「那...那第三週吧」

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時候有沒有空,完全是硬擠出來的。

小豬:「不管了!我填22日哦」

最後就這樣,我根本沒有時間思考該不該去和想不想去..最後我還是同意了。

可能是沒有伴吧?

可能日子有點無聊吧?

可能男人天生無法拒絕年輕女孩的邀約吧?

小豬說要看海,所以在22日那天我們往北海岸出發。

這是個特別的日子,畢竟我有好多年沒有「約會」了。

我從來都沒問過小豬的感情狀況,但是此時此刻似乎我就是那個狀況。

我開心嗎?

其實並沒有...

「酒店妹」這幾個字,成見依然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正因爲很多朋友都知道她,所以若確定進入關係勢必要解釋。

我又要怎麼跟女兒說?

那一天我整日都處於那樣的糾結..

為何不拒絕?為何不劃清界線?

我真的不知道...

那日天氣不太好,整天都飄著細雨,但是卻不影響小豬的興致,我們在白米甕上看著大船入港,一陣夾帶雨水的海風吹過她也不打傘。

在高處迎著風面向大海,小豬開心的張開雙臂看起來很享受。

小豬:「不會開車,我一個人實在來不了這裡..」

說完就拉著我的手往更高的地方走去。

我:「以前沒人帶妳來過嗎?」

小豬回過頭,略濕的頭髮黏在她臉上,這時看起來就像個剛離開校園的女孩。

小豬:「我忘記了」

我:「什麼?」

小豬:「因為沒遇到你,所以我忘記了...」

山頂上雨越來越大,我們離車子越來越遠...

但兩個人已經相擁在一起..

小豬的髮絲飄盪過我臉上,臉頰服貼在我胸前,溫度透過全身傳達過來,我只感到這世界對小豬一定有虧欠..

是啊!

如果每個時期應該呵護她的人都做到了,她又何苦去酒店上班,又怎麼會與我相遇?

沿著北海岸繼續走到了野柳,我們找了家海鮮餐廳吃飯,一路上只要下車都緊牽著手沒有分開過。

今天的小豬格外的撫媚,像個嬌柔的小女生不會離我太遠,走在前面也總是不停的回頭。

但奇怪的是此刻我反而異常的清醒,因為成見依然在腦海裡。

小豬忽然對說:「我想吃螃蟹!」

我回過神來:「什麼?」

小豬看了我一眼:「沒有..」

我:「妳說螃蟹嗎?我去點!」

小豬沒多說什麼,但是我想她感受到我剛剛的分心了。

吃飯的時候我刻意找話跟她聊,不停的想逗她笑,氣氛倒也沒有什麼不對。

那天我們很隨性並沒有設定目的地,下午又去逛了金山老街,然後晚上沿著陽金公路回程在陽明山上吃了野菜。

吃完飯後在停車場小豬對我說:「好開心哦,很久都沒機會這樣出來玩了」

我笑說:「我也是,主要是要有伴啦」

小豬:「我只能今天是你的伴嗎?」

我捏了一下她的臉,就在同一個時間小豬一個靠近,惦起腳尖對著我嘴唇吻了上來...

回家的路我開的很慢,一來是陽明山的路十分蜿蜒,二來是我們心裡面對了各自不同的處境。

一日下來所發生的事,對於小豬是喜歡我的狀況仍然沒有實感,面對自己心中的成見,讓事情這樣發展下去有點感到誠惶誠恐的...

大約晚上10點來到了小豬家的樓下,到了分開的時候她始終沒有下車,我索性握了一下她的手,結果小豬順勢再度吻了上來,感覺過了有一整晚那麼久..

分開後她背起包包和今日買的東西準備下車了。

我:「出來一天了,早點休息哦!」

這時只見她將手放在門把上,然後就停頓住了。

小豬沒有轉頭,我僅能透過玻璃的倒影看著她的臉,終於她說話了:「那天...」

我:「怎麼了嗎?」

小豬:「你來我們店裡那天...」

我嗯了一聲很認真的聽她說:「有個很粗魯的客人倒了一整杯純的威士忌逼我喝下去...」

我:「妳喝了?」

小豬點點頭:「然後隔沒幾分鐘他又倒了一杯,再要我喝光」

我沈思了,因為當日我也喝了一大杯都覺得很痛苦,何況是個女生。

小豬接著說:「我不願意喝,他就生氣了,而且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我聽了更加握緊他的手,她再繼續接著說:「那時我覺得自己好賤..」

小豬停頓了一下:「直到後來遇見了你...」

然後轉頭看著我:「讓我覺得你一定不一樣...你是好人,對吧!?

