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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德克巴萊片段與幕後


clws wrote:
希望魏導這次可以慎選金主
不要像海角七號時一樣
讓人打著他的名號到處騙人上床
據我所知
至少有一對夫妻因此而離婚了


這個有趣了
請教一下
金主不是只出錢
為何可以打著他的名號騙人上床?
還是說有人想找金主
這名金主稱此機會說可以安排到未來的影片中演出
借此機會才騙上床?
clws wrote:
希望魏導這次可以慎選金主
不要像海角七號時一樣
讓人打著他的名號到處騙人上床
據我所知
至少有一對夫妻因此而離婚了


哇....
這位網兄講得這麼生動
相信水果日報會乞求您的爆料吧...
bala73 wrote:
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為啥那些原住民會有槍??且看起來不像是獵槍..(恕刪)


我看了下也覺得荒謬..
在地的竟比日本人用槍還訓練有素的樣子...
槍竟然還是人手一把...荒謬至極...

槍打日本人.這劇情只在大陸比較有市場...
槍打日本妞.全世界都有市場...
空凡 wrote:
我看了下也覺得荒謬....(恕刪)


賽德克族是天生的的打獵好手
槍法自然不會差到那兒去
至於每人手上一把槍
那是因為事件後莫那一併襲擊並攻佔了霧社地區所有的駐在所取得原本被沒收的大量獵槍
並繳獲駐在所日本官警的武裝

批評的人
大概是因為不想看到此片有濃厚的抗日色彩
呵呵...

<日本人比濁水溪的石頭還多,比森林的樹葉還茂密,可是我反抗的決心比奇萊山還堅定。>
去過大日本帝國遊覽參觀過的莫那魯道
明明很清楚反抗結果不過是以卵擊石
還是不顧一切賭上整個馬赫坡社的命運說出這句還真的叫人熱血沸騰阿
無論如何一定都會進電影院支持


賽德克‧巴萊官方網站




gracestar wrote:
賽德克族是天生的的打...(恕刪)


轉自 霧社事件

霧社事件(上) 他們如何進入另一個台灣
作者/林阿爾

事情發生之前,曾經有一群旅行者被日本官方遴選,由這裡出發往日本本州去遊歷,這樣的政策被稱作「內地見學」。

這裡是日本官方對於經營台灣,之中不屬於漢人的那一大半,當前在他們眼中最好的一個地方,是個模範番地,官方給定了一個很美的名字,稱他作「霧社」。這名字也是由清代官方給定的「致霧社」這名字來的。

霧社就在台灣這座島接近中央的地方,在濁水溪與大肚溪上游的脊稜台地上,海拔高度達到1,148公尺,中央山脈的堅硬山巒一重一又一重,當雲從遠處飄來,就會置身在乾淨而潮濕的霧裡,這是他名字的由來。

清代以前,霧社是漢人到不了也不到的地方。從進入中央山脈最後較大的一個城陣埔里,前往霧社途中的「人止關」,是這條依隨地型盡量選取可以上山道路的咽喉,也就成為這條山路的要塞。

住在霧社這個台地周邊的原住民族群,依你們現在的分別可能會說是有泰雅族與布農族,依這個時候日本人的分別,是當成同一族的。如果你們相信我,我還願意多說一句,在距離你們不遠的將來,會能夠更細分更多種族群,在這裡的泰雅族屬於賽德克(Sedek)亞族的有霧社群、道澤群、德魯固群(Sedek);屬於賽考列克(Sekoleq)亞族的有白狗群、馬力巴群、眉原群;屬於澤敖利亞族的有萬大群。

這些不同的族群,在千百年來,原本就一直進行著相互的競爭殺戮與合作共同生存,這是屬於他們的故事觀點,屬於他們的故事,很可惜我與你們一樣都沒能了解的更多。但我知道對於這幾個族群來說,他們的文化裡是沒有「歸順」、「投降」這樣的概念與詞彙的,他們只有的是「和解」這樣的語彙。

這類的事情,其實不會很難想像,比如我們會說的「緣分」、「天道」之類的話語詞彙,其實也是文化裡面帶著的,他有時說明了一種想事情的方法,有些這樣的概念對於異文化、不同語言的人來說,也只能勉強翻譯,或者用很長的一段話勉強去大概解釋,情況或許就會像看到的一隻大象,與要跟別人說明一隻大象是什麼一樣吧?

