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日本新聞媒體看到:「大阪警方在過去五年吃了八萬件案子。使得大阪在五年的帳面數字上擺脫了治安惡劣的汙名。」
治安是大家的事情,單方面怪警方不努力,這不公道。人在世上就會起衝突,有衝突就不免涉入犯罪。警察再努力,也不可能全然防患於未然。拿犯罪數字評價警方,我個人認為不是一個公平的做法。已經發生的事件,警方可以積極調查、打擊犯罪,在這上面要是成績斐然,相信大家還是會給警方一個合理的評價。
就拿我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做例子。兩天前,一個過去一起做系統專案的台灣老同事來日本玩。兩人談了不少往事、聊聊共同的朋友,再聊聊近況。他和我談兩岸資訊界總總光怪陸離的現象、聊他對女人的看法;我則聊到我最近買了個索尼的智慧腕表,也聊我對女人的看法。兩人既然對女人都有看法,於是決定到東京出名「夜都」新宿歌舞伎町,看看那裏店家倚門賣笑的女人們。
兩人到了新宿三丁目之後,邊走邊聊,走進了色彩繽紛的巷弄。酒店、按摩店、陪浴店....,穿著短裙的女人談笑而過、西裝筆挺的店員則是站在門前招呼著:「お客様、マッサージいかがでしょうか(客人,您要不要馬殺雞?)」朋友看得眼花撩亂,大開眼界。
「怎麼樣,開洋葷了吧?」我問道。
「挖靠!日本女人太正了吧?」朋友興奮地答道。
「說不定是中國人呢!」
「真的?這裡的店員也是?」
「恩,也有可能。但是你放心,日本法律規定,拉客的人不能死跟著客人超過一定的距離。超過了就犯法。還有,日本的酒店小姐們是不許摸的,摸了也犯法。」
我貌似專業地解說著,一邊把玩著我的新玩具:索尼智慧腕表,看看我新宿這一圈走來,會消耗多少卡洛里...。
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お客さん、キャバクラですか?マッサージですか(客人要上酒家還是去按摩)?」
我回頭看:一個看上去廿多歲的年輕人,身材矮瘦,穿著羽絨衣,熱情地用日語問我們。
「沒甚麼。隨便看看。」我答道,揮揮手要他走。
「キャバクラなら知ってる店があるけど、いかがでしょうか?紹介しましょうか(我有熟的酒店,怎麼樣,我幫您介紹吧)?」
「いいえ、大丈夫です。(不用了)」
年輕人不死心,在我們兩人走開了好一段距離後依舊跟著。這是一種我沒見過的皮條客,做的事情已經算是違法了。日本皮條客一般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搶客搶到犯法的地步,這市道還真的蕭條呀。」我胡亂想著,聽任他繼續跟。只是剛剛和朋友解釋的「你放心,日本拉客的人不能死跟著客人」,如今還真不好自圓其說。
我們走了老半天,朋友的玩興似乎越來越高。他憤憤地說:「靠!這輩子就沒見過日本的風俗小姐,老侯,你沒認識的店?」
「沒!」
「真的假的?」
「真的。」
我們的困窘似乎被人看得明明白白。尾隨著我們的年輕人又出現了:「您試試我給您介紹的。兩萬五,按摩,日本小姐服務。」
說實在,我已沒輒了。待在日本這麼久,偏偏新宿歌舞伎町一帶我一概不熟,更別談甚麼「店」。眼看年輕人今晚算是勤奮,就幫他掙業績吧。讓朋友入寶山空手而返,我也過意不去。
「好,那還是拜託您了。」
