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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第廿七彈:Brewster B-239,芬蘭空軍第二航空團(Lentorykmentti 2,簡稱LentoR 2、1942年5月5日改稱LeR 2)第24中隊(Lentolaivue 24,簡稱LLv.24、1942年5月3日改稱Le.Lv.24),時間點在1943年前半年。本機序號BW-366,戰術編號橘6,曾為第24中隊中隊長Jorma "Joppe" Karhunen少校座機。1943年11月10日空戰中遭蘇聯空軍第13戰鬥航空團飛行員衝撞而損失,在此前數名飛行員以此機總共擊落26架蘇聯戰機。本機的黃色機首、主翼端黃色區塊與機身後段黃色識別帶與德國空軍東線戰場識別規範一致。機首兩側的山貓圖騰為第24中隊隊徽。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Karhunen中尉為1940年二月首名試飛B-239的芬蘭空軍飛行員。1941年六月德國侵俄之役發起時為第24中隊第三小隊長(各小隊八架,共四小隊)、1941年8月4日晉升上尉、1943年6月1日接任第24中隊中隊長、同年8月31日晉升少校。其生涯戰績31.5架中的25.5架由B-239取得。Karhunen在戰後晉升至上校退伍。

1939年9月1日德國入侵波蘭,揭開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序幕。同年11月30日蘇聯揮軍入侵芬蘭,但因蒙受重大損失而在1940年3月13日與芬蘭簽訂莫斯科和約,結束這場「冬季戰爭」(talvisota)。依和約芬蘭讓出芬蘇邊境的領地,約佔當時領土的十分之一。蘇聯的軍事行動則為國際聯盟判定非法,並在1939年12月14日將其逐出聯盟。

1941年6月22日德國發動巴巴羅薩作戰(Unternehmen Barbarossa)入侵蘇聯,同時也將與蘇聯早有領土爭戰,且與德國存在軍事協同默契的芬蘭捲入其中。自同年6月25日蘇聯開始轟炸芬蘭起,至1944年9月19日芬蘇簽訂莫斯科停戰協定止,這場「接續戰爭」(jatkosota)總計造成雙方逾廿七萬軍民傷亡。

1939年四月,芬蘭向美國尋求購買新式戰鬥機,並在同年10月17日獲美國同意出售44架Brewster F2A-1 Buffalo的外銷版,即B-239。此款機型移除著艦勾及救生艇貯放箱等海軍專屬裝備,且不具自封油箱與座艙裝甲板;發動機由Wright R-1820-34 Cyclone換裝為相同950匹馬力等級R-1820-G5。1940年二月分四批由紐約運抵中立國瑞典組裝後,由芬蘭空軍飛行員飛回,再自行加裝座椅頭墊裝甲板、公制飛行儀表、芬蘭製Väisälä T.h.m.40瞄準具(授權生產的德製Revi 3C/D,但德國空軍並未採用)、一挺Colt M40 7.62 mm機槍及三挺Colt M53 12.7 mm機槍(後改為四挺Colt M53 12.7 mm機槍)。改裝後極速478 km/h。

B-239為當時芬蘭空軍性能最佳的戰鬥機,全數裝備第24中隊,序號BW-351至BW-394 (BW即Brewster)。最初六架在冬季戰爭末期開始部署,但完成戰備時此役已結束。B-239在1940年二月由該中隊Karhunen中尉首次試飛,但因不諳飛機操作特性而在超低空高速飛行時燒毀發動機,迫降損毀。芬蘭空軍本對B-239性能有所訾議,但在Brewster的試飛員展現其優異的迴旋能力,緊咬芬蘭空軍極速較高的Fiat G.50 Fressia不放,加上對易於操縱、續航力佳、維護容易等優點有所認知後即有改觀。之後這些芬蘭稱為Brewster或「飛行的啤酒瓶」(Lentävä kaljapullo)的B-239戰鬥機,在1941年六月起的接續戰爭中創下的輝煌紀錄,即為其贏得「天空的珍珠」(Taivaan helmi)、「北方天空的珍珠」(Pohjoisten taivaiden helmi)等美稱。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自1943年初起,芬蘭向德國採購性能更佳的Messerschmitt Bf 109 G-2/G-6,取代使用已久無從補充且零件匱乏的B-239。操作B-239的芬蘭空軍第24中隊在1944年2月14日改稱第24戰鬥機中隊(Hävittäjälentolaivue 24,簡稱HLe.Lv.24),後於同年五月完成Bf 109 G-2換裝,同時將僅存的15架B-239全數移交予第26戰鬥機中隊。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在接續戰爭期間,第24中隊的B-239機群宣稱擊落459架蘇聯戰機,本身僅損失15架,交換比高達31:1。若加計第26戰鬥機中隊的紀錄,則芬蘭空軍B-239機群總計擊落484架蘇聯與德國戰機,自身損失24架,交換比達20:1;若僅計1944年九月芬蘇停戰前,則為擊落477架蘇聯戰機,損失19架,交換比達26:1。此外,第24戰鬥機中隊在接續戰爭期間以B-239及Bf 109 G共擊落763架蘇聯戰機,自身損失30架(26架為空戰損失),交換比達29:1,為芬蘭空軍表現最佳者。