我想到要說這些,是為了也要跟你說一個族群有的一個概念,廣義來說的泰雅族群,除了都有刺青的等等風俗之外,他們的生活裡都會感覺到一個東西,叫做「gaga」,我只能聲音翻譯,這東西有時指的是類似社會規範的整體,有時候指的是依年齡組成的人際群體,有時候指的是決定對錯的決斷者。

如果你們覺得不好理解,想想如何跟外國人解釋「緣分」、「天道」啊之類的話語,大概也就知道這種不同文化間溝通的困難在哪裡,思維和世界都不完全相同,而不是有沒有請翻譯的問題。

跟「gaga」有關係的是,這些族群也就有獵人頭的習慣,聽起來可怕,但請考慮我們也都是在一種文化的立場上去看對方,對他們來說,人頭本來就不容易獵,所以能不能獵到人頭,可以幫忙決定很多事情。當雙方有糾紛或訴訟的時候,成年時要得到某些資格的時候,甚至家人長輩重病需要祈禱的時候,獵不獵的到人頭,代表你的意志、能力勇氣、以及「gaga」作為類似機遇之類的決定因素。

當然,我目前所在的時間是20世紀初了,日本人治台可是想法全面,他們想統馭台灣整個島當作他們的領土,就像前一篇故事所說的,他們也想當他們腦海中想像台灣地圖上,那原先雲霧繚繞,不被了解很少被深入的那一大半個台灣。

所以日本官方對於這部分的作業,我們統稱為「理蕃政策」,有很強大的意志力,想要改變並決定這些地方的樣子,他們也從文化方面來著手,比如刺青在臉上表明身分的風俗當然是被禁止,或找些有誘因的政策鼓勵不那麼作,當然更包含獵人頭這樣的風俗。

日本人是這麼看待這另一大半個台灣上的人的,由負責主持「台灣舊慣調查會」的學者,也是東京帝大教授岡松參太郎在《生蕃意見書》提出「生蕃,依據社會學上看是人類,但從國際法上看,是像動物一般的東西。」,也所以「國家對此類積極叛逆的生蕃具有討伐權,他的生殺予奪,完全在我國處分權內。」於是出動大批軍隊警察,「討伐理蕃」,有時剿殺,有時招撫,更多時候兩者並行。

我們知道這樣的看法可能之前有說過,清朝在處理漂流船到台灣,因文化差異被原住民殺死案例的處理態度有關,但更多的依然是來自於自覺高階的文化本位,對不了解的文化進行貶低排斥的那種可惡習慣而來。

獵人頭這樣的風俗你們也可以想像,當然是該被日本人禁止的,何況他們還積極性地要推動這些他們眼中的番人,受日本式文化的教養來所謂開化,怎麼會不禁止這種會讓他們感覺危險的文化風俗呢?

但事實上,日本人的理蕃政策很多時候根本就在剿滅鎮壓這個步驟就困難重重,這些他們眼中的番人,是善於抵抗武力攻擊的,所以,日本官方想出了一個陰險地有效的方式:策略性開放獵人頭。為什麼?

好延續並且介入不同部族間千百年來的生存爭戰,甚至有許多例子是挑撥彼此,推波助瀾,比如將眼前較棘手不配合的部族騙往山澗某地,以饗宴的名義欺騙他們不充分武裝而喝醉,然後讓早就連絡好的另一個跟他們有衝突的部族去獵他們的人頭,系數消滅,還可以把這樣的成績當成是對另一族群的友好與恩惠,要求更多的配合。

當然這些不配合的族群,或代表人物意見領袖,都有被紀錄列管,這些遲不接受日本文化思維下的管束,當然也不接受日本文化強力教養的人物中,在霧社一帶,最有名的之中一個,叫做莫那魯道 (Mona Rudao)。