我是好人嗎?

小豬熱切的看著我,好人..我是嗎?

如此平淡恭維的話,此刻變得無比沉重,那一天我只是一樣喝了一個公杯,並不是小豬想的那樣...

更何況..

更何況我還沒有釋懷目前的她...

小豬仍是看著我的雙眼,迫使我把完全沒準備的話硬擠了出來。

我:「我...其實...」

然後又咽了口水:「不完全是妳想的那樣..」

小豬:「那是怎樣?」

我:「不要說我是個好人,因為..」

小豬:「因為什麼?」

我:「因為..」

一陣吞吞吐吐,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今天的一切都還在調適、還在接受中,我還沒有準備好將關係照今天的樣子發展下去,雖然我依然讓它發生了...

看著我的語塞小豬的表情漸漸失去了笑容,然後落寞的開口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

小豬:「因為我是個酒店小姐..」

然後走下車子關上門門離開了...

我在後面喊著:「等一下!你聽我說!」

然後從駕駛座下車,追到了小豬的門前。

我:「妳等一下,不要這樣扭頭就走可以嗎?」

小豬被我拉住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我擋在她的前面:「妳怎麼不聽人家說話的?」

小豬:「你已經說了...」

因為不想成為市獪之人,我努力的要找到合理的解釋,只不過情況仍然不是我能掌控的。

我:「我那有說了」

小豬:「我沒有說你不對呀!我確實是個酒店小姐啊!」

我嘆了口氣:「我需要時間啊!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就不會跟妳出來啦!?」

小豬這才稍微放下防禦姿態說:「然後呢?」

我:「我不知道妳有什麼問題,有沒有能力改變它,所以也沒辦法要求妳為我改變啊..」

小豬看起來把話聽進去了,沒有再像剛剛那樣咄咄逼人。

小豬:「時候還沒到...」

我疑惑的問:「為什麼時候還沒到?」

小豬:「我也需要時間..」

我:「什麼意思?」

小豬看起來彷彿在壓抑情緒還是脾氣的樣子說:「我也需要時間才有辦法告訴你...」

我把兩手一攤:「是不是?大家都一樣嘛!」這時才感覺她這口氣順了下去。

小豬:「你不需要有壓力..」

我:「嗯!那妳也別亂想,早點休息好嗎?」

這才見她點點頭,口中給了我一個無聲的:「拜拜」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剛剛的對話,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小豬仍然有我不知道的面向,至於是過去、家庭或是生活,還是要等到她打開心門才知道。

這幾天我很審慎的想過了一遍,可能許久沒有與另一個人產生牽絆,我變的患得患失。

當然我也清楚自己有個孩子,還有一班工人要養,沒法付出過高的成本去談感情,所以很快的恢復理智和平常心。

首先和一個酒店小姐若是真動了感情,最難過的一關不是旁人而是自己..

目前和小豬只有見過幾面,真的談不上有多了解她,若是真的要在一起首先當然是希望她離開那個環境,因為真的沒多少男人能忍受自己女友在聲色場所上班。

如果像那日因為喝不下酒被欺負了完全無從保護起,再者那個充滿男性荷爾蒙的環境,會發生任何事都不用意外。

但若是經濟重擔呢?

能幫的實力有限就是有限,何況牽扯到金錢不就從認識至今都不單純了嗎?

那唯一能解的狀況,不就剩下只為愛賺錢加上愛喝酒,現在為了愛願意離開了嗎?

想到這裡一切彷彿都無解了..

沒見面的這段時間,我們的對話從問候變成閒話家常了,有點不一樣的是例如

「這看起來好好吃,下次一起去吧!」

「片子上映的話就一起去看吧!」

或者「下次可以考慮去這裡玩」

這種無期之約,感覺有點試探又有點等待對方先開口的對話。

終於在兩個禮拜後小豬提議:「還是說我們一起去喝酒?」

其實不要勉強的話,我和小豬都算喜歡喝酒的,至少自己就喜歡那種微醺,靈感的湧現加上更容易言語交流的感覺。

不過這次不一樣,小豬邀約我喝酒是到她的租屋處...

這讓我感到好奇又有些顧忌,畢竟是共處一室說沒期待也不太誠實,但是成見的問題始終沒解決,我也不知道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當天我還是很老實的去了..

