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與音樂
音響與音樂?發燒友前輩大德們見到這樣的標題一定是吹鬍子瞪眼睛拿著筆桿扛著刀槍要對小弟嚴加訓斥一番。怎麼說呢?這淺詞用字乍看之下沒甚麼不對,但就像政治話題一般,國民黨與民進黨如果要統一,那該叫「國民民進黨」還是「民進國民黨」好,肯定又是皮鞋與麥克風齊飛的熱鬧場面。
前輩名言言猶在耳:「音響只是手段,音樂才是目的」;沒有了音樂的美好,再發燒的音響也只是個空殼。基本上我百分百認同這樣的邏輯觀點。
但邏輯與現實狀況不一定能百分百劃上等號。我的腦袋沒有發燒,我的音響也沒有很發燒,音樂要擺在音響前面這應該只是發燒音樂與發燒音響之間的關係。個人經驗是,沒有體驗過稍微高級一點的音響,不會懂得各類型音樂的美。好比說,我以前只聽張宇與伍佰,周董出來後我對他開始崇拜,而後在某個當下注意到了陳奕迅的迷人唱腔也相當精采。僅是三年前我打死也不信我會喜歡聽小提琴大提琴鋼琴這種所謂高級音樂;不屬於我這種粗人的文化,聽了就想睡覺,這是我對古典樂一貫的成見。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座島嶼,那座島上很顯目地立了兩座美好樂音的白色燈塔,我才開始注意到古典音樂經由這樣美好器材的播放竟是這般美妙。
雖然直至今日為止我聽古典樂仍然會睡著。太好聽太舒服了,我總是捨不得進房間,窩在客廳的沙發上讓音樂伴著我入眠。
所以是音響讓我注意到音樂,所以我硬要把音響排名在音樂的前面。
從第一次踏進島嶼至今已超過兩個年頭了,而這兩年多來的時光在我的筆記本裡竟然是一面空白。我決定花點心思重新體驗這兩年多來的美好經歷。幸好島嶼一直屹立不搖,隨時我都能路過取經。不過,島嶼提供的主要還是音樂,音響僅有一些。
音響,與音樂!這是我現階段的堅持。美好的音響門檻不低,感謝主讓我能進入這美麗殿堂;雖然我仍不是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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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離我住的地方並不遠,只是三年前的那附近還人煙稀少,偶爾經過也不會特別注意,尤其他又是刻意低調不太醒目的招牌。某一次偶然注意到那極不醒目的看板,「Music Island」不知是啥玩意兒,簡約俐落倒是令人好奇想進去瞧瞧。
一進門就被裡頭擺的那對白色號角給震攝住。看起來這兒比較像是家唱片行,擺滿了古典與爵士樂,就是沒有流行唱片,另外還有一堆從沒實際見過的黑膠唱片。除了流行樂之外的音樂我沒聽過,除了幾萬台幣內的喇叭外我沒聽過,但除了視覺震撼外,他還帶給了我聲音上前所未有的體驗。
我還記得當時我剛買了預售屋不久,心裡一直夢想著將來能在客廳裡襬上一組夢寐以求的高級音響。我不懂音響,而有高級音響想像起來分外有格調。見到Avantgarde第一眼那搶眼的外型就已讓我無法自拔,心裡頭盤算著無論預算再怎麼透支我也要把他搬回家。後來想想我已經花了當初預算的四倍,但值得,至今他仍讓我不曾後悔,不論外型或聲音。

因為預算已經極度透支的緣故,另一方面也擔心體積過於龐大,最終我選擇了小一號的UNO而非島嶼現場唱歌的DUO。其實外型對我而言還是佔了很高的比重,而UNO雖然小了一號,但搶眼程度一點都不遜於DUO,尤其在我不怎麼寬敞的客廳裡我直覺UNO可能會更適合一些。
原廠標準色是紅色,其他顏色要額外收費三萬。我的媽啊我當初的認知是三萬又可以買一組還不錯的小喇叭了,格老子的換個顏色就要收這麼昂貴的費用?不過說是這麼說,為了整體視覺考量,把心一橫終究還是選了比較百搭的珍珠白,為了區區三萬台幣到時破壞了整體美感豈不因小失大,我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它美呆了,不是嗎?