霧社事件(中)莫那魯道所生活的模範番社
作者/林阿爾


莫那魯道(Mona Rudao)參加「內地見學」的時候,他看到了二十世紀初的日本,行程安排,除了名勝與先進的城市景觀,希望讓這些所謂的「生番」透過震撼與嘆服,了解他們的新主人日本國,所擁有的所謂文明與開化之外;也非常保險地安排了許多軍事建設的行程,更淺顯易懂地,試著讓他們記得一個更簡單的重點──日本國的武力,相對於這些他們眼中野蠻的「生番」來說,是壓倒性的強大,無論如何,別試著訴諸直接的反抗。

莫那魯道記住了嗎?

我想他記住了日本人武力的強大這點,清清楚楚的記得;但他沒準備好就接受他們要他接受的結論:別考慮用武力來反抗,因為你們必定不會成功。

而且他在日本看到警察與官員的進步與合理的舉措,反而讓他聯想對比起在台灣或霧社山上的警察們,其實多麼不值得尊敬。

他的感受是準確的,而這也有些原因,無論是霧社或者是其他台灣山區接觸原住民的駐所,是多數日本人不會樂意任職的地方,也使得山區日本警察的編派,在職階與素質上又比台灣平地的警察低劣一層。除了正式編制的警察之外,只要入山勞動的日本工人,一律權宜給予他們警察或隘勇名義。

而莫那魯道作為世襲的頭目,在霧社一帶,幾個社之間,都有著相當響亮的名聲,自然也是日本治台單位官方眼中,流氓清單中的一員,是個危險人物。

當時日本官方,還採取了另外幾個措施,首先是攏洛表達友善,透過對各部落或gaga的頭目,贈與些物資,另外也想到了一個帶有多種功效的政策,就是提倡「和蕃」政策的婚姻,這透過與頭目或重要人物的姊妹或女兒的婚姻,與原住民族人有更深厚的關係。一方面還可以藉著這樣婚姻而比較親近的原住民族人,在部落裡收集在地的情報與資訊,而且這對日方駐警在台灣所謂的番區就職,個人的寂寞的情況來說,顯然也是受到他們的歡迎,或者視作一種福利而已。

這樣的「和蕃政策」,在藉著讓頭目變成這些日警新郎的岳父或親戚,以他們在部落裡的權勢與影響力,確實發揮了一些他們希望的效果。無論是他們以自己的文化觀點,認為是不良習俗的改除,以及接受日本式文化,以及接受日本作為殖民者的希望,都有相當的成效。

但可想而知的是,這樣的「和蕃政策」之下產生的婚姻,很少以愛情為前提,必然會產生一些問題。

莫那魯道的妹妹德娃絲魯道(Tewas Rudao),也在這樣的「和蕃政策」,嫁給了日本警察近藤儀三郎,近藤儀三郎後來拋棄了德娃絲魯道,但日本警方宣稱他是失蹤了。而在這些族人的文化觀點裡,無論是在尊貴身分的女生,如果遭到新郎的拋棄,就會被視為不祥的人,只能成為部落裡的邊緣人,而日本警方也從此就對德娃絲魯道不聞不問。比之於其他類似事件,對於新娘都還有些撫恤的動作,一個頭目的妹妹落得如此下場,使得霧社群整個區域,尤其頭目為莫那魯道的馬赫坡社,因為這個「和蕃政策」的婚姻,很諷刺地反而對日本警方埋下一個怨恨的種子。

而這種子,只是還埋在土中,靜靜,慢慢地吐芽。

莫那魯道應該必然為此很憤怒生氣,但他沒有採取什麼動作,似乎比旁邊義憤填膺的族人更安靜,他只是沉默的時間變多了,煩惱或思索的時間變多了。

當時霧社經歷了大興土木,至少在主要的街道,日本式的小村落已經成型,這些建築用的是霧社地方美麗又耐用的木材,將大樹砍倒,而且日本人要求這些必須擔負伐木苦工的原住民們,必須用扛的,而非他們習慣,其實比較聰明而省力的拉式,來搬運這些木頭,否則會遭到責罵甚至鞭打;為的是這些木頭在建築時,將會更光滑而美麗 ——一種日本人的文化觀點下,習慣認為的美麗。在他們的立場想,會覺得這些木材是要用在這些「生番」自己的地方,怎麼這些「生番」生性就是這麼懶惰呢?甚至有些人還覺得苛扣他們工錢,限制他們在規定價錢的地方買賣民生用品,或者每個人都應該要在主管監督下按時上下工勤勞工作啊,而主管就是我們日本人自己。

