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羊記》:剪接師時常請假(有劇情雷)

其實就我個人來說,並不是那麼討厭《變羊記》,電影存在的那些瑕疵,很像是我們文案企劃平時工作的一些實況。

文案:「我文案寄到你信箱了。」
老闆:「有些地方怎麼不是那麼通順!」
文案:「這只是初稿。」

電影的惡評其實已經相當多,應該也不差我這一篇。所以我想《變羊記》之於我,應該是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切入,來談談創作跟市場觀感這一回事。基本導演已經把電影分為三個主題區塊,那麼我就直接分成三個部分來跟大家聊聊我眼中的《變羊記》。


《變羊記》中的羊,是創意卻撲朔迷離的開始

基本上,整部電影從宣傳開始,我一直都覺得重點就是羊,只是正式觀賞正片,羊似乎又不是電影的主題,一度讓我覺得:導演只是在開頭的部份,拿《定伯賣鬼》的故事,跟大家做個起頭。

隨著劇情的推進,在後面兩個看似獨立的情節中,羊的存在又是如此的若有似無。就當我推想,也許導演只是拍完片不知道該如何命名,乾脆來個「變羊記」(或石頭記?)這類的理由的時候,羊又在結局的地方被扶正,為整部電影引導出另一個可能性。

其實就這一點來說,就能看出導演本身的想法。從一個自古流傳的創意鬼故事開啟電影,三個故事之間獨立與連結、主與副的關聯性,整個大方向主軸其實說零散卻又有一個結構。但可惜的是《變羊記》最後終究就只停留於劇本的角度,同時兼任編導的左世強盡好了身為一個編劇的職責,卻沒當好一個好導演,造成了一部讓觀眾難以下嚥的電影。關於後續的探討,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變羊記》中的盆景,談的就是電影

這一個主題中,溫昇豪飾演的學長(很愛演學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生意人,阿傳(黃河飾演)這個角色其實在我看來就是左世強本身。至於電影,就是那顆原先應該價值非凡的真柏。

片中兩個人對於真柏的下場,有著不同的看法跟爭辯。從市場價值面、從藝術價值面,對市場派的學長來說:真柏最有價值的就是葉子,應該保留;但是對阿傳來說,這棵真柏的價值就在於精簡與枯枝的結合。於是,《變羊記》這部電影最後也跟片中的真柏一樣,被剪去了大多數的葉片。

一部劇情支離破碎的電影,如同是片中那個光禿了大半的真柏,淒涼。或許導演本身相當清楚人物之間的關係跟發展,但是卻不能因此要求觀眾有腦補的能力。只是導演卻又似乎相當清楚自己的文人風範跟市場的差異性,在片中一段盆栽競賽表現出令我玩味的呈現。

這樣的一個劇情安排,究竟是導演在幽自己一默?抑或是對整個電影市場及觀眾喜好度的挑戰?


《變羊記》中的石頭,是導演的哲學遊戲

電影玩的恐懼不是日本鬼怪片的那種悠悠然,更不是好萊塢那種猛然爆發的張力。透過精神面的呈現來拿些鬼怪片的恐懼,導演在我看來就如同是片中那個不可一世,連骨灰罈都敢砸的阿傳一般,也是鐵齒到一個不行的人。

看似有鬼,卻又無鬼。除了一開始那像是番外篇的現代版「定伯賣鬼」,《變羊記》當中並沒有其他鬼的形象。只是那隻只是不斷被餵食,看起來無害的羊,透過不斷穿插於背景出現的宋定伯(蔡振南飾演),卻又有意無意的宣示著鬼的存在。

鬼怪的形象不明,充斥著整部電影。會嘆氣跟發抖的櫃子、沒頭沒尾的廢棄房屋、似乎曾經發生過事故的房子。所以說,《變羊記》的背景設定到底是一個充滿了鬼的世界?一個充滿了鄉野傳說的寓言?又甚或是一個充滿了神經病的世界?導演給的線索太少,卻又拋出了太多。這充斥著哲學思維的背景描述,是一個相當大膽且自慰的切入方式。


《變羊記》說穿了就是一本文人的筆記

只是《變羊記》縱然有一個好的大方向跟頗具發展性的劇情,卻終究只能停留在劇本的格局。這部電影彷彿就是導演的筆記本,前半段記錄著他的生活流水帳,如此的理所當然。

後半段似乎才終於想起了拍電影這回事,刪除掉一堆不必要的旁枝末節,終於發展出一些比較有劇情串連的東西。只是經過了大半部電影的疲勞轟炸,你還期待觀眾能夠給電影多好的評價?自命清高的文人個性,是《變羊記》自取滅亡的關鍵。

片中幾個鏡頭的處理我個人還蠻喜歡,從構圖跟呈現都有拍出質感,但是一部電影的構成,光就畫面來說,構圖跟銜接是一體的密不可分,整部電影前半段就完全毀在糟糕的剪接。即便我是一個接受度很高的人,從第一個場景瞬間切換到戰車,就已經讓我眉頭深鎖,更別說整部電影有大半都充斥了想到什麼就拍什麼的片段又急促的剪接。

相當可惜,《變羊記》就是一部連忙拍完來不及潤飾的毛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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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09 1:15 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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