我們先去買了一瓶威士忌再加上一手啤酒,然後亂買了一些下酒菜,就去了她的租屋處。

小豬的家是間一房一廳的小公寓,打掃的很乾淨,走進去後我立刻就看見了一台用布蓋住的電鋼琴。

我問她:「這是妳平時彈的鋼琴嗎?」

小豬見我有興趣,便走過去把布掀開,露出了一台嶄新的山葉88鍵全尺寸電鋼琴。

小豬說道:「現在很少彈了,因為在公寓會吵到鄰居,只能在中午前彈一下」

說著就打開了電源,坐了下來把音量調到最低。

我:「這個不便宜耶!當時幫女兒找新鋼琴的時侯就考慮過」

小豬:「嗯!分6期花了我不少錢哦!」

說著就開始彈起了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小豬在我眼前氣定神閒,任由十指跳躍在琴鍵上,並不看譜,展現了非一時半刻能有的功力。

這時我才意識到她約我來家裡的用意,我已經開始走入了她不同的面向,彷彿又再開啟了另一扇門...

調低音量的琴聲連小小公寓都填不滿,但半點也沒影響曲子的優美,小豬那日幾乎素顏,卻比過去見到她的每一天都美..

因為怕影響鄰居,她僅僅彈了四個小結就停了下來,然後抬頭給我一個羞澀的微笑。

小豬:「我是上台北來才又開始練琴的」

我:「因為喜歡音樂嗎?」

小豬搖搖頭:「因為彈琴的時侯就能忘記一些可怕、不愉快的回憶..」

我嘆了一口氣:「是什麼事能夠告訴我嗎?」

小豬把頭悶進我懷裡抓緊我的手:「再給我一點時間..」

那天連一瓶酒都沒有開,僅僅是一小段的曲子讓周圍的空氣都能使人沈醉,此刻兩人都別再猜別再掩飾了,我們都是任由它發生的。

我到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那天上班我變的很不專心,並不是對於飲食男女纏綿後的溫存,而是細思著她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承認因為在酒店中認識她,所以存在許多保留和猜想,這個感覺在多次相處後有了一點改變。

小豬就像一幅拼圖,我必須從加深的信任中去獲得下一塊。

例如昨晚的對話中,她問我:

「如果收到法院傳票大概多久會開庭?」

「原告、被告在什麼時候才會面對面?」

我現在開始了解:「再給我一點時間」的意思了。

有一天去阿賓的公司樓下找他抽菸。

阿賓煞有其事的跟我說:「有個秘密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說」

我早已經嗅到他不正經的氣息:「三小事有屁快放!」

阿賓:「我只跟你一個人講哦」

我:「說!說!」

阿賓左顧右盼,像個特務似的說:「我最近痛風了」

兩人一陣爆笑,結果這場喝酒的戰爭最後是我贏了!

笑畢阿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我問你哦?」

我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阿賓:「你是不是跟那個叫小豬的酒店妹在一起?」

我忽然愣住了:「你怎會這麼問?」

阿賓:「那就是有嘛!」

我:「怎麼了嗎?」

阿賓:「你認真嘍?」

我想了一秒:「我..應該還好吧?」

他哈哈大笑:「還說沒有!不過啊我還是勸你玩玩就算了」

不知道為什麼阿賓的話讓我有點不太舒服,但我沒表現出來。

阿賓:「你知道阿宏最近怎麼了嗎?」

我搖搖頭他接著說:「那女的整天打電話騷擾他老婆,連他岳父都知道了」

我:「然後有怎樣嗎?」

阿賓:「怎麼會沒怎樣?阿宏的金主就是他岳父啊,這陣子別說喝酒了,連晚上出門都不行了」

我沈默不語,阿賓拍拍我的肩:「總之你雖然沒老婆也要留個心眼啦!」

然後他上樓後留我在原地沈思許久...

那天阿賓的提醒一直迴盪在我腦海裡,確實我不知道小豬在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有什麼要求?

但是她至今真的沒有向我索討過什麼,其實當下我真的很想跟阿賓說:「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是心裡又隱約不是那麼確定。

由於上回沒一起喝到酒,所以和小豬相約在2014年的一個過年前到五條通的一家居酒屋。

那天居酒屋到了深夜11點半仍是門庭若市,小豬點了柚子風味的燒酒,然後很認真的看著菜單..

小豬:「這個「沈醉秋刀魚」是什麼意思啊?」

我笑了一下沒說話,她接著又說:「你看!還有個「純情的鮪魚」還有!你看啦!這個「淫蕩的比目魚」是什麼東西啦!」

我想著阿賓說過的話出神了,沒聽到她後來說的,小豬看了我一眼,然後隨便點了幾個菜就把菜單還了回去...