說完,拉客的年輕人隨即領著我們,九彎十八拐地走到了一個暗巷。暗巷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腋下夾著提包,穿著襯衫領帶,理著平頭,對著我倆有禮貌地鞠著躬。
我不知道這是個甚麼樣的店,不知道為何不能直接進店家。疑問只在心中盤旋片刻,旋即消失。中年男子從提包拿出店裡「小姐照片」,要我們先選。夜色之下也看不出來小姐姿色。我一邊翻譯給朋友聽,一邊自己任意選了一個。選好了之後,中年男子說:「對不起,我們店家是前金制,您得先付費。」
「幹,這是不是騙錢呀?」朋友忍不住用中文問我。
「不會啦!日本沒這種事。」我全無防備,把自己的錢包掏出,乖乖付了2萬5千日幣。朋友也有樣學樣,付了2萬5。
中年男子拿起電話,說要聯絡「經理」安排小姐。電話裡,他交代了會有兩個客人來、各自選的小姐一個是「なな(NANA)」,一個是「えりな(ERINA)」。
「這名字...呵呵,還真是花名味很重!」我說著,朝著朋友笑道。朋友不懂日語,當然也不明白我指的日本「花名」是啥意思。
電話說完了,中年男子即示意要拉客的年輕人再幫我們領路。年輕人帶著我們走,穿過幾個巷道,眼前逐漸豁然開朗。是新宿的「新宿區役所通」(馬路名),路上人聲鼎沸,兩旁都是聲色場所。第一次見到這裡的夜景,任誰都會看得眼花撩亂。年輕人引領我們走到「新宿區役所通」的一家7-11便利店前,停住。又有一個平頭的男子站在便利店前等我們。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それでは、店のルールについて、ちょっと説明させていただきます。(謝謝!讓我先解釋一下店裡的規矩)」平頭男訓練有素地先鞠了躬,隨即開始熟練地說起店裡的規定。
「一、不可以對小姐有猥褻行為;二、不可以偷拍店裡小姐照片。」我聽完,點點頭,隨即翻譯給朋友聽。
「為了怕您們違反規定,我們必須先收七萬保證金。每人七萬。」平頭男追加了這一句。
慘了!上了賊船!我心中的警報立即響起。我匆匆把平頭男的無理要求翻譯給朋友聽後,開始爭論。
「七萬?事先為什麼不說?」
「您放心,只要您們沒做甚麼違規的事情,七萬會原原本本還給您。」
「我們都是外國觀光客,到哪一下子冒出七萬日幣?」
平頭男聳聳肩,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じゃ、どうしましょう?(您說怎麼辦吧)」
怎麼辦?這是詐欺了。
「我們不要了。2萬5還來!」
「不行,小姐也幫你們準備好了。我們店家已經有損失了。」
明擺的鬼話。我一肚子怒火不可遏制,當下做了一件讓我後悔萬分的事情。
「好,我報警!」
「呵呵,你報吧。」平頭男一臉不在乎。
我拿起電話撥了110,電話那頭的警察問我有甚麼事。
「我們和這裡的店家有糾紛,現在店家強行要求我們付出高額的錢。請您們趕快來!」
「請告訴我地點。」
在日本,要描述地點是個難度很高的挑戰(請參考拙作:https://www.facebook.com/TaipeiSalarymen/posts/693745327344172),那晚算是運氣好,我居然瞥見附近牆上的地址牌。我趕緊把地址報給警察,隨即掛上電話。
平頭男還沒走。拉客的年輕人也沒走。
「このまま動かないでください。警察官がもうすぐ来るから、その時また説明してもらおう!(別走!警察就快來了,有甚麼話對警察說。)」我斥喝道。
平頭男沒說話。半晌,突然咆嘯起來:「X你媽的!我做甚麼了你要報警!」語畢,拳頭立刻往我腹部揮來,結結實實打了一拳。
是漂亮的中文!
