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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對的女生,把愛愛對的男生... II

《 愛對的女生,把愛愛對的男生...II》正文開始:

愛對的女生,把愛愛對的男生...I

這一趟旅行讓我有機會和小雅進一步交往了,我常常看著她臉頰和耳朵之間的雲鬢,有一種迷人的香味。
但是弘哥卻和小繪內心的隔閡愈來愈大,弘哥覺得「跟我在一起,就不應該有別的選擇」,
但是小繪卻認為「我有權利比較男生的好壞」,這樣說也沒有不對之處,說是投機其實也對。
段考後一個禮拜,我也感覺到弘哥和小繪沒有什麼互動,坐在我前面的小繪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好。
放學後我和弘哥騎著腳踏車回家,我問弘哥:「你們怎麼了嗎?」
弘哥說:「暫時分開一段期間呀。」
我拍拍弘哥肩膀:「這段感情你走得很辛苦,大家都看得出來。」
弘哥深深嘆了一口氣:「唉,所以我已經做了放棄的心理準備了。」
我又追問:「那...小程這個傢伙呢?」
弘哥說:「他們還有繼續聯絡呀,而且感情沒有變差呢。」
我覺得莫名其妙:「哇靠,考試作幣都被抓包了,小繪還能接受他喔?」
弘哥說:「因為她老爸對她說:『美國長春藤名校在畢業典禮時,校長都不是跑去和第一名畢業的握手,而是和考試會作幣的學生握手致意。』她還覺得有道理,因為小程頭腦太好了。」
我聽了傻眼:「小繪的爸爸好會說話,難怪他躺著都能當上訓導主任,難怪余老師會被他打敗。」
弘哥沉默了一下:「兄弟,我今天想去喝酒,想去錢櫃唱歌。」
我舉起手機把Kimura哥、阿肚、嚕嚕、Nobida、Gigi、小夏、瑋黎還有小雅全都call出來,
晚上六點在台中市自由路上的錢櫃KTV集合,今天要讓弘哥潛藏已久的壓力一併釋放。

全員到齊之後,小女生們都唱著梁靜茹的歌,Gigi唱「分手快樂」給弘哥聽,但弘哥聽不出這種意境;
小弟我和幾個大男生只顧著唱五月天、任賢齊、伍佰、周杰倫的歌,完全就是在釋放各自的壓力,
小夏和我合唱到張宇《 曲終人散》的時候,一邊喝酒一邊獨自沉默點歌的弘哥忽然趴在沙發上顫抖,
弘哥偷偷的在哭泣,看得出來他很久了,原本我想過去安慰他,
但是Kimura哥和阿肚都阻擋我:「讓弘哥哭過就好。」
於是我們繼續若無其事的唱我們的歌,
五月天的《志明與春嬌》、《I love U 無望》、周杰倫的《妳比從前快樂》都深深的為弘哥療傷。

Kimura哥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想要約小程一起來唱歌,八成是想當眾羞辱他吧?
Kimura哥和Gigi偷偷跑出KTV包廂,Gigi打電話給小程:「程哥,我現在在錢櫃,你要來嗎?」
小程色色的說:「妳一個人而已嗎?」
Gigi說:「當然呀,我等你來。」
小程說:「我洗個澡,買個套子,七點半到。」
Gigi假裝得很聲好氣:「你快來喔,到大廳時打電話給我。」
小程說:「欸,妳在哪個包廂?」
Gigi說:「1120。」
小程阿莎力的說:「好,我七點半到。」

小程實際上六點五十分就到錢櫃了,
穿著黑色背心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的服務生向小程打招呼:「先生您好,請問幾位呢?」
小程伸出食指晃了兩下:「1120訪客。」
服務生正要拿起對講機的時候,被小程制止了:「等等,1120裡面幾個人?」
服務生查了一下包廂消費資料:「10個人,加您就11人。」
小程識破了Gigi的手腳了:「那他們有沒有帶酒進去呢?」
服務生看了一下電腦螢幕說:「有,一箱台啤。」
小程裝作一臉忘記什麼事的模樣,按住額頭:「唉呦,我怎麼忘了還要再帶一箱台啤呀?」
服務生笑笑說:「先生,我們這裡有喔。」
小程說:「我朋友在五權路開洋酒行,我跟他拿比較便宜,我再過20分鐘過來好了。」
服務生笑笑說:「沒問題,謝謝光臨請慢走。」
小程連忙打電話給訓導主任,訓導主任聯合常教官、章教官、劉教官,來錢櫃抓我們喝酒。

訓導主任、三位教官穿著便衣衝進KTV包廂裡,我們都嚇了一大跳,全都站了起來,只有伴奏聲播放著。
我們驚慌失措的表情和訓導主任、三位教官怒氣沖沖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
這下Kimura哥和Gigi給我們捅了一個大簍子了,這是我們事後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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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唱到周董《爸 我回來了》時,阿肚改編歌詞:
「但是阿弘根本沒有錯,虧小繪叫你一聲 爸」
「爸 我回來了」
「鵝...」
訓導主任和三位教官是這樣衝進來的,我們都嚇到了,弘哥顯然是喝醉酒了:「你麥擱安呢帕挖媽媽~」
訓導主任怒火中燒:「怎麼都沒有回家?還穿制服喝酒,破壞校譽,全都給我出來!!」
我們全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有Kimura哥和Gigi知道是小程搞的鬼。
弘哥藉著酒膽嗆訓導主任:「小繪的爸...主任,這首歌就是送給你聽的。」
訓導主任還真的轉頭看了一下大螢幕中周董正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冷冷的用鼻孔「哼」一聲,說: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叫你回家,喝酒對嗎?( 想不到小繪的爸也會改編歌詞 )全都出來!!」

弘哥、我、Kimura哥、小夏、嚕嚕、阿肚、Nobida、Gigi、瑋黎和小雅一字排開,
在常教官發給我們的「記過單」上寫下自己的學號和姓名,硬著頭皮交給常教官。
劉教官下令散會:「都七點多啦,都給我回家去。」
弘哥繼續藉著酒膽反抗教官的命令:「都已經記過了,一罪不二罰,我們繼續唱歌。」
訓導主任可能想說目的達成,不必再管了,所以環抱著腹部,腳踩三七步:「隨便你們,哼哼。」
章教官不爽的說:「怎麼可以隨便呀?主任,小朋友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之下發生意外,你擔當的起嗎?你也不會去擔當,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擔當,我們幾個教官可擔當不起呀。全都帶走啦。」
訓導主任漲紅著臉比喝醉酒的弘哥的臉還要紅,兇狠的瞪了章教官一眼,命令我們:「通通回家!!」