現在來看幸好那三萬塊沒有省下來,不過倒是有點後悔應該連DUO的錢也都不要省下來。裝潢後客廳的空間其實是足夠容納DU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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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響對我而言不僅只是音響,我是要擺客廳的,對聲音並不極端挑剔,對外型倒是百般在意。雖說如此,這設計感與加工質感都遠出乎我意料外的工藝精品聲音也不能太過馬虎才是,畢竟它讓我忍痛捏著LP花了遠遠超乎預期的預算。

在當時我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接觸音響,對聲音的分辨力極其有限。爾後聽過較多種類與各地文化差異下醞釀而出的器材才慢慢發覺,相較於英國器材的溫暖暗聲,義大利器材的醇厚,法國器材略帶浪漫空靈的飄逸感與美國器材的雄壯威武虎虎生風,其實我還蠻喜歡這種乾淨清爽細膩又扎實的聲音;簡單來說是在音響性上不落人後,經過合適的搭配後又可以相得益彰得到自己滿意的聲音。
Avantgarde是德國器材,不管是外型或聲音上都有著一貫的精準與洗鍊,卻又擁有自己的獨特品味的工藝品。初時他的令我驚豔在於播放流行與搖滾樂,有著其他同價位品牌揚聲器難以企及的龐大音場與臨場感輕鬆感,對一個幾乎不曾接觸過較高級音響的我來說,第一時間他就狠狠抓住我的目光,還有「耳光」。「臨場感」這樣的字眼還算容易體會,「輕鬆感」對我則是很飄渺的一個形容詞而已,直到我聽到了Avantgarde。以我有限的詞彙來形容,就像是開著同事的FX35在高速公路跑100km/hr臉不紅氣不喘游刃有餘那種感覺,而其他喇叭比較像是台VIOS,一樣可以平順的跑上100km/hr,對駕駛來說感受卻是天差地遠。
會拿FX35來類比有幾個原因,一來國產車以外的車種我只開過這台,二來在進口車等級他算入門價位,就像Avantgarde UNO之於Hi-end揚聲器一樣,離真正高級機種還有很遙遠的一段差距。雖然如此,現階段我並不認為UNO有任何不足之處,尤其是擁有它以後的這半年多來的朝夕相處,我在它身上慢慢發掘出之前不曾注意到的驚喜。
好比說有人直覺認為號角始終存在令人詬病的銅罐聲,好比說有人對它的中低音銜接一直抱持敬謝不敏的態度,好比說有人看它的高頻截止頻率只到20Khz就說這喇叭已經不符時代潮流(這就是所謂用眼睛聽音響?)。我的音響資歷淺薄不敢妄自揣測,但這些日子也四處走訪聽過一些其他系統搭配,價位低於UNO的器材撇開不談,就是等級高出甚多的揚聲器也很難全面勝出,更何況絕大部分相等或高於UNO售價的揚聲器可搭配得宜的擴大機都是超出揚聲器價位甚多,更是突顯出UNO的超值與不凡魅力。
不管是低頻沈潛度與量感與控制力,高頻細節與細膩度與延伸,中頻清晰度與穩重,UNO和我聽過的一些系統比起來都毫不遜色,而輕鬆感更是它的強項。當初島嶼唱片傅先生與非常音響蘇大哥均不約而同告訴我說,在空間允許的範圍內選擇最大支的喇叭就對了,我現在總算有了深刻的體會,其實就是為了「輕鬆感」這三個字。輕鬆感,真的,光這點就已經在音樂聆聽的舒適程度上佔盡優勢。而不同品牌揚聲器的音色方面則是各有千秋,這就是各人喜好問題沒甚麼高下之分了。
這麼說來和其他品牌揚聲器比起來好像Avantgarde已經是天下無敵?這麼說也太狂妄,天下英雄何止千萬,只是在差不多的有限的預算內Avantgarde倒是具有很強的競爭力。說真的我聽過的器材真的極其有限,但唯二讓我魂牽夢縈想把UNO拖去填海的目前為止也僅這兩對而已。