中國人一般說日語都帶著濃厚的腔調,但這些中國犯罪分子居然把日語說到如此漂亮的程度,著實讓我這個在日本待了這麼久的人大吃一驚。
朋友見狀,衝上來架住他,我則是抓著他的衣服吼道:「你敢動手?你沒事就別怕警察!有委屈,就跟警察說。」三個人揪成一團。此時,不知從何處跑來一群中國人,把我和朋友架開,放走了平頭男。
「別這樣,你們這樣會吃虧的...」這群人(東北口音)死命架開我們,貌似調解,平頭男早就逃得不見身影。
眼看一個詐騙嫌犯走了,警察還沒來。我瞥見那個年輕皮條客離去的背影,掙脫這群人後,衝向皮條客。
「別走!」我揪住了他衣服後的連身帽。
「操!關我甚麼事!」皮條客回頭就是一拳。
又是漂亮的中文!
這些人的日語說得如此出神入化,為何正經事不做?當然,這不是思考這些事的時候。皮條客朝我額頭打,打得我眼冒金星。我拚命揪著皮條客的連身帽,朝著「和警方約定的地點」走。我只要多拖住一秒、拖到警察到來,我就有機會了...。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其他則完全沒有記憶。我後來才知道,皮條客為了掙脫我,死命地往我頭部捶打,但我怒火攻心,任他怎麼打,我一心只想拽著他「見警察」。唯一只依稀記得我的「索尼智慧腕表」逼逼作響,「恭喜」我卡洛里消費量達標...。
這也造成了我顏面、頭部多處傷痕累累。
就在此時,剛剛那群貌似和事佬的中國人又來了,同樣把我的手架開,安撫我道:「真的,相信我,你真的會吃虧的,別這樣!」
皮條客也跑了。
「我已經吃虧了!你們不攔他,光攔我,甚麼意思?我等警察來了,我還會吃虧嗎?」我罵道,那些人只是陪笑臉,硬是把我架離衝突現場。
兩個嫌犯全跑了。
我癡癡盼望的警察沒在當下趕來,我臉上淌著血,身上的傷算是白負了。就在我和朋友心灰意冷的時候,警察姍姍來遲。
兩名警察,一老一少,漫步過來。沒警車,沒機車,連自行車都沒有。
警察的反應緩慢,不是我抱怨的重心。之後的衙門氣息才是我心寒的重點(待續)。
台北會社員 wrote:
去年在日本新聞媒體看到:「大阪警方在過去五年吃了八萬件案子。使得大阪在五年的帳面數字上擺脫了治安惡劣的汙名。」治安是大家的事情,單方面怪警方不努力,這不公道。人在世上就會起衝突,有衝突就不免涉入犯罪。警察再努力,也不可能全然防患於未然。拿犯罪數字評價警方,我個人認為不是一個公平的做法。已經發生的事件,警方可以積極調查、打擊犯罪,在這上面要是成績斐然,相信大家還是會給警方一個合理的評價。就拿我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做例子。兩天前,一個過去一起做系統專案的台灣老同事來日本玩。兩人談了不少往事、聊聊共同的朋友,再聊聊近況。他和我談兩岸資訊界總總光怪陸離的現象、聊他對女人的看法;我則聊到我最近買了個索尼的智慧腕錶,也聊我對女人的看法。兩人既然對女人都有看法,於是決定到東京出名「夜都」新宿歌舞伎町,看看那裡店家倚門賣笑的女人們。兩人到了新宿三丁目之後,邊走邊聊,走進了色彩繽紛的巷弄。酒店、按摩店、陪浴店....,穿著短裙的女人談笑而過、西裝筆挺的店員則是站在門前招呼著:「お客様、マッサージいかがでしょうか(客人,您要不要馬殺雞?)」朋友看得眼花撩亂,大開眼界。「怎麼樣,開洋葷了吧?」我問道。「挖靠!日本女人太正了吧?」朋友興奮地答道。「說不定是中國人呢!」「真的?這裡的店員也是?」「嗯,也有可能。但是你放心,日本法律規定,拉客的人不能死跟著客人超過一定的距離。超過了就犯法。還有,日本的酒店小姐們是不許摸的,摸了也犯法。」