我們十個人一句話也不說,跟在訓導主任和三位教官後面,誰也不吭聲,Kimura哥一臉愧疚的表情。
走到電梯口時,四個穿黑西裝的人從電梯走出來,像極了黑道流氓,
訓導主任忽然把頭轉開,左手拼命挖鼻孔,嘴巴和下巴整個拉得長長的像陳為民,
我心裡想說:「按,得猴喔!!」
黑西裝的人其中一個帶頭的說:「我以為你來錢櫃KTV唱歌,原來你是來這邊抓學生。」
訓導主任才把頭轉回去:「嘿嘿,蕭代書,您好,您好。」
( 原來訓導主任剛剛是想要『變臉』讓對方認不出來。)
帶頭的黑西裝男就是『蕭代書』( 應該是地下錢莊的頭頭 ),他很火大的揪起訓導主任的衣領:
「去你的,我一點都不好,趕羚羊咧,你竟然敢給老子跳票?」
三位教官立即閃得遠遠的,額頭不約而同的冒出冷汗。
訓導主任一臉很羞愧的模樣:「蕭大哥,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蕭代書』滿嘴三字經:「趕羚羊為什麼不趕綿羊?就是因為挖北宋( 我不爽 )。陳定南就任時找我開刀( 此話應該是吹牛的 ),害我咧跑路,跑到大陸,在上海台商開的KTV裡我攏唱《趕羚羊之歌》一解鄉愁,身旁的大陸人都聽不出來,以為這是邊塞歌曲,還直嚷著誇我蕭董真的很有內涵,只有一些台商和台流在旁邊偷笑。...話說回來,你竟然敢給拎杯跳票,害挖差一點點周轉不過來,你要怎麼處理?」

訓導主任雙手放在皮帶口上面,看得出來非常緊張:「我下禮拜會標一個會,再把錢還給您。」
『蕭代書』又滿嘴三字經:「安呢趕羚羊的利息就是照規矩算喔。」
訓導主任雙手持續放在皮帶口上:「老大,...能不能算少一點呀?兩分就好?」
『蕭代書』吃了一口檳榔,惡狠狠的抓起訓導主任的頭:「我都還沒跟你算!!你上次說,你不會跳票,你說你如果跳票,你要把你的名字倒過來寫,有沒有!?有沒有!?」
訓導主任瘦弱的身材像一隻黃色小毛雞一樣,被健美先生體格的『蕭代書』像禿鷹一般揪住頭髮,
其中一名黑西裝男拿出一張「本票」在訓導主任面前晃一下說:「給我寫出來!!」
訓導主任一臉像被欺負得很慘的模樣:「寫,...寫啥?」
另一名黑西裝男不耐煩的說:「要你把名字倒過來寫啦!!不是要簽本票啦,驚三小?!」

弘哥突然挺身而出,怒推了這個嗆聲的黑衣男一把:「你們在挾持人質喔?踏馬的。」
『蕭代書』放下訓導主任的頭,看著弘哥:「唉喲?唉喲?這都怎麼啦?這都怎麼啦?」
弘哥捲起袖口,一副準備幹架的口氣:「俗辣,你也有看《雍正王朝》喔?『這都怎麼啦』這句話學『雍正身旁的黃馬褂侍衛長圖里琛』的對不對?」
『蕭代書』瞪大了雙眼,手上又一顆檳榔往自己嘴巴推:「哇靠,小朋友,你敢罵我俗辣?你知道我是誰嗎?」
弘哥往前跨了一步:「我只知道你是俗辣,欺負一個中老年人還帶三個流氓,不是俗辣就是俗辣屁!!」
『蕭代書』和另外三名黑西裝男的殺氣騰騰,三名教官靠在我們身旁想保護我們,
弘哥近距離和這四名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壯漢對峙,我們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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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櫃KTV包廂外,電梯口走道外,一股強烈的小宇宙即將爆發,包括服務生在內,人人呼吸都快停止,氣氛僵矗到了最高最高點。
蕭代書惡狠狠的抓起弘哥的衣領,朝電梯口旁邊的壁紙噴一口味道又臭又辣的檳榔汁,
張開滿口像是沾滿鮮血的牙齒說:「哇靠!!!你小賀( 有guts的意思 ),竟然替別人『主張』( 可能是江湖黑話或術語,意思應該是:『你怎敢替別人打抱不平,當出頭鳥。』 ) ,你以為你囝仔郎( 小孩子 ) 是可以主張啥米?人家『笨臉大仔』( 說的好像是已故台中黑道大哥大憨面李公照雄先生 ) 跟我喬代誌都不會用這種口氣。...」
弘哥兩手抓住蕭代書的手腕想扳開:「我不是小賀,我叫阿弘...。」
蕭代書臉上三條線:「我不是說你叫小賀,我是說你很有種。」
弘哥已經扳開蕭代書結實的雙手:「 那你剛剛還說我叫小賀?你不要欺人太甚喔。...」
蕭代書不耐煩的說:「厚,你聽不懂台語喔?我是說你很有種,小賀啦!!」

現場靜得像日本製變頻式冷氣一樣,靜得連心跳「蹦蹦」聲都都聽得一清二楚。
忽然「咕嚕」了一聲,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在叫。
蕭代書身邊的小弟『醬牲』( Johnson ) 緊緊按住蕭代書的肩膀說:「(Boss的台灣國語發音 ),等等,等等。」
蕭代書瞪大眼睛說了一聲:「狹 ( 『啥』的台語 )~~~ !!! 醬牲你平常的規矩跑到哪裡去了,你沒看見我喬代誌?」
『醬牲』臉色難堪的對『蕭代書』說:「不是,不是,挖賽咧滾( 醬牲想做蛋糕之意,可能也是江湖黑話 )。」
蕭代書惡狠狠的把弘哥放開,很用力的推了弘哥一把,讓弘哥撞倒訓導主任,
兩人交疊在錢櫃KTV電梯口走道地坦上,
訓導主任非常不悅卻又不敢吭聲的乖乖讓弘哥壓在上面,兩人額頭和太陽穴上不斷冒汗。
『醬牲』突然兩腳一軟,呈半蹲狀態,雙手手心朝著『蕭代書』,嘴巴和鼻子部位張得開開『噢』一聲。

現場凝重的空氣中飄來一股「賽瞇」( 繞賽的味道 ),
蕭代書慌了一下說:「淦,醬牲,你不會挫賽吧?」
『醬牲』嘴角凹成三角型,鼻樑上和眼睛中間皺成一團猛點頭:「嗚嗚,「,挖挫賽...。」
蕭代書另一名小弟『阿不喇』也說:
「「三分鐘前我已經挫賽,但是我夾得很緊很緊...我想說『偉大的抱負都是來自於強大的意志力』...。」
蕭代書一臉不耐煩的說:「淦,阿不喇你還有心情說大道理,喬代誌不是安呢處理耶啦( 喬事情不是這樣處理的 ),我們剛剛被下藥了。」
『阿不喇』臉色發白的點點頭說:「「,我早就說過別喝吳郭呀 ( 可能是剛剛被蕭代書一行人討債的債務人『吳國亞』的綽號吧? ) 的咖哺欺NO...。」
小弟我心裡OS:「馬的,俗辣屁也會這麼詩情畫意,浪漫的學人家喝卡布其諾喔?」