Sonus Faber Stradivari Homage

Gryphone Atlantis
不過Stradivari定價超過兩百萬台幣,Atlantis也超過150萬,搭配他們的擴大機身價亦是驚人。我還是乖乖聽我的UNO已經非常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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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談音響與音樂,總不能只談音響不談音樂。我的音響器材僅有寥寥數件屈指可數,有的是機會可以慢慢談,今天先來聊聊兩張唱片。
我要聊的唱片一點都不高級但也不能說它粗鄙。流行樂也許沒有古典樂的經典與豐富內涵(我也沒甚麼內涵可以談這些),卻是大部分人最常也最容易接觸到的音樂。大家整天都說甚麼古典發燒樂,依我看現今最發燒的唱片莫過於周杰倫和蔡依林的專輯,我就不信哪張古典唱片可以讓幾十萬人同時擠在市府廣場面前不畏風雨同聲吶喊。除了Jay和Jolin誰有能耐讓這一代年輕人個個瘋狂發燒?
張宇與伍佰是我大學時期很喜歡的兩位歌手。我後來發現我欣賞的歌手都有一些特質:第一,他們都不帥,但都很有個人特色;第二,他們的歌聲都很有辨識力;第三,他們都擁有極佳的創作天賦。我並不是因為他們有這些特質才喜歡他們,這只是我歸納出來的結論。後來我打心裡崇拜的周董也具有同樣的特質,我想我骨子裡一定流著些許叛逆因子,不愛帥哥愛才子。
周杰倫在2000年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並沒有特別注意到他,那時我念碩士班,已經自詡是成熟的大人不屑聽年輕人的嘻哈樂。出社會後某天同事分享了幾首剛出爐最熱騰騰的下載音樂,我聽到的第一首歌當下的反應是,這在唱甚麼鳥東西,鬼吼鬼叫完全聽不懂現在年輕人到底想表達甚麼。但也因此好奇想知道他到底在唱啥把戲,於是上網找了歌詞一探究竟。這首歌叫「龍拳」,自此徹底顛覆了我對周杰倫的觀感。

這是周杰倫2002年的「八度空間」專輯。除了龍拳外,這張專輯其他歌曲也都是精彩萬分,其中我特別喜歡「米蘭的小鐵匠」,整首歌令人彷彿置身在充滿異國情調的米蘭鄉間。
嚴格說來是方文山的詞才讓我一頭栽進他倆聯手打造的流行樂王朝裡。一首歌的旋律也許會吸引我注意但不會太持久,歌詞文學表達出的意境與深度才會令我雋永難忘。說實在「龍拳」旋律至今對我而言還是在鬼吼,但歌詞讓我注意到方文山這個奇葩,我進一步看了他其他歌詞,每一首都讓我有意外再意外的驚喜,仔細品味每一首歌後,周杰倫的作曲跟方文山的作詞還真是哥倆好一對寶,方文山詞寫的再好,也得搭配周杰倫多變又新奇的曲風才讓他們倆在流行樂壇同聲大放異彩!不同於當時絕大部分流行樂千篇一律的抒情曲風與男女情愛的詞彙,他們的組合徹底發揮了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方文山的詞不僅是華麗的詞藻而已,整張專輯綜納中西融通古今除了廣度還有深度的內容令小弟除了嘆服還是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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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介紹的「八度空間」只是個楔子,為了說明為何我會愛上這原本不屬於我這個世代的流行音樂;而照原訂計畫接下來我應該在醞釀如何帶出原先想介紹的主題,周杰倫於08年推出的新專輯。難得的週日午後我今天會待在家裡頭,雨好像停了,但我仍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腦袋昏昏沈沈只想好好休息,尤其瞧著大腸這付德行我更是倦意連連提不起勁。

下午時刻陽光稍稍露出了臉龐,剛下過雨讓氣溫雖在初夏卻出奇的宜人;跟孫芸芸冰箱要了杯紅茶,窗外景致是那樣舒適愜意,再加上昨晚聽了一整夜的郭德堡變奏曲已對單調的演奏有些厭倦,此情此景我直覺找個人聲來陪我午睡會格外適合。
流行樂比較熱鬧,不太適合我心裡面描繪的那個平靜午后。正當在抽屜裡翻呀翻的不知該聽甚麼好,一張一直被壓在最下面的唱片隱約探出了頭,我好奇把它抽出來,反覆回想著裡頭的音樂是甚麼樣的情境卻毫無印象;我只記得我是逛唱片行時順便買回來的,當時是Eason剛出兩天的最新專輯,但我滿腦子只想聽他的愛情轉移。沒辦法,我對流行樂的敏感度總是慢了好幾拍,就像2002年我才注意到周杰倫的才華,但他在2000年時就已經紅遍大街小巷。
我對Eason的注意開始於「十年」;林宥嘉把「Last Order」唱紅之前我在KTV早把這首歌唱到爛卻仍不棄嫌;被「愛情轉移」吸引的那時我一直以為他唱了一首很好聽的新歌,沒想到這產品已經出了快要一年。那天最新專輯順便被我帶回來了,然後就一直壓在抽屜裡最下面直至今天;誰叫這張專輯包裝那麼大一片,除了壓最下面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處置它才好。

