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發表於東森電子報)
小妍一邊讀早報一邊吃著早餐。她喃喃自語的：『人類怎麼可以這樣…..』我用餘光看到大標題：「魚船將上百隻海豚肢解」：…..船長聲稱這群瓶鼻海豚破壞他的漁網與魚穫，他氣得捕殺上百隻海豚。一塊塊被肢解的魚塊，….…….我本想要回答：『人類本來就這樣….』怕她更傷心而無言。
第1次遇到鯨豚是大學時去目斗嶼浮潛，大伙租了魚船去海釣，我不釣魚，所以獨自在燈塔另一邊浮潛，它靜靜游到我身邊，我們一起抬頭發現對方，第一個感覺是：是海豚，不是鯊魚。第二個感覺是：這動物的頭好大。愉悅的撫摸這隻離群的鯨豚，約3分鐘後，它揮尾道別….那次的相遇，好似被觸及莫名的磁場—變得喜歡搞笑。
這種這麼可愛的動物，人類怎麼忍心大舉屠殺？海裏的魚難道是人類獨有嗎？鯨豚是會為漁民導航的，但入港之後，漁民經常給予捕殺。我曾經在馬公港看過漁民用電鋸切開海豚的肚子，一灘鮮血裹著海豚胎兒流了出來……..，人類你怎麼可以這樣？
昕妍翻頁報紙，又是整版虐貓事件的報導，她沒能再吃早餐了，心情一定惡劣到極點。『很變態！怎麼可以這樣對小貓！』我安慰她：『虐貓壞人已被找到，貓友將會營救小貓』
一個受高等教育的社會精英沒有一絲人道，竟將凌虐貓當成管教並放在網路上炫耀。是社會病了或教育失調？
人類因口慾而屠殺眾生，因無知而虐待有情。這個心緒失調的社會：虐打兒童至死、用鐵絲綁狗狗的嘴、灌貓咪肥皂水、用鋼珠槍打流浪狗、屠殺鯨豚……一幕一幕不曾停止間斷。人類在過程中得到甚麼？
有次小妍問我：『爸比，甚麼叫憂鬱？』我說：『精神很難過就叫憂鬱。』過不久，一個午後散步，經過養雞場，她對我說：『它們一定很憂鬱……』
為了有效生產，雞密集式養殖在擁擠得一隻疊一隻的空間，為了讓它們生更多蛋所以長時間點燈不准雞睡覺，這樣促使松果腺分泌減少而早熟；雞失去寬廣的山野只能在籠子裏度過一生，天天吃含賀爾蒙的飼料，打抗生素…. 是的，它們一定很憂鬱。
如果，憂鬱是精神體感冒，那憂鬱是會相互感染的。這個小島到處是被虐的兒童、受傷的貓狗、憂鬱苦悶的雞、被強迫產乳的牛、大量屠殺的鯨豚、過量捕捉的鮪魚…..憂鬱因子一天濃過一天…. 人類在過程中得到憂鬱環境、得到肥胖身驅、得到殘忍的罵名、得到高比例的癌症…….
夜晚，跟女兒講故事的時間，她依然耿耿於懷被殺的鯨豚與被凌虐的貓咪。我輕拍她的背哄她睡：『人類本來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失去慈悲…………….』
窗外夜雨，人類的一切依然在戚黑中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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