小豬:「怎麼了?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什麼?沒有啊!」

小豬:「我剛跟你說話都沒在聽..」

我笑了一下說:「我想問你哦


小豬:「怎樣?」

我:「妳有希望我幫妳什麼忙嗎?」

小豬沒想過我會這麼問,遲疑了一下:「什..什麼意思?」

我:「我是說妳對我有什麼要求或是想要幫妳做什麼事嗎?」

沒料到我這麼直接問的發問,小豬睜大了眼睛驚訝的樣子!

而我竟然讀出了「你怎麼知道」的表情,吧台之前兩人就這麼僵持般的對視著。

我心中隱約感到阿賓的擔心是對的...

小豬:「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我乾脆就說了:「我認為妳有很多故事,雖然妳還不想說,或許時候未到..」

小豬嗯了一聲,我接著說:「妳應該不是單純想找個男朋友這麼簡單」

小豬情緒並沒什麼起伏道:「我想騙光你的錢..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我:「那倒也沒有」

小豬:「還是..要你買個愛馬仕給我?這樣比較合理?」

我笑說:「一台電鋼琴要分6期的人,愛馬仕胃口是大了點」

然後我們都笑了。

這時剛點的菜一盤盤的上來了,我敬了她一杯,小豬很快幫我再倒上。

小豬:「那...可不可以先放下你的疑慮,真心的陪著我就好?」

我笑著點點頭,感到擔心比剛剛淡了一些。

難到是我多心了嗎?

這個晚上我們喝的很開心,小豬也絲毫不受剛剛那席話的影響。

過年她們店裡休到初六,於是邀約我初三一起去外面過夜,沒老婆沒娘家要回的我也欣然同意了。

就這樣喝到1點多,我們走出居酒屋的時候,小豬忽然回頭看著我:「我希望你為我做你擅長的事」

我最擅長的事?

我是做工程的呀!這是要做什麼!?

小豬:「用你的筆,替我說話」

我:「什麼意思!?」

小豬:「時候到了,你要用你的筆替我打一場仗」

那晚後來無論我怎麼問,小豬除了要我等,什麼都不願意再說了。

這讓我想起初見面的那一天,果然就是指是訴訟狀!

這不行啊!我不是學法律的,只是幫人寫過一些車禍賠償、履約爭議等等的書涵,跟打官司根本沾不上邊,況且請律師寫狀紙根本沒多少錢啊!?

再說自訴的狀況大多都只是民事,完全不知道始末,這可不是兒戲呀!

難到一開始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接近我的?

整個2015的一月我都沈浸在這不安的氣氛之中。

我思考如何讓她知道法律是極度專業的事情,可是這些事她會不知道嗎?

還是小豬有難言之隱?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的計畫依然是去靠海的地方,而且訂了一家從房間就能直接走入沙灘的飯店。

等待大年初三的來到,小豬還打了電話跟我再度確定行程有效。

小豬:「那天我那麼說沒把你嚇到吧?」

我無奈的說:「當然有,我怕的要死..」

後面她說什麼其實沒太注意聽,因為我滿腦子都在想如何要她走正常的法律程序。

那個過年沒有意外的小豬自己一個人過,我也不敢再問她的弟弟跟媽媽為何沒有一起?

當時的氛圍也不知為什麼感覺自己好像對她有責任。

初三女兒啟程跟媽媽回娘家後,我就一個人回台北與她會合了。

初三北部車很少,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抵達東北角的一個濱海飯店入住了,天有點陰氣溫很低,但是蘇澳的街上仍然十分熱鬧。

今天的小豬穿一件帶有修飾效果的魚尾裙,上面加了件小外套,但是我注意到了她的行李比平時大了一點。

除了行李我感到很細微的她這次不如上回興致高昂,甚至偶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我依然帶她去許多地方,最後去吃現撈的海鮮,大約晚上九點回到了飯店。

吹了一日的海風,我對小豬說:「妳要不要先去洗澡,這裡房間裡就有溫泉」

小豬應了一聲:「好哦」就去準備換洗衣服了。

我心想今天一出門就這樣悶悶的了,不是我的錯吧?

這時我察覺小豬進浴室後,裡面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於是我看著手機大聲喊:「怎麼了嗎?」

沒想到小豬的聲音不在浴室,而是從我的背後傳來,小豬:「沒有...」

我回頭就見到她竟然一絲不掛站在我的面前...

小豬:「你進來..」

說著就揪著我的衣角往浴室裡走。

男人這時是豪無抵抗力的,那一晚這個25歲女子的柔情,消除了我心中所有的疑慮,當感官傳遞過來她每一寸肌膚的溫度同時,我也感受到小豬已經把自己全部交給了我...

待續
2025-03-03 22:11 發佈
文章關鍵字 月光 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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