根據紀錄顯示序號BW-364的橘4號B-239擁有擊落42.5架的戰果,應為史上最高。芬蘭空戰王牌之首,第24中隊第三小隊Ilmari “Illu” Juutilainen准尉的94 1/6架生涯戰績中就有28架使用此機(34架使用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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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而當1943年六月Karhunen上尉升任第24中隊長後,接替其掌管第三小隊的原第四小隊長Hans Henrik "Hasse" Wind上尉則是以B-239擊落39架蘇聯戰機,成為此機型戰績最高的空戰王牌飛行員。Wind上尉在換裝Bf 109 G後再擊落36架敵機,生涯戰績75架。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第26戰鬥機中隊的B-239在1944年6月17日最後一次擊落蘇聯戰機。同年九月芬蘇停戰協定簽訂後,芬蘭為驅逐境內德軍部隊而發生為期七個月的「拉普蘭之戰」(Lapin sota)。1944年10月3日戰役中,第26戰鬥機中隊的B-239擊落兩架德軍Junkers Ju 87 Stuka俯衝轟炸機,為此機型的最後一次戰果。該役結束時,芬蘭空軍的B-239僅餘八架。但其中五架仍持續操作直到1948年9月14日才除役,之後在1953年全數報廢拆解。

僅生產44架的B-239在芬蘭服役期間就產生了36名空戰王牌飛行員,佔Brewster F2A Buffalo系列空戰王牌的九成;也使總產量僅五百餘架的F2A系列機型,每生產百架就產生八名空戰王牌。這種二次大戰初期即已落伍的機型,在美國海軍從未擊落任何敵機即為Grumman F4F Wildcat取代;移交予陸基的陸戰隊後僅以21架F2A-3投入中途島海戰就遭擊落13架,迅即轉為訓練之用。英國皇家空軍在遠東使用的外銷型B-339C/D則小有斬獲,與日軍的空戰交換比約2:1。但在芬蘭空軍的強力加持下卻逆轉勝,成為最成功的戰鬥機之一,不啻為戰鬥機界的奇葩、戰史上的奇蹟。

B-239的傳奇須歸功於芬蘭空軍空戰戰術的革新。芬蘭空軍在1938年擴建時即摒除當時全世界慣用的三機編隊,改採雙機編隊及四機編隊戰術。其發展比德國空軍Rotte/Schwarm以及美國海軍Thach Weave都早。此外大部份第24中隊的飛行員都曾經歷冬季戰爭的洗禮,得以從中汲取實戰經驗。再者,蘇聯在戰爭初期使用的I-153、I-16、SB-2、DB-3都是更為落伍的幾款,飛行員素質亦差。種種因素加成後,造成1941年間芬蘭空軍第24中隊B-239機群得以取得67.5:1的超高空戰交換比(擊落135架蘇聯戰機,自身損失2架:一架為地面砲火擊落、一架為飛行事故損失);同時芬蘭對蘇聯的空戰交換比亦達4.2 (擊落356架蘇聯戰機,自身損失84架)。 
二次大戰傑作機[27]: Brewster B-239

但隨著蘇聯新式戰鬥機(包括MiG-3及由租借法案取得的英製Hawker Hurricane IIa/IIb等)投入戰場及飛行員素質逐漸提升,自1943年後B-239的性能優勢不再,僅能靠老練飛行員的技術撐持。芬蘭的地勤維修人員亦是居功厥偉的幕後英雄。除了在零件匱乏的狀況下仍能維持機群長時間戰鬥運作,對B-239的美製發動機進行改造而提升可靠性也充份展現了技術實力。
2018-03-28 12:33 發佈
模型塗裝的問題



