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25 星期五
【黑色星期五】
我想今天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天
正確來說，是我們家吧。
歷經了無數的掙扎，我媽前幾天主動聯繫了，多年前他的朋友和她老公
並不是突然良心發現想請人喝咖啡，而是因為他的老公
是某間大醫院的 精神科醫生
因為我們帶了狗，所以只能在星巴克得外面坐著
煩人的蚊子，一直在我腳邊飛來飛去
零零散散的人，有的坐得近，有的坐得遠
而昏暗的夜燈，剛好遮住我和我老媽在眼眶裡的眼淚 ...
1.2.3
不哭
我不能哭
"醫生，所以...我老哥，得的是什麼病？"
我深深吸一口氣，低頭喝了一口貴的要人命的抹茶什麼提(?)
然後屏息等待醫生的回答 ...
咚通！
咚通！
咚通！
應該不是吧？！不會吧！應該是我自己想太多！！
我真是太壞心了！怎麼會認為自己的老哥生病？
對不起對不起，老天爺請原諒我，我還小不懂事，罰我就好了！罰我就好了！
短短的幾秒鐘，我心中拼命祈禱尖叫...拜託...千萬...不要...
然後醫生直直的看著我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告訴我們：
"你的哥哥要是照著妳們的說法和症狀，我初步診斷是 躁鬱和精神分裂的合併症狀..."
【原來】
也許這麼說很續劇化，但醫生說的那一瞬間
我好像真的看到，我老媽的心被捏碎了，絞成一團，糊了爛了，碎得一蹋糊塗...
"但他有時候真的很好，很正常...而且再盛怒完之後還知道要道歉...難道這些，都不能算他是正常的人
嗎？" 我知道這樣討價還價真的很無理，但這是我聽到回答之後唯一能給的反擊
當然，這麼弱的反擊 ...當然是被反攻回來了 ...
"躁鬱症，一個是鬱，一個躁，情緒有高就有低，兩個都是很極端的情緒..."
所以原來，我錯怪他了嗎？
原來他不是懶得去工作，而是沒辦法去工作 ?
原來他不是不聽別人講話個性極端，而是沒辦法聽到我們的聲音 ?
原來他在每次變身成浩克時候的吼叫嘶喊(我只是一種形容，浩克迷別介意)
都是因為他聽到另一個自己，而不是真的想罵我們 ?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那是一件...多麼...讓人心碎得事...
老媽哭了 ...我心愛的她...哭了
再也沒辦法忍下的眼淚...不停的在掉...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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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一次寫完，但真得好累..
過幾天再補完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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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
每當我覺得事情糟了，我腦袋總是會浮出『這是夢吧?』這幾個字
然後讓自己放空，想假裝事情從來沒發生過。
我老媽是蠻傳統的職業婦女，老爸是脾氣有點差警察,感情雖然不到非常好，
但日子都還過得去，生了一男一女
這樣的家庭很常見很普通，如果安安穩穩得過，其實也是可以跟幸福扯上邊的
這樣子病，我想任何一位母親一開始都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兒子有精神病，
甚至日常生活都跟兒子相處在一起，又怎麼會沒發現他跟別的孩子不同？
有時很喜歡跟人講話，但總是自顧自得講，就算對方很明顯的不想聽了，他還是繼續講
講話的話題總是一直在改變，喜歡爭辯，常常自我意識很強，情緒反應很大
有時在他房門外，常聽到他在自言自語，有時洗澡，會自己笑起來 ...
工作不穩定，一遇到困難就不想工作，躲在房間裡，老媽生氣念他，只會換來更大的反應和折磨人的話
但我老媽始終相信，他只是運氣還沒到，等到他30歲(今年虛歲29)，就會自己想通了
常常拿著他的衣服去收驚，跟著阿姨們去一間又一間得佛壇求神問卦
而我老爸老媽也常為了浩克得事情吵起來
而我以前高中的時候也有發覺到他的異常，但那時我也是自我欺騙的想，那是他的個性
那是他的生活習慣，那是我哥阿 ...
但現在想想，如果照人家常說的因果，
我想就是因為我和老媽的逃避自我欺騙，導致我老哥病情越來越不可收拾吧
前幾天會跑去求助醫生，是因為浩克這陣子又開始不去工作，說是因為前陣子車禍，
身體不舒服(骨頭痛+頭痛)開始待在家裡，只有肚子餓、想抽菸、洗澡才會出門，
而我老媽因為擔心他的身體真的不舒服，所以跟浩克說要去醫院做檢查，順便照一下腦得什麼東西
結果晚上我和老媽下班回家(21:30)，就從浩克的房間裡聽到好大聲的咒罵聲伴隨著敲牆壁桌子的聲音
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過，所以我只是想，應該等一下就好了吧？(1H~2H)
結果我猜錯了，咒罵聲沒有隨著時間減緩下來，反而越罵越大，越罵...內容越不能聽
浩克房間就在我旁邊，隔著一面牆而已，這時我真的不得不抱怨一下...這房子隔音也太差了阿！！
一整個晚上，我宛如親臨現場的音效十足，完全的音軌立體...
男友還在電話裡問我剛是打雷了嗎？ 我只想跟他說 是的，打雷了 索爾還在老娘的隔壁！！
浩克的咒罵聲一直持續到半夜兩三點，才漸漸沒動靜
等到確定完全安靜，我終於哭了
我哭得是我得害怕，哭得是我的媽媽，我哭得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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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一講害我也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