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不了口

失眠的第26天，從同學的口中得知妳的小朋友已經1歲多，才深覺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原來瞬間心與靈從身體脫離，是如此的感受，明明腦中思緒紊亂，嘴裡言不及意，對外卻要裝成若無其事，逢此絕境才明白我人生唯一心動的女孩只有妳1人...

多年回憶瞬間湧上心頭，彷彿時間回到22年前，我們成為同班同學，但單獨互動不多，只知道妳外表可愛，成績好，受師長喜愛，也是男同學討論的對象，直到國小畢業前的夏季，老師讓我們自由選位，跟自己的好朋友坐一起，當時妳選在我前二排左側座位，印象中沒多久，不知緣由，妳突然跟我前面的女同學說要交換座位，妳位子來到我的前面，彼此交談變多了，卻不知何時開始心漸漸裝滿妳的一顰一笑，感覺我的心似乎不再屬於我，但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依稀記得從妳口中得知妳跟我就讀同一所國中，期盼能再次成為同班同學，往往期盼卻不是現實，我們相隔許多班，遇到妳的機會變少，只有在校園走廊、樓梯間會打招呼、小聊2句，取得一點小確幸，國二時妳轉學了，我有些錯愕與失落。
就讀高中男校時，班上某同學曾跟妳國一同班一直跟我提妳的狀況，但我卻不知如何回應，就只能藉妳高中學校舉辦園遊會進入有妳的校園，看著妳，卻不知怎麼問候，時間亦如翻閱書本一般，人生轉眼就到大學，令人意想不到的，指考分發後的大學與妳推甄的是同一間國立大學，我想這是上帝再次給我機會，透過上大學前的小學同學會，加入妳的msn，總算有聊天的機會，但我的語彙不多在MSN上總是詞窮，而因為我工科與妳商科不同類別，一正手忙腳亂後，不知該聊些甚麼，所以在MSN上大多是一起打撞球等小遊戲，直到某次妳問我說能否騎腳踏車載妳從宿舍到行政大樓，所以每周五下午以單車載妳到行政大樓成了我的天職，當下雀躍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事後得知你去行政大樓是因為鄰居下班順路載妳回家，我即趁寒假取得汽車駕照，下學期開學後，我說我就直接載妳回家，就這樣持續半年，我卻不知如何開口邀約一起看電影或是吃飯，就這樣大一結束了，升大二的暑假不久，你問我說你跟高中同學約要去看電影，能不能載你們去，我說沒問題，送你們去之後，不知為何想起室友跟我說的一句話，你不覺得你很像工具人嗎？我心裡多了很多糾結，暑假知道你赴美一個多月，我腦海總是出現妳與他人交往的身影，我害怕了，怕某一天看到你與他人交往，但那個人卻不是我，大二開學後，妳妹也考上同所大學，而且我跟妳都沒抽到宿舍，開始了3人開車回家的路途，每每送妳到妳家華夏樓下，我變得更害怕，感覺我們話題沒有進展，找了我前室友談心，幾個禮拜後，我候補到宿舍，前室友幫我出一計，叫我傳簡訊說我抽到宿舍今天不方便載你們一程，前室友說如果之後她還會找你聊天，代表你不是工具人，如果她不找你，那你就是工具人，可以放心放棄，我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麼迷湯，就傳了類似的簡訊，也印證前室友所說，從此MSN我們就沒有聯絡，只有在偌大校園內偶遇幾次，徒留尷尬畫面，後來間接得知當時妳交了僑生男友，但我也交了女友，似乎人生不再有任何交集。
直到5年前國小小型同學會聚餐，再次遇到妳，妳的身影依然楚楚動人，我不敢直視深怕動了真情，趕緊找了一個男性同學身旁做了下來，用餐結束，同學一起逛夜市，妳叫我丟一局壘球看看，後來妳問我說是否認識某男性OOO，我說不認識，3年前才知道原來OOO已成為妳先生，但我也在妳結婚前半年先完成人生大事。直到26天前知道妳小孩已經1歲多，我才知曉原來我的人生繞了一大圈，發現跳動的心多年後仍然在妳的身上，幾天前加了妳臉書，看著妳幸福的樣子真的很美，有個美滿的家庭，可愛的小朋友，照顧妳的先生，也聽聞妳先生家族背景，相信他可以帶給妳滿滿幸福，是真的真心為妳感到高興，只是對自己的悔恨從心中不斷襲來，後悔自己當初的軟弱沒有表明我的真心，如果前面某一個階段勇敢表明真心，人生是否會不一樣？可惜人生無法像大學時期日劇求婚大作戰的健君一樣，擁有重來的機會，因為現實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至此我才領悟原來看得懂的，都不是命運。說得清的，都不叫愛情；忘得了的，都不是遺憾。聽得見的，都不是傷心；躲得開的，都不是緣分。猜得透的，都不叫人生。最後也許上帝要給無用且軟弱的我懲罰，在距離妳家如此之近的地方就是我的辦公室，想躲都躲不了，每當經過一次就讓我想起一次，被這無法開口的心事牢牢困住自己，連想叫妳名字也只能在安靜角落看著妳的背影…

在這情人節的隔日深夜不知妳今夜是否有個好眠，不知你是否也曾對我有所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