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蘭卡的笑容

斯里蘭卡，印度東南方的島國，島上有美麗的白色沙灘，世界聞名的高山茶園，以及無數的佛教遺址，然而最吸引我的，還是那邊人們的笑容。


一海之隔，蘭卡比印度更多了些恬適的氣氛。

這篇文章不會以遊記的形式呈現，只是分享在斯里蘭卡這幾天遇見的人們，幾張照片，還有照片的故事。


斯里蘭卡的首都為可倫坡，但距離國際機場最近的城市是內貢博，因此旅人的第一站通常都是這裡。這城市最有名的景點是潟湖、運河，以及魚市場。這天早晨我在市場亂逛，有個嘟嘟車司機前來攀談，問我從那來，我回答台灣，另一位司機湊過來聽著我們的對話，和他說，Taiwan is good. 我笑著問他知道台灣？他說他當然知道啊，就在菲律賓旁邊，還一邊用手比著台灣的形狀。我覺得有趣，便和他聊了一下，並提議要幫他拍照。我用拍立得對著他按下快門後，他靠上來看了看，一副見多識廣的老練模樣，和旁邊的同伴說會有照片出來喔。雖然看起來沒什麼驚喜的情緒，但我知道他還是開心的，還讓我拍了好幾張照片。離開市集後在路上巧遇，他還特地騎到我身旁，大聲和我打招呼。


市場裡這位男孩看見我背著相機，主動跑過來打招呼，笑著要我幫他拍，但我舉起相機後他偏偏又害羞地跑掉，害我只能尷尬地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他的阿公看見了就一直鼓勵我去拍照，還大聲喊著男孩叫他過來。只是正當我舉起相機，原本活潑有點鬼靈精怪的男孩竟然雙手貼緊大腿站得直挺挺的，彆扭地像個新生報到似地，生硬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男孩的阿公，也順便幫他拍了張照。


這位賣水果的先生，衣服配色和水果以及背後的欄杆、地上的墊子都非常搭。


蘭卡的人們穿著和印度人一樣，色彩往往都很鮮艷。


這位先生用一個優雅好看的姿態坐在矮柱上和朋友聊天，我瞧見了便打招呼探詢能否拍照，他若無其事地微笑一下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多做其他動作，感覺非常沉穩大方。拍完後我向他道謝便離開了，只見他朋友笑著過來虧他，然後就幾個人在那邊打打鬧鬧了起來。


這天，頂著烈日在世界文化遺產的波隆納魯瓦古城裡騎腳踏車，終於看見有一間小賣店便停下來喝個飲料略做休息，見到旁邊幾個當地人正在玩桌上遊戲，我好奇地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探詢能否拍照，他們都大方同意，一邊講解遊戲規則，甚至邀請我和他們玩一盤。雖然我還是以慘敗作收，但卻是很難忘且愉快的一個午後。


斯里蘭卡前首都康堤的街邊，一位弄蛇人見到我便一直招呼我看他的蛇，雖然覺得他的服裝樣貌拍起照來會很好看，但實在不太想付錢拍照，便對他笑了笑，搖搖手離開了。稍晚回頭經過時他還在原地，又向我推銷他的蛇，連在他旁邊的幾個無所事事的當地小夥子都一直慫恿我看一下。忍不住還是問了拍照要多少錢，他很狡詐地說隨意，先看看，不喜歡就不用給，我只好請他開始表演。


拍了幾張照後，我從包裡拿出拍立得拍了張照片給他，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照片，他看了非常開心，還拜託我再幫他拍一張，甚至把另外兩條蛇都抱出來讓我拍個夠。


旁邊這三個小夥子見到我幫弄蛇人拍的相片，很羨慕地也請我幫他們拍，我覺得有趣便一一替他們拍照了，結果只是吸引到更多當地人圍上來要拍照，還有個穿著Samsung T-shirt的男子和我說他是三星的經理，大概以為我是韓國來的要和我拉關係吧。幸好一盒拍立得只有十張底片，拍完就結束，不然真的會沒完沒了的。而最早的這三位小夥子還問我一張照片要多少錢，我笑著說不用錢這是給他們的禮物，他們還擺出很驚訝的樣子一直說我人真好，還開玩笑說應該一張照片和收一千盧比的，作勢現在就要幫我擺攤拉生意拍照。要離開前左邊的小哥還約我去喝一杯，中間的一直拿菸要給我抽，右邊的則約我晚上一起去夜店跳舞。


斯里蘭卡的採茶員早已習慣來這邊的觀光客都願意花錢拍照，所以當我們遠遠走來時每個都揮舞雙手熱情地歡迎，高聲呼喊我們過去，甚至還開始整理自己的打扮，因為這代表著她們又有額外的零用錢可以賺了。


雖然每位只要塞個約當十幾塊錢台幣的小費就能毫無顧慮地拍照，但我個人心底還是有些排拆這種用交易的方式來拍攝。


當每一位採茶小姐都在熱情招呼時，我找了一位看起來比較親切的女孩子，幫他拍了張拍立得照片，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當她看見是自己的照片時，便興奮地拿給同伴們炫耀，結果一個個都吵著要拍。


"No Money, OK?"
結果每個採茶小姐都大方地讓我拍照而不收錢。


比起冷冰冰的現金，那張只有三吋大小，屬於個人獨有的照片，應該是更珍貴的禮物吧。


雖然每張底片的成本其實都高於需要給他們的小費，但我喜歡這樣的方式，用相機和世界交朋友。


這是另一個茶園的大姊們。


當影像逐漸從拍立得膠片上浮現出來，採茶大嬸興奮地手舞足蹈，笑得合不攏嘴。


「我沒去過台灣，但我會永遠記得台灣，因為那裡有個人，幫我們拍了好看的照片。」
她對我說。

這是這趟旅行，最感動我的一句話。


最後放一張斯里蘭卡必拍的立釣當結尾。這個國家，有風景，有文化，但最吸引我的，還是那些真誠的笑容。我的攝影，沒有構圖，沒有技巧，甚至對焦都對不太準，但這每一張照片，對我而言都代表著一場相遇，一段緣份，一則故事。

與各位分享。