我貌似專業地解說著,一邊把玩著我的新玩具:索尼智慧腕錶,看看我新宿這一圈走來,會消耗多少卡洛裡...。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お客さん、キャバクラですか?マッサージですか(客人要上酒家還是去按摩)?」我回頭看:一個看上去廿多歲的年輕人,身材矮瘦,穿著羽絨衣,熱情地用日語問我們。「沒甚麼。隨便看看。」我答道,揮揮手要他走。「キャバクラなら知ってる店があるけど、いかがでしょうか?紹介しましょうか(我有熟的酒店,怎麼樣,我幫您介紹吧)?」「いいえ、大丈夫です。(不用了)」年輕人不死心,在我們兩人走開了好一段距離後依舊跟著。這是一種我沒見過的皮條客,做的事情已經算是違法了。日本皮條客一般不敢冒這樣的風險。「搶客搶到犯法的地步,這市道還真的蕭條呀。」我胡亂想著,聽任他繼續跟。只是剛剛和朋友解釋的「你放心,日本拉客的人不能死跟著客人」,如今還真不好自圓其說。我們走了老半天,朋友的玩興似乎越來越高。他憤憤地說:「靠!這輩子就沒見過日本的風俗小姐,老侯,你沒認識的店?」「沒!」「真的假的?」「真的。」我們的困窘似乎被人看得明明白白。尾隨著我們的年輕人又出現了:「您試試我給您介紹的。兩萬五,按摩,日本小姐服務。」說實在,我已沒轍了。待在日本這麼久,偏偏新宿歌舞伎町一帶我一概不熟,更別談甚麼「店」。眼看年輕人今晚算是勤奮,就幫他掙業績吧。讓朋友入寶山空手而返,我也過意不去。「好,那還是拜託您了。」說完,拉客的年輕人隨即領著我們,九彎十八拐地走到了一個暗巷。暗巷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腋下夾著提包,穿著襯衫領帶,理著平頭,對著我倆有禮貌地鞠著躬。我不知道這是個甚麼樣的店,不知道為何不能直接進店家。疑問只在心中盤旋片刻,旋即消失。中年男子從提包拿出店裡「小姐照片」,要我們先選。夜色之下也看不出來小姐姿色。我一邊翻譯給朋友聽,一邊自己任意選了一個。選好了之後,中年男子說:「對不起,我們店家是前金制,您得先付費。」「幹,這是不是騙錢呀?」朋友忍不住用中文問我。「不會啦!日本沒這種事。」我全無防備,把自己的錢包掏出,乖乖付了2萬5千日幣。朋友也有樣學樣,付了2萬5。中年男子拿起電話,說要聯絡「經理」安排小姐。電話裡,他交代了會有兩個客人來、各自選的小姐一個是「なな(NANA)」,一個是「えりな(ERINA)」。「這名字...呵呵,還真是花名味很重!」我說著,朝著朋友笑道。朋友不懂日語,當然也不明白我指的日本「花名」是啥意思。電話說完了,中年男子即示意要拉客的年輕人再幫我們領路。年輕人帶著我們走,穿過幾個巷道,眼前逐漸豁然開朗。是新宿的「新宿區役所通」(馬路名),路上人聲鼎沸,兩旁都是聲色場所。第一次見到這裡的夜景,任誰都會看得眼花撩亂。年輕人引領我們走到「新宿區役所通」的一家7-11便利店前,停住。又有一個平頭的男子站在便利店前等我們。「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それでは、店のルールについて、ちょっと説明させていただきます。(謝謝!讓我先解釋一下店裡的規矩)」平頭男訓練有素地先鞠了躬,隨即開始熟練地說起店裡的規定。「一、不可以對小姐有猥褻行為;二、不可以偷拍店裡小姐照片。」我聽完,點點頭,隨即翻譯給朋友聽。「為了怕您們違反規定,我們必須先收七萬保證金。每人七萬。」平頭男追加了這一句。慘了!上了賊船!我心中的警報立即響起。我匆匆把平頭男的無理要求翻譯給朋友聽後,開始爭論。「七萬?事先為什麼不說?」