看來這四個彪形大漢是喝了「吳郭呀」掺瀉藥的卡布其諾,所以完全忍不住,上吐下瀉。

蕭代書按緊電梯數字鍵『 1F 』說:「今天不處理了,另外,小濠( 除了醬牲、阿不喇之外的另一名小弟 ),你咧?」
小濠臉色一陣股票綠,『吽』一聲,噴出一大堆大麵羹和麵條夾雜著令人作嘔的黏稠膏水在蕭代書的『西咪漏』( 西裝 ) 上,大叫一聲:「 別問我辣!!!」 兩手緊緊按住蕭代書。
蕭代書兩腳一夾,像是跳佛舞的那個大師般的彆扭舉動,說:「這不重要了,我我...我痔瘡恐怕是『又』破了。啊嗚...。」( 看來蕭代書也發作了。)
電梯『噹』一聲,蕭代書這四個彪形大漢衝進電梯裡,趕緊狂按『1F』和『 ><鍵』( 下樓鍵 ),
蕭代書唸唸有辭的說:「下次再處理,下次再處理。棒賽要緊,棒賽卡要緊...。蝦回酥 ( 社會事 ) 不是安呢處理耶,棒賽皇帝大,棒賽皇帝大...」
醬牲臉色凝重的說:「你不是常說『呷飯皇帝大』,現在怎麼變成棒賽皇帝大...?」
蕭代書臉色發綠,就像台股市值蒸發1兆的那種顏色:「 棒賽廖( 大完便 ) 再跟你解釋,謝謝,好好,謝謝。...」
( 蕭代書已經語無倫次。)
醬牲拿出一袋檳榔,拿出一顆自己吃,再拿一顆給蕭代書,
蕭代書不耐煩的做一口深呼吸,左手K了醬牲一下頭殼:「現在不是吃檳榔展飄撇( 耍威風 )的時候啦,檳榔錢貴貴內,呷呷咧 ( 吃一吃 ) 等一下又擱吐出來...,台灣人攏不知道檳榔樹破壞生態啦,咱們混黑道的也要做環保,建立社會形象,以後還要上櫃上市,知影否 ( 知道嗎 )!?」
蕭代書這一番偉大的精神講話,就如同美國前總統亞伯拉罕‧林肯的《 蓋茲堡宣言 》一樣
深深的打動這三位已經上吐下泄的小弟們,
他們抿著嘴巴用瞻仰的眼神,看著痔瘡已破但卻憂國憂民的蕭代書。
蕭代書語畢,電梯關門下樓。

我和弘哥等十位同學,三位教官加上訓導主任,人人表情驚愕,方才的情形如洗三溫暖一般。
電梯『噹啷』一聲,燈亮在『 1F 』時,確定已經安全了。
我們十位同學和三位教官還有三位在走道上的服務生們都捧腹大笑,笑到流眼淚,
小繪的爸爸,訓導主任拿著格狀手帕拼命拭汗,直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有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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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猶如經歷過一場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大家想說沒事了,想回家各自解散。
訓導主任突然把弘哥叫住:「你等等。」
弘哥以為訓導主任想要跟他道謝,所以很酷的把額前的頭髮甩了一下的回頭。
訓導主任雙手插腰擺出他在學校裡的權威姿態,變臉的速度簡直跟50MB光纖高速飆網一樣快。
訓導主任指著弘哥痛罵:「你剛剛跟校外人士發生衝突,再記一支大過。」
弘哥被訓導主任惹惱了,也理直氣壯的雙手插腰:「主任有什麼依據?你憑什麼記我大過?」
訓導主任停頓了一下:「呃,破壞校譽,對,與校外人士衝突等同是破壞校譽,大過乙支!!」
大家都傻眼了,整件事情不是訓導主任自己惹起的嗎?
而且剛剛弘哥還站在訓導主任這一邊,挺身而出幫他說話呢,為什麼訓導主任說變就變?

訓導主任一臉什麼事都沒發生,問題都出在弘哥身上的模樣說:
「雖然弘銘剛剛幫主任,但是他自己不考慮自己是什麼身分,讓自己陷入危險的泥淖,要不是弘銘運氣好,早就被這些校外人士修理了。」
弘哥漲紅了臉,氣到說不出話來,但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
「呵,我看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
訓導主任眉頭撐得好開,跟剛才面對『蕭代書』時的衰尾八字眉有著天壤之別
「你真帶種,你敢影射我是秦檜?」
弘哥右腳蹬了一下地板:「馬的,我說什麼話都被你曲解,主任你根本就對我有意見嘛。」
訓導主任一臉得理不饒人的模樣說:「唉呦,造反喔?竟然罵我母親?常教官,記過單拿來!!」
弘哥無奈又無助的雙手一攤:「齁,...我沒話可說,原本還有一點點醉,看來我已經酒醒了,要是我再做其他的事,你又要說我酗酒鬧事,我不想再說什麼了。」
訓導主任手伸向常教官:「記過單拿來!!」常教官雙手抱在腹部沒有動作。
訓導主任:「記過單呀?你耳背呀?!」常教官維持原來的動作,不聽使喚。
訓導主任眼睛瞪得跟撞球一樣大,雙手插腰瞪著常教官:「欸~~~」

常教官把原本各記我們每個人一支大過的「記過單」在所有人面前撕掉,揉成一團丟在菸灰桶上面。
訓導主任見狀,氣得暴跳如雷的罵道:「小常,你瘋啦?你幹嘛?」
常教官說:「主任,這次我看是您錯了。」
訓導主任說:「哼,我哪裡錯了?」
常教官說:「咦?記什麼過呀?不是主任您帶學生來唱歌喝酒的嗎?
訓導主任太陽穴冒著汗說:「你頭腦打結了不成?我們是『接獲通報』來錢櫃抓學生喝酒的...。」
常教官朝天上看了一圈,晃一晃腦袋,裝傻的說:
「有嗎?在場我們這三位教官都看到是你帶這幾位學生來唱歌喝酒喔。」