這架序號BW-366的B-239實機照片攝於1943年九月前Karhunen仍為上尉階時,垂直尾翼具31條戰功標誌,較模型所呈現的29條還多,直觀上模型所呈現的應是實機照片拍攝之前的時間點。此外模型的戰功標誌較實際小。

B-239機群運抵芬蘭時為全機銀白金屬色,再由芬蘭空軍現地以深橄欖綠底色加黑色線條塗布機身上部,機身底部及翼面下方則維持接收時的銀白色。但此種現地塗裝品質不甚佳,常有部份或大片剝落的狀況。直到1942年中起各機陸續進廠大修時才重新施加塗裝。此時機身上部除原有的深橄欖綠與黑色線條外,似也加入較淺的灰綠色區塊;機身底部也先改漆明灰色,同時覆蓋兩主翼下原有的序號。但在1943年引進德製Donier Do 17轟炸機後即改採其機腹所漆的RLM 65灰藍色(芬蘭空軍稱為DN -väri,DN即Donier)。這架BW-366屬1942年期間進廠大修者,因此機腹應為明灰色,與模型所呈現的色彩有差距。

此外,因B-239先運抵瑞典組裝後再飛回芬蘭,為免觸犯中立國政治立場,所有飛機在瑞典時都未漆芬蘭國徽,或僅留白底而未漆1918至1945年使用的藍色勾十字(hakaristi)國徽。但模型無此國徽則屬匪夷所思。
碩果僅存的B-239

芬蘭空軍在1945年4月27日拉普蘭之役結束後僅存五架B-239,但仍持續操作直到1948年9月14日由BW-377及BW-382進行最後一次飛行後才除役,之後在1953年全數報廢拆解。

目前唯一僅存的B-239序號BW-372。此機在1942年6月25日由第24中隊第二小隊Lauri Pekuri中尉(生涯戰績18.5架,其中12.5架由B-239取得)駕駛,共八架前往俄羅斯謝格札(Segezha)執行戰鬥任務,遭遇十架蘇聯的英製Hawker Hurricane,空戰中Pekuri中尉擊落兩架,但座機亦遭命中起火而迫降於謝格札西方五十公里的湖中沉沒。他僥倖逃出並跋涉二十公里穿越雷區返回己方陣線。1944年6月16日Pekuri上尉駕駛Bf 109 G再遭蘇聯Il-2對地攻擊機擊落而被俘。他在戰後持續於芬蘭空軍服役,試飛多種當代噴射戰鬥機並提供採購評估,且於五〇年代試飛英製Folland Gnat F-1時成為芬蘭首名突破音速的飛行員。


這架沉於湖中的BW-372在1998年八月打撈回收,現於芬蘭空軍博物館(Keski-Suomen ilmailumuseo)展示。





redshoulder wrote:
此外,因B-239先運抵瑞典組裝後再飛回芬蘭,為免觸犯中立國政治立場,所有飛機在瑞典時都未漆芬蘭國徽,或僅留白底而未漆1918至1945年使用的藍色勾十字(hakaristi)國徽。但模型無此國徽則屬匪夷所思。...(恕刪)


可能勾十字徽是政治禁忌吧,看官網這一系列模型的德軍軍機垂直尾翼上的勾十字也都沒做上去。

虎斑貓 wrote:
可能勾十字徽是政治...(恕刪)


查維基百科:

勾十字徽

其中有這段:

在芬蘭,從1918年到1944年,與卐字類似的「hakaristi」成為空軍及陸軍徽章。藍色hakaristi來自芬蘭內戰中,最初贈給白軍飛機的瑞典伯爵埃里克·馮·羅森(Eric von Rosen,亦是一名納粹主義者)的幸運符號。通常為藍色、正放的hakaristi與納粹的黑色、傾斜卐字無關。Hakaristi現在仍然以不突出的形式用於芬蘭的獎牌及裝飾物。

是因為與納粹的關係,所以在戰後被隱沒嗎?
感謝R大的分享

其實「水牛」的實機看起來不難看

害得我想買1/48的HM

只是

似乎市場上反應不夠熟烈

不但新機難找

HM也好像多年未出了
這台外型給人的感覺,就像白冰冰女士專用機,哈哈,跳過不收了。

日本的第57期,是義大利飛雅特G55,這台就真的不認識了。

日本的第58期,又是老瓶裝新酒,是不久前台灣出過的九九艦上爆擊機一一型,只是多了名人加持的「江草隆繁機」,對日本二戰海軍航空兵戰史有興趣的,對這位「爆擊之神」應該不陌生。這台應該也可以放生了。

