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四海 Once a Thief》,由《喋血雙雄》導演吳宇森執導,周潤發、張國榮、鍾楚紅、曾江、朱江、胡楓等主演;1991年上映的犯罪動作片。
亞Joe(周潤發飾)、亞占(張國榮飾)和紅豆(鍾楚紅飾)三人是黑社會頭子(曾江飾)收養的孤兒,專為他偷盜知名藝術品令其賺錢。
這一次,三人在法國收贓商人的告知下,要去機關重重的古堡內,盜取名畫《赫林之女僕》,沒想到事成後,竟然被一群人襲擊,原來這一切都是養父與法國收贓商人合謀設計陷害。關鍵時刻,亞Joe為救亞占,駕車駛進大海與敵手快艇相撞,生死未卜。
數年後,亞占和紅豆結了婚,半身癱瘓的亞Joe出現在他們眼前,而養父依舊不願意放過三人,逼他們再偷一次名畫《赫林之女僕》…
之前我在介紹《喋血雙雄》時有提到過,吳宇森早期是拍喜劇片起家的,諸如《發錢寒》、《大煞星與小妹頭》、《錢作怪》、《滑稽時代》、《摩登天師》等片,雖然當時力圖轉型,卻一直不順利,是後來徐克提供了吳宇森執導他所籌畫的電影《英雄本色》的機會,才讓吳宇森創造出屬於他個人風格的「英雄式流血動作電影」,並把香港動作片推進到另一新境界。《縱橫四海》這部電影,成功結合吳宇森早期的鬼馬作風以及後來的動作槍戰招牌元素,也讓他一掃滑鐵盧之作《喋血街頭》所帶來得頹勢,重回票房贏家之列。
《縱橫四海》可以說是香港【神偷片】的巔峰代表作,雖然更早之前的《最佳拍檔》也是這類型電影的翹楚,但該片主要還是以瞎搞胡鬧的喜劇元素作為訴求,相形之下,《縱橫四海》就比較紮實一點,融合了上世紀六、七○年代好萊塢神偷片的風格,將其都市犯罪的驚險刺激高調拋出,不管是場面設計、劇情安排,還是演員陣容,各方面都是最齊全的,所欲呈現出來的風格與質感,相當吸引人。
跟吳宇森早前執導的《英雄本色》、《喋血雙雄》、《喋血街頭》等充滿悲情的英雄式電影不同的是,《縱橫四海》揮霍了一下吳宇森的浪漫情懷和幽默雅趣,從頭到尾都是一派悠閒氣氛,沒有什麼苦大仇深,看了更不會心情壓抑,尤其是片中亞Joe、亞占和紅豆三人開著紅色敞篷車在巴黎街道上奔馳的樣子,無不流溢著一股瀟灑恣肆的風度,讓人極易感悟到一種生命激情的衝蕩和強烈的共鳴,為電影裡面的友情和愛情悄悄觸動。
講到吳宇森,就會聯想到他那富有想象力的「暴力美學」,不過在《縱橫四海》中,幾幕槍戰駁火的鏡頭,倒是沒有使用他擅長的意象表現手法(應該是沒有,但也可能是我看不出來…>_<|||),雖然缺乏了一種視覺美感,但明顯增加了不少流暢性和真實感,而且說真的,有時也要換換口味,畢竟吳宇森還蠻愛用意象表現手法,但是變化並不怎麼高,同一意象常會在他的電影裡頻繁出現。
當然看他們如何偷盜才是【神偷片】的重點,而《縱橫四海》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在古堡盜畫的那一次,雖然機關設計在當時就已經有點落伍了,但是利用一些搞笑詼諧的橋段,以及亞Joe和亞占兩人唇槍舌劍的相互吐嘈,增添了不少玩味。其中兩人拿著酒杯看紅外線,優雅地穿梭其中,就好像跳舞一般;還有他們跳上吊燈玩起空中飛人,有點耍笨的模樣,都讓人不禁莞爾。
此外,開頭盜畫的那一場戲,摩托飛車特技也是讓人目不轉睛,尤其是亞占刻意摔車,讓自己滑行到卡車底盤,千鈞一髮之際攀爬上去,簡直是神乎其技,當然也豪洨到有剩…XD。至於做亞占替身的正是柯受良,然而不管是本人、替身,現在都已經不在了,真讓人嗟歎不已!
亞Joe、亞占和紅豆三人,那種夾雜著親情、友情和愛情,複雜且又誠摯的情感交流,深深地感染著每一位觀眾的心,也因為三位巨星各展魅力,讓整部電影更加賞心悅目。其中張國榮最為搶眼,開頭流浪畫家畫他的肖像,只見他瀟灑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丟下一句:「我叫阿占,是個通天大盜!明天看報紙吧!」展現他優雅的氣質和飛揚的神采。
亞Joe則是一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從他面對亞占質問他與紅豆感情時,自己的一番愛情見解就看得出來,然而,雖然外表看起來屌兒啷噹,玩世不恭的感覺,但生死關頭他總是能挺身而出,表現出他豪氣干雲、任俠好義的一面。而在戲裡面,周潤發不斷地搞笑,碎碎唸又三八的樣子,顯露出了他的喜劇功力。
張國榮和周潤發在戲裡,一舉手一投足間滿是魅力,而身為這齣戲唯一女性角色的鍾楚紅,就只能說不溫不火,還是突顯她個人的天生麗質為主,尤其是在晚會上跳舞的那一場戲,蓮步輕移搖曳生姿,性感華麗的柔情,精緻迷人!當然周潤發坐在輪椅的共舞,更是充滿了趣味的創意。
上世紀八、九○年代是港片的高峰期,隨便一部電影總是大牌雲集,《縱橫四海》的三位主演,鍾楚紅、周潤發、張國榮,在最燦爛最芳華正盛時接演了此片,細膩從容的表演釋放巨大能量,每個畫面定格了他們迷人的風采,只可惜如今人事已非,哥哥早已經仙逝;鍾楚紅嫁做人婦淡出影壇,現在也成了寡婦;剩下發哥一人還在繼續為我們拍戲,往事也只能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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