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蔣中正留日時間來看,前後加起來,連同後來幾次出入日本的期間,一共四年多。拿時間來看,不長不短。在日本大學留學過四年的看官大概都知道:四年只要肯學,是可以講一口漂亮日文的。
孫中山在日本待了九年,是蔣的兩倍,直到離日前,孫仍只能筆談。原因就是不學。
但有一個事實不要忘了:蔣中正加入振武學校,是和一群保定軍校的中國留學生一起來的,周遭中國人很多,這剝奪了不少說日本話的機會。
那麼,蔣的日文到底如何?
從當年的「待合」(現在稱「料亭」,茶室)的侍女回憶,可以找到旁證。招待過一些革命黨要人的侍女高岡たま(TAMA)小姐這麼形容老蔣總統:
「他經常面帶笑容,和我們用日語聊天。個性正直。當年的他,就已經不近菸酒,也不好女色。他儘管面帶微笑,但總有一種威嚴的特質,這氣質大概是因為他出身南方的關係,和我們日本人很像。小姐們都挺喜歡他的。」
證諸後來蔣的日記中,不只一次透露他流連勾欄,在性慾上天人交戰,後來太太娶了又娶,蔣中正總統能在高岡たま小姐面前營造出「正直不好女色」的態度,這得靠多大的毅力呀!但無論如何,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老蔣總統是會說日文的,且說得讓日本小姐挺滿意。
民國十六年,蔣為了向宋美齡求婚,特別遠赴日本,找到了正在「有馬溫泉」療養中的宋氏母親倪桂珍女士提親。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次到日本。根據當年招待過蔣中正住宿的飯店侍女(又是侍女!)回憶道:蔣一下榻,就給了她300日圓小費(房費不過3.5日圓),邊給還邊說「不好意思,給少了」。兩人聊天,蔣不僅日語能說,還能說笑話,把她逗樂了。
直到得到宋美齡母親首肯之後,蔣高興地對侍女說:「話ができたよ(事成了)!」
從這些蛛絲馬跡,我們看到老蔣總統的日語程度,應該是:
一、可以和美眉聊天
二、可以講笑話
三、可以應付日常會話,解釋一些稍稍複雜的前因後果(如「我這趟來日本是要提親的」,之類)。
正在學日語的看官們,不妨掂量一下,自己的日語說到上述程度,大概花了多久時間。
最後附的這張附圖,就是蔣中正時代風靡一時的中國「日語教科書」:《和文漢讀法》,為大學問家梁啟超先生親自編的,地位可比現在的《賀氏英文法》,給大家做個參考。看倌們要是真的照著梁任公的這套方法自習日語,呵呵,還真不如看AV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