原本就不爽訓導主任的章教官也加入戰局:「主任,我看我還是通報余老師,看他怎麼說?」
訓導主任慌亂的說:「別別別,小章您別亂來,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劉教官左右看了一下,似乎已經『測出風向』( 風往哪吹就該往哪倒 )說:
「原來是主任帶小朋友來喝酒唱歌,弟兄們收隊。」
訓導主任一臉雞肋( 覺得沒有整到弘哥很可惜):「等等,小劉等等。」
劉教官瞪大眼睛,一副看不起訓導主任的臉色:「等?要等余老師來喔?等什麼?」
訓導主任的威信在三位教官和我們十位學生面前徹底瓦解,深深嘆了一口氣,右手揮一揮暗示「全都走吧」。
我們覺得常教官剛才『裝傻』那一招帥斃了,簡直就是忽然來個大甩尾,擺了訓導主任一道。
這一次訓導主任濫權到了欺人太甚的地步,所以常教官帶頭發難,反正教官也不是訓導處管的。

後來我聽小繪說了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原來訓導主任跑去跟來路不明的投資客玩「地下期貨」慘賠,
訓導主任向一位補教業的朋友週轉,但遲遲沒有給對方利息,對方才把債權轉賣給了『蕭代書』,
以至於有當天尷尬的場面,投資果然是要夠本,不夠本還是腳踏實地一點的好,
訓導主任借貸來投『機』的行為,真的是一堂負面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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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繪知道弘哥的英勇表現之後,只是冷冷的說:「弘銘太衝動了」,並沒有特別覺得感動的感覺。
小程則是打鐵趁熱,在小繪身邊洗腦:「弘銘根本就是一個酒鬼,這種人沒有用,遇到挫折只會喝酒逃避。」
小繪深深的很以為然,覺得小程觀念正確,於是和小程的關係更加密切,愈是和弘哥疏遠了。

我們班上的瑋黎是一個蠻開朗的女孩,剪短的頭髮只到耳際邊,皮膚超白,雖然遠遠看是不太起眼的女孩子,
近看卻覺得超耐看,雙眼皮又活動機靈的眼睛,非常俏麗的感覺加雜在這位女生的外在,
具體形容的話,瑋黎的外貌長得很像李心潔。
她非常欣賞弘哥,自從他看到弘哥解主任之圍之後,就常常藉故打電話給弘哥「問功課」。
弘哥有一次約我和阿肚、Kimura哥出去打籃球,順便透露這件事,
阿肚說:「那就是在喜歡你呀,阿弘。」
Kimura哥也說:「沒錯,瑋黎應該是對你有好感。」
我也附議:「其實瑋黎和小繪各有特色,甚至我覺得瑋黎是一位很好的女生,可以當女朋友。」
弘哥想了一想,接著說:「我覺得瑋黎跟我比較沒有距離,不像小繪,總是透露出一種驕驕女的感覺...。」
Kimura哥打鐵趁熱:「我覺得你可以不必再受訓導主任的氣,你如果放棄小繪,或許他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我跟著附議:「也不能說是『放棄』,我承認...『是選擇更好的女生』,『更適合的女生』啦。」

阿肚吐我的槽說:「哇靠,我看阿傑你是被小繪拋棄,所以挾怨報復吼。」
我戳了阿肚的脾酒肚一下:「你有必要說話這麼直接嗎?給我臺階下不行嗎?你明明知道我比較矮...。」
弘哥從阿肚背後把他「架」起來大喊一聲:「廬‧山‧抗‧龍‧霸!!!」
Kimura哥狠狠的給阿肚上勾式划出一記漂亮的「昇龍拳」大喊:「燃燒吧!!小宇宙!!」
阿肚一陣像似在屠宰場解決七月半咬橘子的動物般悽厲慘叫聲劃破天際,猶如飆車族在國道一號上甩尾失靈,
打轉了十幾圈撞上護欄,駕駛人拋出車外到了對向車道去一般的煞車失控刺耳音速,
這種慘叫聲真是駭人聽聞,驚聳得令人毛骨聳然,恐怖到了驚聲尖叫到驚聲尖笑之間的fu。


我們三個人起鬨了一下,弘哥忍不住眼神瞇成柴犬般的微笑,這樣的笑容似乎已經恢復到了過去原有的開朗,
弘哥好像內心已經做了什麼決定,遠遠的看著對向籃球筐,直接把球投出去,進籃得分,簡直就是六分球嘛
就像鈴木一朗一樣,從左外野直接傳球到本壘板,讓捕手城島健司觸殺黑人跑者,這樣的豪氣千里。
(千萬別以為那個黑人跑者是故意衝撞城島健司的,在美國大聯盟這種事很頻繁普遍,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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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一升二的期末考前,一年過得真快,我們快變成「二年級學長姊」了。
班上開了一次重要的班會,除了推選出明年度幹部之外,還討論了暑假要去哪裡玩的行程。
原本就很喜歡小程的「花癡」布蘭妮當選明年度的班長,她是個非常「大而化之」的女,
她喜歡誰,她討厭誰,從不諱言,更何況她還是「小程粉絲團」團長,
所以多數同學就「陷害」她,讓她當上班長。
想不到布蘭妮竟然毫不避諱,也不謙虛,興奮的「凍洞洞」衝上講臺,發表「當選宣言」。
布蘭妮雞雞喳喳的講了十分鐘不切實際的理想和明年度規劃,臺下同學已經有人聽到趴在桌上睡覺了,
布蘭妮忽然「嗯吭」清了清喉嚨,一臉很認真的說:「同學們,我想向大家宣佈。」

當選副班長的Nobida站起來說:「宣佈什麼啦,趕快討論暑假要去哪裡玩好不好?」
布蘭妮充耳不聞,露出很「幸福女人」的表情,臺下全班同學都倒吸一口冷空氣,
布蘭妮一臉認真的說:「我和小程在一起了。」

坐在我前面的小繪身體震動了一下,撞到我的桌子,感覺得出小繪驚愕不已,
全班同學都大叫一聲:「蛤~~~」於是全班同學的眼光都集中在小程身上,
小程臉色青筍筍,好像吃了太多直銷販賣的藍澡健康食品一樣,整個臉都綠掉了。

布蘭妮露出幸福洋溢的表情說:「我把『我』全都給了小程。」
全班同學又大叫一聲:「什麼!!!」
布蘭妮兩手緊握在胸膛前:「小程讓我『成為』了一個女人。」
小夏舉手發言:「所以小程已經『佔有』妳了?布蘭妮。」
布蘭妮點點頭:「以後大家不要叫我班代喔,叫我程太太就好。」(哇靠)
全班同學不知不覺異口同聲大喊一聲:「程 ~~ 太 ~~ 太 ~~~」

