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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給我充滿回憶的日子

民國71年八月,在陸軍的師對抗,我們不幸敗北,奉命移防澎湖.

在湖西營區駐紮,當晚部隊整頓時,營房都還空空的,但可隱約看到一隻很大的土黃狗,在那裡慢慢晃著.

我一眼認出那是隻身長超過一米五的日本土佐犬,眼神透著一點點的敵意.卻又步履闌珊,

到了十一月,天氣漸冷.午夜兩點多,我還在倉庫整理裝備,等著一早的裝檢,突然

的一陣狗哀號聲,從樹林傳來,我手上的手電筒順勢也照了過去,

黑夜裡,雖然只在微弱的光線中,見著士官長正帶著兩個新兵,用軍繩綁住一隻大黃狗的脖子,掛在樹上,其中一個兵,拿著步槍,用槍托猛敲狗的鼻子,狗已經滿身是血,士官長直嚷著,"血多放點,腥味才不會那麼重!!"

當下的我,在飛奔的腳步裡,已經把手電筒,擲向那個拿槍的新兵,士官長還沒回神,我已經用刺刀割斷了繩子,我沒理會他們的反應

接著就往狗脖子上勒很緊的活套割過去,這次新兵的槍托是落在我的後腦,我即刻倒下,一對渙散,空洞卻有著敵意的狗眼睛,無神的剛好與我對望,

我慢慢起了身,士官長吼著:操XXXB,你造反阿!!

我.......一對渙散,空洞卻有敵意的眼神,射向士官長,這個同時,我揮拳揍下去了.

這是我第三次關緊閉,第一次我打了排長,第二次打了班長,這次其實我是被打的

.

憲兵來的時候,輔導士來幫我拿掉鞋帶,腰帶,軍階臂章,我拜託他,不論死活,請你把那隻狗先放在我的倉庫!!輔導士沒回應我.

兩週後,我回部隊,狗活了,他呆在我的倉庫,我給他取了個"BB"的名字,算是給士官長一個回應.

爾後,我每天就在剩菜剩飯裡,打飯菜給BB吃.

那年的大年夜,軍中加菜,我A了一塊豬腿肉,給BB啃著時,我才感覺他敵意少了.

六月,我獲選國軍國慶分列式代表,被調往師部,參加集訓.每天踢正步.

雖然蠻苦的,但十月可以回台一個月,心底還是振奮的,

集訓的第二週,我們每十個人手綁在一起,練腳力,在偌大的師集合場,我遠遠看到

BB,昂著脖子,快步的聞著每個軍人,眼神是慌張,腳是跛著,耳朵裂開還泌著血,

我知道他在找我,我知道他走了十幾天的路,我知道他眼神的空洞,是因為找不到我,我知道他不會放過每個著軍裝的人.

他找到我時,他眼神的敵意不見了.

我退訓了!回到部隊.

十一月,部隊調往馬公機場支援空軍警哨,

BB也過來了,陪著我站衛兵.

隔年的一月10號晚上,我和同梯的,一起在連長室前面,準備了槟榔,酒和便服,等12點一到,我們換裝,喝酒,唱軍歌,吵菜鳥,吵連長,高興地恢復老百姓的身份.

BB第一次看到我穿便服,靜靜的躺在遠遠處,默默地看我狂歡狂叫,

,也許他明瞭,越是與我靠近,越是我憂愁,訴苦的時候,但他還是盯著我眼神看,

久久不願離去,

直到天亮,我酒醒時,才發現他不見了,

九點,我坐上了飛機,飛機在跑道上慢慢的加速中,

小小的飛機窗口外,看到一隻大黃狗昂著脖子,快步的聞著每個正在交接的衛兵.

我隨即閉上眼睛,因為飛機正要離地,猛然加速,我身體往後輕仰,倒吸了一口氣,

眼淚瞬時噴了出來!

BB! 30年了 我好想你!!
2011-08-04 15:14 發佈
哭了..........................................
su501019 wrote:
民國71年八月,在陸...(恕刪)
我已閱讀過並同意遵守討論區規則


不由自主的給

都50歲了,但不爭氣的眼淚還是潸潸的淌了出來............................
[img src=http://img124.imageshack.us/img124/4875/mdm0111vj.jpg] 還是喜歡性感、豐厚的嘴唇.......

su501019 wrote:
民國71年八月,在陸...(恕刪)
只是當初為何不帶回來???

su501019 wrote:
民國71年八月,在陸...(恕刪)

文筆不錯、讓我想起我曾養了15年,最後走失的小狗、、
眼淚不爭氣的在眼框裡打轉..有你的 我也很愛狗..

su501019 wrote:
民國71年八月,在陸...(恕刪)

你怎麼不帶他回家
去年我們就已經證明了啦,男人啊!不用過40啦,基本上滿18就已經剩張嘴了
帶不回台灣,至少帶牠離開變態的軍營
相信樓主對於當年讓BB滯留原地是有無限遺憾的...
我一直以來認為很多廢渣擁有人的軀殼與智商,行為卻比畜牲還畜牲,野性比畜牲還原始,真正該處死的反而是這些受過教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渣渣,隨著道德淪喪深深覺得廢渣一年比一年增生趨多,才會出現一群枉死無辜的受害者

calvin19750807 wrote:
只是當初為何不帶回來...(恕刪)


當時還是戒嚴時代,那一年孫天勤駕機投台,國共關係緊張,政府規定客機客輪不得載運活體,三個月後,由於農漁民的抗議,放寬客輪限制,沒幾天我趕到了澎湖,打算搭台澎輪帶BB回台北,到了營區門口,才知道部隊在漢光演習後,已經調回台灣本島,輾轉請當地人牽線,終於跟副營長打聽到,營區移防到此時,並沒有狗的蹤跡,
於是我租了一部摩托車,繞著熟悉的路,走到曾經六個腳印的海灘..........帶著遺憾回到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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