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翩然而至,我感覺心臟跳得厲害。
期待這次的見面已經好幾個月,
從聚餐的時間、她公司到餐廳的距離、停車的地點,反覆復習好幾次。
在她面前我手足無措,
她是布爾喬亞公主,家族裡面高級知識份子輩出,她擁有高學歷,令人稱羨的工作,工作上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
而我是崇拜切・格瓦拉的左派書生,憧憬淒美的革命。
外面冷冽的風雨與室內氤氳的香氣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的視線無法完全離開她,她願意與我共用餐具與食物,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我們在美食餐廳閒聊著,
從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恩怨情仇聊到工作上的八卦,
她輕觸我的手背,然後拿湯匙舀了我盤子裡吃過的食物,優雅地品嚐著。
我則是驚訝地看著她美麗的臉龐,不,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狂喜。
至於濃郁的甜品,更是兩個人一人一口分食。
主人很熱絡地招呼絡繹不絕的賓客,那天服務人員忙進忙出,必須一眼看出來者是哪位董座,長官或是民意代表,然後引領至適當的地點。
這些穿著體面的嘉賓,彼此寒暄著,招呼聲此起彼落。
言談的話題大概是誰誰誰又買了Porsche,誰誰誰的公子申請到長春藤名校之類的。
我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尤其那天下著雨,我搭捷運參加酒會,手中雨傘濕答答的,舊西裝被雨打濕了,皮鞋也進了水,襪子都濕透了。
我顯得這樣格格不入,不由自主地搓著雙手,非常不自在。
我聽見一個輕盈的笑聲,一個漂亮的小女生談論著國際原油價格,主要指標原油Brent與Dubay每桶價格的變化對台灣經濟的影響以及疫情邊境管制。
小女生旁邊圍繞著一大堆男生。
我原本以為這個小女生應該穿著套裝,戴著黑框眼鏡。結果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找了一個空檔,走到小女生身邊,開啟一個非常爛的話題。
「我以為妳是藝術家或者今天現場表演的小提琴手」。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甜甜地笑著。
我把手中的雞尾酒以及外燴甜點遞給她,她接受了。
我們開始閒聊著彼此的背景,她很好奇問我為什麼會來參加今天的酒會?
「因為想認識妳啊」我說。
她翻白眼翻到後腦勺,最後還是笑了出來。
「白癡耶」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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