小程失去了原有的臨危不亂,慌張的跑上講臺,怒推布蘭妮一把:「妳是怎麼樣啦?」
布蘭妮突然變成一副小女人的模樣,嘟著嘴唇說:「我只是想分享我們的喜悅...」
小程慌亂的對著布蘭妮說:「那一天我只是跟妳玩玩,喔不,我只是跟妳開玩笑,妳怎麼...」
布蘭妮眼眶已經開始泛紅:「可是小程你那一天說...」
小程繼續慌張的對布蘭妮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妳知道的呀。」(小程正在對布蘭妮眨眼打pass)
布蘭妮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潰決:「為什麼不能公布我們的戀情?我不喜歡你這樣。」
小程開始不耐煩了:「厚,我們哪有什麼戀情?我們是普通朋友,那一天我只是想安慰妳。」
布蘭妮已經淚如雨下,不斷的倒吸著鼻涕,好像受盡了委屈,一直望著「謊言之軀」的小程
小程以為布蘭妮已經無話可說,又進一步說:「像你這種身材和臉蛋的女生,我怎麼可能喜歡妳呀?」
布蘭妮哭著大吼:「那你為什麼那一天要脫我衣服?還說我很漂亮!!」

全班又大叫一聲:「蛤~~~」
小繪開始搖搖晃晃,自言自語的說:「夠了。」小繪掩面而泣的跑出教室外面。
小程狠狠瞪著布蘭妮,雙手按住布蘭妮的上手臂說:「我哪有?我哪有脫妳衣服!!」
布蘭妮推開小程:「很痛耶,你幹嘛捏我?你別再全班同學面前說謊!!」
小程已經滿臉都是大汗,全身都濕透了,他自己不知不覺,全班就只有他小程在流汗。
自私的小程只顧及自己的顏面,完全不管布蘭妮的自尊心,難怪布蘭妮要『拆』小程的『台』。

弘哥終於出手了:「夠了,王八蛋,滾下來。」
小程回嗆弘哥:「你罵誰王八?」
弘哥說:「我說你王八蛋,不是王八。」
小程氣到蹦蹦跳:「你敢罵我王八蛋?」
弘哥說:「王八蛋都自覺自己是王八蛋,就只有你沒有這份自覺,你還說你不是王八蛋?」
小程指著弘哥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自覺?」
弘哥說:「你有自覺最好,你說這句話的同時,你已經佐證你是王八蛋了。」
小程氣到發抖:「你怎麼知道我已經佐證?」
弘哥笑了:「你都承認你是王八蛋了,你還東張西望,你不是王八蛋是什麼?」
小程氣極敗壞的說:「我哪有東張西望?」

弘哥笑著說:「我說的是王八蛋東張西望,所以你也承認你自己就是王八蛋囉?」
小程衝到弘哥面前,惡狠狠的說:「踏馬的,你再給我說一次。」
弘哥雙手舉出投降姿勢:「大家都看見囉,王八蛋原形畢露就要使用暴力了。」
小程嘴唇顫抖著說:「哼哼,走著瞧,我不會中計,我才不會使用暴力。」
弘哥繼續想要惹惱小程:「我說的是王八蛋。」
小程可能已經自我意識到自己是王八蛋,竟然對號入座:「你一直說我...。」
弘哥整個笑開了:「剛剛的話我收回去,你是有自覺的王八蛋,你不是沒有自覺的王八蛋。」
小程氣到全身發抖:「馬的,小繪,妳聽我解釋...」( 這時候小程才發現小繪的座位是空的。)
全班已經哄堂大笑,接著噓聲把小程噓下台,弘哥帥帥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兩人高下立判。

小程粉絲團都心碎了,這一次沒有人再幫腔替小程助陣,人人臉色失落,似乎已經看清了小程的為人。
布蘭妮攤靠在黑板上哭泣,她知道自己被小程定位成了什麼,小程粉絲團這時候才把布蘭妮帶下講臺。
全班同學又見識到了小程卑鄙又沒有風度的一面,Kimura哥說得最中肯:
小程以為我們班是他家客廳喔?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難怪18歲了還在讀高一。」

班導師進來教室之後,以為大家都開會完成了,
草草的把班會結束掉,完全沒有發現班上剛剛有大地震,
這位班導師帶完我們這一屆就要退休了,所以他都盡量什麼事都不管,當一個好好先生。
二年級要換班導師了,是一個非常有幹勁的年輕老師,幾乎就是一位思考非常成熟的大哥哥,
他什麼事都管,一開始我們還很不適應,最後我們才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叫做「教學熱忱」。

19---------------------------------------------------------------------------------------------------continued
暑假到了,小程的爸爸打電話給我和弘哥,很客氣的問我們要不要打工?
鐘點費比寒假時打工的時數金額還要高,因為暑假發傳單比較熱,有時候還要充當「人肉看板」。
但是我們婉拒了,因為我和弘哥、Kimura哥決定去中友百貨地下街打工,一家生意很好的牛排館。
可見小程的爸爸完全不知道他兒子小程都在學校做了什麼事,所以才會「又」找我們去打工。
聽說小程暑假出國了,有人聽小程說他要學哥倫布環遊世界,也有人說小程要去北歐「拍錄挪威極光」,
Kimura哥說得有理:「小程這老小子真有一手,很會製造浪漫,難怪這麼多女生喜歡他。」
當時我們都只知道村上春樹寫的《挪威的森林》,和伍佰唱的《挪威的森林》,
我們以為挪威只有像德國一樣的黑森林,小程真不愧是有錢人的小孩,知道的東西就是比我們還要多。
小程出國玩並沒有帶小繪去,因為小繪已經不理他了,
小繪反過頭來向弘哥示好,弘哥對小繪的感情卻已經漸漸冷淡,可能是因為有瑋黎的關係吧。

暑假的牛排館打工讓我們學到了很多事情,除了學會尊敬服務生之外,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那就是牛排館廚師宗哥常常刁根菸回頭跟我們說:「小朋友,一定要讀上去!!」
我們當時受到的觀念是「現在博士生滿街走,碩士生多如狗,大學生隨便亂考就有。」
所以我們當時覺得既然早晚要出社會,那就一定要比別人更早,我們曾經一度考慮放棄升學。
後來才發現廚師宗哥說的一點都沒錯:「出社會人家還是先看你的文憑。」
我們看到宗哥一個月賺不到四萬,凌晨五六點就要去傳統市場「挑品質最好的肉」了,
宗哥說「太晚去,好一點的肉都被別人挑走了。」原本我們都以為「肉不是都一樣嗎?」
經過宗哥專業的解說,我們才瞭解「為什麼傳統市場凌晨五六點就這麼多人排隊採買食材?」
原來是有「眉角」的,這也是為什麼有些牛排館的肉質特別新鮮,吃起來特別有彈性,香味會在味蕾之間芬芳出來的原因。