不過比如搬運的困難,他們往往必須在坡度很陡的谷地或山坡之間上下,用抬的雖然保全了木材的光滑,但真的也因此造成了些傷亡,就有一次搬運木材行動,造成五個原住民死亡。

不過這個時候的霧社是美麗而平靜的。1930年的霧社,治理越來越上軌道,建設逐漸完成,霧社地區十三個駐在所也已經穩定地執行他們的功能,之中還有一個名叫花崗一郎的青年,他在兩年前開始擔任霧社分室乙種巡察,這雖然是個低階的警察工作,但他是所謂「蕃人沐浴在皇國的德澤裡,蕃人出任教職的第一人」,本名是拉奇斯.諾敏,與本名拉奇斯.那威的花崗二郎,這兩人雖不是兄弟,但一起從小被選入埔里小學校三年級及二年級就讀,花崗一郎還繼續讀完了接下了的台中師範學校講習班,雖然終究只能當上比同等學歷的日本人低幾階的乙種巡察,但他能夠作為受日本文化與教育培養的樣板,回來服務鄉里。這是當時的霧社,日本人在這裡的殖民工作已經好幾好幾年,足以出現這樣從小教育培養的一代人了,霧社群也讓政府滿意,成為一個模範社以供宣傳。

確實,台灣山區的美麗景色,淳樸健美的居民,辛勞而大量地工作,街道完成,由美麗又帶著香氣的絕好木材組成,路上聽得到日語交談,看到的多是穿著日本式服裝,取好了日本名的善良人民,當飄下了霧社成行的櫻花花瓣,如果你這時候是在這裡的日本警察,或者甚至是個觀光客,這會是個美好的山區小村落,還能有什麼要被要求的呢?但你不是,在這裡的我也不是。

當然,站在這裡的莫那魯道也不是,他心中複雜的感覺究竟是什麼呢?



霧社事件(下) 兩場婚禮,與許多殺伐
作者/林阿爾


早在1920年,莫那魯道介入了所謂「沙拉茅事件」,甚至策劃了之中某些部分,這是一場源於流行病的殺戮事件,霧社北方引發了嚴重的流行性感冒的傳染,許多原住民族人死亡,他們的推論是日本人帶來了這病毒與劫難。這推測其實很符合科學,雖然說是流行性感冒,但是如果是身體的基因裡,完全沒有這型病毒的抗體,就自然會引發一次所謂進化競爭的淘選作用;族人們認為需要透過出草行動,祈求再這次的災殃裡更多人存活,對象很自然想到的是日本人,不過計畫走漏,在日本人的斡旋手腕之下,透過選擇性地開放出草行動權利,反而使得這成為原住民之間相互出草消弱彼此戰鬥力的行動。

這樣有效也冷酷的治理謀略,如之前說到過的,也不是第一次,但依舊那麼狡獪地有效。莫那魯道與他的同伴,帶著如何的心情,提著二十幾個本來預期是日本人,但卻改換成沙拉茅社人的頭顱回來呢?為了透過出草,來保護更靠近自己的族人與同伴能度過災殃?

到了1925年,莫那魯道進行了他大膽的計畫,由於日人入山之後,很明確地在解除原住民武裝方面下了功夫,尤其是火槍,莫那魯道串聯霧社南北不同的番社,大量地透過挖出早先陪葬在棺木裡的火槍,以重新建立起武力,並且連絡儲備糧食,這是一個有計畫性的武裝反抗行動,但啟動前道澤社向日本人告密,所以宣告瓦解。

這兩次行動,莫那魯道第一次依然用了他的刀,即使他明明知道,這些眼前的對象並不是想要求公道的日本人;第二次反抗運動的失敗,他該憤怒的是告密的同族,或者更多加乘給了他所不服也厭惡的山裡統治他們的日本人呢?

