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距離我的臉可能不到三十公分，
我以為它是不小心飛太靠近的，
結果沒多久它又再度朝我俯衝過來，下一秒立刻迅速地轉身飛走。
我以為是幼燕學飛的小把戲，不以為意，
上網查了查，知道燕子飛翔時多少都會有固定的路線，
所以我可能剛好站在那個路線上而已。
傍晚帶著相機上頂樓，正巧又看見幾隻燕子在飛翔，
心想，好哇，你們這些捉弄人的小東西，我來拍照存證！
相機一對焦，我才看清楚，
原來是一對燕子爸媽正在教導兩隻幼燕如何飛翔。
兩隻幼燕，尾翼都還沒長出來，戰戰兢兢地站在約莫五層樓高度的地方。
燕子爸媽在空中不停來回盤旋，對幼燕示範飛翔技巧，
所以我下午看到的，是燕子爸媽，
因為要飛給幼燕看，所以範圍很低很窄，不注意就飛到我家後陽台裡，跟我面對面了。
現在一隻成燕在天上盤旋巡視有無天敵，
另一隻成燕正與幼燕們對話，鼓勵他們之類的。
細心的成燕，對右邊的講完換左邊的，
仔細叮嚀著兩個寶貝飛行的注意事項。
接著發出鳴叫，開始重複下午我看到的行為，
在附近盤旋飛翔，一邊鳴叫，一邊對孩子展示飛行技巧。
特意飛近幼燕，試圖吸引他們展翅跟隨。
默契超好的燕子夫妻
我突然想到我沒有打過鳥，怎麼打鳥我一概不知，
只能拼命對焦按快門，
他們飛翔的速度也不夠我思考跟去調整，胡亂追著打，
突然！一隻幼燕飛下去，我來不及，
一對成燕就帶著幼燕乘著氣流飛高，鳴叫著，朝另一邊的住宅區飛去。
剩下這一隻還沒準備好的幼燕。
燕子爸媽跟另外一隻成功的幼燕飛走了，
我跟它對望十分鐘，它似乎一直很注意聆聽週遭，我也跟著聽，
發現都沒有燕子爸媽的叫聲。
十分鐘過去了，我的手握著鏡頭超抖，不敢離開，怕我一分神就什麼都沒拍到，
它爸媽應該不會不要他了吧？
幸好十分鐘後他爸媽回來了。
幼燕對著另一隻成燕叫著，
但是我沒看到另一隻飛走的幼燕，我想可能天晚了，爸媽先帶它歸巢。
雖然天色越來越晚，但是成燕十分有耐心地跟幼燕對話，
先叫他張開翅膀複習一遍。
然後拍拍翅膀
保持平衡
接著成燕自己又示範了一次如何飛翔
或許是燕子爸媽知道這隻幼燕膽子沒有另外一隻大，可能不適合一下子就飛太遠，
因材施教，成燕只要求幼燕跟著飛過來，這一小段距離而已。
成燕繼續鼓勵著幼燕
另一隻在天空巡視的成燕也下來了，
兩隻成燕都在一旁，一起鼓勵著幼燕
接著幼燕似乎因為父母都在身邊，鼓足了勇氣，先揮揮翅膀，轉過身。
成燕似乎並不滿意，繼續鼓勵著幼燕飛翔。
或許是第一次轉身成功，幼燕有點信心，鼓動翅膀飛向左邊的成燕。
但是還沒來得及抓住另一根鐵棍，它就往下墜落，
這一幕看在成燕心中肯定跟所有爸媽一樣心痛，但是這是幼燕成長的必經之路，他們必須學習放手，讓孩子自己努力。
墜落的幼燕努力揮舞著翅膀，試圖抓到什麼立足點。
接著它在空中一個轉身，乘著氣流，飛起來了！
這是我捕捉到它最後的一個身影，雖然糊了，可是對我來說好有意義，
幼燕學會飛翔，學會鼓起勇氣相信自己，
夕陽西下，它跟著爸媽一同回到了溫暖的窩，多麼美好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