「您放心,只要您們沒做甚麼違規的事情,七萬會原原本本還給您。」「我們都是外國觀光客,到哪一下子冒出七萬日幣?」平頭男聳聳肩,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じゃ、どうしましょう?(您說怎麼辦吧)」怎麼辦?這是詐欺了。「我們不要了。2萬5還來!」「不行,小姐也幫你們準備好了。我們店家已經有損失了。」明擺的鬼話。我一肚子怒火不可遏制,當下做了一件讓我後悔萬分的事情。「好,我報警!」「呵呵,你報吧。」平頭男一臉不在乎。我拿起電話撥了110,電話那頭的警察問我有甚麼事。「我們和這裡的店家有糾紛,現在店家強行要求我們付出高額的錢。請您們趕快來!」「請告訴我地點。」在日本,要描述地點是個難度很高的挑戰(請參考拙作:https://www.facebook.com/TaipeiSalarymen/posts/693745327344172),那晚算是運氣好,我居然瞥見附近牆上的地址牌。我趕緊把地址報給警察,隨即掛上電話。平頭男還沒走。拉客的年輕人也沒走。「このまま動かないでください。警察官がもうすぐ來るから、その時また説明してもらおう!(別走!警察就快來了,有甚麼話對警察說。)」我斥喝道。平頭男沒說話。半晌,突然咆嘯起來:「X你媽的!我做甚麼了你要報警!」語畢,拳頭立刻往我腹部揮來,結結實實打了一拳。是漂亮的中文!中國人一般說日語都帶著濃厚的腔調,但這些中國犯罪分子居然把日語說到如此漂亮的程度,著實讓我這個在日本待了這麼久的人大吃一驚。朋友見狀,衝上來架住他,我則是抓著他的衣服吼道:「你敢動手?你沒事就別怕警察!有委屈,就跟警察說。」三個人揪成一團。此時,不知從何處跑來一群中國人,把我和朋友架開,放走了平頭男。「別這樣,你們這樣會吃虧的...」這群人(東北口音)死命架著我們,貌似安撫我們,平頭男早就逃得不見身影。眼看一個詐騙嫌犯走了,警察還沒來。我瞥見那個年輕皮條客離去的背影,死命掙脫這群人後,衝向皮條客。「別走!」我揪住了他衣服後的連身帽。「操!關我甚麼事!」皮條客回頭就是一拳。又是漂亮的中文!這些人的日語說得如此出神入化,為何正經事不做?當然,這不是思考這些事的時候。皮條客朝我額頭打,打得我眼冒金星。我拚命揪著皮條客的連身帽,朝著「和警方約定的地點」走。我只要多拖住一秒、拖到警察到來,我就有機會了...。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其他則完全沒有記憶。我後來才知道,皮條客為了掙脫我,死命地往我頭部捶打,但我怒火攻心,任他怎麼打,我一心只想拽著他「見警察」。唯一隻依稀記得我的「索尼智慧腕錶」逼逼作響,「恭喜」我卡洛裡消費量達標...。這也造成了我顏面、頭部多處傷痕纍纍。就在此時,剛剛那群貌似和事佬的中國人又來了,同樣把我的手架開,安撫我道:「真的,相信我,你真的會吃虧的,別這樣!」皮條客也跑了。「我已經吃虧了!你們不攔他,光攔我,甚麼意思?我等警察來了,我還會吃虧嗎?」我罵道,那些人只是陪笑臉,硬是把我架離衝突現場。兩個嫌犯全跑了。我痴痴盼望的警察沒在當下趕來,我臉上淌著血,身上的傷算是白負了。就在我和朋友心灰意冷的時候,警察姍姍來遲。兩名警察,一老一少,漫步過來。沒警車,沒機車,連自行車都沒有。警察的反應緩慢,不是我抱怨的重心。之後的衙門氣息才是我心寒的重點(待續)。
老侯比起以往的劇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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