他是越來越沉默了。

1926年,日本人宣告完成收繳所有泰雅人火槍的政策,此事在這時是這麼被記載「近代本島理蕃事等之一大成功」。霧社作為一個「模範番社」,也似乎越來越顯得平靜,而那麼的日常。

1929年,被作為宣傳樣版的花崗一郎與花崗二郎,這兩個出身霧社山區的「模範番人」,分別和川野花子與高山初子,同一日舉行了婚禮。

這兩對新人雖然都有著日本名字,但兩對全部四個人都其實是泰雅族賽德克人。雖然這兩對新人都是泰雅族賽德克年輕人,但舉行的婚禮卻是日本傳統的神道教式婚禮,穿著日本傳統婚禮的服飾,進行著日本傳統婚禮的儀式。這個婚禮是霧社的大事件;不只對這四個年輕人來說如此,對於懷抱各種心思,或遠或近的日本統治者們來說,更是如此。

身在霧社的莫那魯道是越來越沉默了。

他的沉默裡反覆著思慮他一直以來那些經歷過的故事,以泰雅族賽德克的心智能有的方式運作轉動。

1930年,更精確地說那一天是10月7號,莫那魯道的長子塔達歐.莫那(Tadao Mona)也進行了婚禮,是傳統的泰雅族賽德克婚禮,無論是傳統日本神道教婚禮,或是泰雅族賽德克婚禮,同樣的是皆是個歡喜快樂的日子,也同樣的就是都有酒要喝;當時開心的新郎塔達歐.莫那,看到與同事一起經過的日本警方巡査吉村克己,想要向吉村克己敬酒,當時他拉著吉村的手時,在霧社這個美麗的模範番社,番人也似乎受教順服的場景裡,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起來就像個喝了酒的新郎官過於熱情的與相識朋友,為了一杯敬酒推遲拉扯而已。

但吉村巡察,是厭惡也憤怒地甩開了塔達歐.莫那的肢體接觸,以警棍對塔達歐.莫那毆打兩次,理由是「討厭那個不潔的筵席,而欲加以拒絕,要將被握住的手甩開」,其他參與婚禮的原住民對於好意熱情,卻在一個婚禮裡得到這樣的對待,自然錯愕而憤怒,群起圍毆日警。

不潔或熱情,厭惡與錯愕,或者都來自兩方的文化不同,而自然養成不同的看待事物的方式,或者不同的尺度與標準;但問題是當兩方的勢力太不平均,而且強勢的一方清楚知道這一點,也習慣這一點,差異就演變出不公平的壓制。

比如我對你們說到這塔達歐.莫那婚禮上的事件,或許你們會覺得只是個插曲,但當時所有人都知道這非同小可,因為在婚禮上好意敬酒的原住民新郎,被日本警察用警棍打,雖然也都會讓當場所有人憤怒動手,但當他們冷卻下來,就會想到——當時的所有人都會這麼想:原住民對日本警察直接動手,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甚至塔達歐.莫那的生命安全都會危險,日本警察將會給予強烈且可怕的整治。

就這場婚禮,引發了被稱為「霧社事件」這個慘事裡,最主要的衝突與殺戮。

族人擔心地聚在一起商量,詢問領袖莫那魯道的意見,知道族人確實已經對日本警察毆打之後,他知道這就像是箭已經射出去了,或許沒有太多之前心理與實際作戰的準備時間,就此時此刻,只知道時間緊迫,必須開始並且完成計畫,串聯準備,並且付諸行動。