宗哥還說:「大隱隱於市。要做生意,一定要去傳統市場學習人家怎麼談價碼。」
宗哥簡直就是年輕版的阿基師,書雖然唸得不多,但言語之間總是帶有哲理色彩,讓我們深深著迷不已。
宗哥家庭環境不好,被迫國中還沒讀完就要出來找工作,他是為了生存而工作,
而我們是為了賺一點工作經驗,繳學雜費,買書,還有買一些3C產品,我們和宗哥比起來,幸福太多了。
我們學到了最重要的事:「惜福。感謝你身邊所有的人。」
宗哥常常說:「在學校都只是訓練,當兵之後出了社會就是磨練,想要更上一層就要鍛鍊,這樣你就能夠充滿人生歷練。」

高一升高二這段期間,經過兩個月來牛排館的打工洗禮,我們都長大了,我們開始買刮鬍刀了。
原本當選的班長布蘭妮已經轉校了,這是令同學們最意外的事,可見布蘭妮不願意傷害小程才會轉學。
於是Nobida遞補上去,當上了班長,副班長由弘哥高票當選,小程這下惆悵極了,
因為班上掃地工作按慣例由副班長分配,小程懷疑自己會被安排去掃男廁或打包垃圾桶的工作,
原本不跟我說話的小程忽然又若無其事跑來找我:「喂,阿傑,有事找你聊。」
我真是受寵若驚呢,於是瞪大眼睛充滿好奇心的回小程說:「程哥,你今天吃壞肚子了嗎?」
小程右手搖了一下表示他沒有拉肚子:「不是啦,有事情找你商量。」
我好奇了,但還是先酸一下再說:「什麼事?你『又』想設計什麼人?還是陷害什麼人呀?」
小程臉色尷尬的說:「我哪敢呀,我現在被班上男生孤立耶,勢單力薄,對不對?」
我用一臉懷疑的眼神看著小程繼續酸:「是嗎?搞不好你『又』要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了呀。」
小程臉色越來越尷尬:「不是啦,我是想說...可不可以叫『弘哥』不要安排我去掃廁所或打包垃圾桶?」
原來小程怕丟臉,掃廁所和打包垃圾桶對他這種尊貴之軀是一種糟蹋,所以低聲下氣找我商量。
我笑著說:「那好呀,不然我掃廁所好了,Kimura哥打包垃圾桶,我會建議弘哥的。」
小程拱一拱手,虛偽的對我說:「謝謝,能讓你們做是最好了,拜託了喔。」這句話已經透露了小程的本性。

後來我跟弘哥商量,弘哥沒說什麼,沒說好或不好。
隔天弘哥帶了一個糖果透明桶子到學校來,裡頭裝了寫有「掃地工作」的字條,
誰抽到該字條,誰就做什麼工作,「以抽籤的方式決定掃地工作」,其實這樣很公平。
新來的班導「帥甫」點頭同意了,他不介入,贊成學生自己決定這些簡單的工作。
全班同學都不在乎自己做什麼打掃工作,就只有小程戰戰兢兢,偷偷瞪我一眼,似乎在埋怨我不守信用。
該抽的都抽了,淪到小程了,弘哥特地將糖果桶子搖一搖,以示公平,沒有作票或舞弊之嫌。
小程手伸得很長,伸到最底部抓紙條,遲疑了一下,想換最上面的紙條,小程偷瞄一下弘哥,
看到弘哥露出微笑,小程懷疑有詐,於是抓最底部的一張紙條。
弘哥說:「請宣讀您的工作內容。」
小程雙頰開始冒汗,頂一下眼鏡,吱唔其詞:「掃男廁...。」
弘哥跟著說:「小程掃男廁。」
小程把手心張開對著弘哥:「等一下!!」
弘哥睜大眼睛:「怎麼辣?」
小程把他抽到的那張字條折了回去,丟回糖果桶子:「重抽。」

全班同學們異口同聲大喊:「什麼?哪有這樣子呀?」
小程若無其事,厚著臉皮說:「怎麼了嗎?發生了什麼事?」
小夏舉手抗議:「你犯規,剛剛你明明抽到...。」
小程吹著口哨搖搖頭,伸出他的招牌食指晃了晃:「NoNoNoNoNo...,除了你看到,還有誰看到呀?」
班長Nobida也舉手了:「我們都看到了。」於是全班同學幾乎都跟著附議,表示大家都看見了。
小程雙手一攤:「集體幻覺呀,我剛剛根本就沒抽嘛。」
這招耍賴工夫真是厲害,
同學們「淦」聲連連:「媽呀,賤招!!」「天吶,怎麼可以這麼臉不紅氣不喘?」「好厚臉皮!!」
弘哥壓抑自己快抓狂的脾氣冷靜的說:「呼...好吧,那就當作是『集體幻覺』吧,程哥,請你再抽。」

小程把糖果桶內所有紙條攪拌過了一次,改抽最上面看起來最不起眼的字條。
弘哥冷冷的說:「請宣讀:『余謹以致誠,做好某某掃地工作,否則願受班規最嚴厲制裁』。」
小程臉色扭曲,吱吱唔唔的宣讀:
「余謹以致誠,做好倒垃圾,資源回收之掃地工作,否則願受班規...最嚴厲制裁。」
全班同學拍手叫好,小程兩腳一癱,兩眼翻白的昏了過去。
弘哥大吼一聲:「起來!!別裝死。」
小程竟然又爬了起來,一臉無辜的說:「我有貧血,我不適合做太累的工作啦。」
Gigi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站起來說:「程哥,你體力很好,你別裝了。」
小程瞪了Gigi一眼,可能是害怕Gigi揭穿他的醜陋行為,所以不再胡鬧,灰溜溜的跑回自己座位。
但是大家都看了Gigi一眼,只有我上次聽Gigi親自說那件事之外,知道的人應該只剩下當事人。
小繪也用很懷疑和好奇的眼神看著Gigi,坐在小繪後面的我看得很清楚,深深為Gigi捏了一把冷汗。

20---------------------------------------------------------------------------------------------------continued

( 以下7/10更新,謝謝大家的抬愛與鼓勵。 )

我對小繪的眼神感到困擾,小程這樣的人,小繪還會在意嗎?
於是我遞了一張紙條給小繪:「小繪,不好意思,我想問妳,妳還喜歡小程?」
小繪回了:「也許我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覺得他這樣被孤立,很可憐。」
我差一點把Gigi的事情說出來,但還是忍住了,我繼續寫著紙條:
「妳怎麼不問問Gigi,她為什麼說『程哥體力很好?』我倒是很好奇呢。」
小繪再回:「那很重要嗎?或許吧,小程這麼帥的男生,或許以前很風流,但是誰沒有過去呢?」
我氣到差一點吐血,又繼續克制住自己的脾氣:
「妳別以為妳可以改變小程這種人,全班同學都看清楚他的為人了,為什麼妳還想要給他機會?」
小繪沒有再回我紙條,我猜想,也許這就是「男不壞,女不愛」吧?