最後,再次感謝R大的精彩好文。
mithrandir01 wrote: 是因為與納粹的關係,所以在戰後被隱沒嗎?...(恕刪)

人類使用卍字圖騰(總稱Swastika)有橫亙地域且上萬年的悠久歷史。但近代芬蘭使用的勾十字(hakaristi)與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納粹)使用的勾十字(Hakenkreuz)其實起源並不同。



納粹黨的黨徽在1920年由之後接任黨魁的希特勒所制訂,在紅底白圓盤上附加旋轉四十五度的黑色勾十字,而黑紅白為德意志帝國國旗的三色。

納粹的勾十字源自1871年由德國富商暨考古學家Heinrich Schliemann發現的特洛伊城中大量使用的卍字圖騰,並歸類於石器時代雅利安人(Aryan)的象徵。





雅利安本為印度-伊朗語系分類,與梵文、羅馬語、德語有相似之處。十九二十世紀之交,雅利安為部份學者視為孕育歐洲語系的優越語源,甚至引伸為優越的人種。之後就被納粹黨人用作種族主義的憑據。

芬蘭人使用勾十字圖騰可追溯至兩千年前的鐵器時代早期,並在十九世紀因鼓吹弘揚民族傳統而開始常用,而此時芬蘭是瑞典王國的自治區。隨帝俄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敗投降後遭共產黨推翻,芬蘭王國也在1917年12月6日宣告獨立,但芬蘭政府軍(白軍)迅即在1918年1月27日與俄共支持的左派紅軍爆發內戰。直到同年5月15日紅軍投降為止。

在芬蘭內戰期間,瑞典知名的冒險家Eric von Rosen子爵於1918年3月3日捐贈兩架配備雪橇起落架的Thulin D予白軍,之後分別在3月6日及4月16日墜毀塗銷。




Thulin D為瑞典授權生產改良的法製Morane-Saulnier Type L。Morane-Saulnier Type L在1913年八月首飛,為首款能由機首射擊機槍的機種,亦是兩次大戰戰鬥機武裝設計的源頭。但其作法是在木製螺旋槳背面貼附鐵片以擋住擊中螺旋槳的槍彈。

這兩架Thulin D都漆有von Rosen的個人徽幟:白底上正放的藍色勾十字,與芬蘭在十九世紀起使用的民族圖騰不謀而合,也因此自1918年起持續為芬蘭空軍使用,直到1945年德國即將戰敗時才因與納粹勾十字過於近似而取消。


但直到今日勾十字在芬蘭軍隊及政府旗幟、標章、勳獎、文件中仍持續使用,並未如納粹黨徽一般在數個國家立法明文禁用。


von Rosen的卍字個人徽幟從他學生時代就已使用,靈感來自博物館中展示的維京人卍字幸運符,照片中的劍柄裝飾為一例。


von Rosen在1920年結識後來成為第三帝國帝國大元帥的戈林,在1923年更成為戈林的連襟(戈林娶了von Rosen老婆的妹妹)。雖然von Rosen是親近納粹的人物,但他的個人徽幟以及芬蘭空軍的傳承,與1920年就經希特勒制訂的納粹黨徽完全無關:而戈林在1922年才首次會見希特勒,所以von Rosen與戈林的關係也與此無關。只能說這個卍字圖騰在二十世紀初的歐洲應該是常用的幸運符號。
虎斑貓 wrote: 可能勾十字徽是政治禁忌吧,看官網這一系列模型的德軍軍機垂直尾翼上的勾十字也都沒做上去。

納粹的勾十字及相關物件在德國、奧地利、法國、匈牙利、以色列、俄羅斯都由法律明文禁止公開展示。所以模型上了卍字符,在這些國家都違法,同時其它國家也多少有禁止以類似符號進行種族主義活動的條文。可以說納粹黨把卍字圖騰連結種族主義後,徹底把這個人類遺產抹殺了。不過同樣是戰敗國,日本的日章旗與旭日旗、義大利的法西斯標誌在模型上倒沒有限制。二次大戰時的義大利可是納粹種族滅絕的幫凶。

redshoulder wrote:
納粹的勾十字及相關...(恕刪)


完全明白了!謝謝R大!

從這可看出德國對於二戰的反省,相較於日本,確實深刻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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