二十天後,1930年10月27日,是台灣總督府為了紀念北白川宮能久親王陣亡而舉行台灣神社祭,在這一天的霧社舉行了給日本人參加的秋季聯合運動會。
行動就在這天,泰雅族賽德克霧社群之馬赫坡、荷歌、波亞倫、斯庫、羅多夫、塔羅灣等六個部落反日的賽德克族,包含非戰鬥人員,共約1200人,在天亮較遲的此時晚秋,就在日出時候,同時而分隊,襲擊霧社區域的日本警察分駐所十三處。並同時進襲霧社警察分室、學校、郵政局、日本人官宿舍等等。並且將參與秋季聯合運動會的日本平民共136名,無論男女老弱婦孺,但目標只殺日本人,(其中有2人是著日人服裝的台灣人被誤殺),並縱火燒毀警察駐在所;並且從日本警方取得槍枝一百八十支各式槍支(包含機關槍、單發機槍、手槍等),與各式彈藥23037發。並立即切斷各通往外地的電話線。

霧社事件的結局?我已經逃離了當場,不為了殺身的危險,或者不只是為了殺身的危險,而只是難以承擔那些每個人不同位置的感受。

我猜想你們也都預期的到,當莫那魯道在日本人安排,精選誇耀武力景點的內地見學之後,他有個留下了文字紀錄的觀察心得,他說「日本人比濁水溪的石頭還多,他們有專門殺人的學校,每日製造機關鎗、大炮、炸彈……」,當這個強壯高大,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又得人望的且習慣思慮的領袖,經過籌畫反抗日本人的活動失敗;經過日本統治者精明的以夷制夷策略,而與不同社的族人相互殺伐逃生;看著自己的妹妹的從還維持疑惑與日人婚配,到被日本丈夫拋棄而被同胞視為不祥的邊緣人;看著霧社的變化;看著下一代族人風俗與心靈的變化;看著自己心裡從被奴役的憤怒激動,到自己的勇氣與自尊是否已被磨平的變化;看著自己所在乎的是否已經能夠不在讓自己懷疑的變化。

他終究在一個突發的狀況下,擔負起率領族人反擊的責任,並且如果確實以向日本人殺伐以討回公道為前提來說,計畫且執行了一次非常高明且有威力的奇襲行動;並且也許更不幸的是,事件的後續也依舊如他所料。

這次的攻擊事件讓日方震怒且驚恐,恐的是這些他們眼中的番人,表現出來行動的威力與計畫的精確性,驚的是居然發生在理藩幾十年了,他們以為已經有所成果的時候,更別說是被視為模範番社的霧社。此外運動會的殺戮,也給了他們所有情緒一個足夠的理由;當泰雅族賽德克人,認為他們的妻小婦孺也正是被欺壓最嚴重的一群而奇襲殺害了日本人的婦孺老幼,他們的恐懼與憤怒讓這個相對於霧社泰雅族賽德克人來說的武力巨人,使出了大動作的蠻勁。

隨著事件的曝光,先是中部而後各地的警方與軍隊,將被動員來對付這數百人的戰鬥部隊,這他們眼中不文明次等生物組成的戰鬥部隊。機關槍,機砲,甚至飛機,毒氣彈。

這支小小的泰雅族賽德克人反抗軍,隨著奪得彈藥的消耗,隨著對方武裝動員持續甚至加劇的投入,很快人數就消耗無幾,很快就只剩下也只能為他們爭取時間的山林優勢而已。

而日方的作戰方式,除了先進科技的武器優勢,人數與訓練的優勢,還加上他們也許已經習慣擅長的「以夷制夷」策略,被稱作「味方蕃」(「味方」在日文就是「我方」的意思)也投入了剿滅這反抗的六個社行動裡,還起到很大的戰鬥作用。並且日方再度考慮無差別的殲滅政策,只要是該社住民,無論是否是加入戰鬥的成員,一律殺害殲滅。

多數參與起事的人在戰鬥中死亡,部分坐牢,坐牢者之中多數死亡,或者在日人的出草懸賞政策下,與其他社族相互殘殺而死,使得日人最後一方面對於霧社地區各社之間的衝突感到煩惱,一方面也為了方便管理監視,霧社事件相關族社,剩餘生還者,餘共298人,強制移居到川中島,北港溪與眉原溪交會口。