Eason雖然不帥,長的也有特色,但他不是創作型歌手,好像有違我欣賞歌手的特質。沒錯,對我而言他是異類,我不應該會喜歡他,但有別於其他歌手,僅只很簡單的兩個字他就讓我無法自拔,這兩個字叫做「誠意」。誠意指的不是他的唱片製作成本或水準,也不是他收錄的歌曲都是一時之選,而是他的聲音;他的聲音有種特色讓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不是低沈又附磁性也不是穩重而鏗鏘踏實更不是高亢而收發自如;最後得到的結論是,「誠意」是我所能想到對他的歌聲最簡單適切也最高禮讚的形容詞。
他的歌唱技巧當然沒話說,但他的歌唱技巧根本不是重點;當一個人能讓你感覺到他深情款款的,充滿誠意的,用他最真摯的感情在對你訴說故事時,我相信你不會再挑剔他可能沒有帕華洛帝的慷慨激情或蘇珊大嬸的石破天驚。

推薦第四首「倒帶人生」。有機會找個有清柔陽光的夏日午后,簡單泡壺唐寧伯爵,也許你可以體會我想表達的是甚麼。
http://www.wretch.cc/blog/magen/21211582
「魔杰座」是我第一次用預購的方式購買的唱片。說來好笑,我甚至連第一首主打歌「稻香」都還沒聽過就上誠品網頁預訂了,原因竟然只是因為那個開FX35的同事某一天興沖沖跑來跟我說他昨晚在電視上聽到周杰倫的新歌有多棒。雖然當時已經有很多人在批評周董已經江郎才盡了無新意,但前一張「我很忙」專輯讓我印象深刻,就當花個小錢買樂透,無傷大雅。
專輯到手當天我才知道為什麼當時同事用激將法堅持要我預購而不等專輯推出再買,說穿了就為了這玩意兒,

那時他迷魔術方塊迷到走火入魔了,整天都在吹噓復原秒數又創新低。不過他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看照片就知道他的確是有能力把它全部還原。
這個魔術方塊實在沒甚麼誠意,應該是那種最陽春最便宜的模型,轉起來卡卡的非常不順讓他抱怨成績一再創新高,因此玩了幾回就丟回我辦公桌。也好,至少我能完整保存這張有史來唯一預購的專輯與其所有贈品。鐵盒限量版,連魔杰方塊也都是限量的。

這張專輯首波主打「稻香」,與大家每回都很期待的中國風「蘭亭序」,還有與專輯名稱「魔杰座」主題相關的兩首曲子「魔術先生」與「喬克叔叔」都很有看頭。其中「魔術先生」末段沿用了「牛仔很忙」裡「不用麻煩了」的桂綸美口頭禪,如同之前「威廉古堡」末段沿用了「鬥牛」裡的rap片段,雖談不上創新手法卻仍令人拍案叫絕;而「喬克叔叔」與「魔術先生」歌詞的前後呼應更是神來一筆讓人會心一笑。周杰倫出道已將近十年的時間了,雖說顛峰可能不再但他(工作團隊)表現出的創意與才華在華語歌壇至今依然無人能及。
可惜的是,自「青花瓷」問世後我直覺認為方文山已將中國文學與流行歌詞的結合發展至極致。果然,「蘭亭序」已沒能給我任何驚喜。不過也因「青花瓷」實在太過精彩,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再挑剔其他作品,只能說一時瑜亮生不逢時了。
咦?那標題「流浪詩人」是啥玩意兒呀?
「流浪詩人」是專輯裡第八首歌,這才是我要談的重點。以創意來說,這首歌讓我聽見了不同於以往的曲風,與一個全新的聲音。音樂剛下時的口琴前奏就令人豎起耳朵,首段銜接二段時周杰倫以口白帶出Gary,緊接著一個非常特殊的嗓音以台語方式詮釋另一角色,整首歌國台語穿插而不衝突,不同語言卻配合的恰到好處令人想跟著起舞;最末段由兩人國台語交錯一搭一唱將氣氛帶入高潮,「她的眼睛,像一幅翠綠的風景」的描述更令人心馳神往那兩人都愛慕的女孩究竟是啥模樣?精彩,真的精彩,短短不到三分多鐘實在是令人欲罷不能!
楊瑞代,這個特殊的嗓音尤其引起我的注意。我上網搜尋相關資料希望他會有個人專輯。他真的有個人專輯,周杰倫還特地跨刀和他合唱了「月光」,可惜的是他竟是所謂「數位藝人」,僅發行mp3版本讓人上網下載,沒有實體唱片在通路販售。在Youtube聽過後我實在超喜歡他的「月光」,可是我實在很不想花錢買mp3,而且我也沒有mp3播放器。

照片是「給你的情書」數位專輯封面。他長的還特別的,嗓音又超有特色,也是創作型歌手,我想我已經愛上他了。聽說他也是高雄人,小弟忝不知恥想藉此沾點光,身為高雄人的我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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