其實弘哥很在意小繪,即使瑋黎已經和弘哥交往,
我常常以眼角的餘光掃到,坐在我斜後方的弘哥上課時動不動就不專心的偷看小繪。
瑋黎也發現弘哥常常會不小心提到小繪,這讓瑋黎覺得很吃醋,
弘哥甚至常常把瑋黎叫成小繪,很少女生可以接受男生這樣用情不專的,
所以瑋黎跟弘哥在一起常常為了語言上的摩擦而冷戰,交往時間不到三個月就分手了,
弘哥給足了瑋黎面子:「是她覺得我不適合她,是她甩了我,不是我甩了她,但是我們還是朋友。」
其實大家都知道弘哥的陽光個性,往往不拘小節,但是瑋黎也沒有錯,弘哥責任比較大。

有一個禮拜日的傍晚,我騎著腳踏車從國立台中圖書館回家,
途中經過一中街商圈,三民路的天橋下,
我看到弘哥竟然和小繪在一起,弘哥和小繪趴在天橋欄杆上啃著「豪大雞排」。
晚上我打電話問弘哥:「你們『又』復合了?」
弘哥有點害羞的說:「其實我們一直有在聯絡,我們發覺彼此都不能失去彼此吧。」
我很替弘哥開心:「你這次要好好照顧小繪,別再被小程搶走了嘿...。」
弘哥說:「其實小繪沒有跟小程在一起過,是小程想太多了。」
我也不想過問太多,我想弘哥和小繪天生就是一對,他們復合了,
瑋黎告訴我,她也為他們的復合感到欣慰。

小程在這段期間變得很低調,像個隱形人一般,繼續考試偷作弊,還都考上前三名呢。
我想小繪不會再接受小程的原因,也是因為小程風評太差了,跟他在一起很丟臉,
而弘哥人緣好,常常有學姊或別班的同學「主動問候」弘哥,也就是明示或暗示她們喜歡弘哥的意思。
所以小繪跟弘哥在一起,當然比較有面子了,小繪很在意別人對她男朋友的評價。
雖然她曾經矛盾著小程的事,但是我想她只是拉不下臉承認小程差勁,她看走眼了。

小雅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期間,真的對我很好,常常為我著想,我想不到的,她都為我做好準備了,
小雅常常問我愛不愛她,我都是有點語帶保守的語氣說:「鵝...,愛呀。」
她有時候會覺得我不夠真誠,其實我真的愛小雅勝過任何人,我覺得小雅比誰都還要重要,
但是我都沒有說出來我有多愛她,我長期的表現都只關心朋友,長期的忽略了小雅的感覺,
其實小雅還是很愛我的,從她所有的付出都讓我覺得:「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女生想要的愛就是「兩人世界」,男生除了需要女生,也需要朋友,尤其是青春期。
我覺得小雅為了我和她的感情付出了太多了,
她永遠記得我們是什麼時候交往的,
她常常說我們的初吻是在北屯兒童公園的湖畔,
她一直記得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我知道,然而我卻都沒有說出一句「謝謝妳愛我」。

時間到了二年級下學期了,不知不覺的又過了一年,二年級的課業變得很重。
轉眼之間就要來到了三年級,我們當時都只想趕緊畢業,趕緊考上大學。
就在期末考之後的暑假,我和弘哥、Kimura哥在一中街吃豐仁冰,正在找暑假兼差的工作。
有一通從來沒看過的電話打到弘哥的手機,我們以為是剛剛我們去應徵的蒸餃店打來的,
弘哥接了起來:「喂,您好。」
對方:「...。」
弘哥:「您好,我是弘銘,請問您哪一位?」
對方:「我是小程。」
弘哥頓地了一下:「喔,小程,你找我有什麼貴幹( 最後一個字故意唸得特別大聲 )?」
小程:「我出事了。」
弘哥似乎覺得手機聽筒裡傳來一股說不出來的特殊預兆:「你出事?出什麼事呀?」
小程:「呃...,阿傑在你旁邊嗎?還是你叫阿傑聽好了。」
弘哥把電話拿給我,我手指著自己,悄悄的說:「蛤?我?」
我接起電話,清一下喉嚨:「嗯哼,程哥,什麼事呀?」
小程哽咽了起來:「嗚嗚...,出事了,出事了。」
我聽了很緊張:「什麼事呀?是令尊怎麼了嗎?」
( 之前我聽說過小程的爸爸有高血壓,小程曾經請假去照顧他爸,所以直覺懷疑。)

小程哽咽了很久,可能在哭吧:「不是我爸,不是...是是...。」
我有點不耐煩了:「程哥,程老大,你有什麼話不就直說?」
小程吸了幾下鼻涕:「小繪出車禍了。」
我聽了兩眼瞪大,手機差一點滑下來,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什麼?你說小繪怎麼了?」
小程繼續吸了兩下鼻涕:「小繪出車禍了,在彰基...。」
我眼淚已經掉了下來:「馬的!!你再給我說一遍?為什麼小繪會在你那裡?!」
弘哥拼命眨眼,感覺像是難以置信,導致顏面神經抽搐似的,把我的電話搶了過去:「彰基在哪?」
小程哽咽著說:「彰化市,你們去找我爸,叫他帶你和阿傑過來一下。」
弘哥眼淚也流下來了:「小繪如果怎麼樣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們跑到小程的老爸上班的地方,等了一個多鐘頭才等到他老爸,
原來小程已經請他爸幫他找好律師了,小程的老爸臉色十分凝重:
「他騎我的重機出去,在八卦山139線要閃一隻突然跑出來的野狗,緊急煞車,小繪整個人就飛出去了...。」
Kimura哥問小程的爸爸:「訓導主任知道了嗎?小繪的爸媽知道了嗎?」
小程的爸爸以手掌背面擦著額頭的汗點點頭:「都知道了。」
小程爸爸話說完沒多久,換我的手機響了,是小繪的媽媽打來的:「為什麼當初你沒有照顧好小繪!?」
我被小繪的媽媽劈頭就這樣問,有點一頭霧水,我說:「伯母,老師,我是阿傑,不是弘銘。」
小繪的媽媽幾乎已經歇斯底里:「我當然知道你是阿傑!!就是因為你沒有照顧好小繪,你把她的感情全都讓給了弘銘,今天才會變成這樣!!」
我說:「伯母,對不起,我錯了。」
小繪的爸爸接起電話哭著說:「阿傑,你什麼時候要來?小繪現在很危險,嗚...」
我聽到小繪爸爸的哭泣聲,我也跟著哭了:「我等一下就過去了,叫小繪一定要撐住,拜託...。」