之中有一個人是高山初子,花崗二郎的太太,她懷著身孕倖存,她確實是倖存,因為是花崗二郎苦勸她別死,而花崗二郎本人著和服盛裝,腰繫與族人同樣的番刀,於樹上上吊自殺。

花崗一郎與太太川野花子、出生一個月的兒子,也一起自殺,兩人穿的也是和服盛裝,就是婚禮時的那一套,而從現場判斷,應該是花崗一家由花崗一郎著泰雅服飾,以番刀擊殺自己太太與兒子,再罩上和服切腹而死。

在戰事無望時,莫那魯道在山崖邊舉槍自盡,好讓屍體墜落谷地,免得讓敵人拿到他的頭顱,有一具數年後被發現的屍體,被認為就是他的屍體。

他的長子塔達歐.莫那在期間率領族人直到被圍困山洞裡,與被日方要求強迫入內招降的妹妹,一起自殺。

這是日本殖民台灣期間,最後一次大規模武裝反抗運動。

這件事的後續鎮壓屠殺作法,後來也引發國際,甚至日本自己內部國會的質疑與反對,包含拓務、陸軍、總理大臣、總督都被國會言詞批評質詢,即使我們最大程度故作抽離地看,以如此強勢軍事武裝對待自己國土境內的少數民族,甚至違反國際公約對平民屠殺,更甚至使用化學武器,怎麼也都不是合理的。這時的台灣總督石塚英藏也因為這個事件引咎辭職,而繼任者總督太田政弘,也在如此的指摘錯誤的空氣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提出善待台灣原住民的政策。

這是一個很黑暗的故事,無論從哪個位置來看都是。文化差異很多時候只被看到一些小小的摩擦,除非我們是被壓制的一方。我在這個很長的故事開頭有說到我的一個感想,我不知道那些時候我不在當場,是種幸運或不幸;但願你們有比我更多的智慧,透過這些故事看到更多的東西,而歷史的眼睛或許能夠幫助我們,二十世紀前後的台灣,還有很多看似瑣碎又日常的故事可以說,但相信歷史的眼睛能夠讓我看到之中不少有意思的部分;不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bala73 wrote:
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為...(恕刪)


第一次霧社事件
日本昭和5年(1930年)10月27日,殖民地政府為紀念北白川宮能久親王而舉行台灣神社祭。於霧社地區舉行聯合運動會,此時日人警備鬆弛。賽德克族霧社群(即德奇達雅群)之馬赫坡、荷歌、波亞倫、斯庫、羅多夫、塔羅灣等6部落抗日的賽德克族等共約1,200人(戰鬥人員僅300多人),趁霧社地區晚秋季節之破曉時分,由霧社群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首先發難,分數隊襲擊附近的警察分駐所十三處。並同時襲擊霧社警察分室、學校、郵政局、日本人宿舍等,獲得槍枝180挺和彈藥23,037發。共殺死日本人134名(包含婦孺)、及誤殺2位著日人服裝的台灣人,並殺傷215人。同時切斷通往外地的電話線。擔任日本警察的賽德克族人花岡一郎,選擇全家自殺沒有參加起事。日本殖民政府以「以夷制夷」的方式,驅使其他原住民擔任第一線鎮壓武裝部隊。

空凡 wrote:


我看了下也覺得荒...(恕刪)


別以「我族中心主義」去看待原住民
要評論歷史之前,至少先瞭解一下歷史

早在1877年出版的『地球』 期刊
就記載台灣原住民使用的武器
其中火繩槍是常見的武器之一
到1900年甚至已經有來福槍了
當然弓箭仍是重要武器

空凡 wrote:
我看了下也覺得荒謬....槍打日本人.這劇情只在大陸比較有市場...(恕刪)


就是有這種想法,難怪魏導一開始要拍這片都得不到支持

還有霧社時殺了很多無辜的日本老弱婦孺,抗戰?英勇?

我只認為這是場悲劇
Richard-Lee wrote:
別以「我族中心主義」...(恕刪)


原來還有這段淵源.是我愚昧了.
不過.這片在這時代感覺還是沒什麼市場.
如果早個20-30年.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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