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懶洋洋地瞇起眼,張開了無言的大口呵欠流淚,圓鼓鼓的眼珠隨著Jary的動作而左右移動。Jary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兩個火爐齊開之下,更顯得Jary的手忙腳亂。
又是這陣焦味,尼可嫌惡地皺起鼻子,踮起腳尖離開了五天未整理過的睡床,連正眼也沒瞧一眼那些發黑的食物,更別提想飽食一頓了。
「既然不會煮菜,又何必睹氣似的每天煮呢?真是活受罪!」尼可心想,卻沒有發作。
尼可打算去外頭覓食,或去隔壁的白米兒家吃,這一個禮拜以來,尼可都是這麼過,就是從May離開了Jary身邊以後。白米兒有著白而長密的毛髮,水藍色的眼珠子總是無辜的轉著,只要見到尼可,便會親暱的蹭蹭尼可的下巴,尼可每次失落或者需要關懷時,這便是個好去處。
尼可輕易地跳出窗外,屋內的Jary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被Jary摔在瓷磚地上的銀叉子發出無辜的鳴聲。尼可只是冷眼略過,隨即躍上紅色的瓦片屋頂,像個守衛似地,盯著街上來往的人。
尼可越來越想念May了。
當時,May就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看見了尼可,一個濕軟的紙箱裡看見了尼可,又溫柔的帶回了尼可,還和Jary三人一起合拍了照片,May一直很珍惜的擺在公事桌上。
May總是穿著一身素面襯衫,工作結束回家後,放下了公事包,便將家中打理得井然有序。
他總是繞在May的腳邊,聞著煮鍋中飄出的菜香,飽食之後,打打飽嗝,趴在May為他每天換的同樣花色被窩裡小憩,屋裡總是散發著May身上特有的肥皂香味,他已經習慣了那個味道。
安逸而且平凡。
Jary很少有滿意的表情,甚至一直不認為May是重要的,一切太過習慣。
尼可揚起了一抹自嘲的笑,舔著整理著因濕氣過重而顯得灰髒的黃毛,再次厭惡的皺了皺眉,耳上靈活的抖落灰塵。
尼可不禁想起方才屋內亂七八糟的模樣,洗衣機中堆滿未洗的惡臭衣物,角落中到處都是初結的蜘蛛網。
這一個禮拜以來都是如此吧?
他們一直都苛求了May,認為這些事只是微不足道。
他想念起May的關心和包容,不論他去了哪裡,什麼時間回來,May總是準備好最新鮮的食物和乾淨的被窩給他,為他的黃色短毛梳理,憐愛的撫摸他玩耍,而Jary偶爾會帶些小玩具給他當禮物。
相對之下,尼可再也耐不住寂寞的低下了頭,趴著縮成了一團。
陽光曬得尼可有些想睡,好不真實的感覺,他竟有些痛恨起Jary了。
要不是那天Jary的心情不好,挑剔May煮的菜,甚至諷笑做家事並不算什麼,May也不會留下字條,負氣離開。
尼可歪著腦袋想,如果他是Jary,鐵定會留住May的。
只可惜尼可是一隻貓,雖然Jary也像一隻貓。
小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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