我和弘哥、Kimura哥搭著小程爸爸的賓士S320去彰基,
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坐賓士車,但是完全沒有心情去體會坐在德國進口車上的感覺。
我們到了彰基之後,弘哥一見到小程戴著綠色的醫療用活性碳口罩,就是給小程一拳。
弘哥紅腫著眼眶在加護病房外對著小程大吼:
馬的,你最該死,你還怕感染?戴什麼口罩!?為什麼你帶我女朋友去飆車!!」
我和Kimura哥趕緊把弘哥拉開,弘哥不知道哪來的力道,把我們甩掉,接著又朝小程的臉上補了十幾腳:
「淦,你去死!!你去死!!我女朋友被你弄成這樣,她現在在哪?她現在在哪?」
小程的爸爸趕緊把小程連拉帶拖的挾走,
我和Kimura哥緊緊抱住弘哥,弘哥幾乎發瘋似的搥打我們兩人,弘哥已經精神崩潰了。
彰基的警衛走了過來冷冷的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只好請警察來處理了。」

弘哥嘶吼的哭著,我也跟著哽咽落淚,Kimura哥的嘴巴不斷顫抖,我們真的太難過了。
訓導主任這個時候是小繪的爸爸,是慈父,感覺他已經對弘哥拋棄成見了,他把我和弘哥帶進去看小繪。
小繪的頭部整個包紮起來,鮮血不斷的從紗布裡淌出來,
我哽咽的對小繪說:「妳要好起來,明年開學妳還要坐在我前面,小繪。」
弘哥跟小繪說:「妳一定要好起來,我一定會娶妳回去,我一定會讓伯父伯母看得起。」
小繪的昏迷指數只有3,是重度昏迷,醫生說這三天是關鍵期,目前不是危險,是非常非常危險。
弘哥哭著拉住醫師:「請醫師一定要救我老婆!!拜託您...。」
醫師說:「我會盡力。」
我們走出加護病房外,小程父子竟然已經跑了,丟下這句話給小繪的媽媽:
「所有法律問題全權交由律師處理。」

小繪的父母不斷的搖頭,喃喃互相反覆的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們三人一直陪伴著小繪父母,
這段期間我們看到很多學校的老師都來關心,校長也來了,原本和訓導主任是死對頭的余老師也來了。
余老師果然是一條漢子,他抱著訓導主任說:「老哥,不管你需要什麼幫忙,儘管開口就是了。」
我們都熱淚盈眶,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好人,
人在危難時,平時再怎麼互相排擠,都會化敵為友。

常教官和章教官也來了,常教官很火,因為小程竟然落跑了。
章教官憤慨的打電話給小程的老爸:「你兒子呢?為什麼騎重機去飆車?」
小程的爸爸為了保護他兒子,竟然冷血的說:
是小繪自己沒有抓緊機車握把,現在我的律師會處理,你們別再打來了,我現在很忙,也很煩。」
之後掛掉電話關機,原本我對小程爸爸的尊敬,已經蕩然無存了。

隔了兩天,弘哥的心情平復了許多,Kimura哥提議帶鮮花去彰基,
我們找了阿肚、嚕嚕、Nobida、Gigi、小雅、瑋黎、小夏等人一起去看小繪。
我們看到的小繪頭上的紗布變小了,但是我們已經完全認不出小繪了,
小繪的爸爸眼神空洞的說:「因為腦水腫,所以臉和身體都腫得很大。」
原來電視劇中演出車禍腦部重創的人,臉色還會很好看,那都是假的,
真正頭部受到重擊造成腦水腫的人,臉會腫到讓人完全認不出來,電視劇中演的那些都是假的。
小繪的昏迷指數已經到7了,醫師很有信心把小繪救回來,我們聽了都雀躍不已。
弘哥拍拍訓導主任的肩膀,訓導主任緊緊的握住弘哥的手心,什麼話都沒說。

我們在彰基待了兩個多小時之後,
有一位穿著襯衫,看起來其貌不揚,卻斯斯文文的人走進病房說要找小繪家屬,
小繪的媽媽說:「請問您哪位呢?」
那位襯衫男說:「我是小程委託的律師事務所助理,這是我的名片。」
小繪的爸爸站了起來,把對方請出去:「現在不是討論這個時候,請尊重我們。」
襯衫男說:「我們的委託人很有誠意和您們私下合解,只要您肯開口...。」
小繪的爸爸揮揮手沉沉的說:「走開。」
襯衫男看小繪的爸爸不太高興,說:「那等你們想討論,我們再商量。」話說完就走了。
我們都竊竊私語罵了小程幾句,只有弘哥雙手環胸,一句話也沒說。

可能是因為我們很用心的為小繪祈禱,小繪車禍後的第十天醒了,
弘哥高興到把身上還有戶頭所有的錢都捐給創世基金會,表達感激上天之意
弘哥找我去看小繪,他難掩開心的心情抓住我的手臂,我們倆跳起了探戈。

小繪認得我們,但是她怎麼出車禍的,她已經忘記了。
小繪醒了,小程似乎有不可告人之處,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震撼,
我打電話去通知小程,想不到小程非但不高興,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蛤,怎麼會這樣?」
我反嗆小程:「你什麼意思呀?什麼叫『怎麼會這樣』?本來就應該這樣呀!!」
小程嘆了一口氣:「沒有啦,我也很高興呀,對吼,那小繪有沒有說什麼?」
我跟小程說:「你如果關心她,你就應該天天到彰基向小繪的爸媽懺悔。」
小程語氣忽然高昂了起來:「NoNoNoNoNo...,一切交由我的律師處理,我的律師也這麼跟我講,既然已經全都委託他們了,就是他們的事了,我沒有那個義務。」
我勸小程說:「你還是來看小繪吧,別把事情鬧大。」
小程語氣依舊高昂:「我才不要,弘銘上次還毆打我,我也會告他傷害。」
我覺得小程沒救了,自私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我無奈的說:「那程哥,你保重吧。」

21---------------------------------------------------------------------------------------------------continued


因為字數已滿,所以已出第三集了,煩請各位大大按下面聯結,謝謝板上各位大大!!
愛對的女生,把愛愛對的男生... III


本文待續,謝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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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23 11:15 發佈
耽哩甲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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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do wrote:
耽哩甲固啊--我已閱...(恕刪)


謝謝Chido老大支持,小弟我一定會更努力!!
頭香頭香...
YA...YA....YA....
來人阿....
咖啡泡一杯
音樂放下去...
又有新文章了..
佔個位置先!!

15151515151515151151
YA~排第二部前幾樓!

老媽~我在這!!
每天都在期待傑大大的新文章..加油唄!!
小程
城府好深喔~
高中生怎麼這樣啊
沒想到換新大樓了

好文章

幫傑剋大推一下

媽,我在這
讓我們繼續蓋大樓吧
希望我還在第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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